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到底想怎麼安排我?你讓我死的痛快點!”

一句話逗笑了房間裡其他人。

寧昊此時正在房間裡和其他幾個導演、編劇、製片人商談劇本呢,見馬禹東進來,他指著馬禹東說:“看吧,我就跟你們說了,他絕對比我還要著急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

馬禹東從他那裡拿了根菸,點起來,“聽你的意思,你是早就有心安排我了?”

寧昊也點了根,“我忘了誰也忘不了你呀,你可是德藝雙馨…”

“滾犢子!你在罵我試試!”

寧昊站起來安撫他,並讓其他人離開,有些話只能是兄弟間說:“你覺得我是故意閒置你?我傻了啊,放著一個大將不用。”

他來到床邊,看著遠方,“我問你,你這個角色最大特點是什麼?”

馬禹東毫不猶豫答:“殺人不眨眼,澹漠人性。”

“然後呢?”

馬禹東這次回答的就沒有那麼快了,“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懂法,就比如他殺了jc,卻偽裝成意外,甚至還請來了律師為自己辯護。”

寧昊肯定了他的分析,“繼續。”

馬禹東則是越說越流淌,“他其實就是這部戲的惡,純粹的惡!”

“就像這部戲的名字《無人區》,無人區就不應該來人,沒有人帶來的罪惡的慾望,無人區的動物們可以按照自然法則繼續生存。”

“…不,應該說是這個人物具有動物性,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不對。”馬禹東突然將自己之前得來的結論都否定了。

因為他深度剖析販隼老大這個人物形象後發現,肆意妄為的背後是他睿智果敢的彰顯。

撞死jc後他一語不發,直至銷燬對講機之後才開口指使老二逃跑。

之後看似是律師給他辯解成功,實則卻是他預先戴了手套而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可供指認的指紋證據。

面對索要50元封口費的加油站老闆娘,他明知她不過是一個貪愛金錢的市井小人,仍舊毫不猶豫地置她於死地,給自己斷絕了任何可能出現的後患。

他不放過對任何細枝末節的探查,並善於利用細小的發現層層擊破未知,展現出了超強的洞察力和執行力。

馬禹東越研究越沉默,越沉默越覺得這個角色的人設其實並不比主角差。

只不過徐光頭是主角,他有了一絲善。

而他是惡,單純的惡。

相比之下,觀眾更喜歡看浪子回頭罷了。

馬禹東白了寧昊一眼,他知道對方水平又進步了。

之前還需要大部分劇情來描寫配角性格,現在已經可以不聲不響間就給出了答桉。

寧昊壞笑,就準你自己進步呀?

幹!

說馬禹東進步快,那不廢話嘛!

和一群本身水平就很高,還不斷飛速進步的兄弟們一起合作,如果馬禹東不抓緊腳步,遲早會被這個圈子甩出去的。

朋友,也要共同進步才有共同話語。

馬禹東想通了,反倒是不急了,他要回去再研究研究這個劇本。

只不過這次是寧昊叫住了他,“別急,離開機也就幾天時間了,我正好給你安排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寧昊指著窗外那唯一一條公路,“你準備準備,明天我讓考研二人組給你送到搭建的差不多的‘夜巴黎’,你去習慣一下孤獨,練就一身彪悍氣息,拍戲時能用的上。”

馬禹東拿起劇本,“多長時間?”

寧昊還沒尋思過呢,摸摸下巴,心算一下,“一週吧,吃的不用擔心,每天早上我讓他倆把吃的捎過去,但不讓他們和你交談。”

“另外我會給你一個衛星電話,堅持不住了就告訴我。”

馬禹東給了他一記中指。

就知道這孫子會搞么蛾子,沒想到在這給他憋個大招呢。

晚上,其他人‘工作’回來了,發現餐廳擺滿了一桌子好吃的,色香味俱全。

饞的徐光頭差點撲上來,不行,不能功虧一簣,調頭向樓上走。

黃博兇狠一笑,這段時間看殺豬的多了,眼神裡也帶著一絲殺氣。

不過他站在馬禹東面前後,就有些小綿羊的感覺了,相反馬禹東雖然表情平澹,可是壓迫感十足!

黃博偷吃一口,“東子,今天啥日子呀,吃這麼豐盛?”

馬禹東端著最後兩盤菜,“大日子,今天過後,你們就吃不上我做的菜了。”

???

“你們就坐著吃吧。”寧昊把徐光頭也帶下來了,來到椅子上坐下,“過了今天,東子就會去劇組之前搭建的無人區‘夜巴黎’體驗生活,為期一週,所以今天晚上就當給東子踐行了!”

其他人一驚。

寧昊這也太狠了吧?

別人的‘工作’雖然有難度,但總歸是在城市裡,就算是考研二人組,那也是兩個人有個伴兒啊。

黃博對此很擔心,自告奮勇,“我和東子一起去吧,正好我們兩個在戲裡也是一對組合。”

寧昊很欣慰,“不行!”

黃博:“怎麼不行?”

寧昊表示,他給馬禹東這個角色寫人設時,就是一匹狼。

狼只有在孤身一人時,才是最兇險地,他要的就是馬禹東這股狠勁!

黃博沉默了,馬禹東和他碰了杯,“怕個毛線,我一個人過去也挺好,天高任鳥飛,倒是你們要小心這孫子了。”

“尤其是光頭,你別吃了。”

徐光頭這才放下快子,肉太香了!

推推平視鏡,“咋了?”

馬禹東冷笑,“你覺得我們這些配角都吃了那麼多的苦,憑啥你這個主角可以每天抱本書躺酒店?”

徐光頭扶持了下眼鏡,真有些斯文敗類的感覺了,“我和你們說,背法典才是最頭疼的事情,我每天要累死多少腦細胞!”

“我才是最累的好不好?”

馬禹東和黃博對視一眼,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來,吃!”

“乾杯,祝東子一路平安!”

入夜,馬禹東和瞎姐通電話時,也提起了這個事情,免得這丫頭五六天打不通電話,在急得飛過來了。

這裡的環境和氣候,並不適合她的小臉蛋。

瞎姐穿著小熊睡衣躺在床上,還有些興奮,今天居然是那個混蛋主動打的電話,真是新奇,“哼,今天怎麼那麼主動呀?”

“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馬禹東看了眼手機,打錯電話了?“我沒打錯呀,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真是根木頭!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是根木頭,瞎姐反而格外的放心,“沒啥啦,就是今天你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些奇怪嘞,就想詐一下你嘻嘻嘻嘻…”

“……”馬禹東幽幽嘆了口氣,這是哪個精神病院大門沒鎖,跑出來個傻子。

“安啦,這次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呀?”瞎姐在床上翻了個身,將那隻熊玩偶抱在懷裡,毛茸茸地,“不過你跟我說的事,必須是好事情哦。”

馬禹東想了想,這次應該算是好事情吧?

瞎姐來了興趣,“什麼事?”

“就是…我從明天起,要斷聯一週,我要深入無人區。”

“……”瞎姐肢體僵硬地坐起來,“這就是你說的好訊息?”

馬禹東正在裝需要的東西,這次他不打算拿行李箱去,帶個包就行,又不是旅遊,“你之前不老是嫌我煩嘛,接下來一週不打擾你,還不是好事?”

“你個笨蛋!那是比喻啦比喻!”

氣的瞎姐對玩偶拳打腳踢,這個混蛋是聽不懂好賴話是麼?

瞎姐打累了,呼哧氣喘,“你為什麼非要進無人區?”

馬禹東這邊把今天遇見的事情說了出來,在聽到是劇組搭建的房子、每天都有人送吃的、還有部衛星電話後,瞎姐鬆了口氣。

不過瞎姐又擔心起來,“那你無聊時該怎麼辦?我聽說那裡最可怕的就是寂寞了。”

馬禹東將揹包收拾好,其實也就是一套換洗衣服,如果天降溫了還可以穿著禦寒,以及劇本等部分高熱量食物。

最後拿起劇本,“看看戈壁、沙漠唄。”

瞎姐沉吟片刻,“我允許你想我!”

語不驚人死不休。

啥?

馬禹東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叫允許你想她?

首先,想念一個人又不犯法,你又管不著。

其次,他又不是無時無刻都在想她,天天打電話,煩都煩死了呢。

瞎姐表示你就嘴硬吧。

煩不煩的,她還不知道麼?

瞎姐跑到地下,拿出一張紙,“我也陪你吧。從明天起,我在房間裡閉關,我要和你一起感同身受。”

聽說情侶要做同樣的事情,感情才更加牢固!

馬禹東連忙拒絕,“你別鬧,你在家好好的,玩什麼閉關呀。”

瞎姐一生不弱於人,“你行我就行!要不然這樣吧,咱們打個賭,這一週裡,想對方了,就畫一橫,五筆一個正字,到時候咱倆對此一下。”

“你來真的?”

瞎姐極其堅定,這麼好玩的遊戲,她當然是認真的了!

“好,賭什麼?”

賭…賭…

瞎姐這幾天陪劉母到處跑,劉母看沒看好不說,她倒是看中了一套二手房。

面積不錯,離她所住的小區也近便,最主要是她的小金庫買得起…

“我看好一個房子,那裡租金和你現在住的公寓差不多,但房主人特別的好!聽說是個美女,目前正在裝修中,幾個月後能入住吧。”

“如果你贏了,我就把那個房子介紹給你,怎麼樣?”瞎姐耍了個小聰明。

馬禹東對那些不在意,可是打賭總得有輸贏,“好,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聊到深夜,瞎姐有些困了,但不捨得掛電話,“吶,哄我睡覺嘛。”

“唱歌?”

“別,你別開腔,你這一嗓子下去,我爸媽都得醒了,你還是給我講個故事吧。”

瞎姐抱著玩具熊,把手機放在熊身上,“就將一個灰姑娘的故事吧,我要童話版的!”

這丫頭…

馬禹東卻不知,自己這句話裡帶著多少寵溺的滋味,反正瞎姐今晚是睡了一個好覺。

清晨。

5點多,考研二人組就來他房間喊他了,他們一般5點起床,6點出發,每天要跑個幾百公里的。

馬禹東吃過早餐,拿起這一天的伙食。

王雙寶建議他多買點零食,這幾天他們跑無人區,才領略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荒涼。

幾百公里看不到一個人影,要不是他們是兩個人一起,早就崩潰了。

馬禹東想了想,沒買零食,反而是買了幾包煙和幾斤紅薯。

坐上那輛上世紀大貨車,在兩人嫻熟的駕駛下,一頭就扎進了無人區。

華夏有四大無人區。

第一無人區羅布泊,海外聞名;第二個是阿爾金山,只有山脈圍困,氧氣稀薄;第四個是最後一個羌塘,海拔5000多米,幾乎不適應人類居住。

而第三個,則是他們所行駛的這片廣闊無垠的大戈壁,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可可西里。

翻譯過來是,美麗的女孩。

美麗又危險。

可可西里一望無際的黃土沙漠,幾乎沒有任何澹水源,而且完全沒有人們生存的物質條件和生活條件,正因為沒有居民的居住,它的生態環境可謂是原始之境。

其次,當踏入可可西里的那一步,馬禹東的手機已經徹底進入了死亡狀態。

王雙寶把一支衛星電話交給他,“進入這裡,手機就完全沒有訊號了,你只有透過車載特殊電臺又或者衛星電話。”

馬禹東慎重的將衛星電話儲存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雖然他們每天都會經過一次,可是求人不如求己。

開了不知多久,總算頂著大太陽找到了劇組所搭建的‘夜巴黎’。

下車,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三四間屋子,還有一火車車廂做的鐵皮屋。

王雙寶把鑰匙交給他,並幫他把水箱搬下車,“這桶水足夠你喝三四天的,不過我每天還是會給你送水過來,所以你放開的用。”

“你都已經在這裡受罪了,其他方面就別想太多了。”

“哦對了,那邊有柴火,你晚上最好別出門,就住那間鐵皮房,安全一些,裡面也有爐子。”

王雙寶還在唸叨著,生怕自己遺漏哪個地方,一點不像電影裡那麼壞。

馬禹東也沒有催,他知道這是自己這幾天唯一一次聽到除自己外的人類聲音。

直到那邊開始按喇叭了。

王雙寶點點頭,揚起手臂,“我們每天大約9點左右能經過這,如果你忍不住了,就在路邊插上一支旗幟,我們就過來找你了。”

臨走前拍著馬禹東的肩膀,“兄弟,祝你平安!”

“你也是,平安!順便替我罵寧昊一句孫子!”

王雙寶兩人離開了,直到他們消失在了視野中,馬禹東這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人區。

馬禹東得承認,在他和兩人分別的一剎那,他確實內心感受到了一絲驚慌。

人之常情。

這代表他未來幾天裡,徹底脫離了人類社會。

耳邊沒有了貨郎的叫賣聲、現代社會的各種資訊電流,只有呼嘯的風沙。

確實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自由,可是接踵而來的就是孤獨感!

他拿起手機。

呵!滿電卻沒有任何訊號,連報警電話都無法打出。

馬禹東握緊裝有衛星電話的揹包,一步一步向鐵皮箱子走去。

鐵皮刺耳聲是這片地區唯一一個不屬於這裡的聲音,他把包放在床上。

寧昊那孫子還算是個人,這裡還給安置了一床被子,嶄新的。

他繼續向其他幾間房子一一看去。

他明白寧昊潛在的用意,除了快速讓他融入這片地區外,更重要的是想讓馬禹東,找出這裡還有哪些不符合無人區的bug。

可是…他真的沒找到。

磚頭砌成的牆壁,灰白色油漆在北風呼嘯中,也在快速融入進這片地區。

這裡彷彿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快速融入進來。

馬禹東來此也不過一小時左右,可是他的思想已經被帶歪了。

於是他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一些國外野外生存影片,他想做出一些改變。

專家說野外生存有四大要素。

火、水、食物、住宿。

可是馬禹東這裡卻都有了…

於是他在來到這裡的第二個小時後,嘗試給這裡留下一個屬於他的標誌。

用石頭搭建一個塔觀。

成功了,但馬禹東沒有一絲喜悅,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分享他的喜悅之情。

沒有任何人,彷彿一切都是在虛度光陰。

無聊到……他只想回到房間,躺在唯一可以讓他感到舒適的床鋪上,翻看和某人之間的聊天記錄。

馬禹東也是這麼做的。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深夜。

當地戈壁溫差特別大,白天極熱晚上極冷,馬禹東出去抱柴火進來,卻陡然發現了與這裡環境極其不符的星空大幕!

肉眼不僅可以看到明亮銀河,甚至可以直接觀察到星雲,還有不多見的氣輝。

晚上一抬頭,感覺離天特別近,銀河無比清晰,似乎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馬禹東並不是一個會發現美的人,但他此刻被迷的不想動彈。

回車廂拿手機,對著天空拍了很多很多,他知道瞎姐很喜歡這些。

但新奇總是短暫地,現實是殘酷地,馬禹東被凍回了車廂,從裡面反鎖門,燒了壺水。

些許火光就是他唯一的光。

這裡並沒有電,即使是劇組過來拍攝,也需要自帶發電機。

因此他睡得很早。

這是他來到無人區的第一天,劇本一天都沒有被翻開過一頁。

………

瞎姐在家閉關的第一天。

劉母一大早起來,剛要去做早餐,卻倒退回來,咦?女兒這房門上貼著什麼玩意?

‘我要閉關幾天,不要和我說話,我要享受寂寞!’

劉爸也出來了,想要去晨練,也發現了這張紙條,“什麼亂七八糟的,師師,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去晨練呀?”

劉母白了他一眼。

瞎姐門開了,滿臉鬱悶和怒氣,指著房門上貼的紙條,又指了指自己。

劉爸還以為她在玩什麼遊戲呢,“行,那我去晨練了,你也找個時間練練,都胖成個球了。”

瞎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要不是不能說話,她誓要和他爭辯一下,什麼叫胖成球?

她這是按國外身材管理學習好吧,聽說這樣,可以手感好一些,不至於摸哪都是骨頭。

劉爸剛出去,劉母就走過來,“那你吃飯怎麼辦?我們先吃,然後你在吃?”

瞎姐點頭,笑著豎起一根大拇指!

毛病!劉母搖曳的離開了。

哼!

這叫情侶間的小浪漫,你們都老了!瞎姐回房間,發現桌子上那張紙已經寫滿了一行正字。

遭了遭了…她明明也就一個早上啊,怎麼寫下了如此多的名字,瞎姐抱著腦袋倒在床上。

手機和電腦擺在桌子上,瞎姐無力的躺在床上,想的挺好,享受孤獨,可是真當孤獨將時,她整個人就呈現一種非常難受的狀態。

她頭一次感覺到沒有事做,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過她不能這麼快就認輸,這才第一天,況且昨天晚上她查了很多有關可可西里無人區的新聞。

那裡真的是人至罕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於馬禹東相比,瞎姐覺得自己可以看得到父母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瞎姐拍拍臉頰,自言自語:“劉師師同學,你不可以就這麼自暴自棄,你要努力,你要改變,只要熬過這一陣兒,你覺得可以讓哪個混蛋大吃一驚的!”

給自己打氣後,瞎姐拿起下部戲的劇本,一字一句看下去。

到了晚上,劉母敲門,“我們吃完了,輪到你了。”

沒有回答,劉母也沒有在意,直到10分鐘後,瞎姐還沒有從房間出來…劉母這才有些慌了,女兒已經一天沒有出門了。

“我進來了啊。”劉母推門而入,只見瞎姐雙目呆滯地坐在床上,雙手環膝而坐。

“師師?”

“…媽。”帶著哭腔,“寂寞,好難啊…”

能說話就行,劉母抱著女兒,哭笑不得,“怎麼了你這是?不是你非要享受孤獨的嘛?”

是這樣…瞎姐抽泣著,將寫滿了一張紙的正字拿給她看。

剛開始還挺好,她還可以看得進去劇本。

可是一個小時後,瞎姐就開始莫名煩躁,想砸東西。

三個小時,瞎姐從床上爬起來,她發現有時候想睡覺也很困難。

五小時…瞎姐在想馬禹東此時的生活該是什麼樣子的?

自己雖然說是在閉關,可是吃飯、喝水、上廁所依舊可以和父母見面,那他呢?

他寂寞的時候,他該和誰見面交談?

她擔心他,“媽,我想去探班。”

劉母驚訝,但很快便平和下來,“好呀,正好媽媽也沒有去過XJ,也想見識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呢。”

“謝謝媽!”

………

今天是馬禹東在無人區的第三天了。

他並不知道某人已經奔他而來。

此時他的手機也已經沒了電,如同廢鐵,唯一可以讓他消遣的事情,就是坐在外面數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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