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洛陽詩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唐.李白《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話說蔡邕蔡伯喈,時任左中郎將,人稱蔡中郎。

蔡邕精通音律,才華橫溢,師事當世大儒、著名學者胡廣胡伯始,通經史,善辭賦,書法造詣極高,精於篆、隸,與鍾繇、崔琰並稱於世間。

尤以隸書造詣最深,名望最高,創“飛白”書體,對後世影響甚大。

後世評價蔡邕飛白書“妙有絕倫,動合神功”。

他生平藏書多至萬餘卷,晚年仍存四千卷,洋洋灑灑,有文集二十卷。

但胡廣性格圓滑,柔媚宦官,以奉行中庸之道著稱,歷事六朝,為官三十餘年,史稱“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

京師為其作諺語道:“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胡廣多方善柔,保位持祿,而且把這個毛病也傳染給了蔡邕。

蔡邕不問人心所向,依附於董卓,位高權重,就是最好的證明。

董卓也確實很給蔡邕面子,不但言聽計從,而且給與高位,給時下的文人做了個榜樣。

一時洛陽的朝廷也是文人匯聚,不乏趨炎附勢之輩。

此次詩會,也聚集了不少騷人墨客,最重要的,還是蔡邕隆重推出自己的女兒,文名動天下的才女蔡文姬。

詩會伊始,蔡邕陪董卓坐在二樓,身邊是眾多幕僚,陳龍算是客卿,在旁邊的窗門前放了一張几案,視野不錯。

陳龍將聲線降了八度,陪著董卓說笑,忽然聽到樓下的喊聲傳來:“怎麼蔡小姐還不上來?”

引起一陣鬨笑。

董卓不怒反喜,也看著蔡邕道:“伯喈,你看底下這些年輕人都等不及了,何不就請蔡小姐上來?”

蔡邕忙命下人去請。

等著蔡文姬的功夫,董卓問陳龍道:“白虎將軍,本太師對詩詞格律,可是一竅不通。

你是文武全才,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

竟是語帶調侃。

陳龍忙拱手道:“太師謬讚了,在下只不過一介武夫,這個詩會嘛,純粹對我是對牛彈琴啊。

不過蔡小姐名聲在外,我可不願錯過.”

說罷粗聲大氣的笑起來,倒和董卓臭味相投。

董卓也笑的肥臉直顫,不依不饒道:“不行,既然是詩會,你們每人都要作詩一首,白虎將軍也不能例外.”

說罷回身看著呂布,淫笑道:“奉先吾兒,你可做個監視官,如果做不出來的,一律當中脫褲,打一下板子並罰酒三杯!”

呂布躬身道:“遵命!”

罰酒三杯也就罷了,這當眾脫褲子可太丟面子,一時董卓身邊的官員,特別是肚裡沒貨的武將們,都開始搜腸刮肚,在心中使出吃奶的力氣作詩。

董卓見屬官都聽自己命令,在那裡搖頭晃腦,不由志得意滿,心中得意之極。

蔡邕見董卓高興,忙斟了一杯水酒,到太師面前,陪笑道:“董太師,今天小女有份出席,女孩子面子嫩,您看這個脫褲子打板子能否暫不執行?”

董卓搖頭道:“那可不行。

再說十八歲也是大姑娘了,分分鐘就要嫁人。

若還沒有女婿,不如今天就擇優選婿如何?”

說罷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都陪著鬨笑,蔡邕紅著臉,尷尷尬尬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低頭錯步回到自己的坐頭。

上樑不正下樑歪,董卓自己天天姦淫宮女王妃,又縱容手下人姦殺擄掠,女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即使是面對名動天下的才女,還是蔡邕的女兒,董卓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樓上雅座正在說說笑笑,陳龍側首的另一間廂房內,忽然起了一陣琴音。

琴音雖極低極細,仍然清越優雅,每個音節清晰可聞。

漸漸聲音變響,起承轉合,繁音漸增,如同泉水飛濺,百鳥和鳴,繼而如同驟雨忽發,打碎瓊漿,大珠小珠,落於玉盤,彷彿花園中群芳爭豔,百草爭芳,繁花似錦,果實累累;急落落的高潮聲中,忽然從高空墜落,彷彿飛流直下,銀河灑落,百鳥歸巢,星河月落,琴聲漸漸若有若無,終於寂然無聲。

餘音繞樑不絕,樓上樓下都聽的如醉如痴,連董卓這個老粗都愣愣聽到結束,彷彿是觸動了某段衷腸。

緊接著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董卓也拍著巴掌喊道:“琴師何在?重重有賞.”

蔡邕三步並做兩步,到側廂房迎接出兩個人來,直帶到董卓面前。

董卓看左手是一個婦人,衣著華麗,但已徐娘半老,瞟了一眼之後便不再看;右邊是個年輕嬌娃,長相明麗,面板雪白,儀容嫻雅,舉止大方,穿一身淡藍色的純色女服,露出白色的衣領,氣質極為端莊,滿臉書卷之氣,襯托著淡淡的峨眉和黑黑的睫毛,又大又深的眸珠之中彷彿藏著如海的智慧。

蔡邕介紹中年少婦是正妻王氏,又介紹年輕嬌娃道:“這是小女蔡琰,適才的琴就是她談的.”

董卓笑眯眯道了聲好,就讓蔡琰在蔡邕身邊落座,立刻引起樓下士子一陣轟動,都到樓下圍觀,甚至就有高聲送上愛情詩稿的,原來漢朝求偶之風,並不十分羞澀。

在陳龍眼中看來,蔡琰絕對是個溫柔、知性、優雅、端莊、賢淑、善良的氣質型美女,尤其那種深藏不露的邊緣感,實在讓男人想去和她交談和探索,甚至是坦白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彷彿蔡琰會是一個天生的守密者,特別值得傾訴的物件。

可在董卓眼裡,蔡琰過於純潔和青澀,明顯不是他的菜,所以剛才見過蔡琰一面之後,顯然對蔡琰並沒有起什麼野心。

董卓的興致,竟然轉移到喝酒作詩上,親自舉著板子道:“蔡小姐已經駕臨,樓下計程車子們,乾了這杯,該是你們作詩的時候了。

要是做不出來,休怪我兒奉孝賞你一板!”

說罷一飲而盡,用板子指著樓下一個高瘦青年士子道:“由你開始,每人就這園中景色,即興賦詩一首!”

那士子已經打了半天腹稿,卻不是景色方面的,聞言心中一驚,趕忙四顧看園中美景找靈感,董卓等的不耐煩,大喝道:“奉先行令!”

呂布從董卓手裡接過木板,走下樓梯,那士子急的面紅耳赤,更加憋不出佳句,雖然連連擺手求饒,卻被呂布按倒,一把扒了褲子,在屁股上抽了一板。

緊接著抓小雞般拎起士子,倒了三大杯米酒,不由分說順著那士子脖子灌了進去。

眾人都是鬨笑不已,那士子大大丟了一把臉,茫然若失坐在一邊,再也沒有了詩性。

董卓見場面滑稽,文人受窘,看的萬分高興,使勁鼓掌起鬨。

蔡琰年輕臉嫩,見懲罰的辦法十分不堪,俏臉微紅的閉目不看,忽然感覺一道目光正射在自己的臉上,抬眼一看,卻是一個一臉絡腮鬍的黑臉大漢,其貌不揚,眼窩深陷,奇怪的是目光十分平靜優雅,似乎與整個人的氣質十分不相配,正是陳龍過來敬酒。

蔡邕舉酒介紹道:“這位是當今太師前的紅人,烏程侯、安南將軍、吳郡太守嚴白虎.”

王氏和蔡琰舉杯,蔡琰略抿了一口,陳龍道:“蔡小姐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剛好是詩會,無論如何,蔡小姐待會兒要賦詩一首,那我們這些大老粗就沒有白來.”

蔡琰微笑點頭,對面這個自稱粗人的人,很奇怪帶著一股陽光般的氣質,令人心生嚮往,但看他外貌粗豪,身材強壯,卻與氣質頗為不配,讓蔡琰的心裡,隱藏了一絲疑惑。

旁邊的董卓聽見陳龍的話,粗聲大氣道:“白虎將軍說的對!不過一會兒蔡小姐賦詩之前,可該輪到白虎將軍先賦詩啊!”

圍坐的眾將一陣起鬨,彷彿都看到了嚴白虎被扒了褲子大屁股的場景,陳龍大笑道:“太師,我直接脫褲子挨板子如何?”

說著促狹的看了一眼蔡琰,見她已經深深低下頭去,露出雪白的後頸。

眾人大笑聲中,呂布在樓下已經忙得不亦樂乎,剛好輪到一個矮個子計程車子,自稱安陽縣王智,唸了一首詩,被大家認為狗屁不通,呂布扒了他褲子就打。

董卓大喊道:“底下的人且住,先聽烏程侯來一首可好?”

眾人大聲叫好起鬨,陳龍知道董卓一是玩兒的高興,二是稍稍壓一下自己氣焰,明知自己是個大老粗,偏偏要他立刻兌現詩稿。

眾人安靜下來,都扭頭想看東吳德王的窘況,沒想到這個面孔黑粗的大漢,竟然氣定神閒,舉杯先飲道:“既是太師所命,吾豈敢不從!此杯敬太師,祝國泰民安!不就是作詩嘛,待我多走七步半.”

說罷離座一飲而盡,緩緩邁出腳步。

這回連蔡琰也好奇的扭過頭來,看著陳龍邁步。

樓下的好事之徒,已經紛紛開始計數:“一步,兩步!……七步!半!”

陳龍不慌不忙,將左腳懸在半空,最後半步始終沒有落地,就這樣金雞獨立,盯住蔡琰一雙妙目,語帶蒼涼吟誦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入門聞號咷,幼子飢已卒。

默思失業徒,因念遠戍卒。

生常免租稅,名不隸征伐。

憂思齊終南,實欲邦國興.”

說罷一腳踏出,穩穩站在當地,剛好是七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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