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交道一點也不愉快。

那天,薛寶寶遲到了,可是她一點也不介意,大刺刺的進了教室,一不小心碰到了邢倩的腳,愣是把自己給絆倒了。

薛寶寶當時就不樂意了,指著邢倩的鼻子罵:“你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好好坐著?臭腳到處亂伸,想謀殺呀?”

邢倩侷促的站在那裡,愣是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薛寶寶更得意了,甚至還把邢倩的給扔到了地上。

邢倩低著頭不說話,同學對她也不是很友善,三言兩句的都是在指責邢倩。

老師一進門,薛寶寶就跟老師告狀:“老師,這個女同學故意用腳來絆我,你看我的杯子都摔碎了,我這杯子很貴的,一千多呢……老師,你得讓她賠我……”薛寶寶長的好看,打扮的洋氣,跟老師說話的時候嬌滴滴,同學也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

老師不管青紅皂白的就說:“行,邢倩,做錯事了就要承擔責任,既然是你把薛寶寶同學的杯子給弄碎了,那你就賠給她好了,好了,我們上課,一點小事情,不要驚擾了大家上課的好心情……”薛寶寶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後就坐到了邢倩的旁邊,一整堂課下來,邢倩都一直在哭鼻子,薛寶寶則是一直盯著她看:“不是,不就是一個杯子嗎?至於哭的這麼厲害嗎?我可是一直盯著你的,你若是敢不賠我,我就告訴輔導員,讓他扣你的獎學金,你有獎學金是不是?邢倩?一直都是我們班的第一名,我記著你的名字呢?”

薛寶寶得意洋洋的笑著。

下課的時候,邢倩抱著書要走,薛寶寶一把就拉住了她:“你去哪裡?我跟你說,我知道你住在哪個宿舍,若是你不賠我杯子,我就去你的宿舍把你的東西都給砸了……”邢倩終於抬頭了,她的眼睛紅腫的厲害,聲音跟蚊子一樣,她說:“薛寶寶,你的杯子我一定會賠給你的,但是現在我要去上班了,若是遲到了,怕是下個月才能賠你杯子了……”邢倩說話聲音小小的,但是很溫柔,讓一直都很強勢的薛寶寶愣了一下。

她還沒有來得及發表自己意見,邢倩就抱著書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薛寶寶有點不甘心,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邢倩最狼狽的時候,邢倩在一個餐廳當服務員,路邊的小餐廳,來來往往的什麼人都有,她甚至能看到有些男人竟然會光明正大的把手放在邢倩的裙子裡。

可是邢倩只是彆扭的拒絕了一下,紅著臉一直給人家服務完才走開。

在看到第三個摸邢倩的腿時,薛寶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衝進去把那男人的手給開啟了:“好摸嗎?光滑嗎?要不要臉了?”

男人可能是第一次幹這事,臉刷到一下就紅了,薛寶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然後扭頭看邢倩:“你特碼的腦子是不是讓驢給踢了,他摸你,你就這麼樂意呀?不知道反抗嗎?不知道說不嗎?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薛寶寶的話還沒說完,老闆就出來了,有點油膩的老闆一邊剔牙一邊上下打量薛寶寶:“你是要做兼職嗎?長的也不錯,要不,我給你留一個位置?”

薛寶寶嫌棄的瞪了那老闆一眼,厲聲罵道:“你看老子像是缺錢的人嗎?給我滾遠一點,我找她有事……”忽然被罵,老闆臉色很難看,惡狠狠的瞪了邢倩一眼:“上班時間開小差,今天的服務費沒了……”邢倩的臉立刻就垮了,她帶著哭腔跟薛寶寶說:“你走吧,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會把杯子賠給你的,別耽誤我上班了好嗎?”

薛寶寶愣了,不是,她在見義勇為好嗎?怎麼到了最後,她成了多管閒事那一個呢?最後被邢倩給推了出來。

薛寶寶滿臉懵逼的站在路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呢?眼看著又有人摸邢倩的腿,薛寶寶恨不能立刻衝進去把那男人給揍一頓。

忽然就被人給拉住了,是同班同學,她靠近薛寶寶,小聲說道:“沒事,就是這樣的,她賺的就是這錢……”薛寶寶睜大眼睛不解的問:“什麼錢呀?”

那人撇了薛寶寶一眼,然後拉著薛寶寶進了隔壁的甜品店,她指著甜品跟薛寶寶說:“你請我吃點心,我就告訴你邢倩的事情,而且會幫你要回你杯子的錢……”薛寶寶倒是不心疼那杯子,也不心疼甜品的錢,她純粹就是覺著這邢倩腦子有病。

花了一百多請那女生吃了一堆沒有營養的點心,然後聽了一個讓自己三觀震碎的故事。

其實,薛寶寶的父親就是一個愛吃嫩草的人,不過他都是在外頭找,從來都不帶回家,薛寶寶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親眼見過,如今親耳聽了邢倩的事情,她是真的被震驚了。

那女生跟薛寶寶說,邢倩就是出來賣的。

她指了指旁邊的攤位跟薛寶寶說:“看到了嗎?這周圍的攤位都沒有生意,偏偏邢倩在的那個店滿滿當當的都是人,還都是男人,聽說,摸一次腿,就要給三十塊錢的服務費的……”薛寶寶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三十塊錢是給老闆的還是給邢倩的?”

“當然是給老闆的呀,你看邢倩那個樣子,純純的就是被欺負的樣子,腦袋一低,眼睛一紅,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林黛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裝可憐博取男人同情心呢?我聽我們班同學說,有點男同學覺著她可憐,會偷偷的把服務費塞進她的裙子裡,你猜怎麼樣?她竟然把錢直接給了老闆,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病?”

薛寶寶半眯著眼睛看對面的邢倩,她可以確定,這邢倩要麼是至純,要麼是至蠢,要麼就是最讓人害怕的那種心機女。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指了指面前都甜品問那女生:“你吃完了嗎?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了……”女生立刻就不說話了,大口小口的往嘴裡塞:“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吃完的……吃不完我就打包……”本來薛寶寶是想要將東西打包走的,可是看到對面女同學吃東西的樣子,就一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了。

起身要了一份新的,提著東西就去對面找邢倩了。

她也不說話,就拿著手機隨便錄了幾個影片,然後假裝打電話:“我發了幾個影片給你,警察同志,你覺著這算是性騷擾嗎?”

她的聲音很大,嘩啦啦,不過十幾秒,店裡的人都走了。

邢倩站在原地侷促的看薛寶寶,她的眼圈又紅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聽見動靜,老闆走了出來,看見薛寶寶直接皺了眉頭:“你不是不做嗎?又來做什麼?還有,我的客人?邢倩,人呢?”

邢倩立刻就開始哭了。

薛寶寶瞪了她一眼:“哭什麼哭?看看你那個樣子,就知道哭哭哭,一點出息都沒有……”然後扭頭看老闆:“我剛才拍了幾個影片,你放任顧客欺負你的員工,若是我報警,你猜你這小餐館還能開多久?”

老闆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竟然想要抬頭打邢倩,薛寶寶反應很快,立刻就舉著手機開始錄影片:“你打,使勁打,我一併發給警察同志……”將薛寶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老闆滿臉堆笑開始解釋:“這位同學呀,你誤會我了,這都是她自願的呀,她說讓客戶摸她的腿,多賺取服務費,我就是從中間拿了一個抽成而已,同學,你不能報警呀,若是報警,我可是要傾家蕩產的呀……”薛寶寶哼了一聲:“把她的工資全部都給她結了……”老闆立刻就從兜裡掏了一把零錢出來,也沒多少,大概三四百的樣子吧,即便是這樣,他還從中間抽了一張一百的出去。

薛寶寶眯著眼睛問:“這是多長時間的?”

“十天的吧,其實不到十天,也就八九天的樣子吧,邢倩?是不是?我上次是幾號給你結的工資?”

邢倩唯唯諾諾的不說話。

薛寶寶看不下去了,伸手把老闆手裡的錢全部都給搶了過來:“就剛剛,我就看到四五個男人摸了她的腿,我跟你說,這些錢是絕對不夠的,再拿一千過來,不然我就真報警了……”“別,別,別,給你給你,不過,邢倩你可想好了,我也不是冤大頭,你拿了錢以後可就再也不能到我這裡來上班了……”老闆板著臉竟然還是威脅邢倩。

邢倩哆嗦了一下嘴唇,薛寶寶看不得她那個樣子,直接吼道:“說什麼?威脅人是不是?我可是一直都錄著呢?趕緊的給錢,不然我就真的讓你傾家蕩產了…”老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竟然真的就去拿錢了。

拿到錢之後,薛寶寶拉著邢倩就出了門。

老闆一直在後邊喊:“邢倩,但凡是你去別的地方都賺不了這麼多錢,你可要想明白了,這一走就再也不能回頭了……”邢倩竟然那有點猶豫,薛寶寶直接對那老闆喊:“你給我閉嘴吧,明明是你拿她當搖錢樹,你看她走了之後你這店裡還會有什麼生意?哼,老東西,機會欺負我們小姑娘……”被戳穿了真實目的,老闆的臉色更難看了,哼了一聲轉身回店裡去了。

薛寶寶拉著邢倩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錢數了數直接塞給了邢倩:“給你……”邢倩沒說話,重新數了一千給薛寶寶。

薛寶寶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也不缺這點錢,再說這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好好拿著吧,我那杯子不值錢,不用你還了……”邢倩不說話,執意給她,薛寶寶就拿出手機給邢倩看了看:“這是我爸爸剛給我的生活費,我真的不缺錢,不需要你這點東西……”邢倩看了一眼薛寶寶的微信零錢,然後默默的把自己手裡的零錢塞進了包裡,薛寶寶的生活費,能抵她當年的學費加生活費了。

見她窘迫,薛寶寶就把剛才買的到點心拿了出來:“吃點吧,很好吃的……”邢倩又要拿錢,薛寶寶瞪她:“俗了吧?趕緊吃,不要廢話,吃完了,我帶你去看新的工作……”聽到新工作,邢倩的眼睛亮了一下,一邊吃一邊問薛寶寶:“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為什麼,就是覺著你是個傻子?”

邢倩竟然笑了:“是呀,她們都說我是傻子的,我不敢在學校門口找工作,怕老師知道了不給我獎學金,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呀,要想得到就必須要付出呀,我正正經經的做服務員,一個月也不過是一千多塊錢,若是讓他們摸一摸腿,老闆一個月能給我四千到五千……”邢倩的話讓薛寶寶睜大了眼睛:“所以,你是自願的?”

邢倩苦笑:“誰願意讓人摸自己的腿呀?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爸爸媽媽每個月都給我要錢,若是不給,他們就會來學校裡找我,不會讓我繼續上學的……”薛寶寶呸了一聲:“那你怎麼不報警呢?他們犯法了……”“可是,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警察是管不了的,我們那裡的人都一樣,兒子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女兒還不如地上的草……”邢倩的話,讓薛寶寶愣了一下:“也是,不只是你們那邊的人,我們家的也是,我爸爸媽媽眼裡就只有我那個沒有出息的哥哥,不管我怎麼努力,怎麼奮鬥,即便是考上了這麼好的學校,能讓她們光宗耀祖,他們也不過是多給我幾個零花錢罷了……呵呵呵……騙子,都是騙子……”提到父母,薛寶寶好像比邢倩還激動。

邢倩終於開心的笑了一下。

她拍了拍薛寶寶的肩膀:“你不能這樣子說話,你知道你微信裡的零錢夠我花幾年嗎?”

薛寶寶嘟了嘟嘴巴:“好了,不是故意要戳你肺管子的,我跟你道歉……”邢倩搖頭:“沒事,你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吃完東西之後,薛寶寶帶著邢倩去了一個酒吧,她跟邢倩說,這酒吧是她爸爸的,酒吧的經理是她的一個堂哥,讓邢倩安心的在這裡工作,保證不會有人欺負她。

薛寶寶的表哥叫薛濤,算的上一表人才,看了一眼邢倩就說:“挺好,氣質挺好的,就是有點太木訥了,不過也沒關係,現在的男人都喜歡乖巧一點的女孩子……”薛寶寶立刻就打斷了薛濤的話:“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讓她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簡單的做個服務員就行,我可是聽說你這裡的服務員一個月工資可以有五千的,薛濤,她是我好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多給她一點?”

薛濤的眼神有點暗,跟薛寶寶說話的時候就算是正經,但是打量邢倩的時候,眼神就帶了男人的審視感。

在反覆打量了好幾次之後,他點頭:“好,給她六千,但是你要保證她能一直在這裡幹下去……”薛寶寶立刻點頭:“放心吧,她是最聽話的小孩了,一定會好好幹下去的……”當薛寶寶跟邢倩說她的工資是六千的時候,邢倩差點沒有跳起來。

她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星星:“薛寶寶,等我發了工資,一定請你吃大餐……”薛寶寶也開心:“不用大餐,就請我路邊擼串就可以了……”兩個女生都很開心,其實女孩子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說不定因為點什麼就來了。

自從倆人成了朋友,薛寶寶就特別在意周圍的人怎麼評價邢倩,有時候聽到有人說邢倩在外頭做雞,她就會直接把杯子裡的水潑到對方的臉上:“你才是雞,你們全家都是雞……”漸漸的,也就沒有人說邢倩的壞話了,跟薛寶寶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邢倩的話慢慢的也多了起來,整個人都帶了青春的氣息,有時候薛寶寶會把自己不穿的衣服送給邢倩,又怕她自卑,順帶著還會送幾件新的,邢倩倒是從來都沒說過什麼,她的錢不多,但是每一次發工資,都會給薛寶寶買禮物。

眼看著倆女孩關係越來越好,就開始有人在背後說她們是百合。

薛寶寶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也沒生氣,只是摟著邢倩的脖子笑:“你說她們可笑不可笑,竟然說我們是一對?其實,能找一個像你這麼好看的女朋友,我也開心呀……”邢倩就是笑笑沒說話,不管是什麼流言蜚語,倒是沒影響她們的之間的感情,日子平平穩穩的到了大四,那些喜歡說她們壞話的朋友也慢慢的消失了,面對畢業,每個人都很焦慮。

薛寶寶倒是跟沒事人一樣,她老爹有錢,再說,她一心想的就是跟自家那個沒出息的哥哥爭奪家產,至於找工作她從來都沒考慮過。

但是邢倩就不一樣了,她明顯的焦慮了,雖然沒有在薛寶寶跟前說過。

不過薛寶寶還是感覺出來了,她就安慰邢倩:“沒事,找不到工作也沒事呀,我養著你不行嗎?”

邢倩說她胡鬧,然後就低頭走開了。

所有的事情發生變化大概是距離畢業還有三個月的事情,邢倩的爸爸媽媽忽然就帶著弟弟找到了學校。

薛寶寶第一次見了比自己父母還難纏的人,當她看到邢倩的父母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明明是穿著很樸素的人,怎麼就能說出那麼粗俗的話呢?他們罵邢倩,說她是不要臉的小賤人,說就不應該讓她出來上學,看過外頭的世界,心都野了,不知道照顧家裡人了,心裡裝的都是野男人。

她們在宿舍樓下吵吵嚷嚷了好幾個小時,邢倩才滿頭大汗的回來,那天她穿的是工作服,短裙,酒吧的衣服。

她的媽媽一看到她的衣服,上去就用手撕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你看看你自己穿的是什麼東西,露著大腿勾引誰呢?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她是真的撕扯呀,眼看著就要把邢倩的衣服給撕下來了,薛寶寶衝過去想要護住邢倩,可是,邢倩的媽媽竟然連她都給打了。

邢倩的媽媽是真有勁呀,一巴掌過來,薛寶寶的腦袋嗡嗡響,她都感覺自己的耳朵聾了。

等到回過神來,邢倩的衣服已經被她媽媽給扒光了,就穿了內衣內褲坐在路邊,頭髮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

薛寶寶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短裙短還是內褲短,一個媽媽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呢?她跟身邊的人求助,希望能得到一件外套,那是夏天,沒有幾個人穿著外套,最後還是幾個男孩子脫了上衣給薛寶寶。

當薛寶寶拿著衣服去包裹邢倩的時候,發現邢倩的眼神不對勁,她笑的很嚇人,眼裡都是絕望,直接推開了薛寶寶的手,嘴巴張了張。

說了什麼,薛寶寶沒聽見。

然後邢倩就推開了她。

薛寶寶意識到邢倩要做什麼,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傻女孩竟然會用那麼決絕的方式來傷害自己,她把最後遮蓋身體的內衣內褲都脫了。

就那樣站在路邊,迎接所有人的目光,歪著頭用奇怪的笑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滿意嗎?你們滿意嗎?這樣子滿意嗎?”

她的媽媽啊了一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脫了自己的衣服想要包住邢倩,可是,晚了,邢倩躲開她的衣服,站在距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冷著聲音問:“我想問問你們給我過什麼?我活了20年了,三歲開始洗碗,五歲開始洗衣服,打豬食,八歲就開始在食堂幹活賺錢了,這麼多年了,我給你們的錢沒有二十萬也有十五萬了吧?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是我的爸爸媽媽?我倒是要問問你們,生我是為了什麼?你們有給過我什麼?”

面對邢倩泣血的逼問,她的爸爸媽媽竟然一點煩反思的意思都沒有。

倒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沒有一個人看邢倩。

薛寶寶哭的眼睛都紅了,她拿著衣服求邢倩:“我們穿上衣服好不好?她們不配做父母,我們不認他們就好了,邢倩,算我求你了,你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邢倩抬頭看薛寶寶:“寶寶,還有什麼用呢?就我現在這個樣子,穿了衣服跟沒穿有什麼區別嗎?不用穿了,既然他們想要,就全部都還給他們好了……”她都那麼絕望了,她的母親還在那裡叫囂:“你衝我們喊什麼?我是你媽媽,我生了你,養了你,你給我點怎麼了?再說你一共才給我們多少錢?你看看你自己住的宿舍,吃的食堂,再看看你穿的衣服,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說我們對你們不好?”

邢倩忽然就笑了,仰頭大笑,然後紅著眼睛質問自己的母親:“是呀,你生了我,可是我寧願你從來都沒有生過我,是的,我住的宿舍很好,我吃的食堂也很高階,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在食堂吃的是什麼飯?在宿舍蓋的是什麼被子?你又沒又問過我,用了多少心血才考到這個學校裡來?你憑什麼張口就來,好像這些東西是你給我的一樣?我想問了你,除了這條命,你給過我什麼?”

邢倩喊道撕心裂肺,薛寶寶用衣服包著她,哭的比邢倩還可憐。

鬧的時間差不了,驚動了輔導員和學校的老師。

不想擴大影響,他們就強制的把邢倩和她的父母弟弟給帶走了。

薛寶寶要跟著一起去,學校的領導說,這是邢倩自己的家事,應該讓他們家人自己解決。

薛寶寶細心的給邢倩穿了衣服,哭著安慰她:“沒事,大不了不認他們,邢倩,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一定要堅強一點,等你出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邢倩笑著點了點頭,她甚至還伸手抱了抱薛寶寶:“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等我出來,就請你去擼串……”薛寶寶真的不知道哪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邢倩也從來都不跟她說那天的事情。

只記著那天從天黑等到天亮,甚至等來了警察,本以為要帶走的是邢倩的父母,哪裡知道,帶走的竟然是邢倩。

薛寶寶哭著喊:“她沒錯呀,她才是受害者呀,你們帶走她做什麼?放開她……”就是那個時候,她第一次看到了唐七,那時候的唐七是真溫柔呀,他伸手扶住了薛寶寶,笑的好看又溫柔,他說:“同學,不要著急,我們不是黑社會,我們會調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不會冤枉你同學的……”薛寶寶哭著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給了唐七:“警察叔叔,你一定要幫幫她,她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了,她的父母就是吸血蟲,恨不能把她給拆了吃了才滿意……”唐七點頭同意了,走之前還笑著跟薛寶寶說:“放心好了,我們一定不會冤枉你朋友的……”邢倩被帶走了,一同被帶走的還有她的父親和弟弟,聽說她的母親受傷了,是被邢倩打的,薛寶寶到底是沒有看到邢倩的母親受了怎樣的傷。

只是不到中午,所有人都接到了學校的通知,說邢倩嚴重違反了學校的紀律,已經被開除了,為了維護學校的名聲,希望所有人能保守秘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兩個小時之後,輔導員就通知所有人開會。

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只反反覆覆強調:“邢倩已經不是學校的學生了,以後不要再提到她的事情,但凡是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的,所有人都可以舉報,第一次舉報獎勵二百,第二次舉報獎勵三百,被舉報者第一次通報處理,第二次直接開除……”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從那天開始,學校裡再也聽不到邢倩的名字了,只有她代替了那個女孩子。

薛寶寶私下去找輔導員,輔導員很為難的跟她說:“薛寶寶,你是個有愛心的孩子,家庭條件也不錯,以後肯定會有很好的前程的,你跟邢倩不一樣,她的命不好,遇到那樣的父母,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聽話,回去好好準備畢業論文,以後就再也不要說她的事情了……”薛寶寶恨不能跪在地上給輔導員磕頭,不過什麼用都沒有,最後輔導員直接不見了她了。

薛寶寶找不到人,就想到了唐七,她給唐七打電話,唐七還是很溫柔,他說:“邢倩沒事,現在挺安全的,她的父母暫時也找不到她……”薛寶寶這才放心了一點。

經過多方打聽,她大概知道那天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是邢倩的母親以死要挾,要求邢倩寫保證書,每個月都給她一萬塊錢。

那個時候都邢倩已經哭不出眼淚了,她冷笑了一聲,隨手拿起校長辦公室的熱水瓶就朝自己母親頭上砸了過去,那是剛剛燒開的熱水。

邢倩的母親當場昏迷,校方為了不承擔責任,直接報警,然後把監控也交給了警方。

畢竟是邢倩自己動的手,她也已經成年了,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這件事她都該承擔全部的責任。

她的父母被送到了醫院,一聽治療費很高,父親又帶著弟弟去派出所找邢倩,好說歹說,就是一定要讓邢倩出錢。

邢倩已經半死不活了,乾脆就擺爛了,她跟唐七說:“你跟他們說,若是再來鬧,就給我收屍好了……”邢倩的父親不甘心,又找到學校,把邢倩的所有的東西都翻騰了一遍,哪怕是一個胸罩,她父親都拿到樓底下叫賣。

薛寶寶氣的眼睛都紅了,然後她花錢找朋友把邢倩的東西又給買了回來,看到那男人拿著錢的得瑟樣子,薛寶寶恨不能直接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不過,她花了錢,也算是買了個安靜。

邢倩的父母見從她這裡得不到什麼好吃,就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還揚言:“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只要敢出來,哪怕她躲到了老鼠洞裡,我們也要把她給找出來……”那件事紛紛揚揚的鬧了將近一個月,然後他們畢業,該走的人走了,該來的人也來了,邢倩最終成了那個學校沒能畢業的遺憾。

三個月後,薛寶寶去看她,她紅著眼竟哭:“出了我高中的校長,這輩子也沒有對不起的人了,有時候真想就這麼算了……可是她竟然給我寫信了,寶寶,我的老師給我寫信了,她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子,她還說,我一定會有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的……”薛寶寶努力點頭:“你老師說的很多,邢倩,你好好表現,我在外頭等你,等你出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把我們的新家收拾好的……”可是,邢倩沒有出來,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薛寶寶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被唐七給帶走了。

薛寶寶來不及跟任何人說一聲,急匆匆的去了唐七給她的地址,卻不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見到邢倩的時候,她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被唐七捆住身上都是傷痕。

薛寶寶衝過去抱她:“你怎麼了?誰打你了?”

邢倩滿眼都是淚水,她說不出來話,只衝薛寶寶搖頭,眼淚都是淚水。

當薛寶寶要把她嘴裡的抹布給拿走的時候,背後忽然被人打了一棍子,之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來,就是在唐七的籠子裡了。

薛寶寶衝唐七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好不好?”

唐七嘲諷的笑了笑:“在你決定要相信我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人了,乖,好好聽話,你就能活下去……不要像她們一樣,怎麼說都不肯聽話,我就只能把她們的腦袋給擰下來了……”看到胳膊床上沒有腦袋都女屍,薛寶寶腦袋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再一次醒來,邢倩眼睛無神的盯著她看,嘴裡一直在嘟囔:“對不起,寶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對不起你……”她用腦袋一下又一下的撞擊籠子,額頭上都出血了還停止,薛寶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邢倩,記住我的話,你沒有錯,是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太多了,是他們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子了,不要自責,你很好,真的,你很好……”兩個女孩子抱頭痛哭。

除了唐三時不時的折磨她們一次,最難捱的就是唐七的威脅了。

每一次唐七都帶走一個人,然後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威脅。

比如他會帶走邢倩,在她耳光反覆的說:“好好聽話,好好服侍你的客人,賺了錢我給薛寶寶買飯吃,不然,我就餓她三天三夜,然後在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在這個世界上,能讓邢倩擔心的人也就只有薛寶寶了。

她咬著牙忍受各種各樣的人在她身邊來了又去,應該是賺了很多錢的,畢竟她長的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小虎牙特別可愛。

而唐七威脅薛寶寶的時候就說:“寶寶,你要聽話,不然我就把邢倩給她的母親送回去,讓後讓她嫁給六十歲的老頭子,讓她一輩子住在豬圈裡,吃豬食,生豬娃……”薛寶寶想過讓自己自私一會,可是一想到邢倩那張臉,她就總是破防。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總是能讓唐七得逞。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了,熬到死算了,沒想到竟然能遇到厲君柳。

薛寶寶舔了舔嘴唇問喬七月:“這位姐姐你好,我想問一下你,能幫我聯絡我的爸爸媽媽嗎?”

喬七月點了點頭:“若是你想回家,我可以讓柳柳幫你跟父母聯絡,不過你可能要等一等,這會唐七在樓下……”一聽到唐七的名字,薛寶寶的眼神忽然就冷了,她冷笑了一聲:“這個畜牲,他怎麼敢到這裡來?”

喬七月沒說話,一邊的邢倩忽然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打算要了唐七的命?”

喬七月愣了一下,厲君柳是怎麼安排的她還不清楚。

就誠實的搖了搖頭:“等唐七走了,你可以親自去問問柳柳……”邢倩又笑了笑:“果然,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會先考慮自己的利益,終究還是我們天真了……”一邊的薛寶寶聽了她的話,就用手戳了戳她的胳膊:“邢倩,別說這麼喪氣的話,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從唐七的地下室出來已經是很幸運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著急,我會慢慢籌謀的,等我從我那個窩囊廢哥哥手裡搶回家產,別說是一個唐七了,就算是他們唐家都過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薛寶寶的話並沒有讓邢倩的心情好一點,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之後,忽然看向窗外,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個時節,我們家門口的那一棵柿子樹的葉子應該都落光了……”薛寶寶過去拍她肩膀:“邢倩,你沒有家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不要胡說八道了,不要讓人笑話你……“邢倩低頭苦笑。

房間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喬七月自己坐著也沒事,剛要起身離開,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厲君柳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聊的挺好?”

喬七月聳了聳肩膀,給了厲君柳一個自己體會到表情。

厲君柳拉著喬七月給邢倩和薛寶寶介紹:“這是我二嫂,你們可以叫她七月姐姐,也可以叫她白小姐,外頭的人都喜歡叫她白三小姐,隨你們喜歡,想怎麼叫都可以……”薛寶寶看了喬七月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白三小姐,好熟悉呀?“厲君柳沒接話,只是問:“你們剛才都聊了什麼?”

還是沒人說話,厲君柳輕輕咳嗽了一聲,剛要提唐七。

邢倩忽然抬頭看她:“厲小姐,我能問一下,你帶我們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嗎?你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呢?”

厲君柳眨了眨眼睛,溫柔的問她:“你覺著我帶你們回來是為了什麼呢?還是說你覺著自己還有什麼價值呢?”

邢倩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嘴唇顫抖,有些話不好聽,但她還是說出了口:“厲小姐,我知道自己長的好看,也不止一個人說我長的好看,將近兩年的時間裡,唐七用我賺了不少錢,我想問你,是不是有跟他一樣的打算?”

厲君柳忽然就笑了,她一直盯著邢倩的眼睛看:“所以,你覺著自己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外一個火坑?”

“不然呢?”

邢倩這個悶葫蘆,這會子竟然有了勇氣,比薛寶寶問的問題還犀利。

薛寶寶著急的拉她袖子,甚至給厲君柳道歉:“厲小姐,邢倩她腦子有病,要不,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勸勸她,她一定會想明白的……”厲君柳微微挑眉:“不用,我就喜歡聽她說話,寶寶,來,你坐在我身邊,不要攔著邢倩,我要聽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薛寶寶給邢倩使了使眼色,然後乖乖的坐到了厲君柳旁邊,被唐七折磨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變的很乖巧了,之前的鋒芒和伶牙俐齒,已經別消磨的差不多了。

厲君柳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我不是唐七,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可怕……”即便厲君柳笑的很溫柔,邢倩還是死死的盯著她看,眼神冰冷,只聽她說:“厲小姐,不如你給一個期限吧,是想要我之後所有的人生,還是就要我年輕的這幾年?”

厲君柳想了想說道:“我不要你的時間,邢倩,從唐七那裡帶你出來的時候,你問我是不是可以回家找你的爸爸媽媽,我說可以,我說話算數,若是你想,現在就可以走……我讓秦年給你買車票,給你路費……”這話說的太直接了,邢倩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厲君柳反覆點頭:“是的,我說的是真的,告訴秦年你家的地址,現在就可以走,飛機,高鐵,火車,大巴,你可以選擇任何一種你喜歡的交通工具……”厲君柳說的很肯定。

邢倩遲疑了一下,竟然真的就朝房門衝了過去。

因為太著急,左腿絆了右腿一下,厲君柳伸手扶她:“小心一點,沒有人擋著你的路……”邢倩甩開厲君柳的手,悶著頭一直往外衝,薛寶寶在後邊喊她好幾聲,她都跟沒有聽到一樣。

薛寶寶緊張的抓厲君柳的手:“厲小姐,你一定要攔住她,她不能回家,她的父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若是她回去,肯定會死的很慘……”厲君柳笑了笑:“沒事,她會回來的,你耐心等著就可以了……”說完,問薛寶寶:“想不想吃火鍋,今天外頭挺冷的,我讓秦年買了很多食材,今天我們幾個就暖和和的吃一個火鍋如何?”

薛寶寶眼神有點忐忑。

她不敢說不,也不敢說可以,就一直盯著厲君柳的眼睛看。

厲君柳笑著拍她的肩膀:“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不到晚上,火鍋就弄好了,食材是相當的豐富,什麼毛肚牛肚,什麼羊肉牛肉,只要是能涮火鍋的秦年通通都給弄了過來。

厲君柳招呼大家坐下。

她讓秦年給每個人都倒了酒,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今天這頓飯,算是給你們的洗塵宴,小花旦,琳琳,薛寶寶,我很高興昨天晚上遇見了你們,也很高興你們願意相信我,留在這裡……我厲君柳可以跟你們保證,只要你們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若是喜歡,一直留在這裡也無所謂,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養閒人,你們要留下可以,工作是一定要做的,不過,別擔心,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可以讓你們發光發熱的工作.”

琳琳第一個舉手:“我願意,七月姐姐跟我說,福利院需要人,我要去福利院工作,就跟著這個哥哥……”琳琳指了指一邊的秦年,喊道非常親切,倒是給秦年弄的不好意思了。

結結巴巴的說道:“福利院現在還籌建中,怕是一時半會開不了你工資……”“沒事沒事,我不要工資,管吃管住就行……”厲君柳忍不住調侃秦年:“果然是帥哥的魅力大,這麼快就吸引了一個小美女……可以可以,這一杯敬我們偉大的院長大人……”被她一調侃,秦年更加不好意思了:“厲小姐,你怎麼能拿我開玩笑呢?”

厲君柳順勢給他倒了一杯酒:“沒有跟你開玩笑,你的福利院是要做大做強的,這可是歐陽姐姐的原話,所以,我們家琳琳就交給你了,給你一個小可愛,日後一定要還給我一個女強人呀……”因為喝了點酒,大家都興致就越來越高了。

不怎麼說話的小花旦也有了笑模樣,她湊近厲君柳小聲問道:“姐姐,你覺著我能做什麼呢?今天上午我跟你說,我不想出國了,我想留下來,留在你身邊……”厲君柳點了點頭,盯著小花旦的臉看了好一會才說:“小花旦呀,其實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給你,一開始想了很久,又擔心你不樂意,就一直沒說……”“姐姐只管說,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能做到……”小花旦拍著胸口跟厲君柳保證。

厲君柳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個餐廳,不過啊,那餐廳現在還沒有到我名下,等我跟我前男友交接清楚,那餐廳就是我的了,我想讓你去做我餐廳的老闆娘,你覺著你可以嗎?”

小花旦用手比劃了一下:“是這麼大的餐廳?還是這麼大的餐廳呀?”

她的神情有點恍惚,比劃的範圍也不是很大,厲君柳直接就笑了:“不是這麼大,也不是這麼大,是比我別墅還要大的餐廳,你覺著你可以嗎?”

小花旦猶豫了:“姐姐,你知道我十六歲就被唐七給囚禁了……”“哎呀,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你就跟我說你想不想做吧?”

小花旦還是遲疑了。

就這麼一遲疑的功夫,外頭傳來了邢倩的聲音:“她不願意我願意,厲小姐,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看到邢倩回來,最開心的要數薛寶寶的,她激動的眼睛都紅了:“邢倩,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小東西,你就會折磨我……你……你……”因為太激動,薛寶寶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邢倩對她笑了笑,然後扭頭看厲君柳,眼神無比堅定的說:“厲小姐,我以前在餐廳做過服務員,我知道餐廳最基本的經營流程,若是你肯把你的餐廳交給我,我一定會還給你一個更好的……”厲君柳歪著頭看她:“你有什麼東西跟我保證?”

邢倩沒說話,只聽撕拉一聲,她扯開了自己的衣領,一邊的秦年迅速低頭,然後快步離開了客廳。

厲君柳沒說話,盯著邢倩的胸口看,那裡有一條很醜的疤痕,很長很長。

邢倩有手指了指胸口,輕飄飄的說道:“厲小姐,我這傷口是唐七給的,我想要了他的命,用我自己的雙手……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厲君柳站起來用手摸了摸那個傷疤:“傷口挺大的,看來沒少遭罪,可是,邢倩你應該知道我跟唐七是有交易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出手幫你的……”“沒關係,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厲小姐幫忙……”邢倩眼神堅定,大眼睛烏黑烏黑的,就是這個眼神,讓厲君柳立刻就點了頭,她指了指薛寶寶身邊的位置:“給你準備了碗筷,坐下吃東西吧,剛開始,東西都還都是熱乎的……”邢倩愣了一下:“你不問我為什麼回來嗎?”

“那是你自己事情,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說過,你走我送你,你來我迎接……就這麼簡單……”邢倩盯著厲君柳的眼睛看了好一會,然後就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是真好看呀,就好像是眼裡有小星星一樣。

喝了一杯酒之後,她忽然開口說了自己回來的理由,她說她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母親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她一瞬間就清醒了。

就好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母親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扯著嗓子喊:“誰呀,誰呀?怎麼不說話?有病是不是?打錯了嗎?誰呀?誰呀?”

邢倩默默的掛了電話,然後讓司機停了車,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她低頭苦笑:“我以為過去了兩年,事情會有什麼變化,聽了她的聲音才發現,哪怕是我經歷了千山萬水,她還是那個她,她是永遠都不會愛我的……”聽了邢倩的話,大家都沉默了,厲君柳敲了敲杯子:“好了,好了,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以後你們就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情,也做讓我開心的事情好不好?我給你們機會,你們幫我賺錢,你們說,這是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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