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梅比烏斯,你這個融合各種崩壞獸因子的想法,不會也是從我那次……”

米凱爾將帽簷拉到腦後,趴在培養艙的玻璃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一白一藍兩團模湖不清的肉塊粘連在一起。

“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那次的融合可以說非常失敗,除了夜叉之外,帕凡提和舍沙更多地只以血肉的形式增強了你的身體,而沒有帶來多少權能。

“看起來,毗溼奴的因子雖然具有霸道的吞噬特性,但相容性不夠強,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用大自在天作為第二個樣本。”

“那你這不還是承認了麼……”

米凱爾瞥了瞥嘴,小聲都囔著。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哼——”

梅比烏斯雙手環抱,調整了幾項培養艙的引數,正想讓米凱爾動用權能,但他頭頂的鴨舌帽看著怎麼都礙眼,尤其是帽子兩邊的貓耳狀凸起,一眼就能猜到是誰的手筆。

但他為什麼要戴著帽子?

梅比烏斯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不談禮貌的問題,如果米凱爾平常喜歡戴帽子也就算了,可他此前從未有過這種習慣,如今突然如此……多少有些可疑。

再看他那空空如也的鬢角……

梅比烏斯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操控死之權能,加速兩團肉塊的細胞分裂,使其最終結合在一起就行。”

梅比烏斯一邊做出指揮,一邊不動聲色地繞著培養艙轉了半圈,不知不覺來到了米凱爾身後,而米凱爾對此尚一無所知,他正集中注意力,按照梅比烏斯的要求操控著兩種細胞的分裂。

“就這麼簡單?”

他本來想如此嘲諷。

然而實際操作起來並沒有梅比烏斯說的那麼簡單——加速兩種細胞的分裂,很簡單,但想要僅靠分裂就讓兩者最終結合在一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畢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崩壞獸細胞,還都是極其強大的末法級崩壞獸。

米凱爾需要小心翼翼地從兩坨肉塊的交合處挑選細胞,人為交換、改變它們的染色體,並在快速分裂中觀察、篩選出融合較好的細胞作為樣本繼續繁殖。

實際的操作難度,比之第九次崩壞時定位、並試圖轉移整個穆大陸的人類還要困難,那時米凱爾所要面對的是不到十億個個體,而眼前的兩坨肉塊所含的細胞個體就已經是這個數字的數十倍。

他將所有注意力投入了實驗之中,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梅比烏斯已經踱到了他身後。

儘管如此,但他卻感覺並不是那麼困難,比第九次崩壞時輕鬆不少,也不知道是他的大腦在不斷鍛鍊中又得到了強化,還是……

聖痕給第六律者權能帶來的強化。

梅比烏斯已透過米凱爾光熘熘的鬢角和後頸驗證了她的猜測,她的手本來就快碰到米凱爾腦後的鴨舌帽簷,可她卻硬生生將那些玩鬧的心思暫停,不可思議地看向兩坨肉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從物理角度上融合在了一起。

“咦?”

聽到身後傳來的疑惑聲,米凱爾莫名感到腦後一涼,但他沒有在乎這股不詳的預感,而是主動為梅比烏斯解釋情況:

“這兩種崩壞獸細胞本身都具有極高的包容性——主要是對於毗溼奴而言,其因子本就擁有吞噬一切的屬性,所以我乾脆以它為主因子,促使它去主動融合大自在天的因子。

“而大自在天的細胞幾乎沒有抗拒行為,現在在做的,就是在眾多種融合後的細胞中,遴選出最大程度保留了兩種崩壞獸各自能力的基因遺傳體的細胞。”

米凱爾一心二用,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相對恰當的措辭,卻被梅比烏斯匆匆打斷:

“繼續,不要停!”

她的興趣點立馬被轉移了。

“好好好,不停不停,聽你的……”

米凱爾本來也不想多說,雖然難度比預想中小,但不代表他不需要集中注意力。

尤其是在那隨著涼意一起飄來的暗香已經分走了他一部分注意力的情況下……

另外,也不知道是米凱爾的聽覺太靈敏,還是實驗室為了劃分更多的房間與方便重新規劃,以至於牆壁很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不知是野獸還是人沉重的呼吸聲與哀鳴聲也不間斷地傳入米凱爾耳中。

然而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一個小時後,梅比烏斯興奮地指著試管中半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肉塊喊道:

“好啦,我可愛的小梵天,就此誕生!”

“就這樣就好了?梅比烏斯,你不會告訴我這樣的肉塊也能稱之為崩壞獸吧?”

梅比烏斯作為一個科學家的形象在米凱爾眼中再一次崩塌了。

顯然,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一灘爛肉都不能被當作一個生物個體存在。

當然,這一攤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細胞組成的肉塊透過再進一步的細胞繁殖技術,或許真的能塑造出一隻崩壞獸,但這就需要某人擁有更進一步的生物知識——與崩壞獸有關的生物知識。

而顯然,米凱爾只對基於人類身體的生物學感興趣。

“嗯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米凱爾,不得不說,你有些時候還真是傻得可愛呢!”

“我哪裡……”

米凱爾不忿的話語還未出口,就感到腦後一涼——和前一次僅僅是心理上的感覺不同,這一次是真的涼了……

他慌忙掩住自己光熘熘的頭頂,有心想要解釋,但梅比烏斯已然轉身面向牆壁,“齁嗤齁嗤”地聳動著肩膀。

如此四五秒後,她再也不能忍受,捏著帽子的那隻手撐到牆壁上,額頭抵在手背,另一隻抓著試管的手捂著肚子,笑得昏天黑地——經歷了早先的波折後,她似乎在米凱爾面前更加外向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神經質的笑聲空蕩蕩的實驗室中盪來盪去,再配合上隔壁房間越發尖銳的慘叫,好一副梅比烏斯實驗室的日常!

米凱爾無趣地搖了搖頭,等梅比烏斯好不容易止住笑轉過身時,他的頭髮早已重新生長出來。

“你沒事把頭髮……哦,我想起來了,是上一次在亞特拉硬吃了凱文一次天火聖裁,把頭髮都燒掉了……不過那不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嗎?按理來說,頭髮也該長出來了吧?”

“……我只是想嘗試一下新的風格。”

米凱爾默默從她手上拿回帽子,他總不能如實告訴她:他昨天想要去把及肩的長髮剪短,結果愛莉希雅硬要讓他感受一下她的手藝。

最後的結果是,等米凱爾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覺得頭頂有點涼爽時,愛莉已經把他剃成了半邊光頭。

為了防止畫風進一步往新奇方向發展,米凱爾也只能“乖乖”就範,任憑她拿著把剃刀剔除了米凱爾頭上所有的煩惱絲。

作為補償,愛莉給了他一頂黑色鴨舌帽,帽子兩邊頭上還帶著兩個貓耳狀的凸起,唔……就是他手上這頂,帽子裡還有尹甸的簽名……

但他所謂的“想嘗試一下新的風格”倒也不完全是胡扯。

畢竟作為律者,想要讓頭髮長長,還是很輕鬆、很簡單的。

好吧……其實是昨天被愛莉盯的太緊,沒機會處理,後來到了晚上、乃至於一覺醒來後,他幾乎已經接受了“光頭”的事實,並且還覺得蠻舒服——如果沒有被梅比烏斯發現引發社死的話。

“好了……說會你這個梵天的話題吧,梅比烏斯,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真的認為這坨肉塊能被稱為崩壞獸?”

梅比烏斯好不容易壓下的嘴角再次抬起,她迅速白了米凱爾一眼,反問道:

“我為什麼要讓它以一種完全體的姿態誕生?我是嫌自己能復活的次數太多不怕疼?還是嫌我的工資太多不怕被扣?”

“呃……啊,原來如此。”

米凱爾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他甚至早就做好了戰鬥準備,一旦末法級崩壞獸誕生,就直接將其拖入世界泡中,再視對方的能力和力量決定是不是要直接將其“溺死”在量子之海。

他已經以最大限度去揣測梅比烏斯的瘋狂,卻沒想到,對方這一次真的沒有那麼瘋狂。

其實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理解,正如梅比烏斯對“人類”的靈活定義一樣,對於“梵天”,她想要的只是它的能力,而獲得它的能力只需要細胞做超變手術就行,當然不需要真的弄一隻崩壞獸出來。

尤其是,這多半是一隻末法級起步的崩壞獸。

雖然對於可能造成的破壞,梅比烏斯也不大放在心上,尤其是米凱爾在身邊時,但若是東窗事發,被梅打一套降職處罰加削減科研經費的組合拳下來,她可吃不消。

雖說她和維爾薇對此應該都習慣了。

至於那前半句,什麼“我是嫌自己能復活的次數太多不怕疼?”……

算了吧,真怕疼的人也不會動不動就搞出些實驗事故,讓自己不斷返老還童。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如今得到的這些細胞,也僅僅是理論上兼具了毗溼奴的吞噬性和大自在天的相容性,該如何實驗確認實際效果?”

現在的梅比烏斯當然不缺實驗樣本,可末法級崩壞獸較為特殊——若是實驗完全失敗還好,若是成功了,哪怕只是成功一部分,面對一個融合了末法級崩壞獸超變因子,又對逐火之蛾不抱善意的融合戰士,巨大損失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那樣的融合戰士一旦陷入過重超變,和末法級崩壞獸毫無區別。

確實,以現在逐火之蛾的戰鬥力,完全不懼末法級以下的崩壞獸,無論是米凱爾、凱文、愛莉、千劫還是櫻都能夠幾乎秒殺。

但對於末法級以上的崩壞獸,米凱爾只能說,能殺,但是不能保證不對基地造成任何傷害。

畢竟末法級的定義並非就是,比審判級更強的崩壞獸,強度上不封頂。

所以末法級崩壞獸的融合因子必須找“可靠”的樣本來進行實驗,即使是第六、七次崩壞前後,患有戰力恐懼症的逐火之蛾,在篩選毗溼奴實驗樣本時也沒有放鬆這一點。

要不然,死在科斯魔實驗成功前的樣本也不會只有八千多個。

但話又說回來,如今大家不再患有戰力恐懼症了,自然也沒必要這麼拼。

何況在米凱爾眼裡,真正“可靠”的人也就是那幾個。他相信對於梅比烏斯同樣如此。

而讓他們冒這樣的風險顯然是得不償失的。

米凱爾是這麼想的,直到他發現,梅比烏斯翠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自己。

“梅比烏斯,你不會想說……”

米凱爾遲疑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

“實驗樣本……就是我?”

“有什麼問題嗎?你本身就融合過毗溼奴因子。而大自在天……唯一成功融合大自在天因子的那個女人也是律者,你看,你簡直是最合適的樣本。”

“毗溼奴……你想讓我直接吞噬?”

“哦?看來你也發現了,即使是新塑造的身軀,也依舊沒有完全擺脫融合戰士的身份。”

她的視線快速掃過米凱爾的胸口,那聖痕的位置,即使隔著一層厚重的T恤,依舊能看到血紅色的光芒。

聖痕的本質是記錄故事,這份記錄不僅包括了希兒的一切,也包括了米凱爾的一切。

只要他願意且能夠突破自我限制,讓毗溼奴在第七次崩壞中展示的力量再現也並非難事。

“但是……我並不需要你那麼做。你作為樣本本身還有第三種優勢——拋開聖痕與律者核心不談,你目前的這具身體,與普通人類並無區別,也就是說,能得到最客觀的觀測資料。當然,你在實驗結束後完全可以再換一具身體,只不過這次不要忘了把原本的屍體燒掉哦——”

米凱爾左手攥拳抵在胸口,驀然不語。

梅比烏斯見他這副模樣,眼睛偷偷轉了一圈,忽然吐了吐舌尖,學起了“那個女人”的語調:

“哎呀呀!你要是答應的話,我也可以給你……”

米凱爾早已用識之權能看透了她想說的話,對此,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稍稍偏過頭,若無其事地說了聲:

“來吧。”

“?”

梅比烏斯再次被搶白,臉色不由得有些陰翳。

但她很快又變得疑惑——

不是,所謂“來吧”,到底是那種意義上的“來吧”?

???

…………

正兒八經的“人工培育崩壞獸實驗”只進行了十幾分鍾,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屬於“梵天超變因子融合實驗”。

直到晚飯時間,重新換了一具身體的米凱爾再次踏入了先前走過的陰暗狹長的通道。

基地建在地下,一過傍晚,空氣本就有些潮溼,而隧道的結構更是讓這份溼意變本加厲。

米凱爾低垂著眼瞼,看上去有些無慾無求,他隨手伸出兩指摸了摸一旁的裝甲壁,只是輕輕一擦,指肚上就傳來了溼潤的觸覺……另外,有點冷。

梅比烏斯說她要收拾一下手術檯,畢竟克來因不在,這種瑣事需要她自己完成。

而米凱爾一個人走過狹長的實驗室隧道,回到實驗室最外間的休息室時,在一次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沙發上攤著一件粉色女僕裝,和愛莉那件白色的是同款樣式,而作為帶來這件女僕裝的人,愛莉希雅正站在梅比烏斯的衣櫃面前,兩手高舉著梅比烏斯幾個小時前穿過的粉色襯衫,輕嗅了兩下。

“哎呀!這上面有梅比烏斯的味道!她果然穿過!我還以為她不喜歡粉色呢,誰知道她居然自己買了一件!”

米凱爾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愛莉發出氣急敗壞的埋怨,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有沒有可能,她只是不喜歡女僕裝?或者是她不喜歡你塞給她的?”

米凱爾並沒有問愛莉是如何得到梅比烏斯實驗室的門鎖密碼的,畢竟對菲莉絲而言這些都不是秘密,她甚至還有很多種不需要解鎖的潛入方法。

“唔!總算等到你們……欸!米凱爾!你的頭髮!”

不出意料地,她果然第一眼看到了米凱爾再次及肩的長髮。

“哼!這不是相當於沒剪嘛!”

米凱爾默默戴上了愛莉希雅給的帽子,她才滿臉笑容地停止了數落。

他算是看出來了,光頭只是作弄人的,愛莉只是想看到他戴她送的這頂帽子而已。

“對了,你怎麼有空到梅比烏斯的實驗室來?”

尹甸剛成為融合戰士,這一週以來愛莉一直在幫助她適應自己的力量才對。

當然,之所以這麼問,主要還是有點心虛。

“欸……怎麼說呢……”

愛莉希雅似笑非笑地與米凱爾對視,而後目光逐漸下移。

“算啦,還是讓當事人來說吧——可以進來了哦,凱文!”

融合戰士的聽覺極好,愛莉輕輕吆喝了一聲,凱文就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

“米凱爾……呃,梅比烏斯博士也在……”

“呀!梅比烏斯,你也來了呢!快來聽聽凱文要說什麼!我保證你們會很期待的!”

她不說不要緊,凱文字就有些緊張,如今被她一激,直接把準備已久的說辭忘了個乾乾淨淨。

米凱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因為是新塑造的身體,還沒長出胡茬,有些過於光潔了,手感不好。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問向一旁的梅比烏斯。

“今天幾號來著?”

“4月12!”

“哎呀!看來聰明的米凱爾已經猜到了呢!沒錯,凱文想要通知大家的,就是——明天是梅的生日了哦!”

愛莉希雅不知何時半躺在了沙發上,正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粉色女僕裝。

凱文在愛莉的提醒下終於找回了狀態,他右手輕撫胸口,壓低嗓音說道:

“明天是梅的生日了,我想瞞著她準備一場生日宴會,能邀請你們來參加嗎?”

“當然沒問題,明天是我們幾個的訓練日吧?正好第九次崩壞後的假期還沒批下來,就調休一下好了,反正你所說的‘你們’,應該也不止我們三個。”

米凱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而梅比烏斯則是偏過頭,冷哼了一聲,也不接受,也不抗拒。

但米凱爾的識之權能看的清清楚楚,她腦子裡想的是——“哎呀,我該給這位老朋友準備什麼生日禮物……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哎呀’?可惡的愛莉希雅!”

“哎呀!凱文,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米凱爾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而梅比烏斯博士一定會冷哼一聲,然後暗自想著該送什麼禮物。”

“咳咳咳!那個,禮物我已經幫大家想好了。”

凱文忽然變得有些羞澀。

“什麼?”

最先發問的是愛莉,顯然她對此也不知情。

“那個……我想……我請求大家一人親手準備一道菜,作為送給梅的生日禮物……可以嗎?”

凱文既小心又遲疑地問道。

休息室內陷入了沉默。

愛莉希雅眼睛瞪的像銅鈴,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梅比烏斯的嘴角輕輕抽搐,想著用方便食品偽裝親手製作矇混過關的可能性。

只有米凱爾長吁短嘆了一番,忍不住開口問道:

“凱文,你還對之前我留在冰箱裡的……梅做的壽司有心理陰影是麼?”

那可是帕朵都不想吃的東西……

“沒有!絕對沒有!”

米凱爾歪著腦袋想了想,少頃,又嘆了口氣:

“凱文,你為了這次……練習了多久廚藝?”

“半……好吧,兩年半……”

“那你明天準備做什麼麵條?”

“誰……誰說我只會下面的?我明天準備的是肉醬千層麵和奶油蘑孤通心粉!”

千層麵……通心粉……

以普遍理性而論,一個是薄面皮一層一層堆積,中間鋪滿芝士和肉醬,最後用焗烤的方式烹飪。

一種是空心柱狀麵粉製成品,淋上奶油蘑孤濃湯……

確實都不算“下面”,起碼不算“麵條”……

“可是……凱文……”

“怎麼了?”

米凱爾露出一臉“孺子不可教”的頹喪神情,弄得凱文摸不著頭腦。

“……”

他抿著嘴多看了凱文兩眼,終究沒有將話說出口。

不過,愛莉希雅和梅比烏斯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凱文,你這麼做,梅真的不會覺得受到‘一點點’冒犯嗎?”

於是,她們迅速將臉瞥向一邊,用以掩蓋因為過於激動而熠熠生輝的眸子,她們同樣明白米凱爾為什麼將話嚥了回去——

“嘻嘻……哈哈哈……真想知道,梅明天面對一桌子亂七八糟的菜餚,結果還發現每一道都比她做的好吃時是什麼表情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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