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房間是陳藝南的,如今,燈是亮著的,那就說明,陳藝南並沒有出國,陳家的老爺子也一定是在家裡的,不出來想見,就是問題很嚴重,老爺子不想冒風險罷了。

喬七月吞了一口口水,抬頭看厲雲霆:“二爺,怕是行不通,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其實,到陳家來,已經是喬七月能想到的最後的辦法了。

她看向厲雲霆的眼睛紅紅的,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落下來了一樣,厲雲霆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沒事,我們再等等看,就算是犯了死罪,也不能不讓家人見一面的……“這個死罪,像是個錘子,在喬七月的胸口狠狠的錘了兩下,她難過的厲害,伸手摟住了厲雲霆的腰,咬著嘴唇,死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厲雲霆也沒說話,活了這麼多年了,好像還從來都沒有這麼為難過,求了那麼多人,一開始是找趙州,後來是白家的人,再後來是白家的人拖認識的朋友,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是徒勞,別說是見面了,就連白茹茹的訊息都沒有得到。

喬七月心急上火,嘴唇上起了好幾個燎泡,人也瘦了好大一圈,厲雲霆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工作,專心的陪著她處理這件事情。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南城的冬天本來就冷,喬七月窩在厲雲霆的懷裡,整個人都在發抖,厲雲霆嘆氣:““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好了……“喬七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若是有訊息,我希望自己能第一個聽到,二爺,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心裡很難過的,我不想離開這裡……“厲雲霆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抱的更緊了:”好的,不難過,不走,我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著……”喬七月跟厲雲霆等到半夜的時候,具體來說,是後半夜的時候,應該是凌晨三點,天空中悶雷滾滾,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陳藝南房間的窗戶忽然拉開了,然後喬七月就看到了窗戶邊的陳藝南,喬七月對他招手,陳藝南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伸手就將窗戶給關上了,順帶著還將窗簾給拉上了。

喬七月看了看厲雲霆,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意思,厲雲霆摸了摸她的額頭:”既然看到了他,陳家老爺子就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估計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們再等等看吧……“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大概是凌晨四點的時候,陳家的大門終於開了,開門的不是保安,不是阿姨,而是陳家老爺子陳建國,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站在門後,一直在咳嗽。

喬七月跟厲雲霆站在門外,不敢進門,也不敢離開,就盯著陳建國看。

陳建國咳嗽了好幾分鐘,才捂著胸口喘著氣說:“不要在外頭站著了,真凍壞了,你們家老爺子怕是會從棺材裡頭爬出來找我麻煩的……”陳建國說的老爺子,應該是歷程,喬七月咬了咬嘴唇,低聲說了謝謝,就拉著厲雲霆的手進了陳家的大門。

陳家老爺子見他們進了門,也不著急,自己慢慢的將門給關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太冷了,還是因為陳家的大門用了很多年,關門的聲音下深夜裡頭咯吱咯吱響著,有點滲人,喬七月忍不住朝厲雲霆的懷裡靠了靠。

厲雲霆摟著她的腰,小聲安撫她:”沒事,陳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對我們這些孩子一直都很和善的,你不用擔心的……“可是,喬七月的心裡還是慌慌的,跟著陳建國進了大門,在客廳裡頭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陳藝南,從國外回來,這還是喬七月第一次見陳藝南,整個人白了很多,好像,也胖了一點點,腿上蓋著毯子,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

到時陳藝南,見喬七月盯著自己的腿看,很是不自然的將身體扭到了一邊,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雲霆嘆氣:”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吧?“厲雲霆率先開口,陳藝南還是不肯抬頭,一直盯著地面看,好像是傻了一樣.”

咳咳咳……你們不用跟他說話,他就是這個樣子,回國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後來,茹茹在這裡陪著他,好了很多,如今茹茹出事了,他就又成了這個樣子……“陳建國提起白茹茹竟然跟沒事人一樣,要知道好多天了,喬七月求了很多人,那些人甚至都不敢提到白茹茹的名字,好像那是毒蛇猛獸一般。

見陳建國提到白茹茹,喬七月的眼淚嘩啦就下來了,厲雲霆伸手給她擦眼淚,可是根本就擦不及,到時陳建國看她這個樣子,就嘆氣:”你這孩子,你也不用哭,其實,茹茹的事情,我一直在斡旋,她是陳藝南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她就這麼沒了,再說,她不在,陳藝南就不可能有站起來的機會……咳咳咳……“陳建國說著,又開始咳嗽,好像是要將心肝脾胃都給咳出來一樣。

喬七月聽了他的話,不敢哭了,就一直盯著老爺子看,心臟也隨著老爺子的咳嗽聲上次起伏著。

眼看著老爺子咳嗽完了,喬七月就著急的問:”陳叔叔,你跟我說,茹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拜託你了好不好?“陳建國看了一眼陳藝南:”別蓋著了,讓他們看看吧,也不是外人……”聽了陳建國的話,陳藝南猛的就抬了頭:“不能看,爸爸,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若是他們知道了,訊息就瞞不住了,到時候茹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陳藝南的聲音顫抖,壓抑的痛苦,好像就在胸腔。

可是,喬七月等不及了,她直接衝了過去,在陳藝南放映過來之前,將陳藝南腿上的毯子給扯掉了。

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喬七月只覺著腦袋嗡的一聲響,然後整個人就朝後倒了下去。

等到喬七月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應該是陳家的客房裡頭,厲雲霆趴在她的床邊,好像是睡著了。

喬七月盯著天花板看,她的思緒很亂,她知道自己昏迷了,也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昏迷,因為,她看到了陳藝南的腿,是的,陳藝南的腿,本來,他是雙腿都沒了,喬七月親眼看見的,陳藝南失去了雙腿,高位截癱,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喬七月親眼看到,襯衣男有腿,不是假的,是真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只是很細小,跟小嬰兒的腿一樣,垂在輪椅之上,血管分明。

就是因為視覺上的衝擊太大,喬七月一時間沒忍住,直接就昏倒了,即便是現在,她清醒了,還是感覺自己在做夢,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然後她感覺到了痛,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又躺了一會,就輕輕的坐了起來,她覺著自己有必要去見陳藝南一次。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喬七月的動作太輕了,厲雲霆竟然沒有醒過來,動也沒動一下,喬七月順利的找到了陳藝南的房間,剛到門口,手還沒抬起來,就聽見陳藝南的聲音:“門沒關……”喬七月伸手將門給推開了,然後就看到陳藝南坐在窗戶邊,窗戶是開著的,冷風從外頭吹進來,幾乎要將人的臉給吹裂了,喬七月想要問問陳藝南為什麼不關窗戶,可是想了想,覺著自己還是不要問那麼多了。

只是壓低聲音說:“我能再看看你的腿嗎?”

這一次,陳藝南沒有拒絕,而是將輪椅轉了過來,面對這喬七月,然後緩緩的將腿上的毯子給拿開了,果然不是做夢,喬七月看到了陳藝南跟嬰兒一樣的細腿。

陳藝南眼底都是悲傷的神色:“若是我知道她在做這樣的事情,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要腿,就坐在輪椅上,或者是,早早的死去也是可以的……”聽了這話,喬七月聲音有點哽咽:“若是肯讓你死去,她也不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陳藝南,我們是不是朋友?”

陳藝南抬頭看喬七月,眼底都是悲傷的神色:“是的,我們是朋友……”“那你跟我說,你的腿是不是茹茹幫你弄的?”

喬七月聲音顫抖的問了這句話,然後就盯著襯衣男的眼睛看,陳藝南長嘆氣,然後點頭:“你應該也聽她說了一些,她跟我提過,她在做一些實驗,是什麼人體再生,對,就是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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