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是不是很殘忍

第一個試驗品，那個從趙州手裡帶走的涼爽才是，你生了什麼嗎？我都可以搞告訴你的……”陳藝南的聲音忽然就有點陰沉了，喬七月感覺心慌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真相的時候，她忽然想要逃跑了。

但是陳藝南沒給她機會，而是隨手摁了一個開關，就將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然後喬七月就聽了一個有點驚悚的故事，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找不到白茹茹了。

其實白茹茹從事這個實驗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她給厲雲城治療腿的時候，就曾經跟喬七月提起過一件事，她說，自己很需要錢，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其實就是人體再生，不過那個時候，實驗還處於初級階段，白茹茹自己也不過是跟導師提了一下自己設想，那個時候，她的老師跟她說，這是個不能做的實驗，因為是違背自然規律的。

白茹茹也聽了，不過，還是好奇，她不覺著違背自然規律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能救命，就是醫學上的一大奇蹟，器官都可以移植，用一個人的器官去救另外一個人，跟自己重新長出來新的人體組織又什麼不一樣呢？白茹茹是個比較固執的人，她這樣子想了，也就這樣子做了，也不過是自己偷偷的做，在自己的實驗室裡，用的是白承恩教會她的方法，一開始的試驗物件也很簡單，就是小白鼠，最大動物不過是是小白兔，後來她覺著自己的實驗有點殘忍，就不用兔子了，只用小白鼠。

本來，也沒什麼大的突破，她自己也是做著玩的，直到陳藝南出事情，白茹茹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她不僅用了兔子，還開始用猴子，狗，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頭，她實驗用的動物就有上百隻。

陳藝南本來是不知道的，知道前段時間，白茹茹趴在他的輪椅上開心的跟他說：“快要成功了，我快要成功了，等我成功了，你就可以站起來了……“若是那個時候都陳藝南發覺了不對勁，及時阻止白茹茹，事情也不會到如今的地步，可是陳藝南太興奮了，因為他覺著自己看到了希望，他想站起來，去跑，去擁抱，去愛。

因為自己太興奮，就忽略了白茹茹眼底的苦澀。

本來，白茹茹是打算直接將實驗結果用在陳藝南身上的，但是，喬七月遇到了襲擊，白茹茹回了一趟禹城，回來之後，她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那女人就是涼爽。

白茹茹將涼爽直接帶到了實驗室，將她關進了籠子裡頭，之後的事情，陳藝南不肯說話，不過，即便是不說，喬七月也能想的出來，事情有多血腥，有多殘忍，白茹茹為了陳藝南，不只是違背了自然規律，還傷害了涼爽。

喬七月抿了抿嘴唇，努力的控制好自己情緒：“涼爽還活著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多無力，好像隨時會暈倒的哪一種。

然後她看到陳藝南點頭，重重的點頭，喬七月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又問：“她痛苦嗎？“陳藝南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喬七月咬唇，不敢問了，房間忽然陷入了沉默，陽光從外頭照進來，昨天陰沉了一個晚上的烏雲，忽然就散開了，這天氣，倒是不能理解人的心情。

見喬七月不說話，陳藝南就嘆氣：“她還活著，但是活的很痛苦，茹茹一開始是用刀子將涼爽大腿上的肉給割下來，見效果很好，就直接砍了她的兩條腿……“”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聽了……”喬七月捂著耳朵，粗粗的喘著氣，然後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陳藝南看她的眼神都是悲憫，低頭看了看自己細小的腿，無聲的笑：“我不知道，她為了我，竟然做了這麼多，喬七月，你知道嗎？當我看到涼爽的時候，我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也不拖累白茹茹了，他是個多麼好的姑娘呀，我到現在還記著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笑起來的樣子，就跟小白兔一樣，那個時候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那麼一天，她竟然會為了我，拿人做實驗……”陳藝南的話，讓喬七月低頭哭了起來，她很難過，她知道自己很難過，心都要疼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白茹茹是她的親妹妹，涼爽是她的仇人，可是，她的心跟她說，不對的，不對的，都是不對，一切都是錯誤的。

陳藝南見喬七月太痛苦，就低聲笑了起來：”真好，終於，不是我一個人扛著這麼多事情了，喬七月，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本來，我也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但是我很難受，這麼多事情憋在我心裡，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死去一樣……“喬七月依舊不說話，她低垂著眉眼，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陳藝南笑完了，就開始安慰喬七月：“你也不用難過，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很難過的，畢竟因為我，一個人遭受了那麼多，直到後來，茹茹跟我說，她說，其實，在醫學界，這樣的事情，是屢見不鮮的，我們以為醫生是不會害人的，nonono，，喬七月，你知道吧，醫學是不斷進步的，但是每一次進步，都是人類在付出血的代價，就是這樣子的……“喬七月大概明白陳藝南的話，但是讓她接受，還是有點難過的。

她跪在地上，低聲哭泣，直到身後的門象棋，厲雲霆在外邊喊她：“七月，你是不是在裡邊？“喬七月趕緊調整了一下心情：“是的，二爺，我在，我跟陳藝南說點事情，一直就下去找你，你還是在樓下等我吧……“可能是聽到喬七月的聲音不對勁，厲雲霆在門口站了一會，但是沒有繼續敲門，而是說：“行，我就在樓下等你，你好了之後直接去找我，我一直都在……“喬七月嗯了一聲，就不言語了，一直到厲雲霆的腳步聲遠去，她才抬頭看陳藝南：“所以，你呢？也是試驗品嗎？“陳藝南想了想，然後點頭：”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就是吧，不過，我比涼爽好了很多，畢竟我不是第一個，還有就是我只長出了兩條腿，而涼爽長了四條……“這話，讓喬七月的胃開始灼燒，她趴在地上，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沒用，最後，還是捂著嘴衝進了廁所，將昨天早上的的飯都給吐了出來。

直到什麼都吐不出來了，她才虛弱的回到了陳藝南面前。

陳藝南抬頭看她，見她臉色蒼白，就問了一句：“要不，就這樣吧，你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若是再跟你說下去，我擔心你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白茹茹了……”喬七月白著臉搖了搖頭：“不用，你繼續，我還能堅持，我有的真相……“陳藝南苦苦一笑：”我跟你說的就是所有的真相，茹茹給我用了藥之後，第二天開始，我的腿就開始有反應，48個小時之後，我發現我的腰上長出了新的腿，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很小的，跟手指頭粗細，但是長的很快，茹茹怕我承受不住，給我用的藥沒有涼爽的多，也有可能是擔心我跟涼爽一樣，變成四條腿的怪物吧，所以，我的腿長的很慢，一直到茹茹被帶走，也不過是長了手掌大小……“襯衣男說著，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細小的腿：”呵呵呵……你看，茹茹的實驗還是很成功的不是嗎？最起碼，我這兩條腿在以正常的速度生長，我覺著，最多三個月，我就可以下來走路了……“喬七月不敢看陳藝南的腿，將手邊的毯子扔了過去：“你蓋上吧，我不想看到了……“陳藝南也沒為難喬七月，拿了毯子蓋上了自己有點畸形的腿，然後跟喬七月說：“我知道你們找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樂意幫助你們，我還知道，我們是你們最後能找的人了，但是很抱歉，茹茹的事情，我跟我父親，都無能為力……“這話，多少有點殘忍了，喬七月抬頭看陳藝南，眼睛發紅：”她都是為了你，你不能這個樣子對她的…“陳藝南歪著頭笑：“那你讓我怎麼辦？去跟國家對抗嗎？你知道白茹茹是被什麼人帶走的嗎？”

喬七月盯著陳藝南不言不語。

陳藝南的嘴唇輕啟：“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組織，反正是國家的人，我父親在軍隊呆了半輩子了，他帶過的兵，也是成百上千的，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那是個什麼組織，好像是忽然出現，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所以，喬七月，不要找了，若是白茹茹還活著，僅僅是她的實驗，死個十次八次的也不多，若是她沒死，怕也是回不來了，回家去吧，從此以後，就當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