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走過車間門口,看著幾個工人聚集在車間外一個棚子下面抽菸,他也湊過去,拿出懷中的香菸走了一圈,幾個工人熱情的對他打著招呼,唯獨劉海忠是個例外。

他和老王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難免擦出矛盾,就在前段時間,老王出手打了老劉家的老二,雖然過去了很久,這老東西依然懷恨在心。

父慈子孝的劉海忠,家庭暴力是常有的事,對兩個兒子動輒拳打腳踢,可不代表他會坐視別人去欺負他家孩子。

劉海忠接過老王手裡的香菸,冷冷的看了老王一眼。

“幾位在說什麼呢?聊的這麼開心。”

“還能有啥?你們院裡那賈東旭唄,這狗日的孫子也有今天,他這一出事,咱軋鋼廠總算是少了一個禍害。”

“誰說不是呢,也就是有老易罩著他,要不然早就被人打的屎出來了。”

“老易這人也是的,像護著犢子一樣看著他,又不是他親兒子。”

“嗨,要是他親兒子就好了,老易巴不得賈東旭是他親兒子呢。”

老王越聽越覺得離譜,開口勸解道:“你呀,少說兩句吧,他已經成這樣了,你就嘴下積德吧。”

“也就是小王你了,咱紅星軋鋼廠那個不盼著這孫子早點去死?你是新來的,不知道他做的缺德事。”

老王彈掉菸灰,說:“我有什麼不知道了,自小就在一個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他有什麼事能瞞得了我。只不過他不敢找我麻煩罷了”

劉海忠插嘴道:“你們啊,是不知道情況,在我們院裡,賈東旭就怕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兒子,還有一個就是著眼前鋼蛋。你們知道他這鋼蛋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就是小時候大家不怕死,跟個鐵蛋一樣。”

“那不對呀,那不應該是鐵蛋才對嗎?”

老劉冷哼一聲:

“哼,你懂個屁,你不知道小王的大名叫鋼膽嗎?鋼膽,鋼蛋這不正好嗎。”

“哎,對了老劉,你不是昨天和易中海去醫院看他了嗎,怎麼個情況?”

劉海忠看了老王一眼,賣了個關子。

“就那樣唄還能是怎樣?這些事你少打聽。”

“對了,他那媳婦可真是可憐,這不是讓她守活寡嗎?”

劉海忠冷哼一聲。

“哼,什麼守活寡,我看守寡都有可能。這狗日的在醫院還沒有醒來呢?”

老劉是心裡憋不住事的,又說道:“告訴你們吧,我昨天去醫院的時候偷聽到了大夫的談話,這小子已經沒有了治療的必要了。哼,除非那閻王爺是他家親戚。”

“那閻王爺要是他家親戚還不把他接走?”

“真要是守了寡,那不是暴殄天物嗎,這樣一個女人,太可惜了!”

有人感嘆道。

他的話很快就被唾沫星子淹沒,因為心裡打秦淮茹主意的人不少,哪能讓他獨佔鰲頭。

“哎!小王,你倒是有這個條件,你家裡和她家不是背靠背嗎,要不晚上打個洞過去,來個通家之好豈不美哉。”

老王翻了翻眼睛,瞪了他一眼。

“那摸過去萬一是她那個要命的婆婆呢?”

“艹——”

有人忍不住罵出了粗口,一臉鄙視看著老王,罵道:“你要死啊?怎麼這麼重的口味,我現在連中午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老王在心裡鄙視,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回到了保衛科,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他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已經涼了,又續了半杯。

然後拿起一份過期的報紙,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快到飯點,人都回到了保衛科辦公室,幾個大男人聚集在一起,不一會兒整個辦公室變得煙霧繚繞。

老王的煙癮其實不大,也不愛抽菸,可有句話說的很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裡與後世不同,辦公室吸菸是很正常的,抽的不是煙,是人情世故。

保衛科科長姓劉,今年三十多歲,聽說是有關係的,和楊廠長還是連襟。

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什麼架子,煙癮很大,也很喜歡給手底下人發煙,所以他平日裡總是揣著兩包煙。

老劉走到老王跟前,拿出煙又給他散了一根,說道:“小王啊,這兒有個事,下午還得你去一趟派出所,跟那邊交接一下。”

“行,一會兒我吃完飯就過去,不知道是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廠裡幾個醉鬼昨晚喝酒鬧了事,你去那邊把人領過來就成。”

“科長,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就不能給我安排個好差事?”

老劉拍著老王的肩膀說:“這事兒還得你去,咱這保衛科也就你辦事叫我放心。”

“是啊小王,科長都發話了,你就去吧。”

“我的哥哥喲,你說的好聽自己怎麼不去,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老是讓我去,你們於心何忍。”

“就這樣吧,小王,晚上去我家裡咱喝一點。”

老王翻了個白眼。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嫂子記恨上。”

老劉尷尬的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

老劉的妻子倒不是什麼惡人,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老劉喝酒。上次幾個人去老劉家喝酒,喝到一半老劉媳婦出來,揪著老劉回被窩去了。幾人也沒有了喝酒的心思,搞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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