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兒,在溫暖和平美好的南方待久了,怕是從來不知道北境戰場的殘酷。

半日功夫就到了!那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忽然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咬牙繼續前行著。

有些尚且有體力,愛惜自己的馬的,更是翻身下馬行走。

只是雪地很厚,這路並不好走。

邵遠川稍微猶豫了下,拉著兩匹馬停下,直接翻身下馬,把陸良給搬到他的馬上,手中牽著兩匹馬的韁繩往前走。

這會兒最精神的,要數邵遠川了。

帶領他們的將軍,除了帶路之外,也有悄悄觀察這批新人中的好苗子,邵遠川頻頻引起他的注意。

當然,在將軍看來,沒辦法,這批都這麼差,也就顯得邵遠川稍微能過眼。

“喲,老王,哈哈哈,我怎麼記得你比我們還先出發呢?怎麼才到這啊?”

在隊伍後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被稱為老王的王將軍轉過馬,往後邊看去,“江將軍.”

王將軍見到江將軍出現,臉色變的不太好。

“你今年收的這一批,怎麼看著更不行呢?”

江將軍打量了幾眼這群有氣無力的新兵,看似很是失望的搖搖頭,“江將軍,你收的這都啥人啊?都跟你說了,不要什麼人都收,要懂得篩選。

你看看我帶的這一批,一個個的精神頭多足啊.”

江將軍喜滋滋的笑著,指著身後那群看似威風凜凜的新兵道。

王將軍一看,江將軍的那批身體素質的確完全吊打自己帶的這群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臉色更難看了,唇緊緊抿著不說話。

“王將軍,我們就不陪你了,這就先走了!”

江將軍哈哈大笑,策馬狂奔而去。

在江將軍的身後,那一批看著像是未來的精兵似的新兵,跟著唰唰唰離開。

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有王將軍帶的這隊人這麼一對比,完全是吊打。

王將軍的臉色能好看才怪。

王將軍本想喊加速追上去,但是看自己帶的這群人裡,已經沒幾個有精神頭的了,只好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繼續緩慢的前行。

但還是生氣啊,這群沒出息的!冷著臉丟下一句。

“繼續走的這麼慢,死在雪地裡不要怨我.”

沒有人搭理王將軍,王將軍頓時覺得更氣了,甩著馬鞭跑在最前面。

邵遠川發現,王將軍和那位江將軍的馬,在厚厚的雪上都能跑的這麼快,且非常適應這裡寒冷的天氣。

只是邵遠川對馬的認知有限,並沒看出那是什麼馬。

原本只需要半日的功夫,硬是走到晚上,才到駐地。

王將軍早就給他們安排了營帳,到了地方直接給他們一指派就不管了。

邵遠川和於興安攙扶著陸良往營帳裡面走,趙有德和張貴去找熱水,打聽了好半響,才打聽到伙房那邊有熱水,但等趙有德和張貴去要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被先來的要光了,這會兒已經不燒熱水了。

“大人,我兄弟凍得快不行了,求求你幫幫我們吧!”

趙有德抓住伙房的手,軟下聲音哀求道。

“不是我不幫你,只是這會兒我也沒有辦法.”

伙房不耐煩的抽回自己的手,“每日來求的我的人多了,我每個都要答應?那還有沒有規矩了?”

規矩?趙有德擰眉,在身上找啊找,掏啊掏,掏出一小塊銀子來,偷偷塞到伙房的手裡,“大人,我們初來乍到,啥也不懂,還請大人可憐可憐我們,幫幫我兄弟吧!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往日一定會報!”

伙房手裡捏著銀子,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發現,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在你們都是新來的,我就破例幫你這一回,跟我來吧.”

伙房往營帳裡面走去。

趙有德鬆了口氣,千求萬求總算是求到了熱水,“走吧,張貴.”

張貴木著臉點頭,讓張貴跟趙有德一樣說出那些恭維哀求的話來,張貴做不到,趙有德那般卑微低賤,都險些讓張貴忍不住了,但是為了陸良,也為了他們能有熱水洗個臉,忍了。

伙房還算有良心,給張貴和趙有德的水還很燙,說是他自個打出來想自個用的,還想拉著趙有德多說幾句,趙有德和張貴哪裡有時間跟他嘮叨,陪著笑恭維了幾句馬上告罪回去。

天冷,水出去沒一會兒就會冷,趙有德和張貴脫了外面的大衣,蓋在水上,跑的又快又穩,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穩過。

“遠川!阿良!熱水來了!”

剛進營帳,趙有德立刻激動的喊道,引來了營帳內不少的目光。

邵遠川取來布巾沾了水,擰掉一點水,就往陸良的手上擦去,擦完了手,又給他擦臉和脖子,分出一點水來,給陸良泡泡腳。

剩下的那些水,邵遠川和於興安幾人就用布巾弄溼了擦擦臉就算了。

營帳中,其他人眼巴巴的往他們這看來。

趙有德道:“不如,剩下這些水,也給他們用用吧?再不用也要涼了.”

張貴看了那群人一眼,比他們好不了多少,“你打回來的,隨你.”

其他兩人也沒有意見,趙有德把水抱過去,還在棲城的時候就這一個營帳,多少有些熟悉了,他一抱過來,其他人也就不客氣了,這會兒有點熱水用,簡直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啊!新兵只能在營帳和伙房附近徘徊,別的地方沒有王將軍的命令哪裡都不能去。

但這幾天,江將軍帶來的那夥新兵已經在操練了,可他們還依舊整日在營帳裡待著。

王將軍也不知道是想讓他們適應,還是那天讓王將軍丟了臉,就打算晾著他們了。

江將軍和王將軍不對付,連帶著底下的人看王將軍的人也不順眼,邵遠川這一批新兵,經常受到刁難。

伙房去晚了一丟丟,沒有熱水是常事。

但是連飯都沒有了,那就過分了!每天的飯就這麼多,不可能會為了某幾個人再開火,是以不管有沒有,你餓著肚子也好,想辦法也好,都要就這麼過。

邵遠川幾人同營帳的人打了飯回來,臉色不太好看,一進來就憤憤的罵道:“那夥兔崽子太過分了!憑什麼咱們要給他們省口糧?咱們都是同一天入營的,還能比咱們高貴不成?”

“那沒辦法啊,王將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那天過後就見不著人,該不會是就這麼晾著咱們吧?”

“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天兒這麼冷,還天天吃不飽,我受不了了!”

“那有什麼辦法?咱們又出不去,也見不著王將軍,只能再忍忍了.”

邵遠川幾人互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張貴惡狠狠的咬著手裡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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