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是我?”
說完這句話,馬禹東便抱著手臂坐在那裡,等待瞎姐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丫的,又和哪個小哥哥一起玩耍了?
而且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馬禹東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見大叔表情有些不對勁,瞎姐連忙承認錯誤,“那大我記錯了,記錯了。”
馬禹東看著他好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那你今天晚上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就一直在繞圈子。
這可不是瞎姐的一貫行事作風。
“也沒啥。”
瞎姐左腳絆著右腳,盯著腳尖看,“就是我想問問大叔,假如一個有一個人騙了你,那你會如何?”
回應道:“騙了我?那得分誰、什麼事了。”
她指著窗外的小楊,“如果是大叔的朋友呢?”
“看事情大不大,大的話,我會報警。”
這倒是出乎瞎姐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大叔會親自動手。
馬禹東笑了。
現在是什麼法制社會?
瘋了,他親自動手。
弄不好,他自己就進去了。
瞎姐點點頭,“那…”
想了想,又指著自己,“那如果是大叔的親人呢?”
馬禹東頓了一下,“親人的話就沒有辦法了,找到騙我的人,直接揍一頓。”
瞎姐嚇得一哆嗦,委屈的快要哭了!
啊!
為什麼啊?!
為什麼朋友就那麼輕的處罰,換成她,就下狠手?
親人礙著你什麼事了啊?!
嘿…馬禹東望向窗外,眼睛裡閃爍著以往的回憶,還真就礙著他事了!
“自從我的父母逝世後,我就沒有親人了,那些所謂地親人也在意圖謀取我家財產而被我暴揍一頓,隨後便不再和我聯絡,我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好可憐。
瞎姐要下意識想要抱住大叔,將大叔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卻被馬禹東制止了,“說吧,你騙我什麼了?”
他又不傻。
瞎姐今天這麼隆重說了這麼多,那肯定是有問題了。
瞎姐道:“在說這個之前,我想和大叔講一個故事,華盛頓的故事。”
華盛頓是漂亮國第一位總統。
他是孩子的時候,砍掉他父親的兩棵櫻桃樹。
他父親回來了,非常生氣。
他暗自思量,“如果我查明誰砍了我的樹,我要狠狠揍他一頓。”
他父親到處詢問,當他問兒子時,華盛頓開始哭了起來,“我砍了你的樹!”華盛頓和盤托出。
父親抱起他的兒子說:“我好聰明的孩子,我寧願失去一百棵樹,也不願聽你說謊。”
於是在父親言傳身教之下,華盛頓成長為了一位人傑。
說完這個故事,瞎姐看向大叔,“大叔,你有什麼感想嗎?你是不是覺得誠實是一個人最美好的品質?”
馬禹東似乎被這個故事感動了,點點頭。
瞎姐見狀,臉上終於湧現了一絲微笑,“那大叔是不是應該原諒一個騙了你,但又主動承認錯誤的人呢?”
“聽這個故事講來確實是應該,不過還是得看大小事情。”
瞎姐擺手,“其實只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小事的話,還可以。”
瞎姐喜笑顏開,“那麼大叔,我要給你再講一個故事。”
“哪那麼多故事?”
“就一個啦,就一個大叔你聽好!女孩子會流血,其實有兩個方面:
一是,那層膜沒了,但女孩子一生只會流一次血。
第二個是,大姨媽來了,平均一個月流出現一次,每次持續在四到五天左右。”
邊說瞎姐邊在偷瞄大叔的表情,但是馬禹東的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絲毫看不出來心裡在想些什麼。
瞎姐只好一心繼續往下說,畢竟都已經說一半兒了,現在改口的話,那這個大好的機會就要錯過了。
“所以說大叔,其實我並不是第一種情況,我是第二種情況。”
沉默,房間死一樣的寂靜。
這個場景讓瞎姐頭皮發麻,她撓撓頭,“大叔,你不要多想,其實我第一種情況還在的,並沒有消失!
”
她害怕大叔誤會,以為她第一個沒有了,連忙保證。
這點反倒時讓馬禹東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並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但聽到這個訊息還是蠻開心的…
其實他這兩天上網搜查,已經差不多調查出了一些東西出來,只不過沒有證據。
而且他不願意相信瞎姐是在騙他,所以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但沒想到瞎姐居然主動承認,反倒是將了他一軍,讓馬禹東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沉著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客棧其他人該睡覺的睡覺,該守夜班的守夜班,唯獨這個房間的燈還在亮。
還有一個房間燈也在亮,那是紅姐的房間。
她在房間裡看書,久久聽不到瞎姐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她知道兩人估計還在馬禹東的房間在陳述這個事情,不過她相信馬禹東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瞎姐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
即使是她,也無法挑剔出什麼大毛病來。
這幾個月的相處,她確實很喜歡這個丫頭。
況且,紅姐也很瞭解這個弟弟。
馬禹東確實也沒有說出些什麼狠話來,他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桉,現在只不過是答桉被印證了而已。
沉默片刻,他站起來。
瞎姐下意識抱著頭,大叔不要打。
馬禹東走到她身旁,摸摸她的腦袋,“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睡覺了。不管是第一種情況,是第二種情況,你總歸還是要休息好身體。”
這與瞎姐意料中的不一樣,“”大叔你不打我?”
“不打。”
“不罵我?”
“為什麼要罵你?”
馬禹東笑道:“這歸根到底還是我的問題,如果我那天不打你的話,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是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別啊…她還是希望和大叔發生親密接觸的,大不了以後來親戚時躲遠點就是了…
夏瞎姐被哄回了房間,趴在床上時還感覺有些不對勁,大叔怎麼會如此輕鬆放過她?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接下來的幾天裡,馬禹東幾乎是早出晚歸,一直在加緊拍戲,和瞎姐也並沒有什麼相處的時間。
明明在一個客棧裡,可是兩人見面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超過十句話。
終於,瞎姐明白了,她哭著跑到紅姐房間告狀。
“大叔,不理我了,一個星期內跟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紅姐對這個時不時來告狀的妹妹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澆花,“那我能怎麼辦?他也沒打你、沒罵你,你說我能替你說情呢?難道我讓他多和你說兩句話嗎?”
瞎姐搖頭,從懷裡拿出手機,“你看,這是大叔明天訂的機票,他要去河南宣傳電影,竟然都不帶我去。”
“是不是那邊只給他報一個人的機票錢呢?”
“不會的,陸導已經跟我說過,當時邀請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這絕對是大叔在埋怨我騙她,所以在故意跟我冷戰。”
這話瞎姐自己都說出來了,紅姐也就不再掩飾了,扶額嘆息一聲,“既然你知道他在跟你冷戰,那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這是大叔第一次跟她冷戰,瞎姐完全不知道沒有經驗。
尤其這件事情還是她理虧。
紅姐放下水壺。
花兒這種植物很嬌貴,澆多了會死,澆少了自然會死。
而其中這個度最難掌握。
“那不如你們兩個就互相冷靜一段時間,他去宣傳電影也不過一星期左右。”
“你正好可以在這一星期內好好思考一下,你們兩個人接下來該如何?如何共同度過這件事情。”
而且從目前看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如果瞎姐吵著要去,反而會引起馬禹東的更加不滿。
幾天後。
馬禹東今天的飛機,剛要離開客棧,卻發現那個一直纏著他的郭凡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手持公文包。
“你要回家了?”他問。
郭凡提著公文包,裡面裝著合同和劇本,“這兩天我考察過了,橫店並不適合我那部戲的取景,我打算去下一個地方看看。”
“你呢?你要去哪裡?”
馬禹東答:“我一部電影要上映了,我要去參加首映式。”
郭凡想了想,“那不如這樣吧。我現在正好閒著,沒有事兒幹,我跟你一起去參加首映式,順便為你捧場。”
“可以。”
不過在離開前,馬禹東還是招呼來了小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這才和郭凡一起坐車離開,前往機場。
而就在大叔離開不久,瞎姐就推開了自己的窗戶,從上往下對小楊喊道:“大叔,剛才他說的什麼?有沒有提到我?”
小楊抬頭,“剛才東哥就是讓我這兩天多關照一下師師姐,說你這兩天身體剛剛恢復,讓我多給你做一些補血的東西。”
因為是從樓下往樓上喊,所以聲音很大,整個客棧都一清二楚,瞎姐更是羞紅著臉。
但心裡美滋滋。
看來大叔還是在關心著自己嘛。
那她這兩天確實該好好思考一下,該如何抱歉了。
………
鄭州。
一家電影院門口,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
從上面走下來兩個男人。
正是郭凡和馬禹東二人。
剛一下車,郭凡就突然發出一聲驚歎,“你這部電影宣傳不錯呀,這麼大的一個影院,竟然只是宣傳你一家電影?”
“可以啊,跟我說說,你宣發花了多少錢?有沒有幾千萬?”
馬禹東也是愣在原地,看著幾乎佔據整個電影院正門3/4的巨型海報。
他終於再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我們這部戲的支出力度很大…
馬禹東苦笑著看著郭凡,“如果我跟你說,我們這部戲的預算只有120萬,你會相信嗎?”
120萬?
郭凡驚訝的表情彷彿在說,你在逗我!?
120萬連宣發都不夠呢,更別說租用一個這麼大的一個影院正門。
你跟誰開玩笑呢?
說實話,馬禹東也不太相信,但事實就擺在了他的面前,眼見為實。
“行了,別想了,快到時間了。”
只見門口守著的正是這該片的副導演,副導演一見到馬禹東,連忙道:“哎喲喂,東哥,你可來的太晚了,再過20分鐘電影可就要上映了,你這個主演再不到,陸導能殺了我!”
馬禹東哈哈大笑,“抱歉,抱歉,是我的錯,現在陸導在哪裡?”
副導演在前面帶路,“陸導在裡面和幾個領導、上級部門開會。”
開會?
電影劇組還要開會嗎?
郭凡之前當律師時,就經常遇到開會這種情景,於是他才選擇換了職業。
沒想到來到電影,還要開會?
副導演沒認出來他,但以為是馬禹東的朋友,便笑著解釋,“這個怪我沒說清楚,不是陸導在開會,是當地宣傳部長、副市長等人在開會,陸導只是做陪伴了。”
副市長?
郭凡徹底懵逼了。
走進去,看到的那些被包圍著的領導本人,他都沒反應過勁呀。
只是在心裡對馬禹東這個演員高度認可,他這部戲必須要邀請到這個演員。
這也太強大了。
一部戲能動員到這幾位領導?
你就算老謀子的電影,也不一定會讓這些領導駕臨。
郭凡決定必須將馬禹東帶進自己劇組裡,不說別的,這將來電影在河南宣傳,絕對一群人會衝馬禹東這個名字來看電影。
也算是另類的知名度。
副導演又和馬禹東說完了幾項禁忌後,這才引領了他去見那些領領導。
顯然這是陸導安排過的,擔心馬禹東惹翻了那些人。
那些人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根本不是娛樂圈那些公司老闆可以比擬的。
見到那些領導,剛剛入學就獲得導演資格的郭凡,這一次再也沒有了優越感,反而如同一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了馬禹東身後。
馬禹東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多說話,在副導演引薦下,見到了陸導以及那幾位領導。
陸導對他一笑,隨即帶給他介紹:這位是某某某,這位是某某某。
最後又給那幾位領導介紹,“馬禹東,這是我們電影的主演,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是一嘴的河南話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其中為首的那個領導突然用了一嘴方言說:“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前段時間,《新少林寺》來少林寺開機,當時導演還說你也會加盟,是真的嗎?”
馬禹東面不改色,也用著非常標準的方言回應道:“我在其中演了一個少林寺的二師兄,這部戲馬上就要殺青了。”
方言極其的標準,絲毫不差那個領導本地人的話語。
領導微微點頭,對陸導道:“這個小夥子很有前途,我聽說了,明明是一個票房那麼高的演員,卻還願意來咱們這部戲裡宣傳當地文化,不錯,非常不錯。”
就這幾個字,就足以值萬金。
陸導非常開心,“不過這得感謝領導給機會,給了我們一個平臺,展示自己,提高自己,也感謝各個部門的領導栽培!”
領導不置可否,只是低頭看了眼手錶,“時間快到了,我們先去廳等候。”
領導當仁不讓的走到前頭,最後落在最後的是陸導、馬禹東等人。
陸導對馬禹東笑道:“表剛才表現的不錯,人家對你印象不錯。”
他隨後看向馬禹東身後的郭凡,“這位小兄弟是?”
郭凡主動站出來,“陸導好!我叫郭凡,是北電在讀導演系學生,同時也是東哥的兄弟,這次來參加東哥的首映式。”
“北電高材生啊,OK,等會兒我給你安排一個稍微靠靠前的座位。”
“那就多謝陸導了。”
而同一時間,客棧裡。
被大叔不經意間的小動作而感動的瞎姐,主動來到大叔的房間,要替大叔這兩天收拾好衛生,表現一下自己的歉意。
一個星期左右啊…
那她就幫大叔將衣服都洗一遍吧。
拿著衣服筐走進房間。
開啟衣櫃。
咦?
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