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搬進了霍白淵的房間,秦邈也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一股噁心的氣味撲面而來,他看見霍白淵呆呆的坐在地板上,還將宋璃書抱在懷裡。
霍白淵沒換衣服,褲腳沾著黃泥,十指的血液已經凝結,秦邈便明白了,他就這樣抱著宋璃書坐了一個晚上。
蓋在東西上的布被掀開,一座冰棺赫然出現在眼前。
秦邈開口道:“已經幫您運過來了。”
霍白淵這才輕輕抬眸,他看向眼前的那一座冰棺,慢慢站起身,抱著宋璃書走了過去。
蓋子被推開,霍白淵垂眸看向懷裡的宋璃書,似是不捨,他低下頭,在宋璃書的唇上印了一吻,柔聲道:“璃書,我不得不鬆開你,你必須待在這裡面。”
霍白淵將宋璃書放進冰棺,啟動開光,冰棺裡冒出絲絲寒氣,他俯下身,再一次輕撫過宋璃書的臉,然後將棺蓋緩緩合上。
隔著透明的棺蓋,霍白淵凝視著躺在冰棺中的宋璃書。
秦邈看到這一幕,彷彿明白了什麼。
“大少爺,您這是…”
他沒想到霍白淵會這麼做,難道不打算再將宋璃書入土為安,而是一直封存在這裡麼?
霍白淵沒有說話,他轉身走進浴室,衝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朝秦邈冷聲道:“開車去一個地方。”
“哪裡?”
“醫院。”
——
看完上午預約的最後一位病人,聶子鈺坐在位置上,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巡視病房。
這時,護士開啟坐診室的門外,說道:“聶子鈺,有客人想見你。”
聶子鈺問道:“來看病的麼?”
護士搖搖頭:“應該不是。”
“讓他們進來吧。”
沒過多久,門再次被推開,霍白淵的身影走了進來,秦邈跟在後面。
聶子鈺看見霍白淵,神色瞬間冷卻了下去。
霍白淵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下,秦邈站在一旁。
聶子鈺沒好氣的說:“霍大少爺是來找我看病的?”
霍白淵看著聶子鈺,臉色略顯蒼白,聲音也是嘶啞的:“我來問璃書的病情。”
聶子鈺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霍白淵回答:“知道了。”
聶子鈺盯霍白淵,似乎意識到了一件更驚人的事情:“你…想起來了?”
霍白淵回答:“想起來了。”
聶子鈺擰了擰眉心,突然間卻又覺得痛快。
為死去的宋璃書感到痛快。
他想起來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痛苦也就來了。
“和璃書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見過你。”霍白淵說道。
恐怕在那個時候,宋璃書就已經患病了,否則也不會認識聶子鈺。
聶子鈺冷冷的看著霍白淵:“所以呢?既然記起來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璃書的病。”霍白淵執拗的回答。
聶子鈺冷漠的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璃書早就之前就確診了癌症。”
霍白淵的雙手顫了一下。
聶子鈺繼續說:“一開始,璃書不像治,她無牽無掛,覺得癌症也沒有治癒的可能,所以打算放棄,但你知道,她後來又積極配合治療是為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