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來，抽根菸
跟方寧說話？
你是怎麼知道方寧在車上？
又來跟蹤這一套嗎？
林洛菲一頭黑線，瞥了眼後視鏡，沒發現熟悉的紅旗車。
“媽，你們在哪呢？”
林洛菲無語道：“每天玩跟蹤這一套，好沒意思啊。”
跟蹤？
感情上次那倆人是你爸媽啊.......方寧在副駕駛上，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不放心女兒的家長！
他不敢接話，屏氣不做聲。
“誰跟蹤你了，剛才你和方寧說話，我們都聽到了。”
楚娟在電話那頭說道：“你閉嘴，我跟方寧說話。”
林洛菲大囧，求助的看了眼方寧。
方寧示意林洛菲靠邊停車，這特麼的太刺激了，萬一你不小心出事就不好了。
車子停好，開雙閃。
方寧眼神：“怎麼辦？我說不說話？”
林洛菲眼神：“說話，不說沒法過關！”
“呵呵，阿姨好，我是方寧。”
方寧‘呵呵’一聲，臉上沒啥笑容：“有事您說話！”
“方寧啊，我是菲菲的媽媽。”
隔著時空，方寧都能感覺到楚娟臉上盪漾著的笑容，“你是不是要和菲菲去吃飯？”
“啊，對啊，嗯，吃飯，就吃飯，不幹別的。”
明白了，趕緊自證清白。
“別在外面吃飯了。”
電話裡，楚娟說道：“外面吃不安全，你們沒有看新聞嗎？到處都是科技和狠活，阿姨買了很多菜，本來是給菲菲慶功的，你們一起回來吃飯吧。”
科技和狠活，您倒是很時髦的！
要知道，這詞可是我提出來的......方寧無語，這話怎麼接？
去吧，明顯不合適！
不去吧，好像沒有禮貌。
“你看呢？”方寧給林洛菲一個眼神，你別不說話啊，這可是你媽。
林洛菲內心翻了一個白眼，老媽這是搞什麼啊，上次跟蹤，這次貿然請人家去家裡吃飯，一點準備都沒有。
“方寧，方寧，你在嗎？怎麼不說話？”
“在呢阿姨，沒掛，我在。”
“在就好，就這麼說定了，阿姨等你哈。”
“誒，內個，阿姨啊，我聽洛菲的。”
“呵，不用聽她的，我說了算，她也要聽我的，她要敢不同意，打斷她的腿在給她接上，就這麼定了......嘟.......”
方寧：“......”
楚娟把電話掛了，半天方寧還處於無語狀態。
“要不，今天算了，我先回家，你自己跟阿姨解釋！”
聽這口氣，你媽很強勢啊，特麼的打斷腿再接上，這個是什麼梗？
方寧搓了把臉，等林洛菲表態。
此時，林洛菲內心同樣鬱悶：“別，說了今天請你吃飯，感謝你幫我破案來著。”
“改天再吃也是一樣。”
方寧推脫道：“你看，阿姨給你慶功，我一個外人去了，不好。”
咱倆雖然有些熟了，但還沒有熟到去你家吃飯的地步，還是在你媽在場的情況下。
而且，怎麼覺得你媽話裡面味道有點不對呢？
方寧左思右想，覺得林洛菲她媽態度不正常，不過，他暫時聯想不到那方面去。
“沒事沒事啦。”
林洛菲想了想，終於作出決定，“我媽說的對，外面確實不衛生，家裡吃還好些，放心啦，我媽這人挺好打交道的，坐好，我開車了。”
“呃......”
大大咧咧的林洛菲，就這麼不容鋼鐵直男方寧拒絕，發動了汽車。
車上，方寧糾結，這算什麼事兒。
不過上門做客，基本的禮儀還是要講的，方寧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林洛菲家的情況，什麼有哪些人啊，喜歡什麼啊啥的。
林洛菲不疑有他，挑著一些不張揚的說了。
坦克500到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比較高檔的小區門口，方寧眼尖，喊林洛菲停車。
“幹嘛？”林洛菲疑惑。
“渴了，我去買水。”
方寧隨便扯了一個理由下車，三兩步跑到小區門口的便利店。
愛喝酒，愛抽菸，喜歡水果......
酒就算了，臺子買不起。
方寧一咬牙，花費巨資買了一條華子，買了一些水果。
“噗......”
看著方寧買的禮物，林洛菲忍俊不禁。
“怎麼啦？你不是說叔叔喜歡抽菸，阿姨喜歡吃水果嗎？”
方寧詫異，禮物輕了？沒辦法，就這樣吧，這可是花了我一多半存款。
要不是想著明天可以復工開播，絕不敢這麼奢侈。
再一個，林洛菲好歹也算幫忙不小，做客哪能空手。
“沒事，我只是在想，我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林洛菲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車子開進小區，在停車場停好，方寧拿著零時買的禮物下車，跟著林洛菲一起。
臨到進門，林洛菲想起什麼：“跟你說哈，在我家，我媽一言堂，小時候有一次我犯事，我媽要打我，我跑的時候腿摔脫臼了，後來我媽給我接好，嗯，她是一個醫生。
“再往後，我不聽話我媽就拿這事兒威脅我。”
嘶......
敢情是真的斷了再接上......方寧感覺背後一陣涼氣升起來。
開門，進屋。
方寧很忐忑，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方寧吧，快，進來！”
門響的時候，楚娟就起身了。
而林天來則繫著圍裙在廚房那邊，方寧沒聽林洛菲說起林天來的職業，所以不知道這個表情嚴肅為啥看人的目光帶有敵意。
“笑！”
楚娟瞪了眼過來的林天來，轉頭道：“快請坐，馬上就吃飯。”
“嗯！”
林天來點點頭，嘴角扯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算是笑了。
“打擾叔叔阿姨了。”
方寧把禮物放在茶几上，慢慢坐下去，另一邊林洛菲也坐了，不過沒說話，嘴角彎彎，眉眼帶笑，似乎等什麼。
“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
林天來不苟言笑，瞥了眼茶几上的禮物道：“回去的時候，把禮物帶回去吧。”
他習慣拒絕禮物。
“爸，說什麼呢？”
林洛菲不樂意了，“送都送來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人家又不求你辦事兒。”
聽到女兒維護方寧，林天來的臉色瞬間垮塌了。
“嘶！”
林洛菲憋笑，一把扯開裝華子的黑色方便袋，露出裡面的紅色香菸。
便利店這種機構，一般都是用黑色不透明的方便袋裝煙。
“呃......”
林天來看到華子，喉頭不自主的湧動起來，“那就......留下吧。”
他是個老菸民，這是以前辦案熬夜養成的習慣。
可是，楚娟是個醫生，反對林天來抽菸，在單位她管不到，但在家裡是絕對不準有香菸。
林天來為這個，沒少跟老婆鬥智鬥勇，一開始是在抽菸機或者陽臺那邊抽，以免被嫌棄。
後來楚娟下了禁菸令，林天來才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家吸菸。
有煙癮的人，如果不看到，不想到還好點，但看到了，那滋味，太酸爽了。
林洛菲心知肚明，她就是在等老爸抓耳撓腮。
楚娟在端菜上桌，林洛菲過去幫忙。
林天來忍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他看了眼方寧，一狠心撕開華子的包裝，“你叫方寧，來，抽根菸。”
“老林！”楚娟發現了林天來的舉動，看了過來。
“老婆，來者是客，我發煙呢。”
林天來堅持著，眼神看著方寧，意味深長。
“我不......”
方寧拒絕的話說了一半，又給咽回去了，“好的，謝謝叔叔。”
廚房，楚娟看了茶几那邊好幾眼：“菲菲，方寧會抽菸嗎？”
“不會吧！”
林洛菲笑：“平時沒見他抽過。”
“不會，這都第三根了。”
“哈哈，老媽，我爸那人您還不知道，你要不去喊他，一包煙都給你抽完，你看把方寧咳嗽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楚娟點點頭，同意了女兒的判斷。
茶几這邊，林天來摸向煙盒，拿出兩根菸：“來，抽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