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沒有反擊,哪怕他的身體被侵襲,甚至就連喉嚨都被對方用手製住。

修長的手指沒有絲毫繭子,與組織的硝煙氣息格格不入,但的的確確是組織的人。

這是他的弟弟。

“麥卡倫.”

威士忌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儘管麥卡倫偶爾也會出組織的任務,但多數時間在各國旅遊,手更是因為要做實驗養護得十分完美。

麥卡倫沒有回話,他的手指一點點攀上威士忌的喉嚨,說是“制住”有些不太合適,這似乎更像是在撫摸。

麥卡倫在撫摸威士忌,撫摸他的喉結、胸膛,一路向下。

“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嗎?”

哪怕麥卡倫已經做出如此挑逗的行為,威士忌的聲音卻仍舊冷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麥卡倫有些洩氣,他鬆開威士忌,順便按亮了電燈。

白熾燈的照射下,麥卡倫一身裝備穿戴整齊,完全不像是準備睡覺的樣子。

“你要出去?”

威士忌問。

“有任務.”

麥卡倫扭開頭,好像並不想和不解風情的傢伙說太多。

威士忌點頭,說道:“任務順利.”

麥卡倫的面部頓時有些扭曲,威士忌就不知道挽留他一下嗎?

威士忌會對別人說“你可以不做組織的任務”,會對別人說“我希望你留在這裡陪我”,會對別人說“如果你能留在我身邊就好了”,甚至面對三個新人,他也能毫不猶豫地交付信任,甚至讓他們喊他“哥哥”。

如今對上他,就只會說一句“任務順利”了?

明明在那些人沒來之前,他才是威士忌身邊唯一的也是最寵愛的家人!

“聽著,威士忌,我討厭你!”

麥卡倫言辭激烈,甚至帶了幾分惡毒:“每天家人家人家人,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家人,才沒人想要成為你的家人!”

除了他!

“你每天對他們好有什麼用?不過是在自我滿足罷了!”

“你以為他們真想待在你的身邊嗎?你不過是生硬的將人囚禁在這裡罷了!”

“你將一無所有,威士忌,你將一無所有!”

麥卡倫負氣地離開了。

威士忌怔怔地站在房間裡面,房門被麥卡倫狠狠砸上,對方的怒氣與惡意一瞬全部湧來,彷彿要將威士忌從四面八方包圍、吞沒。

“我知道.”

威士忌低頭呢喃。

他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尋找自我滿足的惡人罷了,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始終一無所有。

對於組織成員來說,發洩情緒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場刺激的槍戰,麥卡倫故意在目標面前暴露自己,然後迎來了一場彷彿自我懲罰般的戰鬥。

鮮血滿身,傷痕累累。

捂著腹部的傷口,麥卡倫徑自坐在目標家客廳門口的臺階上,抬起槍口打碎了攝像頭。

“麥卡倫,雙手持槍,手要穩.”

麥卡倫的槍法是威士忌手把手教出來的,但很可惜,他在這方面毫無天賦,近距離還好,狙擊的話,哪怕被威士忌悉心教導,他的水平也只比基安蒂、科恩他們強出一籌,甚至還不如剛剛取得代號的蘇格蘭與萊伊。

他的天賦在其他方面,在於他對化學知識的過目不忘,在於他對於藥物方面那過於炙熱的好奇心與探索欲。

“麥卡倫可以留在科研組,如果是麥卡倫的話,一定會成為非常偉大的研究員.”

威士忌曾這樣鼓勵他,麥卡倫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會接威士忌的班,尤其在對方的地位越來越高、和琴酒在組織的風頭已經無人能出其右之後,麥卡倫想,他一定會接威士忌的班。

但是……

麥卡倫起身,他找到了地下室,抓住了這次的任務目標。

“別、別殺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要多少錢我都給!”

目標已經是個年邁的老人了,很老,大概有七八十歲了吧,頭髮早已花白。

麥卡倫聽著他的話只覺可笑,他蹲下來,用槍從下面抵住他的下頜。

“老伯,你很怕死嗎?”

麥卡倫問。

“我……我……”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怕死啊?”

麥卡倫又問了一句。

目標似乎被嚇傻了,甚至說不出話來。

麥卡倫突然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抹憤怒,揪著老人的頭髮狠狠撞擊到了地板上,又將槍口從上面抵住了他的頭,狠狠在他的太陽穴上碾壓著。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有你這種老不死的東西!就是因為你!”

明明這麼老了就去死啊!

研究什麼長生的藥物!永生?乾脆永眠比較好吧!

既然老了,既然都老的動不了了,那就乾乾脆脆的死掉不要給人添麻煩啊!

麥卡倫丟掉手槍,揮動了拳頭,一拳又一拳砸在對方的頭上。

他不介意鮮血濺上自己的身體,也不介意自己的面目有多猙獰。

他討厭……不,他痛恨這樣的老人。

痛恨——烏丸蓮耶。

“如果不是有你這種人,如果不是因為你——”

威士忌的“冬眠”,全是他害的!

威士忌會發燒、會痛苦、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遭受藥物的侵蝕死掉,這一切全部都是他害的!

麥卡倫彷彿已經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誰,事實證明,哪怕是一心求活的老人生命力也並不頑強,除了最開始的兩拳,後面在毆打的幾乎就是一具屍體了。

“你個傻逼!”

麥卡倫丟掉屍體站了起來,氣息還有些不勻。

地面流淌的鮮血令麥卡倫意識模糊,但腹部的痛楚卻將他拉回現實,他深吸了一口氣,在莊園內安裝了炸彈,開車離開一段距離後引爆了整個莊園。

聽著車子後面的轟鳴聲,麥卡倫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又想到了那個冬天,威士忌“冬眠”的第一個冬天。

那個冬天,麥卡倫是第一個趕到的。

之後的每個冬天,麥卡倫都陪在威士忌身邊。

“傻逼!”

儘管麥卡倫不允許琴酒說威士忌是蠢貨,但他的的確確在痛罵威士忌。

為了那麼一個老不死的東西,有必要將自己的身體搞垮嗎?

傻逼!大傻逼!

遲早有一天——

麥卡倫想,他遲早要將烏丸蓮耶那狗東西給弄死!

威士忌醒了,麥卡倫反倒喜歡回家了,麥卡倫包紮好傷口換好衣服回家的時候剛好趕上吃早飯,還是那種飯已經做好但沒人去動的狀態。

“你們在做什麼?”

看到一群人圍坐在桌子旁邊誰都不肯動筷,麥卡倫少有地主動朝幾人搭話。

“在等你啊,哥哥.”

波本立刻去廚房拿來餐具給麥卡倫擺上,說道:“我們都在等哥哥回來,麥卡倫哥哥不在家的話,吃飯也會沒意思的.”

麥卡倫:……

等人吃飯?組織成員什麼時候多了這種習慣?

而且餐盤是剛剛才給他擺好的吧?說是一直等他吃飯,當他是傻子嗎?

麥卡倫沒有理會波本,而是看向威士忌。

威士忌張了張嘴,然後又默默閉上了,好像不知該如何說。

“你們都不吃嗎?”

萊伊問,然後往自己的碟子裡夾了一筷子菜。

是簡單的豆腐絲,涼拌的。

麥卡倫不明白他們都在搞什麼,坐下後隨意地夾了一筷子菜,才放進嘴裡整個人便僵住了。

“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萊伊十分沒有b數的詢問。

麥卡倫:……

他僵硬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走去衛生間漱口。

威士忌默默抬頭望天,在懲罰萊伊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副模樣。

這到底是懲罰誰啊?這一桌子菜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真的不能吃啊!

有鹽放多了的,有忘記放鹽的,有不小心將糖當鹽放的……不是說萊伊非要和鹽過不去,主要是放多了醬油或者醋的東西從外觀看來就不正常,已經被處理掉了,桌上的這些純粹是倖存品。

如今看來,這些色相看著還能吃的東西也完全吃不得。

“他竟然沒有跑過去……”蘇格蘭喃喃,看過萊伊做菜的他真的對麥卡倫十分欽佩,畢竟換做是他在吃下萊伊做的菜後絕無法這樣淡定的走著去。

“大概這就是風度吧.”

波本在一旁看戲看得很開心。

幾人聊天的功夫,麥卡倫已經出來了,他鐵青著一張臉拿來垃圾桶,然後便將桌子上面的菜一盤接一盤扣到垃圾桶裡。

“等等,這是我剛做的菜!”

萊伊連忙起身制止。

“你自己吃?”

麥卡倫質問。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對撞,對視了好幾秒鐘的時間,萊伊格外有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請便.”

麥卡倫從萊伊的身上收回視線,有一盤是一盤,全部都倒進了垃圾桶裡面。

危機解除,家裡的其他人頓時都放鬆了些。

“事實上,我做菜沒有那麼難吃.”

萊伊試圖為自己挽尊。

“如果你能將碟子裡的豆腐絲吃掉的話,我就相信你這話.”

波本冷笑連連。

萊伊看了眼自己碟子中的一小筷子豆腐絲,同樣冷笑了一聲,夾起來放進了嘴裡。

只是吃一口,就算難吃又能難吃到哪裡去?

下一秒,萊伊臉色劇變,風度全無地衝進了衛生間狂漱口。

“他這是糖當成鹽了?”

威士忌看著碟子中殘留的豆腐絲疑惑,就算搞錯調味料萊伊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不.”

蘇格蘭微笑著發出了惡魔低語:“據我所知,他在豆腐絲裡面放了芥末,足有半罐的芥末.”

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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