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狀告霍家二房霍元淮和餘氏不仁不義……”

“霍東臨,你這個白眼狼,這麼多年我們白養你了,你竟在這告我們不仁不義?”餘氏一聽霍東臨的話,當即氣炸了。

而霍元淮聽著餘氏的話,也是氣急。

根本顧不得在場圍觀人數眾多,竟是直接當著大家的面,朝著餘氏就是一巴掌。

餘氏一下子被打蒙了,只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霍元淮。

這時,蘇子月嘲諷的聲音傳來,“方才霍家二爺還說霍東臨已經三日前死亡,怎麼,是霍家二爺記錯了?”

餘氏一聽這話,身子便是一僵。

也是這時候,餘氏才驚覺自己闖禍了,一時間眼底滿是慌亂。

倒是李安仁一聽是狀告霍家二房,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眉頭還是緊擰著的,畢竟眼前這人是霍東臨,那雲霄賭坊的渾水,他怕是怎麼樣都得淌上一淌了。

這般想著,李懷仁便敲了敲驚堂木,喊了聲‘肅靜’,便讓霍東臨繼續未完的話。

於是,霍東臨便將自己所告,盡數說了出來。

只是,當霍東臨一條條要告之事列舉出來時,滿堂寂靜。

因為,霍東臨他一告霍家二房心思歹毒,多年來下毒害他痴肥。

二告霍家二房賊心不死,要他性命。

三則是請求徹查,他父霍元洲當年戰死的真相。

前面兩條,百姓已經有些許譁然了。

到了第三條,眾人卻是懵逼又詫異。

這,永寧侯當年之死,莫非還有隱情不成?

而霍東臨這些話說完,二房眾人臉色已然蒼白。

尤其是霍元淮,他甚至都要站不穩了。

餘氏再次嚷嚷起來,“霍東臨,你——我們家東臨三日前就身故了,不管你是誰找來冒充我們家東臨的,但,這絕對不是你汙衊我們二房的理由,我們二房無愧於天……”

“轟隆——”

“啊——”

餘氏話沒說完,晴空忽然一聲響雷起。

餘氏嚇得尖叫一聲,整張臉上,再不見半點血色,眼底也滿是惶恐、

霍東臨眼底最後一點的溫情,也終於消失了。

他沒有看餘氏,而是看向大理寺卿李懷仁,“餘家口口聲聲說霍東臨已死,還請大人幫忙尋找霍東臨的屍體。”

荒唐!

這是李懷仁現在最想說的兩個字。

前方這人與霍元洲長得那麼像,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可這些人倒是好,卻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成了死人。

還找屍體?活人都在這了,找什麼屍體?去哪裡找屍體?

但,這話,李懷仁不好說,到底陸英朗還在這裡。

因而,李懷仁一拍驚堂木,對著餘氏,沉聲問道,“你說霍東臨已死,他因何而死,人葬在何處,一一說來!”

餘氏一聽,只想快點暈死過去。

她上哪去找這麼個屍體啊?這不人還活著麼?

可,對上李懷仁的視線,餘氏只得哆哆嗦嗦的道,“我——我侄兒已經入土為安,大人就不要打擾他的安寧了。”

說著,餘氏抬起衣袖,假裝哭了起來。

蘇子月見狀,忍不住道,“便是不打擾安寧,可新墳總得有吧?”

平白就說人死了,總不能連個墳頭都沒。

她倒是要看看,霍家二房怎麼變出霍東臨的墳來。

餘氏一僵。

她很想說沒有。

可,由得了她麼?

最後,逼不得已之下,餘氏隨便說了一處地方。

那處就是京城外的一座墳山,既然是墳山,那新墳自是不會少的,如此也還能糊弄下去。

李懷仁見餘氏不見棺材不掉淚,只什麼都沒說,派了兩個人去了墳山了。

而後,霍東臨拿出前面兩項所告之事的證據。

一盤高甜的糕點,還有提供給他診脈大夫的姓名,以及那使人發胖的藥物……只要順著這些線去查,真相自然就能夠查出了。

自然,證據都是蘇子月提供給霍東臨的,而證據的來源是夜寒珏。

李懷仁順著霍東臨提供的線索,當即就叫人去查了。

堂上,霍元淮和餘氏,此時面無血色。

他們竟是不知,霍東臨竟然知道他們給他用藥的事情。

可既是知道,為何從前不說?

莫不是,霍東臨等著這一天?

想到這裡,霍元淮看著霍東臨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忌憚,也有著說不出的憤怒。

可,誰會管他如何?

霍家二房的罪名,幾乎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如今只需要去核實而已。

而對於李懷仁來說,的現在最愁的是霍東臨說的第三件事——調查霍元洲戰死真相。

霍元洲戰死已有六年,當年霍元洲的死因,他也有所耳聞。

據說,向來英勇的霍元洲,當時衝鋒在前,本該奮勇殺敵,可不知為何,他刺向敵軍的長劍忽然斷裂。

因錯失良機,竟是直接被敵方將領用長矛直接刺入胸膛,一擊入胸,當場斃命。

從前聽聞這件事時,李懷仁雖說覺得奇怪,可這種事畢竟不是說想查就查的。

況且,也無苦主。

如今苦主來了,他卻也做不得主。

將軍戰死,此乃大事,這事情還需上移刑部才行。

況且,真要查這件事,還得上奏皇帝。

思慮再三,李懷仁還是不打算不管,於是對著霍東臨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官要上奏皇上。”

霍東臨聞言,只垂眸,拱手道謝,“多謝大人。”

旁的都沒有說,只是,他的眼底卻有著一抹旁人瞧不見的情緒在那沉浮。

時間,緩緩而逝。

轉眼就末時過了。

出去的衙役也終於回來了。

霍東臨的墳自是沒找到的,那墳山上雖說有新墳,卻沒有這三日的。

至於那給霍東臨診斷的大夫也找來了,確確實實交代過不能吃甜食。

而給霍東臨用的發胖的藥物,也有跡可循,的確是霍家二房所購。

餘氏一開始不承認,李懷仁直接令人上刑,最後所有一切,餘氏都招供了。

而害霍東臨之事,一切皆因霍東臨二十歲才會能夠繼承的侯爵之位。

永寧侯位,三代襲爵,只要霍東臨出事,二房便可雞犬升天。

至於旁的,餘氏沒多說,也不敢多說。

總之,霍家二房,罪證確鑿。

而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霍東臨是霍東臨這件事卻並沒有被證實,陸英朗鬆了口氣。

只要不能證明霍東臨是霍東臨,一切,就與他沒什麼關係。

而一旁的蘇子月,從始至終也只靜默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她在等。

皇叔說過,太陽落山之前,此事必定能有轉機。

她相信,皇叔一定不會騙她。

蘇子月才這般想著時,李懷仁便要判定霍家二房的罪責。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蘇子月眼眸一亮:轉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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