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身邊多了兩個小宮人。

小宮人總是穿著一身桃色宮裝,身上帶著淡淡的桃花香氣。

“真是怪了,你們倆還怕貓?”

“小白性子溫順,你瞧,怎麼抱都不會傷人。竟然有人怕成這樣?”穗穗懷裡抱著混沌,兩個宮裝小丫鬟眼裡滿是懼意。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哆哆嗦嗦的摸了下貓背。

“瞧瞧你們,都快嚇哭了。”穗穗無奈扶額,將白貓放在地上。

“去吧去吧,兩個小丫頭怕你呢。”

兩個小丫鬟渾身瑟瑟發抖,天啦擼,她們只是剛化形的小桃妖啊。這可是上古兇獸!!

兇獸混沌啊!!!

混沌在娘娘面前乖順的像只貓,可她們光是氣息都承受不住。

“將本宮的針線拿來。”穗穗最近在學著做小衣裳。

“娘娘,陛下不願讓您動針線呢。”桃綠小心翼翼的勸道。

穗穗笑了一聲。

“是本宮針線活兒不好,他怕我扎手吧?”

兩個小宮人低著頭不吭聲。

“拿來吧。總要為兩個孩子做點什麼的……”穗穗不容置疑的拿過針線,曾經沒有耐心學的針線,如今學的極其認真。

“娘娘,來日方長,不急這一陣子的。您懷孕五個多月,這肚子跟吹了氣似的鼓起來,該多休息才是。”桃蕊嘆了口氣,只能多拿了幾顆夜明珠,讓殿中更亮幾分。

“來日方長啊……”穗穗似乎說了句什麼,但誰都沒聽清。

“啊!”穗穗突的驚呼一聲。

“娘娘!”兩個宮人眼皮子一跳,便見娘娘指尖出現一抹血色。

“娘娘,奴婢去拿手絹兒。”桃綠看著那絲血珠,神色有幾分忌憚。

娘娘的血液,帶著濃濃的壓迫性。

似乎……

是邪祟的剋星一般。

即便隔著這般遠,她都能感覺到那股撲面而來的壓制氣息。

明明尚是春季,額間都出現了一抹冷汗。

愣神的功夫,血珠子便滴在了衣服上。

穗穗抿了抿唇:“罷了,血止住了。”

“桃蕊,你去御膳房拿些點心來吧。”桃蕊本就害怕這絲血腥氣,急忙應聲退下。

“桃綠,你去拿手絹吧。”

待兩個丫鬟離開,穗穗從繡簍中的衣料拿出來,每件衣裳都留下了一滴淺淡的血珠子。

“娘啊,對不住你們。只能以這滴血,護佑你們平安。”她的精氣她的血,皆是天生至寶。

穗穗接連繡了兩三個月的衣裳,繡工突飛猛進。

竟是做了好幾身衣裳。

各個顏色都做了不少,不分男女便能穿。

傅九霄見她整日揉眼睛,便強行攔了她,不許再做衣裳。

穗穗見春夏秋冬各有兩套,倒也應了他。

“我都沒捨得讓你做衣裳給我穿,他們倒是臉大。”傅九霄心裡酸溜溜的,瞧見穗穗食指的針眼,心疼的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你還跟孩子爭寵不成?”穗穗墊著腳,言笑晏晏的點了點他的鼻尖。

見他心裡泛酸,便不由在他臉頰吧唧一聲。

傅九霄這才帶上幾絲笑意。

“今日孩子有沒有鬧你?可有乖乖的呀?”他趴在穗穗肚子上,小聲的問道。

穗穗含笑點頭。

懷孕五個多月,穗穗的肚子比尋常孕婦大許多。

如今連彎腰都極其困難。

甚至都看不到腳尖。

傅九霄正趴在肚子上呢,突的……

感覺臉頰被輕輕的推了一下。

他一愣。

“動……動……動了!動了!!!”傅九霄驚得結結巴巴,指著穗穗的肚子滿臉震驚。

“孩子動了!”

傅九霄又將臉貼上去,果然,臉頰又被踢了一腳。

“太醫說,胎動早的四個月就能感受到,兩個孩子已經算晚的呢。”穗穗將手放在肚子上,似乎是孩子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動作溫柔了許多。

穗穗眉眼都帶著淺淺的歡喜。

這種血脈相連的喜悅,是她獨活千年萬年都無法體會的。

傅九霄那顆不安的心,似乎在這一刻,也漸漸安定下來。

在這三界浮浮沉沉上萬年,他終於,擁抱到了他的幸福。

穗穗懷孕後,也時常召林氏進宮。

言平安想念姐姐,回回都跟著同來。

每次都呆到宮門即將落鎖才離開。

言平安笑眯眯的從懷裡掏出一條金黃的手指粗的東西,林氏瞪了她一眼。

“又問你姐姐要了什麼東西?平安,近來你怎麼回回都從宮裡帶東西回去?”林氏有些詫異,以前平安從來不開口要東西的。

平安怔了怔:“娘,不是我問姐姐要的,姐姐給我的呀!”

“上次姐姐給了我一個小酒壺,讓我給咱家井裡倒水,姐姐說是靈泉之緣,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上上次姐姐給的羽毛,說是鳳凰王的翎羽,能辟邪。”

“這次姐姐給的龍筋,龍筋力量強大,能保平安。”

“娘,不是平安問姐姐要的呀。”平安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林氏心頭咯噔一聲。

“她怎會無緣無故給你這麼多東西?她近來也總是囑咐我注意身子,囑咐我多進宮看看孩子。”林氏心頭懸了起來,只覺心裡慌得厲害。

林氏眉眼有些焦急,可此刻宮門落了鎖,她也沒法轉身回去。

思來想去不放心,便乾脆去了言朗的戰神廟。

誰知還未進廟門,便見蘇蘇驚慌失措的出來。

“娘,聯絡不上二郎了。”

蘇蘇聲音帶著哭腔。

“二郎說,神界有召,他要入神界一趟。可這一去,至今不曾回來。”蘇蘇眼睛發紅,她已經耐著性子等了三日。

“他臨走之前,還吩咐我不許驚擾穗穗。”

蘇蘇急的跳腳。

林氏大驚,一路衝進神廟內。

果然,戰神廟內無靈。

“這可如何是好?”林氏心頭焦急萬分。

“不,不能找穗穗。雙生胎本就艱難,不能操心費神。況且她現在還有三個月就要臨盆,出不得差錯。”

林氏看了眼供奉著香案前的雕像,心頭微微鬆了口氣。

“這雕像便是他的功德所化,若出了事,雕像必會破碎。至少他現在是安全的。”

“等穗穗生了再說。”林氏總覺得穗穗有些古怪,萬萬不敢煩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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