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靜寂,場面宛如靜止。

許久之後,波本才又揚起唇角,笑著詢問威士忌:“這兩位……哪位是蘇格蘭?”

“蘇格蘭.”

威士忌喊了蘇格蘭一聲。

蘇格蘭硬著頭皮,十分不甘不願地應聲:“大人.”

“原來你就是蘇格蘭啊.”

波本緩緩朝蘇格蘭走了過去。

蘇格蘭垂下眼皮,裝作根本不在意波本的模樣,旁邊的貝爾摩德卻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肢。

“honey,他是誰?”

貝爾摩德故意在蘇格蘭耳邊問。

蘇格蘭受到驚嚇一般將貝爾摩德推開,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整個人卻黏糊糊的,噁心到不行。

“貝爾摩德,別再鬧了.”

威士忌喝止了又想要貼上去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波本訝異,片刻後似笑非笑地看向貝爾摩德,調侃:“你這身皮是什麼意思?”

“意思?沒意思.”

貝爾摩德一低頭,用手揭掉臉上的面具,露出原本嬌媚的容顏,聲音也變成了嫵媚的女聲。

女、女人?

蘇格蘭震驚,萬萬沒想到剛剛還纏著他的貝爾摩德竟然會是個女人。

“不繼續了?”

貝爾摩德詢問威士忌。

威士忌搖了搖頭,示意貝爾摩德離開。

貝爾摩德玩味兒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明顯是想要留下來看戲的,但見威士忌的表情不太好看,最終還是聳了聳肩膀離開,沒敢觸他的黴頭。

威士忌將門關好,然後大步朝蘇格蘭走了過去,在蘇格蘭震驚的表情中對他深深鞠了一躬。

“蘇格蘭,對不起.”

知錯能改,並且敢於道歉,這對於霓虹很多大家長而言都是難得的品格。

蘇格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一旁波本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但很快便順著自己的人設攙扶威士忌,並且聲討蘇格蘭:“你怎麼回事?喜歡看哥哥給你鞠躬認錯嗎?”

“當然沒有!”

蘇格蘭瞪了波本一眼,連忙也將威士忌攙扶起來,說道:“大人,我沒有怪你.”

“大人對你可是一片苦心,你當然不能怪他.”

波本雖然什麼都不清楚,但凡事順著威士忌總沒有錯。

蘇格蘭:……

啊……一片苦心。

看著波本,再看看威士忌,再想到自己之前是如何回答威士忌自己理想型的,蘇格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與此同時,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讓蘇格蘭簡直不能直視自己的幼馴染。

不要啊!

他隨口扯出的理想型,怎麼突然就站到他面前來了?

zero你搞什麼啊?你不是應該在當警察嗎?為什麼也跑來黑衣組織臥底了啊?

蘇格蘭痛心疾首,完蛋,這次絕對是被威士忌誤會大了!

“蘇格蘭,請原諒我,是我考慮不周.”

威士忌再次說道。

蘇格蘭連忙擺手,說道:“不,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現在覺得太熱情的人有些令人受不了,我不喜歡性格開朗的了,我現在比較喜歡高冷的.”

威士忌眼睛一亮,高冷?波本可不是這類的。

這麼說來,他的弟弟不會和弟弟搞在一起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波本不明所以,還在維持著自己的人設背刺幼馴染:“高冷?你該不會喜歡琴酒那類的吧?”

蘇格蘭也毫不示弱,點頭:“琴酒有什麼不好?我就是喜歡他那種人.”

威士忌:……

糟了!

喜歡琴酒那類的?

眾所周知,琴酒是絕對不會喜歡男人的,至少不會喜歡蘇格蘭,那麼最像琴酒的人是……

威士忌看著蘇格蘭的眼神頓時更加痛心疾首起來,不得不說,他這個弟弟的感情之路真的崎嶇,為什麼總是喜歡那種不可能在一起的物件呢?

“大人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會自討沒趣地去找琴酒,如果能找到一個完美的替身就好了.”

蘇格蘭感覺自己機智極了,琴酒的替身?哈,那恐怕難找得很哩!

威士忌心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岔開話題:“為了慶祝波本回家,我們找家飯店坐坐吧.”

“好耶,我要點單!”

相比起蘇格蘭的謹慎,波本的性格要大膽很多,挽著威士忌的胳膊撒嬌:“哥哥,我知道有家新開的店,我們去那裡吃好不好?”

“好,好,都聽你的.”

“好耶,哥哥最棒了!”

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威士忌徹底沉醉在了波本的honeytrap中。

一旁見證這一幕的蘇格蘭頭皮發麻,zero,你也稍微收斂一些啊!

波本沒有收斂,甚至變本加厲。

秉承著“不選對的只選貴的”原則,波本推薦了這邊最貴的餐廳,並且開了一瓶頂級紅酒,一頓飯吃了普通人好幾年的薪水。

甚至,吃過飯後結賬的時候,波本還一副茶裡茶氣的表情問:“哥哥,我是不是花的太多了?我這麼能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沒有的事.”

寵弟弟的威士忌毫無原則,直接刷卡簽單。

波本頓時對著威士忌露出崇拜的表情,語氣憧憬:“哥哥真的好有錢.”

威士忌想了想,拿出一張黑卡遞給波本,和當初遞給蘇格蘭的那張卡一模一樣,看著宛如制式產品。

“裡面有三千萬,你可以先拿去花,不夠再找我要.”

波本激動地拿著卡喊:“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威士忌對波本笑了笑,又遞給一旁的蘇格蘭一張卡,說道:“上次給你的錢已經花光了,這個給你.”

“這……”蘇格蘭感覺有些燙手。

一旁波本故意說道:“我還以為是哥哥單獨給我的,結果蘇格蘭也有啊.”

“波本,不要和弟弟置氣,我向來一視同仁.”

威士忌嚴肅地說道,嚴格杜絕弟弟們的爭風吃醋。

波本扁了扁嘴巴,見好就收。

蘇格蘭於是接了過來,同樣道謝:“謝謝大人.”

“如果你能喊我一聲‘哥哥’,我會更開心的.”

蘇格蘭張了張嘴,但他到底過不了心裡那關,一句“哥”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沒關係,我們也才認識沒多久罷了.”

威士忌拍了拍蘇格蘭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勉強自己,反正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還久得很,以後總會親近起來的。

不用威士忌提,波本主動要求住在莊園,這對於一向“親緣寡淡”的威士忌來說宛如天降甘霖。

好吃的,給他!

好玩的,給他!

好房間,給他給他都給他!

儘管威士忌說是要一視同仁,但面對這樣一個會撒嬌的弟弟,實在是難免多照顧一些,沒幾天波本的房間便多了n多的收藏品,從名人字畫到古董,什麼值錢擺什麼,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莊園最值錢的房間,盜賊來了都要高呼“快樂老家”。

威士忌並不是每天都那麼有空的,趁著他出任務的時候,幼馴染組終於可以自由的交流一次了。

“你……”

“情報販子.”

波本將自己的身份和蘇格蘭說了一遍,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比你早幾天.”

“威士忌怎麼樣?”

“沒感覺有什麼不對,但他對我似乎太好了.”

蘇格蘭心情複雜,威士忌對他好到了讓他感覺不自在的程度。

“的確,威士忌對代號威士忌類酒的成員似乎有不一樣的執念.”

波本對威士忌進行分析:“一般這種情況,都和對方的原生家庭有關,但是我仔細找了有關這方面的情報,卻發現根本沒有,唯一查到的就是威士忌從小在組織長大.”

“在組織長大的人會渴望家人嗎?”

蘇格蘭感到奇怪。

“以組織的生存環境,很難,除非有人向他灌輸過類似的概念,否則他恐怕連家人是什麼都無法理解.”

波本陷入沉思,現在的威士忌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瞭解什麼是家人嗎?

不,他的家庭觀念仍舊是扭曲的,他強行拉著一群人陪他玩過家家的遊戲,只是想要補償自己的童年罷了。

蘇格蘭於心不忍:“或許我們該去糾正他……”

“為什麼要糾正呢?”

波本提出了另一種意見:“我不是說你的善心是錯誤的,但這樣扭曲的觀念不是一天可以形成的,想要糾正可沒那麼容易,更何況現在這樣威士忌也樂在其中.”

蘇格蘭無語,zero當對方弟弟還當上癮了?

“我倒是覺得,我們該趁他不在的時候給他準備一點小小的刺激.”

波本興奮地搓了搓手掌,等威士忌回來的時候,他們可以給威士忌一個大驚喜。

就在波本暗搓搓想要搞事情的時候,威士忌從組織的實驗室出門,琴酒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去喝一杯?”

琴酒問。

“沒任務嗎?”

“任務可以為你讓道.”

聽到這話,威士忌用“見鬼”的眼神看了琴酒一眼,走過去上了他的車子。

黑色的保時捷發動,琴酒嘴裡叼了根香菸,威士忌熟練地拿起點菸器幫他點著了火。

“冬天快到了.”

嘴裡叼著香菸,卻絲毫沒有影響琴酒講話。

“嗯.”

“從入冬開始,你就不接任務了吧?”

威士忌沒有回答,反而說起另一個話題:“我的新弟弟很熱情。

蘇格蘭很溫柔,雖然他一直不肯喊我‘哥哥’,但我知道他心裡是有我的。

而且波本竟然會找我撒嬌,你想不到吧?”

“那傢伙很狡猾.”

琴酒之前需要情報的時候借調過波本,對那個狡猾的傢伙印象不是很好。

威士忌卻說道:“這不是很好嗎?狡猾一些的話,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琴酒冷著臉沒有說話,威士忌這個傢伙,多少也注意一點他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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