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話讓林津渡陷入沉默。

有道理。

被綠只能說明霸總魅力不夠,被替身嚇暈那將實錘是個腦殘。

一片混亂中,虞熠之被抬上救護車,林津渡跟著一起上去。

管家本來也要去,周圍幫傭七嘴八舌:“萬萬不可啊.”

王嬸點明利弊:“等虞先生醒了,看到你們倆同框,不利於他康復.”

管家:“……”

都在說什麼鬼話?

救護車不等人,被抓住兩隻胳膊的管家在車門關上前,匆匆給林津渡報了下聯絡方式。

林津渡一臉漠然。

給聯絡方式有什麼用,給錢啊。

你見過哪家的情人給金主報銷醫療費的?

下一秒門重重合上,救護車在嗡嗡的鳴笛中一路疾馳而去。

林津渡一邊吐槽賠錢貨,一邊輸入管家的號碼,新增好友。

十字路口,紅燈。

救護車一路衝刺過去,旁邊的車輛依舊按部就班地排隊。

其中一輛商務車中,秘書正在打電話給虞熠之。

不久前虞諱助理打來電話,詢問怎麼聯絡不上對方。

在秘書說他們回國後,助理明顯愣了一下:“那後天的簽約活動怎麼辦?”

原計劃是要虞熠之出席的。

秘書不知該如何作答。

業內對這次收購頗有微詞,最後還是靠虞諱擺平。

虞熠之這個時候做代表去拍照,未免有攬功之嫌。

他選擇回國,八成也是有不參加的意思。

但秘書沒想到,虞熠之提前回國,竟然沒有和虞諱打招呼。

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刺耳的救護車聲音從旁邊經過,秘書皺了下眉頭,重新又打了一遍。

這次打通了。

“喂.”

秘書愣住,接電話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清澈悅耳,明顯不是虞熠之:“你是……”

話還沒說完,誰知那邊人先一步看著備註問:“陳秘書?”

“……我是.”

“你老闆暈了,現在正在被送去第三醫院急救.”

秘書一愣,想到剛剛疾馳過去的救護車。

她暈車,中途停下吐了一場,休息後才再度上車。

算算時間和別墅到最近醫院的路線,那輛車上很可能裝著的是自己老闆。

“先去三院.”

秘書艱澀地對司機說。

此時林津渡還沒有掛電話,而是催促了一遍:“一定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秘書聞言心一下慌了:“老闆,他不會……”

不會不行了吧?

這一刻秘書想了很多。

她可憐的老闆,年紀輕輕還沒怎麼享受生活。

所以再有錢有什麼用?生死麵前一律平等。

從明天起,自己要及時行樂環遊世界。

“不然就沒人付醫藥費了.”

秘書:“?”

·

消毒藥水的味道永遠是醫院的標配。

當了幾年植物人的林津渡對這種味道相當敏感,那種深入骨髓的陰涼讓他在跟著跑進去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

虞熠之先是被送去拍片子,然後抽了血,一番折騰下來,最後掛了點滴。

秘書來得很快。

這是林津渡第一次見虞熠之的秘書,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黑色工裝,渾身透著一股乾脆利落。

付錢也很乾脆。

林津渡看她仔細整理著各種單據,嘴裡還估算著總價格,顯然也是之後要拿去讓虞熠之報銷的。

秘書在見到林津渡時,只是簡單交談了幾句。

得知虞熠之身上沒有外傷,是自己暈過去的,直接去樓下拿藥。

在虞熠之身邊工作久了,她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然而再上來送藥時,秘書的表情很古怪。

先前她在樓下聽到救護車司機和同事在說話。

同事:“這年輕人看著身體素質不錯,不像是有低血糖的樣子.”

救護車司機回想起幫傭的偷情論,意味深長說:“身體素質好,不代表心理素質好.”

知曉一些虞熠之生活作風的秘書秒懂。

果然下一刻聽到司機說出捉姦二字。

林津渡:“這裡我守著就行了.”

秘書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不行!”

林津渡不明白為什麼她反應這麼大,

秘書死死盯著他:“你會讓他喝藥.”

大郎喝藥的那種喝法。

“?”

太過明顯的暗示,林津渡想無視都做不到。

“是我叫得救護車.”

如果自己有任何喪心病狂的想法,虞熠之早就淹死在了噴泉裡。

秘書想了想,好像也是。

暈車又吐了一場,她腳下也輕飄飄的,再堅持守夜怕是得和老闆一起進病房。

“那我就先走了,你……”秘書欲言又止:“不要做傻事.”

林津渡迫不及待揮手:“好嘞.”

“……”

秘書突然又不怎麼放心了。

她最終還是走了。

林津渡獨自在病房裡陪著虞熠之。

新手任務要求完成六個小時的陪伴,每一分鐘都彌足珍貴。

系統40:【板磚走一個。

男主如果中途醒來,林津渡絕對要滾蛋,那一切都得完蛋。

林津渡蹙眉:“這確實是個問題.”

就在這時,虞熠之突然有了點轉醒的徵兆。

先是修長的手指動了動,後腦勺磕碰的地方有點疼,他不太舒服地側了側身,費勁地掀開眼皮——

剛清醒時的視野還處在模糊狀態,白色復古衫卻是直接映入眼簾。

昏迷前慘白的面容浮現在腦海,虞熠之的眼皮一抖,胳膊再次無力垂下。

林津渡:“……你看,他為我們提供瞭解題思路.”

林津渡跑去護士站,問護士借來一根眉筆,隨後在眼尾輕點上一顆淚痣。

以假亂真效果還在的時候,他曾藉助噴泉的倒影看了眼系統營造出的白月光面容,那顆淚痣很顯眼。

之後林津渡走到窗邊吹冷風,確保小臉煞白。

對比下嘴唇豔紅,頗有幾分來討命厲鬼的形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又過去了半個鐘頭。

虞熠之模糊有要睜開眼的趨勢,雙目才微微露出一條縫隙。

一張放大的面容陡然映入眼簾。

那顆曾經讓魂牽夢繞的淚痣如今像是催命符,虞熠之瞳孔驟縮。

“!”

像極了冤魂索命的男人幽幽在耳畔吐息:“想你了.”

唯恐音色暴露,林津渡不敢大聲說話。

也因為聲音太輕了,斷斷續續只能聽個大概,卻也更加空洞嚇人。

虞熠之熟練地暈了過去。

林津渡問系統:“你管這叫矢志不渝的愛情?”

系統40:【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林津渡依舊坐在原位,屁股都不挪一下,保持虞熠之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的角度。

入夜,床動,林津渡把臉蛋貼近病人。

虞熠之的作息已經規律,很快梅開三度。

系統眼睜睜看男主暈了三次:【你像是給他上了發條。

【人快被你玩壞了。

林津渡盯著虞熠之昏沉沉的睡顏,“他是金魚轉世嗎?”

每次都會重新讀檔。

正常人經歷個兩次,也該意識到不對。

幾秒後,林津渡想到什麼,伸手探了探,果然發燒了。

他連忙找來值班醫生。

醫生開完藥,護士過來重新給掛點滴的時候,林津渡抱臂站在一旁,眉宇間透著幾分費解。

系統這裡男主的標籤是:[偏執]、[愛恨極端]、[霸道自我]。

恕他直言,除了最後一條,實在是沒瞧出哪裡有來得偏執和極端。

系統默然片刻,說:【現在一切才剛開始。

林津渡被作為替身帶去別墅,正是小說的開始,從而引出男主對白月光的回憶。

“是小說開始不是人生開始,人的性格一般在十二歲以前就完成了初步形成,難不成他還能在二十四歲產生質的變遷?”

系統再度沉默。

林津渡突然想到一句話,這個系統又叫改命系統,莫非虞熠之真的會在後期變得爹媽都不認識?

他再度找到值班醫生。

“請問剛做腦部ct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值班醫生納悶:“你指得哪方面?”

林津渡:“比如大腦發育遲緩?比正常人大約晚個一倍.”

醫生面無表情:“你說的那是智障.”

“病變呢?變得媽都不認識的那種.”

“那叫變異.”

林津渡認真:“所以說這種基因的變態是有可能的?”

醫生幽幽地望著他:“我建議你也做個ct.”

“……”

·

林津渡灰不溜秋地回到病房。

索性後半夜沒再出什麼么蛾子,天邊依稀能看到啟明星的時候,系統叫醒了有些昏昏欲睡的林津渡。

【六小時到了!】

林津渡陡然清醒。

消毒藥水的味道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多聞,眼看虞熠之還沒有轉醒的徵兆,林津渡快速走出醫院,準備去透透氣。

系統暫時匿了一下,說是去結算新手任務。

新手任務完成後,下一個任務會接踵而至,林津渡現在擔心的不是虞熠之醒來後會發生什麼,更煩惱男主他哥。

雖說打消了戒心,但依照那人的城府,不是沒可能私下調查自己的資訊。

一旦原主沒有一點駭客的技術事情曝光,又是麻煩。

林津渡抬頭望著半昏暗的天:“不知道虞諱現在正幹什麼.”

·

虞諱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不久前乘坐私人專機回國。

如今海外的業務已經步入正軌,虞諱好久沒有回來,這次正好有空檔期,想要休息一下。

因為中途不用經歷轉機,虞諱雖然比虞熠之晚半天出發,實際抵達時間相差不過幾小時。

開車的助理說:“陳秘書回話了,說副總他被送去三院急救.”

虞諱神情終於有了些變化,說:“去醫院.”

路上,車開得飛快。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總裁:“您讓我查的人也已經查到了.”

林津渡的擔心不無道理,虞諱在被黑的第二天便讓助理去調查。

資訊時代沒有秘密,林津渡從前沒少在社交平臺上發過東西,助理調查的時間又是在他清空動態前。

“根據我查到的訊息,那個林津渡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父母去世得早,成年後不傍富婆,專門釣一些有錢男人,在一次酒會上搭上了副總.”

虞諱安靜聽著,片刻後忽然問:“他和熠之認識多久?”

助理實話實說:“酒會是不久前開的,當天副總就趕去了國外,兩人不會太熟.”

虞諱雙目眯了眯,顯出一股子銳利。

一個處處貪小便宜的人,在短時間內突然轉變性格,為兩萬累死累活,可能性極低。

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真皮軟座,重新看了下林津渡的朋友圈。

那句吃不飽飯,真假似乎也變得存疑。

車子很快抵達三院。

助理停好車,加快腳步邊走邊說:“這個人的黑歷史太多了,碰瓷,亂勾搭,甚至還曾想要給人下藥,結果因為太蠢失手……現在副總正虛弱著,不知道醒沒有,萬一被霸王硬上弓怎麼辦?不,我懷疑他已經下手了……”

話音戛然而止。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前方靠近路邊的區域,一名面板白皙的青年正彎腰低頭抹汗。

醫院後面是家屬樓,中間臨近停車場的地方有一大片空地。

“婆婆,這個真能吃嗎?”

青年問。

老太太說話帶著濃濃的口音,不太好聽明白,大致是說絕對可以。

這名青年正是林津渡。

他出來透氣散步的時候,看到一位老太太蹲在路邊,以為是需要幫助,走過去一問,才知道是在挖野菜。

林津渡現在看到食物就走不動路,任務完成後本來想訂個外賣,顧慮到虞熠之隨時會醒,放棄火上澆油。

畢竟他今天穿得一身白衣服。

根據以往經驗,越是小心,衣服越容易濺上油點,留存偷吃的證據。

於是林津渡和老太太一起挖。

等虞熠之醒來,說不定還能靠吃菜葉子賣賣慘。

為了陪床,為了朝著白月光的引數靠攏,他堅定不去小飯館。

多麼勵志感人的故事!

“婆婆,這裡也有.”

“婆婆,你看,我挖到了好多!”

林津渡笑容明媚,炫耀成果。

後方,虞諱站在一根寬大的柱子前,靜靜觀看著林津渡的勞作。

“……”助理更是張大嘴巴:“上一個這麼能挖的,我記得姓王.”

最終苦守寒窯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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