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府上,不少人來拜訪。

儘管之前朝廷已經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到張周府宅去打擾,但因為西北有捷報,且訊息不明,很多人便以打聽虛實為目的,跑去張周府前,也不為進門,就看有什麼人來,再看張周幾時回府等等,來判斷這場捷報到底是否存在。

張府門前門庭若市,但張周卻並不在自家待著,他下午出門視察名下產業,當晚就沒回去。

城中靠近崇文門一所宅院內,張周在會見楊鵬和張永。

二人都算是太監體系中,比較早“投奔”他的人,一個是現任的提督京營太監,另外一個很可能馬上要接替成為此任,以至於二人現在都好像是一心在為張周做事。

他本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以前給李廣做事,後來直接投奔張周把李廣踩到溝裡去,這種人顯然也沒太多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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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皇后也有幾分生氣。

張周這是表明態度。

她本來就因為這幾年未能再有身孕,而覺得是因為體寒等所導致的,不但有體寒,還有宮寒……反正女人怕冷這件事是大多數女人所具備的,主要還是因為身體脂肪層不夠厚,加上少活動、冬天捂著等原因所造就。

……

張皇后冷冷道:“有根據嗎?”

楊鵬這才知道,原來這件事在張永那也不是秘密。

張皇后正在會見陳寬,而在陳寬旁邊還立著一人,是御醫劉文泰,二人是來呈報有關周太后的病情。

“此姓寧的醫女,不但在宮裡興風作浪,還在民間經營醫館,聽說治病還治出了問題,就是靠著有人為其撐腰,旁人才不敢追究,如今她的醫館和藥鋪已無人敢光顧。

聽說連藥材也都是來自於南方的一些劣質藥材……”

這也是為何張週會提醒她小心。

不過是呼叫東廠的人,這還用請示你們的意見?

楊鵬也急忙幫腔道:“甚是有理,此等妙計,必定是蔡國公您給謀劃的,也不得不說這大明朝是少不了先師您的運籌帷幄.”

張皇后皺眉道:“這跟宮裡的事有關係嗎?”

楊鵬現在對張周是無比推崇。

“先跟楊公公說一聲恭喜了,想來是有何高就,最近年底兵部的事情也挺忙的,或也不會有時間去都督府走,有關都督府內的事情,我也儘可能少去過問,京營日常之事,我這個兵部尚書看來是無暇兼顧啊.”

現在論的是寧彤給太皇太后治病出了偏差,你居然說她非法經營?你覺得身為皇后,要去管這種細枝末葉的事情?能不能分清主次?

劉文泰不慌不忙道:“皇后娘娘明鑑,此女入宮之後,所帶的很多藥材,都不是出自太醫院,而是出自她自己的藥鋪。

若是那些藥是以次充好,甚至是假藥的話,那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這是拿宮裡貴人的貴體在玩火.”

因為陳寬知道,太醫院是靠跟京師醫館的關係,以及採購等特權,給在京的藥材商人施壓,不允許他們賣草藥給寧彤,並且寧彤跟太醫院索要草藥時,也會被各種搪塞……寧彤沒辦法,只能自己去籌措草藥。

劉文泰道:“臣研習醫術多年,可謂是自幼就與那藥為伍,豈能不知這藥性如何?那寧醫女,聽說以前不過是安邊侯的夫人,從來未曾研習過醫術,不過是拿一些成藥的藥方出來糊弄事,之前曾與她探討過有關藥方和藥理等事……她近乎一竅不通.”

劉文泰道:“皇后娘娘,臣還有一事要奏稟.”

但在這年頭,以中醫為唯一治病方略的時代,張皇后是深信不疑的。

但以他巴結人的水平……卻是很高,他為了能獲得張周的信任,現在也是擠破腦袋去迎合張周。

劉文泰繼續舉報。

一氣之下,就把寧彤給趕走。

“是.”

陳寬道,“以奴婢所見,這件事……還是不宜張揚,最近陛下病情雖有好轉,但隨時也會有反覆的可能。

再就是……蔡國公那邊……可能會保著這位女官。

還有賢妃那邊……”

她一拍桌子,氣息很不勻稱,也主要是因為最近她被皇帝所冷落。

拿出一種放任自流的態度,讓別人覺得,我對於管理京營沒興趣,再一步步將權力收緊。

劉文泰道:“臣也審查過她給皇后娘娘所開的藥,有幾味藥,其實……不對.”

但張皇后是深信自己是因為體寒之病,才導致身體不如以前。

也是有人說,因為西暖閣改了暖氣,尤其還是地暖,以至於皇帝經不起水汽的燻蒸而生病,問診時也不用太醫院,平常都用寧彤所開的藥方……張皇后也不純粹是為打擊報復,只是她也覺得,以前皇帝就算冬天病了,也不至於會病到這種程度。

可以說,寧彤是想借助張周的名頭,去跟整個京師醫療界作對,她的下場只有……被排擠出圈子,甚至以此來獲罪。

“是啊,您……”

誰能給他好處,他給誰效命。

雖然二人現在是同一戰線的,但陳寬似乎也不太認同劉文泰這種無恥的作風。

你一個曾經在深閨裡的女子,從來沒經過任何的醫術教導,就敢出來懸壺濟世,怕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加上現在她跟賢妃的關係日漸好轉,賢妃也不敢為了寧彤的事而得罪她,甚至賢妃對寧彤不能入宮的事,一個字都不敢提。

“仙師,這次寧夏大捷,您的威望更盛從前,本來也該壓住那位英國公了,但就是聽說這次英國公家的那位小公爺,也跟著一起去打仗,不知道您是怎麼安排的?明明英國公已經陷入到萬劫不復了,您這好像是……拉了他一把啊.”

張周將茶杯放下,點頭道:“倒說得沒錯,新建伯先前出兵的目的,是將韃靼人往西驅趕,韃靼西遷之後,必定是防禦大明寧夏的出兵,但馬儀的出兵是從延綏之前,走的是河套一路,而本身出兵河套的三邊總制人馬卻又半道折回,如此也算是讓韃靼人沒有猜透我們的用意.”

再加上太醫院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方法,導致寧彤所採購的藥材是刻意被以次充好,才會出現寧彤的藥鋪經營不下去的情況。

“是.”

陳寬行禮領命。

熱藥、寒藥,本身就近乎於玄學的東西。

張皇后道,“就去跟李璋說,本宮說的,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一概不允許對外宣揚。

本宮這點權力還是有的,若是他敢對外言說,哪怕有陛下和秉寬保他,本宮也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用寧彤,也不過是看在張周的面子上,也是因為皇帝信任寧彤,再就是她想搞好跟賢妃的關係。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二.二三五

張皇后道:“本宮身為皇后,自己的病沒出什麼事,也不能追究,但若是太皇太后生病,她用了一些不當的藥方,這件事是要繼續追究的。

讓東廠去好好查查.”

“……太皇太后染病之後,三日之內病情進一步加重,太醫院也曾前去問診,卻被拒之門外,所用的藥方皆都不是出自於太醫院內,而是來自於……那位寧醫女,跟先前給陛下診病一樣,太醫院想過問此等事……難上加難……”

我呼叫朝廷裡的人了嗎?

張皇后站起身來,蹙眉道:“以前本宮總覺得,秉寬做事是公允的,但從他給賢妃派個寧家女當女官,便覺得他,好像是有偏私的。

但既然寧家女是秉寬的人,唯一能懲處她的,也只有陛下。

你們只需要將她的藥方,還有所用的藥,詳細審查之後,呈報上來,本宮會去找陛下說清楚的.”

本來楊鵬大概是想提到有關皇帝準備御駕親征的事。

也表明最近太醫院對於宮廷貴人治病這件事,已經沒多少話語權了。

“哼!”

“什麼?”張皇后緊張起來,厲聲問道,“有毒嗎?”

平常張皇后最怕的,就是有人給她下毒,尤其寧彤還是賢妃的人,更讓她小心戒備。

張皇后皺眉打量著陳寬道:“先前陛下因在西暖閣內生病,不是已將寧家女趕出去了嗎?最近她又回來了?”

劉文泰急忙道:“臣也讓人去細查了那些藥,發現多都是出自一些古方,或是民間的偏方,並不見得對陛下和太皇太后的病有效。

蔡國公似乎也未對治病的方法提供一些意見……在蔡國公回京之後,陛下的龍體經過蔡國公的診治,也大有好轉,其實也並未再用過那些藥方……以臣所見,這個寧醫女,似乎是有些……不知分寸,用一些未經證實的藥方來給貴主治病,此風不可助漲.”

張皇后道:“先前她給本宮治病,倒也沒出什麼偏差.”

張周神色倒是平靜道:“我沒做多少事,也不必來恭維我。

楊公公想問我英國公那邊的事,請恕我也沒法回答你,這件事陛下也未對我做出任何的授意,我只是恪守本分罷了.”

張永道:“咱家也聽聞,陛下準備在來年開春,帶兵一舉踏平草原.”

張永道:“是,訊息鬨動四九城,不過現在外間只是傳言有捷報,具體是如何,尚且無人能說得清楚。

連咱這些人,也都是透過宮裡的訊息得知,乃是馬儀與張銳領兵所取得,似乎新建伯在背後也起了作用.”

張皇后皺眉。

劉文泰上來就找張皇后訴苦。

陳寬急忙道:“皇后娘娘,東廠的人……”

當晚,坤寧宮。

張周喝口茶道:“兩位都聽說了?”

陳寬往劉文泰那邊看一眼,不由皺眉。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用心歹毒啊.”

陳寬見張皇后臉色有變,不由在旁邊好似是以中肯態度評價道。

劉文泰急忙道:“若是直接用毒,顯然……不是的。

但她給皇后您所開的藥方中,用了幾味大寒的藥,而皇后娘娘您一向體寒,再加上……內息不順,以及……因為孕事和分娩等事所造就的體寒,用了這些藥……會令您鳳體……更加虛弱……”

“說.”

張皇后道。

一旁的張永也帶著問詢之色。

陳寬道:“皇后娘娘,是這樣,似乎太皇太后不知從何處聽說,寧女官的藥方都是出自那位蔡國公,也不知是對太醫院有何偏見,所以……寧可用那些不明來歷的藥方,用一些不知來歷的藥,也不肯接受太醫院的診治。

具體是否因為這些藥用得不善,而導致太皇太后病情加重……現在也不好說……”

一個得不到丈夫關懷的女人,卻對宮廷內部有極高的權力,內心不平衡的她,當然想做點什麼來彰顯自己六宮之主的風範。

寧彤最近不允許入宮,也是出自太醫院的舉報。

張永笑道:“這計劃甚好,出其不意,打得韃靼人是找不到北啊.”

至於代我去收攏京營權力的,自然就是你們兩個前後兩任的提督京營太監……

“哦?”

“細查.”

你們都覺得,皇帝是讓我張某人來管理京營,就算道理是這樣,我作為兵部尚書,上來也要先避嫌。

“是.”

楊鵬臉上堆著笑容,卻是又急忙恭維道,“現在誰都看得出,這大明軍政沒了您可不行,無論是兵部,還是都督府,都要聽您的號令才可。

平草原也是指日可待!先前陛下可曾說過……”

不說這件事是真是假,先質疑你的從醫資格。

“李璋?他……有事全聽秉寬的嗎?就算聽又如何?難道宮裡的事,秉寬還想插手不成?到底誰是皇后?”張皇后也有些生氣了。

但想到張永對這件事似乎還不瞭解,他又怕言多必失,所以話只是說了一半。

張周嘆息道:“出兵的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

楊公公,聽說你要調去別的差事?”

“怎麼了?”張皇后皺眉。

你們可以這麼認為,具體是怎樣,你們也別猜,反正英國公還沒回京,很多事還在未知之數。

……

我很為皇后,想用用東廠的人,你也敢反對?

陳寬再道:“東廠如今……跟蔡國公過從甚密,只怕……有些事不好下手.”

陳寬一聽,不由心中暗笑。

李璋正因為楊鵬馬上要取代他,而六神無主,這會若是再從旁邊敲打一番,估計李璋就就範了。

陳寬趕緊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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