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適可而止

楚皇看向她。

婷舞明白，楚皇是真心實意喜歡新來的林思柔，所以在眾人胡言亂語樓井下石的時候，她反而站在大家的對立面。

“不過空穴來風罷了，在咱們皇宮裡，能有多少真真假假的東西？”

楚皇大為滿意。

此刻如飲酒一般醉醺醺的，他一把抱住了婷舞，“公主，朕許久沒到你這裡了，今晚你我肆意妄為，來吧。”

就在兩人準備鴛夢重溫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婷舞和楚皇都感覺奇怪，“這深更半夜，是什麼事？”

大約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楚皇不敢怠慢。

婷舞的人設是一個端莊的有遠見的公主，自然不能讓兒女情長毀掉了一切，所以當看到今上起身的一瞬間，婷舞也坐了起來。

今上出門去，卻看到了伺候林思柔的侍女。

那侍女就這麼跪在了今上面前。

“誰要你來的？”

“陛下，是皇貴妃。”

那侍女手中握著一托盤，托盤內是個錦盒，裡頭大有乾坤。

楚皇點點頭，“她要你送什麼過來？”

“這裡頭是我們貴妃娘娘侍寢時候的東西，”這侍女將托盤高舉了起來，楚皇示意太監拿過來看，那太監火速靠近，小心翼翼將東西拿過來，大約是擔心裡頭會有暗器，太監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將盒子開啟了，這麼定睛一看，發覺裡頭是……居然是一條手帕。

他急急忙忙送了手帕到楚皇面前。

楚皇定睛一看，已大略明白了什麼。

在皇宮裡，初次侍寢的女孩是需要再床上方一條幹淨手帕的，到第二日根據手帕上的顏色來判斷她是不是完璧。

如今這手帕被送了過來。

“貴妃娘娘說，自古艱難為一死，但一死了之多簡單？比死亡更讓人痛苦的實際上是漫無目的的活著，娘娘說，樹大招風，這些都是誹謗和嘲弄，她本準備置之不理，但相信英明睿智的天子會去偽存真，至於這個證據，是娘娘讓送來給陛下您看的。”

楚皇微微點點頭。

“好了，朕都知道了。”

婷舞的心咯噔一下。

暗忖，大約要壞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今上卻推開了她，“朕過去看看。”

他是天子，壓根就不需要過去的必要理由，看楚皇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婷舞惱羞成怒，對林思柔更恨之入骨。

這是高階局。

林思柔什麼都沒做，但卻成了獲勝者。

很快楚皇就到了林思柔這邊。

林思柔日日在打扮，她明白今晚皇上會來。

可以說，在很多時候她都可以拿捏皇上。

楚皇的小心思在林思柔面前也暴露無遺，兩人面面相覷，林思柔嫣然一笑，和之前一模一樣，如今的林思柔始終如一含笑，似乎這些事情未必就能破壞兩人之間的情感。

“朕來了。”

“妾身日日在等您。”

兩人都沒談謠傳。

她的溫婉可人讓楚皇愛不釋手。

到次日，楚皇放棄了朝堂會議。

如今婷舞對林思柔更是刮目相看，也開始逐漸重視起來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她無權無勢，憑藉一己之力就做了今上的枕邊人。

且明明已要站不起來了，卻絕地求生。

其實婷舞也知道，之所以楚皇會喜歡她，是因為她身上有和大家都不同的東西，這……還需要慢慢兒琢磨。

如今的林思柔固然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但在諸位嬪妾的眼睛裡，如今的她卻比婷舞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這皇宮裡，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看林思柔已尾大不掉，之前那些個日日都周旋在婷舞身邊的女孩如今而已見風使舵到了林思柔這裡，大家將之前謠傳的事一股腦兒都推給了婷舞。

反而是林思柔，面對這些個事，她不過付之一笑。

婷舞還發現，那些靠近林思柔或有心投靠林思柔的，未來都順風順水得償所願，至於那些和林思柔反彈琵琶或曾經潑髒水給她的，如今都莫名其妙的被今上趕到冷宮或渾渾噩噩死亡了。

可想而知，林思柔的手段很是厲害。

她也等到了兩人之間私下裡的第一次見面。

林思柔開門見山，“咱們得目的興許不同，但還是以和為貴，只因為你是帝京人，我奉勸你一句，一切適可而止。”

“你究竟是誰的人？”

婷舞只感覺奇怪。

林思柔不答反問：“你呢？婷舞公主是天子的人？二皇子的人還是攝政王的人呢？”

“我就是我。”

兩人聊的不開心。

但婷舞很快就看明白了，她林思柔可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