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我的身體也就算了,還要汙染我的耳朵,踐踏我的尊嚴嗎?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靶眼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把手的錘子丟出去已以發洩自己的不滿。

可是大錘舉起來的那一刻,他忍住了。

因為那個嘲諷他的旁白又出現了。

“朋友,你經歷過絕望嗎?”

“當你腳跨黃河兩岸,機槍掃射炮火連天,可是回身卻發現那個機密盒內的檔案不翼而飛,而你的電話線也剛好沒電,這個時候,你……”靶眼默默的收回了要丟錘子的手,這把看似不起眼的錘子,就是他在這個地方唯一的希望啊,他不想再一次面對絕望,更不想聽王八唸經。

“theeelsonthebusgoroundandround,roundandround,roundandround!”

靶眼嘴裡哼起了小時後的歌,同時大錘輪起來,再一次朝著山頂出發。

這一次,他不為摔死,也不說看風景,更不想什麼希望與絕望。

他就是單純的要去爬那個山,因為,山,就在那裡。

在有了這種超脫自己的心態之後,靶眼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呢,空氣中有清晰的綠草芬芳,微風拂過胸毛,那感覺就像……很快,靶眼再次來到標槍攔路的地方,這一次他沒有哭也沒有鬧,跳起來一隻手抓標槍,另一隻手揮錘,過杆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

“很多時候,我們不需要做選擇題,為什麼要放棄呢,我可以兩個都要的啊!”

靶眼呵呵一笑,手裡的大錘揮出,準備繼續朝山頂進發。

然後,一塊看上去很結實,跟旁邊沒有任何兩樣的山石,突然就崩碎了,隨後他本來要上升的身體直接拐了個彎。

“成年人的崩潰有時候來的就很突然,就像你發了4000塊的工資,結果發現上個月的花唄賬單是4001。

早晨上班時間是八點,結果你八點零一分到。

辛苦做了一晚上的設計稿,最後要點儲存的時候,電腦藍色畫面了……”感受著身體的下墮,聽著耳邊那個絮絮叨叨的聲音,靶眼崩潰了,他毫不猶豫的直接就把手裡的大錘丟了出去,人在空中憤怒的大喊。

“你還要臉嗎!我去的你花唄,去尼瑪的上班,我不要藍色畫面,法克!法克!法!克!魷!”

砰!水缸落地,靶眼的靈魂卻還飄在天上,他憤怒,他想發洩,他想砸鍵盤,砸顯示器,生吞滑鼠……可是這一切,他全都做不到。

因為他只是一個坐在水缸裡的果男,身下是一個他搖晃都晃不了的水缸,唯一能動的東西,靶眼低頭看向水缸裡……岩漿漫上來的那一刻,靶眼感覺自己的靈魂獲得了昇華。

當世界再一次變成鳥語花香的小河邊,靶眼也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和信念,同時在心裡默默的開始給自己加油打氣。

‘爬山是肯定要爬的,但是這個地方很不講理,所以想要越過障礙需要一定的思考和技巧,還要提防無處不在的陷阱。

’‘不過,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態,因為這個幕後的傢伙,很明顯就是想要搞我的心態,所以只要我自己能穩住,就是贏了。

’‘爬到哪裡無所謂,重要的是清風自來,無悲無喜。

’‘反正也死不了,被燙一下而已,鳥蛋熟的跟生的有什麼區別,這恐怕是很多人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的感受吧。

’‘老子這經歷,說出去肯定比殺人還嚇人。

’嗯,靶眼重新做完心理建設之後,便繼續了自己的爬山之旅,一個人一把錘。

當商文跟寡姐頻死顫抖的時候,靶眼卻像一個孤獨的行者,一次次朝那座山發起衝擊,哪怕遇到塌方、雪崩,甚至是毫不講理的地圖斷檔突然回城,他也沒有放棄戰鬥。

爬山,跌落,崩潰,重整,爬山,跌落,崩潰……整整一個晚上,靶眼經歷了比前面大半輩子還要多的絕望和痛苦,這些苦難從身體和精神兩個方面不斷的摧殘著他,讓他受盡煎熬。

特別是那個用拉家常一般的語氣不停嘲諷的旁白。

‘我已經記住你的聲音了,不要讓我在現實世界中遇到你,不然的話,我一定把你削成人棍醃在罈子裡,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望!’無數次,靶眼在心裡這樣咆哮。

清晨的地獄廚房,還是那張大床上,當靶眼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時,十隻黑白雞也紛紛帶著同情的表情魚貫離開。

而這一次,靶眼很想罵人,可是他卻躺在那裡動都不想動,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生無可戀。

“我,好像,很難過?”

感受著眼角處不知道何時落下的淚水,靶眼對現在的自己甚至感到了厭煩。

我可是殺人不眨眼都靶眼啊,可以流血流汗竄稀,就是不能流淚。

很幸運,靶眼昨晚進的不是吃雞地圖,而是專門為他開發的新懲罰地圖,所以他一晚上的記憶還在,不會摸著眼角的淚水,寂寞的問自己為什麼流淚。

但不幸的是,也正是因為記憶沒有模糊和消失的原因,當他發現自己竟然為了那麼一個可笑的夢境而流淚的時候,突然產生一種要自己能死自己的衝動。

靶眼昨晚來地獄廚房的動機,是為了找出跑毒事件的幕後黑手,還有,向那個幕後黑手還有哪些鄙視他的黑白雞們證明自己。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靶眼只想一個人在這裡靜靜的躺著,一直躺倒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不,不行,不能躺著,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靶眼怕了,他不想再經歷一個這樣的晚上了,逃,要趕緊逃離這裡,按照之前的經驗,只要離開地獄廚房的區域,他就不用再經歷噩夢了。

就這麼辦!就在靶眼拖著彷彿大病初癒一般的身體離開夜總會的時候,地獄廚房的一處秘密據點,寡姐也睜開了眼睛。

“娜特,怎麼樣,查到點什麼嗎?”

鷹眼克林特·巴頓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寡姐卻動作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腿。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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