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禹東和瞎姐雖說是同一個班級,但每個人所選的科目都是根據自身意願。
馬禹東知道自己的問題,如果演員這個職業有評分制度的話,那麼顏值絕對可以沾到40分,甚至更多。
所以,他更注重聲音、臺詞、情緒變化。
而瞎姐則是跟隨大流,隨便選了幾個熱門科目,舞蹈類更是佔了好幾項。
按她話說,她反正一年大部分時間也都在拍戲,沒空來學習,倒不如在學校裡做一些自己愛做的事情。
瞎姐對自己也有很清晰的認知。
實力派這輩子也不可能了,倒不如安心鹹魚,能賺錢時就多賺點。
瞎姐已經知道馬禹東下部戲的片酬漲到了20萬了,但還沒她的多,也不指望他了…
以後她負責賺錢,那混蛋去刷刷獎項、在家做做飯、接她上下班就行了。
這不,瞎姐剛練了一套基本功,門外就有人喊:“師師,你那個一億票房男朋友來了,在門口了,要不要讓他進來呀?”
這間舞蹈室是女性專用,而一群女的聚在一起,膽子就會無限放大。
“哎喲喲,快讓他進來,我要看看一億票房長啥樣。”
“呸,就你那二兩肉,就不怕給人嚇跑了?”
“不拍,看就看唄,姐們兒的隨便看,他要不滿意,褲子也可以脫。”
這什麼虎狼之詞?
瞎姐臉都黑了,本來是想狐假虎威來著,沒想到這裡一群不怕虎的武松。
換了件衣服,在鬨笑聲中快步走出,對門口的馬禹東道:“走吧,今天我沒課,我帶大叔你去看看那家鴨脖店。”
突然,背後響起一聲聲口哨。
回首,是那群浪女,穿著體操服站在門口窗邊,氣的瞎姐咬牙切齒!
她還在這呢!
這群騷蹄子!
瞎姐一把抓住馬禹東的手,就要把他強拉走。
馬禹東想要掙扎一下,瞎姐威脅他,“你是不是還想經歷一次爆衣?”
馬禹東被嗆了一口口水,想起那天早上,他剛睡醒,就見瞎姐杵在他面前。
剛要罵她一次神經病,就見那個神經病雙手抓著衣服,用力一扯,衣服就撕開了。
露出裡面可愛的小熊睡衣。
馬禹東當時都驚歎了,大腦不轉彎,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瞎姐也趁此機會,一個鯉魚打挺反轉在他的床上,和他搶被子。
好在馬禹東死死守護住了,這一層可以保護他純潔的被子,“你要幹嘛啊?大早上的,發什麼瘋?!”
瞎姐還在掙扎,“你原不原諒我?”
這TM什麼腦回路?
不原諒就要以古代丫鬟方式,跳上床,給主任暖被窩?
馬禹東徹底服氣了,都氣笑了,於是雙手抱著她。
用被子給她封印住,自己則趁機逃脫。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她威脅的住,對此,瞎姐也總結出了一套辦法。
對付馬禹東不能用普通辦法,必須得豁的出去自己才行。
來到校門那家鴨脖店,在等餐功夫,馬禹東接了個電話,“耗子讓我問你,他說你是學舞蹈的,那會不會鋼管舞?”
哈啊?!
瞎姐表示這是寧昊問的,還是你問的?
馬禹東瞥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的,一天天不學點好,淨想美事呢?
瞎姐回他一拳!
不疼不癢,當按摩了,“這部戲裡不是有個跳舞女的角色嘛,定了余男出演,可是她沒學過舞蹈,於是他想到了你…”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瞎姐從服務生那裡接過袋子,“你讓她過來吧,我雖然不會,可是我有一個老師會,我帶她去轉轉。”
“現在?”
瞎姐取出一塊鴨脖,小口啃著,“現在唄,要不然你等會有事?”
馬禹東點點頭,“那行,我去給她打電話…”
“那你就坐著打,怎麼打個電話都要揹著我,有事呀?”
“……”馬禹東拿起手機,找到余男的聯絡方式,畢竟上次釋出會時見過。
一頓交談,對方表示半小時就到。
見馬禹東還沒有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意思,瞎姐突然不爽了,於是她想起來一件事情。
據說,打電話時,一個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電話上,所以給他什麼東西,他都敢拿著。
瞎姐決定試試,先將自己包放在他手上,馬禹東只是看了眼,繼續聊天。
呵!果然如此,那接下來就有趣多了。
瞎姐拿起一塊鴨脖送到他嘴邊,馬禹東撇過頭,她用另一隻手搬過來。
馬禹東只能瞪她一眼,被迫享受餵食。
瞎姐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隨後擦擦手,將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做出十指相扣的姿勢,在拍了幾張照片。
她這個手機裡有太多兩人的合照了,有《仙劍三》時候的、有去埃及時的、也有過年看電影等等。
回味了一遍,瞎姐想要更進一步,於是屁股微抬,嘴直奔他的臉頰而去。
馬禹東拿起一塊鴨脖塞在她嘴裡,“得寸進尺是不是?”
瞎姐嘴角咀嚼著鴨脖,行吧,看來他的底線還是很明顯。
革命尚未成功,她仍需努力。
她只能化悲憤為食量,那吃相都讓人害怕。
也就是兩人都戴著帽子呢,但馬禹東還是極為嫌棄地往旁邊挪動了幾步,“你慢點吃,這還有呢,你別吃完回頭發現袖子沒了。”
一個小時後。
余男開車過來了,一下車就滿是不好意思,不斷道歉。
馬禹東在首都生活這一年,早就知道路況如何了,轉而介紹身旁那個,在余男剛下車不久,突然就恢復成了淑女狀態的瞎姐。
“這是劉師師,我朋友,她以前是北舞畢業的。”
朋友?
恕余男直言,你們兩個可不像是普通朋友呀。
不過她畢竟也是從那個歲數過來的,自然明白什麼歲數該做什麼事情。
“來,上車,邊走邊說。”
一路開到北舞,找到了瞎姐所說的那位老師。
對於明星來加練行為,老師早已見怪不怪,讓她們兩個去換衣間換裝,自己則打量馬禹東,“你這個體格倒是少見,想不想練舞?”
馬禹東臉都綠了,連連擺手。
老師一臉可惜地向後走,要不是馬禹東是瞎姐帶來的,她怎麼也得讓他跳上一段。
另一邊,瞎姐和余男正在換衣服。
瞎姐換衣服最快,余男羨慕地看著她那白脂如玉般肌膚,“還是你們年輕人欺負好,你看我,長時間在外面拍戲,面板早完了。”
“哪有啦,男姐你這是最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余男卻是苦笑,她又不是職業選手,要個毛線健康面板。
不過瞎姐畢竟是馬禹東所謂的女性朋友,余男也不願意得罪寧昊小團體一個很重要的兄弟,高情商話語一句接著一句,逗得瞎姐開心極了。
兩人換完衣服出來,因為這次要學習的是鋼管舞,那就必須穿配套衣服。
雖然余男身材並沒有比她好多少,可是瞎姐還是擔心,但現在…“老師,大叔呢?”
老師看她一眼,“你男朋友?”
瞎姐支支吾吾的,既沒承認也沒否決。
老師明白了,“我讓他在外面侯著了,畢竟你們也是剛接觸這類舞種,動作未免有些不適應,不過如果你著急的話…”
瞎姐紅著臉跺著腳,這都叫什麼話?!
老師冷笑,要不然你換啥衣服?
人家余男是為了拍電影,你呢,據她所知,瞎姐一向都只拍古裝,怎麼著你還要在古代跳個鋼管舞了?
那你可就是祖師爺了。
既然不是工作用,那瞎姐既然來學習,就一定有用得到的地方,答桉就很明顯了。
老師和余男對視一眼,“你是專業演員,學校也教聲臺行表,那你表演一下基本功。”
“好的老師。”
余男在表演基本功,瞎姐這邊因為電話都在馬禹東那兒,無聊的跳起了小天鵝,雖然這次是黑絲天鵝。
一段結束,老師拿著棍子過來了,瞎姐嚇得摔在地上往外爬。
她明明都畢業了,不是學生了,為什麼還這麼害怕老師,這不科學!
被教訓了一頓後,被罰噼叉十分鐘,“‘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你雖然現在成演員了,可是必要的技術準備是不可缺少的,否則你出去可別說是我教的!”
瞎姐委委屈屈,“知道了。”
待老師一轉身,她立馬就把頭挨在腳背上,這都是她上學時琢磨出的偷懶小技巧。
老師視而不見,轉而來到余男這裡,這是她的態度就好了很多,“舞蹈藝術表演的內在本質,在於深入挖掘舞蹈的主題,表現人物內心的情感與內在矛盾的衝突。”
“比如你作為演員,應該知道很多角色的特殊性是無法單靠臺詞就可以表演出來的,還需要肢體表情輔助。”
“作為一門特殊的藝術形式,演員表演時的內心活動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演員的動作效果。而舞蹈是建立在情感基礎上的動的表演藝術,任何舞蹈動作離不開情感的支配,即便技術性再高,終究不會成為藝術的。”
“等下我教你幾個動作,剩下的你就按你心裡所想的那麼表演即可。”
余男略有所悟。
瞎姐卻撇撇嘴,都囔著:還不就是嫌余男基本功不規範,身體太僵硬了,嫌麻煩嘛!
老師驀然回首,眼中帶著殺氣,毫不掩飾的殺氣,“平板支撐十組!”
“啊!
!不要啊老師,大叔快來救我…!”
馬禹東打了個噴嚏。
來到不遠處小樹林的一棵樹下坐著,將包放在長椅上,拿出手機。
在場不只有他一個男的,還有其他幾個男性也是如此。
很顯然都是在等女性朋友。
馬禹東點了根菸,舒爽一陣,拿起電話,“喂,啥事呀?”
是寧昊打來的,“沒啥,我就是聽余男說,你小女朋友幫她找了個老師?”
馬禹東已經懶得反駁了。
如果是第一天這麼喊,他還說幾句,可是這玩意喊了一年都,他竟然都有些適應了。
馬禹東左手搭在椅子背上,菸圈吐出,“對,她們正在裡面跳舞呢,你有事找她?”
“沒事,我就問問,看看她對這部戲的態度怎麼樣,畢竟咱們和她第一次合作,謹慎為主。”
“不過除此之外,我還確實有件事和你說下。過兩天就要去無人區拍攝了,那地方我考察過,最近的城鎮也就一個縣城,生活水平肯定會降低一些。”
“所以我想給兄弟們提前補一下,你把這個訊息轉達給余男還有你的小女朋友,讓她們到時候也來啊。”
余男他理解,瞎姐是因為啥啊?
沒給他詢問的機會,寧昊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且這時另外一個電話已經打進來了,是余男的號碼,瞎姐的聲音,“大叔,你跑哪去了?人呢?”
“在xx樹林。”
“哦,我還以為你被哪個女同學給勾搭回宿舍了呢,快點回來,老師有事找你。”瞎姐把手機還給余男,卻見老師頗為無奈地盯著她看。
老師:“你平時都是這麼和他交談的?”
“是呀,不然呢?”
大叔?
小蘿莉?
老師搖搖頭,看來她真的是老了,有代溝了,完全無法理解他們這種相處方式。
幾分鐘後,馬禹東敲門而入,“老師,你找我?”
“對,鋼管舞畢竟是要跳給異性看得,所以也需要異性來打分評價。”
馬禹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來吧。
第一個出來的是余男,她剛才還有些害羞,但很快就跳開心了,亂跳瞎跳,最後乾脆就是顯擺自己身材了。
老師:打分吧。
馬禹東猶豫了下,7分。
余男鬆了口氣,這個分數還可以,她比較滿意。
接下來出場的是專業選手瞎姐,只不過…瞎姐是一套專業的芭蕾舞服,頭髮盤在腦後,一襲白衣。
瞎姐在學校就學的芭蕾,所以表演芭蕾不是很正常嗎?
她臥於地面,亦如冬眠的蝴蝶,慢慢甦醒。
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
輕柔的樂曲伴隨著靈動的足尖,在空中舞出芭蕾優雅的風致。雪白的空間,木製的地板,充盈了現代與自然的氣息。
清秀的臉龐帶著專注的眼神,帶著絲絲意歡喜之意,通流向一人。
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盪漾在臉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
多少分?回家的路上,瞎姐一直在纏著他,可是馬禹東卻閉口不談。
夕陽,照射地板上,反射在老師臉上。
她彎腰拾起一團褶皺的紙條,上面是100又被畫了幾道…呵,年輕人啊。
老師骨子裡是很喜歡瞎姐這位學生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瞎姐帶著男朋友,雖然兩人都沒有承認。
可是,他們的樣子像極了愛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