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昆聞言,咬咬牙道,“是陸家。”

蘇子月聞言,眸子微眯,卻還是問道,“哪個陸家?”

何昆:“陸國舅府。”

蘇子月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覺得意外。

畢竟這一次因為她,陸家的雲霄賭坊輸了一萬七千兩,還有兩日就是賠償的時間了。

有皇叔的話在前,陸家肯定是不敢不賠的。

陸家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對付不了施壓的皇叔,那麼他們的矛頭自然就會對準自己這個罪魁禍首了。

誰讓她做了常人做不了的事情呢?

思及此,蘇子月看向何昆。

“具體怎麼回事,你說說看。”

既然有了開頭,何昆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了,於是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一遍。

卻原來,何昆的父親何文耀之前是陸家的一個掌櫃,只是後來因為生病而被陸家趕了出去。

而後,何文耀的病被診斷出來是肺癆。

肺癆,在這個時代是不治之症,只能在家吃藥熬著,熬到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

何昆本來是讀書人,自小就沒了娘,是他爹何文耀一個人拉扯著長大的,所以何昆對何文耀是相當的孝順。

得知自家父親的病之後,何昆就沒有繼續讀書,而是回家全心全意的照顧自己的父親。

但是,癆病只能靠吃藥吊著。

時間久了,原本小有餘錢的何家也就支撐不住了。

為了吊住父親的命,何昆變賣了家中一切能變賣的東西,最後就是房子。

沒有了房子的父子兩個人,昨日忽然就被房東趕了出去,說是不想租給癆病鬼,晦氣。

這個時候陸家人恰好就找到了父子倆——或者說是找到了何昆。

找何昆的,正是陸家的管家,何昆認識。

陸家的管家表示,新開的鬼手堂的女大夫醫術高超,能夠治療癆病,讓他帶著父親去。

霍東臨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何昆自然也有所耳聞的。

但是,陸管家說是能夠治療癆病,何昆是不相信的。

因為不相信,所以何昆就沒有同意。

然而,這個時候陸管家卻表示,如果不同意,就會讓他們父子倆人從此別想找到住的地方。

何昆這才知道,他們的房東忽然的翻臉,應該是跟陸家有關。

並且,何昆相信,陸家人也絕對做得到讓他們無處可去的。

接著,陸管家就表示,如果帶著父親來鬼手堂,那麼,不僅不會插手他們的居住問題,甚至還能給他們一萬兩銀子。

如此威逼利誘之下,何昆只能答應了。

“鬼手神醫姑娘,真的很對不起——”

何昆一臉的歉疚。

身為讀書人,他卻做出了這等事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蘇子月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倒也沒有多怪罪這個何昆。

她只看著何昆道,“你剛才說願意為我做牛做馬可是認真的?”

何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頭,“只要姑娘能夠救我父親,我便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何文耀此時病的已經快要脫力了,整個人沒什麼生氣的靠在何昆的懷中。

聽著何昆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輕輕地搖搖頭。

顯然他是不想自己的兒子為別人做牛做馬的。

他的兒子,是讀書人啊。

想到這裡,何文耀眼淚流了出來。

都是他連累了兒子。

可是,他想要說話都不能。

每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就是一陣猛咳。

蘇子月看著何文耀,然後很是乾脆的道,“你是讀書人,我用不上你。”

何昆聞言,臉色慘白。

此時此刻,何昆腦海中想到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正滿心愴然的時候,蘇子月繼續道,“不過,我希望你爹能夠跟我簽訂十年的賣身契。”

雖然她現在鬼手堂有掌櫃,且也比較靠譜,可是掌櫃的年紀大了,來的時候就說過,只願意幫著做一年。

過了這一年,他就要回老家養老去了。

原本,只願意幹一年的掌櫃她是沒可能要的,畢竟到時候還得交接,麻煩。

但,如今的這個老掌櫃,他對這方面經驗可是十分老道的,從前也是做的藥鋪掌櫃,所以非常的省心。

況且,一時半會的,她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掌櫃。

如今這現成一個,豈不是剛剛好?

雖然,眼前這個何文耀先前是陸家的掌櫃,但是卻也是陸家拋棄了的,肯定不可能向著陸家。

況且,從何昆對他的孝心看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

畢竟大奸大惡的人,也難以教出真正孝順的孩子。

尤其,如果自己救了他,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又有十年賣身契在手,她是不信這個何文耀還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的。

至於何文耀是外行?這不還有老掌櫃的教麼?

總之,這送上門來的掌櫃,這是不用白不用。

至於為何不用何昆?

一來,何文耀不肯,若是用了,她還得費心去找一個掌櫃。

二則是,何昆是讀書人,一個孝順的讀書人,能夠走的路還比較長,她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結個善緣。

當然,最終結果如何,還得他們自己選擇。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而就算他們拒絕,她也不會因為遷怒而不醫治。

畢竟,活招牌,不用是傻子。

到時候,銀貨兩訖也不是不行。

蘇子月說完之後,就靜靜地看著父子兩人,等著他們的反應。

而蘇子月的話,讓何昆和何文耀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蘇子月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何昆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而何文耀,雖然此時眼睛渾濁看不太清楚蘇子月,卻還是拼命地點頭。

對他來說,他是個該死的人了。

能活著,還能繼續做從前做的事情,他哪會不答應?

畢竟,被陸家趕出來後,就算自己沒病,也不會有別的地方會讓他做活了。

何文耀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再次張口,又是再次的嗆咳。

蘇子月看著,只道,“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不必開口。”

聽著那咳嗽聲她就覺得無比的心累。

說著,蘇子月指向旁邊的床。“扶他躺下吧。”

那床,是她在鬼手堂中設定的手術床,上面鋪著的是白色的床單,乾淨整潔。

之前何昆只顧著求蘇子月,倒是沒有看別的。

當看到那潔白的床的時候,何昆稍微愣了一下,因為一般都不會用白色做床單。

而且,那白色,讓他忍不住看了看他和他爹身上的狼狽。

不過,看著蘇子月那不容拒絕的眼神時,何昆還是動作麻利的將自己的父親何文耀扶到了床上。

此時的何昆,整個人都彷彿充滿了希望。

“你先出去。”蘇子月朝著何昆下了逐客令。

何文耀是重症,必須手術治療,然後輔以抗結核治療。

抗結核治療一般用異煙肼之類的藥物,大概要吃半年的藥。

只是這類的藥物會有末梢神經炎、中樞神經系統障礙、肝損害、變態反應及其他少見的不良反應。

在新世紀雖說還在用,不過藥物也早已經得到了改良,副作用也小了許多,但是服用的時間依舊很長。

而今日,她若是想用何文耀當招牌,就不能等半年,而必須在今日就將人完全治好。

思及此,蘇子月的意識沉浸入了空間中。

而此時,鬼手堂外早已經因為蘇子月的一句話鬧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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