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的一場被活埋的戲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馬禹東在現場也是如此,他一邊揚土,一邊在仔細觀察著她,但凡她哪有不適就立刻把她救出來。

但余男沒有吭一聲。

就那麼默默等待,直至最後一抹光亮被掩蓋住。

雖然在拍攝這場戲的時候,導演寧昊還親自上陣示範被活埋,但男女本來就不同。

余男在裡面最多堅持40秒,然後就必須挖出來透氣。

斷斷續續拍了一上午,監視器裡總算夠寧昊所需要的時長了,連忙讓人把余男挖出來,寧昊甚至親自奉一杯水過來,“辛苦了!”

余男從土裡爬出來,臉上都是灰,但笑得很開心,“是我把拍攝條件想象得過於美好,我以為上面還有隔一層木板。”

拍攝的時候,余男手被捆著,嘴也被膠帶捂上,叫也叫不出來,整個臉都被土埋住,而且土壓的太實,徐光頭一下子甚至沒能把她拽出來。

馬禹東在她休息時,也湊過來問她感覺怎麼樣?

余男坦言,“當時真的很害怕,但幸好拍攝的效果非常好,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幫我把水拿過來。”

馬禹東把水給她,待她喝完,緩過來神兒後繼續問:“有個問題一直壓在我心裡很長時間了。”

余男笑了,“你不是一直有話直說嘛。”

人家都大方了,馬禹東也沒有在墨跡,“你為啥會加入這部戲啊?你看你,在這部戲之前就已經斬獲了金熊獎,奪得華語電影傳媒大獎、芝加哥國際電影節和迦太基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最佳女演員’獎項。”

“又在漂亮國芝加哥電影節評委,成為第一位華人女評委,你已經有如此成就了,何必還過來受這個罪呢?”

況且,余男所飾演的這個角色,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很可笑、滑稽的女生,頗有幾分喜感。

這並不符合一個如此成就演員的身份。

但在余男看來,其實這個角色非常有個性,也很有自己的主意。

余男說:“當時寧昊導演找我的時候說,希望這個人物能有一些光彩,不流於常規。”

“我過去演過的基本上都是表裡如一的角色,但這個角色完全不是,所以非常打動我。”

而且在她看來,寧昊是一個特別在乎自己的電影和自己的演員的導演。

寧昊雖然不是老首都人,可是他身上具備老首都人的擰巴勁。

他的這種擰巴,的確能成就演員。

其實余男當初在加入這個劇組時,她是驕傲地。

她有一些表演經驗和優勢。

但在《無人區》劇組裡卻全部被寧昊拿掉,又或者被黃博等人所掩蓋。

余男並不是笨蛋,她發現這個劇組的好多演員都是非常有天賦,很多人都不比她差,無非就是她出名比較早罷了。

這讓余男很早便撤掉了高高在上的想法,和這群人混到一起去了。

馬禹東就像一名記者一樣,提出了提後一個問題,“這段時間開心嗎?”

余男愣了下,隨後略厚的唇瓣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這是我前半生中,碰到過的最快樂的一個劇組了。”

“我很高興能遇見你們。”

馬禹東向車裡走去,寬厚的背影擺了擺手。

寧昊在一旁裝作搬弄機器,實則臉上的笑容是掩蓋不了的。

同樣的,還有徐光頭、楊老爺子等。

累是真累,可確實很開心!

寧昊拍拍爪子,拿起對講機:“快點下一場了,還有幾場戲,拍完大家就解放了!”

蕪湖!

鏡頭一轉。

恢復良知的徐光頭,利用馬禹東和收鷹的不信任,成功誘發了兩方的火拼。

而他則趁機將余男救出來。

兩人正要逃跑,但他們的背景板卻是馬禹東技高一籌,將那兩人給滅了口,雖然他肩膀上也被開了道口。

鮮血直流,亦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不顧疼痛,拿槍對著徐光頭就是一槍。

徐光頭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拎著鷹隼,帶著余男向前跑。

他以為將門鎖起來了,對方至少要花費一定時間,但沒想到馬禹東卻非常的畜生。

他直接開著那輛皮卡,將土牆撞出一個洞來,夾攜著夾漫天灰塵。

車裡的馬禹東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凶神惡鬼。

徐光頭利用自己的智慧躲過了這一衝撞,但他卻發現身上早已血流成河。

原來那一槍,他並沒有躲過去,而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土槍這玩意兒就是散彈,穿透力或許沒有槍那麼狠,但波及面極大。

幾乎打中了,不盡快治療就會流血而亡。

剛才腎上腺素幫助了他,但此刻徐光頭直接跪倒在地。

馬禹東調轉車頭就要將兩人碾死,卻沒發現左側開來了一輛大貨車。

大貨車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要撞死他。

直接將他撞到牆上,開出了十幾米,直到推不動為止。

是考研二人組中的弟弟。

在影片開始,考研二人組也算是惡人的一種。

但就也如同徐光頭一樣,在後期恢復了一絲良知,變成了好人。

這和開槍打死他的馬禹東,形成了強烈對比。

馬禹東就像難纏的惡鬼般,對著他們死纏爛打。

徐光頭為了吸引注意力,將兩隻鷹隼放飛天迴天空,又將那箱子錢往火堆裡扔,不斷再說:放了她。

馬禹東來到他面前,掀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傷勢,他已心中有數,“為啥呢?你沒有死,跑回來做啥呢?是為了她嗎?”

徐光頭此時因為流血過多,已經沒有了力氣,斜靠在石頭上,“你不會明白的,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又不是人…”

此時,他已經看透了生死,嘴角含著澹笑。

馬禹東認真的看著他,“你是吃素的,我是吃肉的,你應該看著她死。”

馬禹東拖著那條釘著鋼架的腿,一步一步挪向大火車,又將徐光頭帶上了副駕駛。

徑直駕駛著大貨車,對著余男衝撞。

望著這一切,徐光頭卻想起了一個故事:

一片森林有兩隻猴子,猴子都想吃樹上的桃子,但在它們吃桃子的時候,可能就會兇悍的老虎攻擊成為虎口之食。

所以兩隻猴子決定合作,一隻上樹摘桃,一隻地下放哨,樹上的保證要給樹下的一半的桃子,樹下的保證不擅離職守為樹上的放好風。

這讓兩隻猴子都不能自私,必須為對方著想,後來兩隻猴子變成了猴群,而猴群成為了人群。

剛開始他還不明白這個故事,可是他現在懂了。

此刻,他已經從猴子變成了人,而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只是猴子,理解不了人的品性。

徐光頭看著馬禹東,“你知道麼,人與猴的區別就是,人會用火。”

那個貫穿整部戲的打火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轟!!!

眨眼睛,油罐車就變成了沖天火球,將兩隻猴子都送回了故鄉。

鈔票漫天飛舞,彷若在為兩人送行。

………

劇組回到XJKLMY的魔鬼城。

最後一鏡要在這裡結束,也算全了有始有終這一原則。

這個規定情境是徐光頭坐在車裡,黃博開車撞上他之後,徐光頭的一個反應鏡頭。

這是寧昊特意留的。

攝像機就架在徐光頭的車前,擋風玻璃被拿掉,寧昊要對徐光頭最後這一個表情要求像是一大堆錢砸過來,不得不躲的樣子。

沒有任何懸念,徐光頭的這個反應鏡頭異常順利地完成。

隨著導演寧昊在《無人區》中喊的最後一聲“過”,全體主創人員擁抱在了一起。

從3月末開機,歷經2個月,終於於6月10日中午12點正式殺青!

從冬天拍到夏天,最冷零下十幾度,最熱時有四十多度,然後每天下午四點出發,一直拍到第二天早上六七點收工。

當晚,寧昊終於大方了一次,邀請全劇組近百號人聚餐。

馬禹東等主演坐在一起,推杯換盞,好不開心。

余男作為在場唯一堅持到殺青的女演員,端著酒杯站起來,“各位哥哥,小妹這段時間多虧你們的照顧了,這杯我先乾為敬!”

徐光頭等人叫好。

余男還要再幹第二杯,被寧昊叫停,“有啥事就直說,咱們都是同算是同一個戰壕裡出來的人,沒必要整這些。”

余男這才停下來,面色紅潤,“那個…我拍攝這部戲時,我背後的經紀公司幫我簽了一條線,是高群書導演的戲。”

寧昊知道他,當初《瘋狂的賽車》時高群書還來過,“他的《風聲》很不錯,你能搭上他的戲,應該會有很不錯的發展,幹嘛愁眉苦臉的?”

余男聞言苦笑,她就是因為這部戲而憂愁,“唉,他的戲在9月拍,也是拍攝西部的故事。”

整個會場還是熱鬧異常,可是主演這桌卻靜悄悄的。

誰都明白同一時間拍同一個型別的戲代表著什麼,寧昊勉強帶著笑容,“那,我應該恭喜你啊。”

余男搖頭,再次舉杯站起來,“不,是我的錯,當初他邀請我時,我才加入咱們劇組不久…”意思當初和大家的情分還不深,但現在她後悔了。

這倒是讓寧昊心裡好過一些,馬禹東將兩人狀態收入眼底,他讓余男坐下,“你已經簽約了?”

余男點點頭。

馬禹東一杯酒下肚,夾起兩顆花生米,“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都已經簽約了,就按照合同履行就是。”

等等…“你不會以為這是在背叛我們之間的情誼吧?拜託!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都明白這個社會的運營規則,哪有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的?”

馬禹東故意表現的咋咋呼呼的,和他平時的穩重完全不是一回事。

余男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其他人,只見他們眼裡沒有她料想中的憤怒,反而是帶著祝福…

“大家…”余男再一次被感動了,抹著眼淚,“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老是有沙子進眼睛裡。”

馬禹東拍著徐光頭,“你還不過去幫她吹吹?”

徐光頭不樂意了,他馬上就要回家見女兒了,“靠!你離得近,你咋不去?”

馬禹東一樂,“我在前兩天還想殺了她呢,現在給她吹眼睛,你咋想的?”

眾人鬧作一團。

寧昊樂在臉上,心裡卻將那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

6月17日。

瞎姐換上沉重的古裝,坐在樹蔭下納涼,好熱哦!

《白蛇後傳》剛好開機一個月,但這個劇組扣得要死,只是中午吃飯時給演員加了個雞腿。

太摳了!瞎姐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她的胃都被混蛋大叔養刁了,一般的水平根本就入不了口。

唉…開啟手機,搜到了新聞,6月17日下午,導演寧昊廣受關注的新片《無人區》在魔都影城會場內舉行了關機新聞釋出會。

真好啊~那個混蛋大叔也一定去了吧,那麼多媒體,他又要出名了。

再看看自己,還躲在深山老林裡,和一個死摳的劇組拍戲,還TM哪吒和小青的戀愛戲!

爛到透底了,即使是她也看出來了,這部戲絕對要撲街!

簡直天上地下。

那邊,這部戲的主演還和導演商量著什麼,身旁還跟著這部戲的女主角。

有啥可商量的?

瞎姐見其他人都沒有關注到自己,於是把鞋子脫下來,將腳丫浸泡在清水裡,眼睛頓時眯在一起,真舒服呀~

突然,一道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你就不怕得腳氣?”

瞎姐被這個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

驀然回首,茂密的叢林裡走出一雄壯男性,陽光投射過綠茵之間,將那人照得透亮,“你怎麼來啦!”

驚喜之餘,卻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水潭倒去。

馬禹東見狀,頭疼,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向自己這邊使勁,拉了回來,“你怎麼還是那麼風風火火的?”

瞎姐腳丫還泡在水裡,上半身卻倒在了大叔懷裡,拱拱腦袋,“嘻…今天不是《無人區》殺青釋出會嘛,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

馬禹東要給她的手掰開,“你別亂摸…我今天就是路過,過來看看,等會還要去魔都呢。”

騙子!

怎麼XJ飛魔都,還需要從浙江轉機?

瞎姐被他強行掰開,不捨的從那溫暖的懷裡離開。

她眼睛一轉,又生一計。

瞎姐站在水潭裡,溪水漠過她的臉面,腳下還有幾條小魚在親吻同類,就是有點鹹…

瞎姐都著嘴巴,“如果我有腳氣的話,那你一定會得口唇炎。”

哈?

這兩者有什麼必然性麼?

“當然有咯,比如…這樣!”瞎姐用腳帶起水花,潑灑了馬禹東一臉。

馬禹東:咳咳…

她雖然也被自己的行為淋溼了,卻也帶起了彩虹,她的笑顏和彩虹融為一體,動人心魄。

活該大叔!

讓你騙她,這是你應有的懲罰!

這裡的行為也引起了導演那邊的注意,皺著眉,“師師在和誰說話呢?”

男主角邱心志一愣,那是瞎姐從入組之後,從未有過的開心。

雖然他對她沒啥想法,可是自己戲裡的紅顏知己,此時卻在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他還是有些蛋蛋的憂傷。

…………

月底了,厚著臉皮要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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