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
氣氛一瞬間變得無比危險。
琴酒與威士忌針鋒相對,哪怕被槍抵住頭,琴酒的氣勢也絲毫不弱。
正如威士忌不怕來自琴酒的伯萊塔,琴酒此刻也沒將眼前的格洛克放在眼裡,甚至似笑非笑地看著威士忌。
“你生氣了?”
“他們不可能有問題.”
“當年你也是這樣說的.”
“我始終信任他們.”
“正因為你信任他們,他們才能從你這裡輕易得到情報,威士忌,我可以非常認真的告訴你,這個任務的詳情除你之外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現在告訴我,你告訴了誰?”
琴酒說著,視線卻看向一旁的蘇格蘭。
蘇格蘭噤若寒蟬,身為“助手”,他當然也知道任務詳情,也通知了公安那邊讓他們對堅村忠彬進行轉移,只是沒想到琴酒這麼敏銳,第一時間就懷疑了他。
不,如果說琴酒真的沒有洩露情報,也這麼迅速地懷疑到了他的頭上,這說明琴酒從一開始可能就是抱著試探的心思來找威士忌的。
琴酒懷疑威士忌?
不,琴酒懷疑的是其他的威士忌們。
蘇格蘭頭頂冒汗,他明白,如果自己無法說服琴酒擺脫自己的嫌疑,最後的場面恐怕會相當難看。
“你在看哪裡?琴酒,我沒有將任務的詳情告訴任何人,包括蘇格蘭.”
威士忌斬釘截鐵地否認了蘇格蘭的嫌疑。
蘇格蘭怔怔看著威士忌,沒想到威士忌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還肯信任他。
“威士忌,你給我認清楚現實!”
琴酒也沒想到威士忌如此強硬,不,這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確定,除了你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威士忌死死盯著琴酒。
琴酒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威士忌的意思。
威士忌再度質問:“你敢肯定,除了你我之外真的沒有其他人知道嗎?”
“根本沒有……”琴酒的話音戛然而止,他震驚地看著威士忌,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大膽。
除了他們與先生之外,的確還有一個人知道這次的任務——朗姆。
這一次對威士忌們的試探,本來就是朗姆牽的頭。
但是,作為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又怎麼可能出賣組織?
“威士忌,你不要太過分了.”
琴酒狠狠皺眉,這樣去懷疑朗姆,就算是威士忌也不行。
威士忌卻分寸未讓,說道:“組織流失人才,對於朗姆自然沒有好處,但如果能夠將我打成罪人,甚至促使我叛逃,朗姆就是其中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威士忌手上的勢力與人才都是一塊塊肥肉,朗姆早就盯上他了,他不介意,不代表就不知情。
“促使你叛逃?”
琴酒齒間反覆碾磨著“叛逃”兩個字。
“請你原封不動地將我的話轉告給先生.”
威士忌說完,拉住蘇格蘭的手就朝外面走。
“威士忌,你給我站住!”
琴酒伸手去拉他,威士忌的反應卻更快,才出門半步便又宛如炮彈一般迅速朝後退去,直接撞到了琴酒的身上。
蘇格蘭被拉得一個趔趄,不過也注意到了一發子彈剛好擊中他剛剛落腳的地方。
好險!
蘇格蘭震驚,外面有埋伏!
“對方是衝著蘇格蘭來的,蘇格蘭絕對不是叛徒.”
威士忌拿出□□,看向琴酒。
琴酒冷哼了一聲,勉強算是同意了威士忌的話,他也教了蘇格蘭一段時間,自然也不希望他教出來的人是個叛徒。
蘇格蘭同樣拿出手槍,握在手上緊張地看向威士忌,問:“大人,該怎麼辦?”
“外圍成員沒有提前檢查嗎?”
威士忌問琴酒。
琴酒面沉如水,“檢查過.”
“周圍圍了人,你們不知道?”
琴酒冷哼了一聲,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組織的任務是機密,哪怕外圍成員得到訊息去檢查,也最多得到一個大概的範圍,勉強從這裡的大街上走一圈罷了,根本不會做更加細緻的檢查。
但是,這並不影響琴酒的遷怒,他回去一定將那個廢物弄死!
“圍了人又如何?你和我難道還殺不出去嗎?”
琴酒冷笑,嘲諷著幕後的佈局者。
威士忌卻眉頭緊皺,拒絕:“我不想殺人.”
琴酒:……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答應過丹尼,今後要做一個好人.”
威士忌卻十分認真。
琴酒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似乎很想抓住威士忌的肩膀搖晃,大聲質問他腦子裡是不是有水,也想一腳將威士忌踹出門,讓他死在敵人的亂射之下好了。
“你可別忘了,你不久前才將波爾多丟去研究所.”
威士忌點頭,解釋:“我並沒有殺了他.”
“可他的屍體都已經進了焚化爐,你要不要看看他死得有多慘?”
琴酒沒有去看過波爾多,但看到了波爾多死亡時的照片,被當做實驗品苦熬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後,對方已經被磋磨的不成人形了。
這就是威士忌口中所謂的“好人”?
只是沒有親自動手殺人,就算得上是好人了嗎?對於波爾多來說,威士忌還不如親手殺了他。
“別說那種胡話了,3.”
琴酒朝威士忌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威士忌脊背挺直。
“2.”
手指縮回了一根。
威士忌仍舊朝琴酒搖頭,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1.”
琴酒猛地衝了出去,儘管對方有埋伏,但也受限於堅村忠彬所租住的地方,這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制高點,無法進行遠距離狙擊,如果只是一些近距離槍手,琴酒無所畏懼。
琴酒直衝向一個方向,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背後,與此同時,剛剛還表現出不贊同態度的威士忌直接躥出,站在了琴酒的背後,兩人背靠背而戰,周圍的槍手只要敢露頭都被兩人的子彈封了回去。
琴酒槍槍致命,相比起琴酒,威士忌的手段較之和平一些,他射中的都不是對方的要害,只是令對方暫時失去攻擊能力罷了。
突然,一輛車從琴酒這側撞了過來,因為距離太近,琴酒瞄準對方油箱的槍口快速移開,一發子彈已經擊中了對方的車胎。
“轟——”車子撞擊到了牆壁上,牆壁倒塌,車子也起了火。
琴酒回頭,見到了同樣衝出來的蘇格蘭。
蘇格蘭深吸一口氣,跟著兩人且戰且走,終於衝出了被圍困的囚籠。
“哧——”一輛車子剎停在三人身邊。
“上車.”
麥卡倫開啟車窗。
蘇格蘭直接上了副駕駛,琴酒則拉著威士忌坐到了後排,還在從視窗不時朝後面還擊著。
“等等!”
威士忌就要出去。
“給我回來!”
琴酒用力一扯,硬生生將威士忌又扯回了座位,命令麥卡倫:“開車.”
麥卡倫沒有猶豫,沒熄火的車子很快又躥了出去。
“你的保時捷……”
“你是蠢貨嗎?”
琴酒惡狠狠地怒視他:“車子丟在路邊沒人會搶,之後讓外圍成員開回來就行.”
不然呢?難道要他這會兒就過去開車嗎?誰知道他的保時捷邊上圍了多少人!
威士忌被罵了,但他也並不示弱,反而理直氣壯:“那是你最喜歡的車.”
琴酒的火氣突然就發不出來了,他扭開頭,不想去看威士忌的蠢樣。
一行人逃離之後,朱蒂連忙跑向撞碎了牆壁的那輛車,將車子裡面的卡梅隆拖了出來。
“沒事吧?卡梅隆.”
“唔……”卡梅隆捂著正在流血的腦袋,暈乎乎地看了朱蒂一眼,問:“有抓到他們嗎?”
朱蒂眼神黯然,搖頭道:“他們已經逃走了.”
“赤井先生說的沒錯,他們果然很難對付.”
卡梅隆嘆了口氣,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車子起火了,連忙說道:“朱蒂,快……”
“轟——”地一聲,車子發生了爆炸,朱蒂與卡梅隆全被掀飛了出去,被其他fbi的探員緊張地送去了醫院。
固執的威士忌向來講不通道理,哪怕先生親自和他影片就這件事情進行交流,威士忌也始終保持一種態度:家人絕不會是叛徒。
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憑什麼說他們是叛徒!
什麼?就只有蘇格蘭知道?威士忌自己也知道,琴酒也知道,朗姆和先生都知道,要不要把他們一起揪出來放在叛徒的位置上?
至於組織的審查……
“抱歉,先生,我拒絕.”
威士忌的態度十分堅決:“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因為某些人一點無關緊要的小懷疑就讓家人們受難,組織的審查手段十分殘忍,除非先生願意將朗姆同樣丟去審訊室.”
“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
“我會親自審查朗姆.”
威士忌的話將烏丸蓮耶的話堵了回去。
烏丸蓮耶不敢賭。
威士忌和朗姆之間的關係並不好,這一次朗姆又狠狠踐踏了威士忌的雷區,若真的被威士忌親自審查,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一不小心”用刑過猛,直接讓朗姆命喪黃泉。
那樣組織會大亂的。
“威士忌,這是最後一次.”
妥協的是烏丸蓮耶,但他同樣對威士忌發出了嚴厲警告。
威士忌面無表情地看著黑漆漆的螢幕,同看不見的boss針鋒相對:“下一次,我仍會站在家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