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章 賈張氏裝死
王鋼膽擺擺手，告別李小君。
一旁的王鋒絲毫沒有注意王鋼膽臉上的不悅，跟著他走了一段，突然攔住王鋼膽的腳踏車把手。
他擋在王鋼膽面前說:
“姐夫，你有錢嗎？”
突如其來的話讓王鋼膽一臉懵逼，這個小舅子打算打劫嗎？
他不明白王鋒什麼意思，但也沒有詳細問。
而是看了王鋒一眼，淡淡的說:
“你先把手拿開！”
王鋒看著王鋼膽的表情，知道自己這麼做的不妥之處，連忙歉意的解釋:“姐夫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手上有錢嗎？這兒有個好東西，看你要不要？”
王鋼膽自然不認為王鋒有什麼好東西，或者他並不認可王鋒所說的好東西和自己認為的好東西是一個型別。
“秦始皇的夜壺還是西太后的裹屍布？你要是真能把秦始皇的夜壺弄來，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好價錢，彪子，別犯傻事，真要缺錢跟我說一聲，姐夫雖然不是很富裕，三十五十的我還能給你弄來。”
“姐夫你誤會了，我這有個留聲機，你要嗎？”
這一下突然讓老王愣了，這東西很稀缺吧？他哪兒來的？肯定不會是正路上得來的。像他這樣沒有工作的少年，想弄到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除非去偷。
“彪子，你告訴我這東西哪裡來的。”
王鋼膽摟著王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叫我一聲姐夫，我自然就不會不管你，需用錢可以跟我說一聲，我真的怕你犯錯誤，如果這東西是偷的，你趁早送回去。”
王鋼膽知道他的東西是偷的，但沒必要把話說死。
“姐夫你放心，東西是我朋友從家裡帶出來。”
果然是偷的，只不過偷的是家裡的東西。
“東西我可以先幫你看著，如果哪天想要回去，可以直接來找我，就當暫時寄放我那裡。”
王鋼膽的話讓王鋒有些為難，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尷尬的說:
“我們想要賣錢！你要嗎，要的話賣給你。”
“你要多少錢？”
王鋒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塊錢？”
“姐夫，不能再少了，真的。”
一百元的價錢確實不高，但他不能直接拿出來，這個年代隨身帶著一百元的人不多，老王身上雖然有，但他不能直接拿出來。
“我身上沒有，可以的話你明天來找我，我拿錢給你。”
王鋒急切的說道:“能不能今晚就去拿，你一會兒直接把東西帶走？”
哦！原來是這樣！老王看著王鋒的臉，他便明白了，感情是想將這燙手的東西趕緊處理掉。如果真的是家裡的東西，老王也不怕有人找上門來。
“嗯，它在哪裡？”
“我帶你去！”
王鋒見王鋼膽答應下來，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長出一口氣，帶著王鋼膽繞過一個巷子，在一座小橋底下找到了三個朋友。王鋒跳進已經乾涸了的水溝裡，喊了他的同伴出來。
“瘋子，怎麼樣？”
老王看著橋洞鑽出來的三個少年，好像有一個是他見過的。
王鋒指著王鋼膽介紹說:
“這就是我姐夫！”
卻說秦淮茹下班，特意去買了兩個饅頭，就在北鑼鼓巷的街口有一家賣饅頭的店鋪。
在這個年代不是有錢和有票就能買到糧食的。
因為老北京有個叫做糧本的東西，它上面清楚的記著你每月買了多少的糧食，它的作用不僅僅是記錄，而且是限額。
其實糧本也何嘗不是一種保障，這可是城市人口的專屬，在偏遠的農村就沒有這種好東西。他們用的是工分，也就是“工”和“分”，一個代表的工資，一個代表的糧食。
一個農民一年能拿十多塊錢的工資吧，至於說糧食？現在是最困難的三年。
糧本記錄了你買多少的糧食，其中粗糧多少，細糧多少，粗細還有個比例標準，想全部買白麵是不可能的。
但館子裡只要有糧票和錢就行了，你就是天天白麵饅頭都沒人管你。
秦淮茹買了兩個饅頭，到了四合院的門口，女兒槐花正在門口哭著，身上和臉上全是土，眼淚流下來將臉上的土澆成了泥。小當正一隻手拉著她，二人站在牆根下像個沒孃的孩子一樣。
秦淮茹看著自己的女兒覺得莫名的心酸。要是她男人還活著，兩個孩子至少能穿上一身乾淨的衣裳。
看著秦淮茹，槐花步履蹣跚的跑過來，本就剛剛會走路，這一跑又摔倒在地上。倒地的孩子又爬了起來，朝著秦淮茹走來。
秦淮茹心疼的一隻手抱起孩子，罵了小當兩句。
院子裡，棒梗正蹲在地上，秦淮茹走到他身後，見他正用一根草捅著地上的螞蟻窩，他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母親已經下班回來。
秦寡婦氣極，一腳踢在棒梗的屁股上，將其踢趴在地上，棒梗一回頭，見是秦淮茹，委屈的哭了出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看槐花都摔成什麼樣子了？”
正罵著，屋裡傳出了兩聲呻吟。
“哎呦——，哎呦——。”
這聲音就像要死不死，苟延殘喘的狗一樣。秦淮茹走進去，見賈張氏頭上包著個紗布在床上躺著，看見秦淮茹，老虔婆叫的更大聲了。
“哎呦——，哎喲——，嗯哼哼——”
屋裡沒有動火的痕跡，秦淮茹一看就知道這老婆子今天一天沒有做飯了！她問小當:“小當，你們今天吃的什麼？”
“一大媽給我們一人泡了半個饅頭。”
秦淮茹看著地上的凳子，一腳從門口踢了出去，正好棒梗衝進來，撞在凳子上，腳下一軟，摔在了門檻上。
賈張氏叫的更大聲了！嚎喪一樣哭了出來:
“哎吆——，哎吆——，東旭啊！你這挨千刀的怎麼不看看你這可憐的母親和兒子啊，他們沒法活了啊！我可憐的東旭啊！”
一隻手用力拍打著床，接著吼道:“老賈啊！東旭啊，你們把我也帶走吧，我老婆子活不成了啊！哎喲——，你們看看她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心，丟下我和孩子。”
“老天爺喲，你怎麼就瞎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