第197章 太順了
天門，仙國，祭祖大典……
聽到這些訊息的顧塵，思緒有些混亂。
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齊安帝要透過仙國開啟天門，而天門一旦開啟，大齊所有人的性命恐怕都會難保。
所以自己必須要阻止齊安帝。
可到底要怎麼阻止對方才行？
“方法一，毀掉仙國，方法二，毀掉齊安帝要開啟天門的儀式，方法三…有多遠跑多遠，最好跑到死地去。”
天機玉匣給出顧塵一連串的辦法。
顧塵沉默少許，問道：
“那我要怎麼做？”
天機玉匣：“(￣△￣；)，別問我啊，我辦法都給你了，你自己去想啊。”
“……”
“不過我倒是能給你一個提示。”
“什麼？”
“平湖司內有一件乙級異寶，名為【月光瓶】，將月光瓶佩戴在身上，可以隔絕陽光以及一切與陽光有關的東西。”
天機玉匣給了顧塵這樣的訊息。
顧塵瞳孔微縮。
可以隔絕一切陽光的月光瓶，這件東西對顧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了這個東西，顧塵可以讓黑死牟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城內，更可以直接讓自己變成鬼，增加自己的生存機率。
“這東西要怎麼弄到手！”
顧塵急切的詢問道。
天機玉匣道：“簡單，找司長要。”
“？？？”
顧塵頭上冒出一堆問號。
這個辦法倒是的確簡單，可關鍵是顧塵就這麼走過去找人家平湖司司長要，對方也不一定會給顧塵啊！
顧塵從來沒見過平湖司司長，兩人非親非故，顧塵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找到人家平湖司司長，然後跟他說把伱司裡面的異寶借我玩玩。
對方不把顧塵當成神經病轟出去，都算對方有教養了。
天機玉匣看出顧塵在想什麼，很快又彈出一張紙條出來。
“放心，你找他要，他會給你的。”
天機玉匣信誓旦旦，顧塵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不過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顧塵決定到時候還是去試一試，反正試一試也不要錢。
咔噠——
或許是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天機玉匣最後彈出一張紙條來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下次再見吧，┏(＾0＾)┛”
“……”
這句話剛剛彈出被顧塵看到，身後的房門就被人開啟。
顧塵朝房間角落的香臺望去，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了。
……
從異寶閣中出來，顧塵回想著剛才與天機玉匣的對話，一遍遍的回想著。
他試圖從天機玉匣的話中找到破綻，試圖想要弄明白天機玉匣的真正目的。
但最後卻發現，天機玉匣似乎真的是在幫自己，或者說是在幫他所認為的人間界。
阻止齊安帝，不僅僅是為了顧塵，也是為了這大齊蒼生。
但同時天機玉匣上面也有不少疑點。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方為什麼會用標點符號與顏文字，對方是穿越者留下來的東西，還是說本身就是穿越者？
這些問題顧塵還沒來得及問，如今也只能藏在心裡。
見到顧塵出來，外面正在與人說話的顧承業迎了上來，他上下打量著顧塵一眼，問道：
“預言求到了？”
“…嗯。”
顧塵點點頭，表情凝重。
天機玉匣在最後告別的同時，還彈出來另一個用來偽裝預言的字條。
——阻止齊安帝成仙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用來搪塞顧承業再合適不過。
見顧塵點頭，顧承業似乎放心了一些，隨後他沒有帶著顧塵離開平湖司，而是對顧塵道：
“跟我來，白司長要見你。”
“！”
顧塵心中微驚。
天機玉匣剛剛提醒自己要去找平湖司的司長索要異寶，結果這才剛出來平湖司的司長就叫自己過去，這讓顧塵不免有些多想，猜測平湖司的司長與那天機玉匣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但表面上顧塵什麼反應都沒有，他長出一口氣，很是順從的跟著顧承業來到了平湖司內部，經過一番檢查後，見到了那位執掌平湖司的司長。
平湖司司長，官職任正三品，與六部尚書等同，但實際上執掌平湖司神兵與異寶的他，其地位要比這三品官高的多。
就連當朝兩位丞相，都不敢用官職來壓制此人。
不過平湖司不參與朝堂爭鬥，官職雖高，卻也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平常不顯山不露水，普通人甚至一些官員都不清楚平湖司的存在與作用。
而如今，顧塵面前坐著的，就是平湖司的最高掌管。
平湖司司長，白葉。
他也是京城白家的現任家主，是顧塵曾經在寧州見過的，白玲巧的長輩。
站在白葉的下面，顧塵用餘光打量著面前的平湖司司長。
白葉樣貌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身著一身黑衣，黑衣之上有著特殊花紋銘刻的金邊與符文，看起來應當是一件異寶。
腰間有一把細劍，細劍通體純黑，劍鞘上也同樣是黑底金邊，劍格正反兩面，均是刻著太極符文，看上去極為神秘。
顧塵看著白葉腰間的細劍，以及身上的衣服，猜測著究竟哪一件，是白葉執掌的神兵。
平湖司司長身上有神兵這一點顧塵是清楚的，就是不知道他平常是將神兵放在外面，還是收在死地石裡。
“你就是顧塵。”
顧塵打量白葉的同時，白葉輕聲對顧塵問道。
那聲音輕柔和善，似乎沒有敵意。
顧承業早早的退到了一旁，聽白葉問話，顧承業也都沒有出聲，就在一旁看著。
顧塵撇了顧承業一眼，隨後對白葉點頭道：
“回稟司長，微臣顧家顧謙塵。”
“嗯，那就沒錯了。”
白葉點點頭，然後問道：“天機玉匣給了你什麼預言？”
“……”
顧塵沉默下來沒敢說話，他先是回頭看向顧承業，見顧承業對自己點頭示意後，才從懷中拿出天機玉匣給的‘預言’，遞交給白葉道：
“司長大人，請您過目。”
白葉站起身，來到顧塵面前將那預言拿起。
隨後竟然笑了出來道：
“呵，這種事情也能稱之為預言？”
他似乎對預言上寫著的‘阻止齊安帝成仙’這條預言嗤之以鼻。
顧塵沒敢回話，因為他不確定這白葉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白葉把那預言撕碎，笑著對顧塵道：
“阻止他這一點我早就清楚了，這算不得什麼預言，你應該…還跟它聊了其他的事情對吧。”
“…司長大人您的話，我聽不懂。”
顧塵語氣平淡的說道。
他與天機玉匣交談的事情，涉及到自己的穿越問題以及底牌，不可能輕易的就告訴一個剛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白葉似乎也不生氣，他依舊笑著，說道：
“聽不懂？行，那我不問你了，你直說吧，想要什麼。”
“……”
“怎麼？那破盒子就沒讓你找我要東西？”
白葉如此問道。
顧塵的思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而後點頭道：
“…恕小臣冒昧，想要求平湖司的一件乙級異寶，【月光瓶】。”
“好，來人，去天工坊把月光瓶拿過來！”
當顧塵說出自己要的東西時，白葉極為爽快的一伸手，對外面的下屬們說道。
接著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月光瓶就被送到了顧塵的手上。
這順暢的程度一度讓顧塵沒有反應過來。
就…就這？
天機玉匣讓自己拿的東西，就這樣被我拿到手了？
顧塵有些難以置信。
這一切太過順利，讓顧塵有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而更讓顧塵難以置信的事情還在後面，在交給顧塵異寶後，這位年輕的平湖司司長，又呈過來了兩塊東西。
那是死地石。
見到擺在自己面前的兩塊死地石，顧塵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他怔怔抬頭看向白葉，雖然什麼都沒有問，可那表情與態度，卻將自己的疑惑充分表達了出來。
為什麼…白葉會把死地石送給自己？
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需要死地石的？
眼見顧塵震驚的瞪大雙眼的模樣，白葉湊了過來，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曾經與天機玉匣做過一次交易，它說它會幫我無副作用的成為宗師之上，併成為平湖司司的司長，而作為代價，我需要在它認為可以的時候，把該交的東西都交給你。
“這乙級異寶是一個，死地石，也是在交易的範疇之內。”
白葉能夠年紀輕輕，不到四十歲就坐到了這個位置上，除了自身的運氣與實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有天機玉匣的幫助。
當年他偶然見到天機玉匣，天機玉匣似乎看出了他的未來，主動表露出自己的智慧與白葉進行交易。
交易的內容便是如此，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把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合適的人。
如今就是那個所謂‘合適的時間’。
聽白葉這麼說，顧塵再次看向手上的死地石與月光瓶，心中卻滿是凝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顧塵心中本應該充滿喜悅的才對。
可此刻顧塵卻感覺到了一種恐懼，一種似乎什麼事情都被安排好的恐懼。
天機玉匣…在顧塵來之前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只為了在關鍵的時候做出幫助顧塵的事情。
但這沒來由的好意讓顧塵驚恐，他不明白為什麼天機玉匣會如此看重自己，不明白自己究竟代表著什麼。
天機玉匣說過顧塵並非是剛剛穿越而來，而是‘醒來’這句話也讓顧塵思緒混亂。
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是顧塵，顧塵的穿越是不是與他們有關係……
顧塵頭腦混亂一片，因為想著這些事情，到最後甚至連自己怎麼離開的平湖司都不知道。
等到顧塵從混亂的思緒中脫離，意識再次主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家裡。
而團藏與結標淡希，守在一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大人。”
“老闆。”
見顧塵抬起頭，團藏與結標淡希紛紛叫道。
顧塵拿出死地石放在桌上，隨後又拿出所謂的月光瓶，也放在桌上。
那月光瓶並不是想象中陶瓷做成的瓶子，那是一個琉璃瓶，瓶內是星光點點的細沙，這些細沙之上，有一輪虛幻的圓月在瓶中升起。
就彷彿是夜空與明月那般。
月光瓶的功用不僅僅是阻隔陽光，學會操控方式的話，還可以用月光瓶內的月光去攻擊敵人。
但那點攻擊力顧塵反而看不上，想了想，顧塵將月光瓶交給團藏，說道：
“去找一隻鬼，等明日天亮讓他試試這月光瓶是否可以隔絕陽光。”
“是。”
團藏將月光瓶收起放好，然後看向顧塵手上的死地石，問道：
“大人要現在進行召喚嗎？我可以施展逆向通靈術，讓大人您去到永夜城。”
“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按理說得到了新的召喚機會，顧塵應該立即前往永夜城進行召喚才對。
可這次顧塵卻遲疑了。
或許是因為被害妄想症的原因，今天這一切的經歷讓顧塵感覺十分的不適。
他擔心自己召喚第五名人物，同樣也在那天機玉匣的預測之中。
不，肯定在他的預測之中。
不然它不會讓白葉將死地石交給自己。
第五名召喚的人物會與天機玉匣有關係？還是說僅僅只是顧塵想多了，天機玉匣是真的在幫助自己？
可這世界上又哪裡會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顧塵在穿越之前只是個普通人，穿越之後心態也沒有徹底轉變，他極度怕死，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顧塵可以犧牲任何人。
顧塵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知道自己這樣根本稱不上是一個強者，也丟了穿越者們的臉。
但顧塵不在乎，他只要自己活下去就可以，其他的他什麼都不在乎。
而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看中，會被這麼多人幫助。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換成是還未穿越之前的顧塵，看到現在顧塵的樣子，也覺得與其幫助這種貪生怕死之人，倒不如找一個更有勇氣更有主角氣運的人去輔佐他。
就比如那個白葉，年紀輕輕是非人境，手上有天下間僅有七柄的神兵之一，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樣的人才更值得天機玉匣去輔助。
可為什麼會是自己，為什麼偏偏就是自己…
“大人？”
或許是顧塵的表情過於恐怖，團藏有些擔心的對顧塵問道。
顧塵看了兩人一眼，說道：
“…你們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我要再想想，再想想……”
團藏與結標淡希對視一眼，兩人沒有再勸，各自對顧塵行禮後離開房間。
房門被關上，結標淡希看著房門，目光中帶有複雜之色，她對團藏道：
“老闆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我早就看出來了，老闆他有心理疾病。”
“妄自議論大人，這話要是被大人聽到了，有你受的。”
團藏面無表情的對結標淡希道。
結標淡希沉默了一會，說道：
“…聽到了就聽到了吧，我覺得老闆下一次最好還是召喚個心理醫生什麼的比較好，心理疾病如果不經過治療，很容易會出問題的。”
作為曾經擁有心理疾病的結標淡希，她在這方面相當具備發言權。
一個人的心理疾病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若是沒能夠緩解心理創傷，這創傷就會讓那個人的心理疾病越來越嚴重。
平日裡可能表現不出來，可一旦觸碰到了與疾病相關的話題，就會瞬間讓一個人瘋狂或者崩潰。
結標淡希在以前就是如此，一旦連續轉移自己，就會引動自己的心理疾病。
但學園都市心理醫生不少，結標淡希平日裡也會去治療自己，倒不會那麼嚴重，更何況最後結標淡希還克服了。
可顧塵不一樣。
在這裡沒人敢說他病了，也沒人能夠治療他，他的心理疾病越來越嚴重，對自己的性命看重到了近乎扭曲的程度。
結標淡希看在眼裡，可她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何況結標淡希又不是心理醫生。
團藏沒有說話，他站在一旁思索著。
結標淡希說的心理問題，團藏並不覺得那是問題。
對自己的生命看重一些沒什麼不好，尤其是顧塵作為所有人的首領，就更應該看重自己的性命。
這世間的人怕死的很多，倒不如說怕死才是正常的，不怕死才不是正常人。
顧塵怕死也僅僅是對自己的生命看的比尋常人要重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事情。
團藏與結標淡希兩人持有不同的態度，各自對視了一眼也就不再說話。
就這樣在外面又等了一段時間，顧塵忽然將房門推開，從臥房中走了出來。
“走，去永夜城，進行第五次召喚。”
他低聲說著，語氣狀若平常。
團藏點頭準備施展逆向通靈術，結標淡希卻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闆，你沒事吧？要不咱們休息一天再……”
“不用，天機玉匣說要我在祭祖大典阻止齊安帝，可我為什麼一定要等祭祖大典開始？”
“啊？”
“先下手為強，我要召喚新的戰力，儘快驗證月光瓶的功用，然後……”
顧塵的眼中燃燒著莫名的火焰：
“——我要主動出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