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彷若他真的只是來客串一般，不過訊息靈通地徐光頭還是聽到了風聲，“我跟你們說，房龍在殺青當天，曾去過兒子房間促膝長談。”
聊的怎樣不得而知。
但徐光頭親眼見到房龍舒心地模樣，想來是解開了一起心結。
寧昊並不在乎這些，“好與不好都不干我事，反正我給他們提供了平臺，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徐光頭語出驚人，“你真得是這麼想的？”
寧昊就要回答，突然一愣，狐疑地看著他，“還有什麼內幕？”
見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徐光頭反而鬆了口氣，“也是，你拍電影已經這麼牛逼了，如果人情世故還那麼精通，你也就不是人了。”
被罵了一頓，寧昊黑著臉。
馬禹東卻是略有所思，回想起那天的對話，“你是說：如果那對父子如果沒有和好，房龍會把罪過放在我們身上？”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徐光頭終於發現兩人的弱點了，做人、揣摩心思方面還差了點兒。
於是他做了個假如…
“我是說假如啊，萬一他和兒子並沒有和好，反而還因為這件事情又鬧得不可開交，你們覺得房龍會不會因此而連帶著記恨上咱們幾人？”
這…
嘶！
細思極恐！
這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人家是大腕，他們幾個算啥？
如果真發生問題，輿論會清一色倒向對方。
那他們可就百口莫辯了。
寧昊一陣後怕，拉著馬禹東的手就不鬆開，“東子，這以後可不能隨便帶人來劇組客串了，鬼知道來了個什麼麻煩，要找也找華仔那種有口皆碑的演員來。”
馬禹東苦笑不已，華仔那種級別的明星是他想請就請得來的？
你在想屁吃。
但房龍這個教訓他記在心裡了，也讓他明悟。
在沒有達到一定級別前，不要輕易去招惹自己無法把控的人。
同樣，馬禹東也認識到了輿論的可怕，於是想起了瞎姐前幾天和他說的那個想法…
“你們說，咱們演員可不可以開個關於把控明星緋聞輿論方面的公司？”
嗯？
兩人沒聽明白。
馬禹東又重複了一遍，徐光頭用一種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他，“你是想，自給自足？”
“還是說，你要和整個娛樂圈明星開戰？”
不行麼？
馬禹東也就是問問，他也覺得有些不妥，可瞎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法，他咋樣也得支援一下…
“當然不妥！”
徐光頭給他舉了個最簡單直白的例子，“如果耗子開了個新聞公司，然後每天都在播報你和你女朋友的緋聞，你還會理會他麼？”
馬禹東明白了。
這也是為什麼圈裡人都知道很多緋聞，可又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揭露的原因。
換個思路，如果你真敢這麼整，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各大影視公司老闆們。
那時他們不會管你背後站著誰。
你都要砸他們的飯碗了，他們自然跟你玩命。
馬禹東分他們幾根菸，笑道：“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這個公司專門負責維護明星利益。”
“我就是這個圈子的受益者，難道還會砸自己飯碗？”
這倒是有點意思…寧昊示意他繼續。
馬禹東將自己想法闡述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公關！
明星公關，不過是關於網路。
一旦明星出現了什麼緋聞，可以由這些人來滅火，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放任不管，自生自滅。
馬禹東作為微博網路時代吃福利的明星，很清楚網路的力量會帶來什麼。
瞎姐不就是因為一部綜藝而小火嘛。
他想，如果能利用一下網路的力量，或許可以給瞎姐鼓鼓勁。
先天不足，後天補上。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昊、徐光頭兩人也不是老古董，也經常在電腦上玩遊戲。
可寧昊還有疑問，“你說的這種公司，不就像是企鵝、微博那種嗎？好是好，可以你有那種龐大地資金鍊麼？”
那可不是幾千萬的問題，幾個億也不一定能夠。
馬禹東搖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本金多少。
前幾天他還和瞎姐一起胡檢視了餘額，卡里有近兩百多萬。
近兩年的片酬。
作為普通人來說很多，可對於這個行業來說並不多，甚至大部分片酬還都是瞎姐的，他片酬最近一段時間才上漲。
可這錢還不夠在首都買套房。
自然更不用去想開設公司了，所以…“我計劃是開一個小型公司，就像耗子你那種模式，弄一個門面，剩下都交給網路。”
“透過網路，將任務交給其他上網衝浪地網友們。”
“我想，如果能在網路上掙錢，他們應該是不會錯過這種好事的，畢竟也只是讓他們評論、轉發、點贊而已。”
有點意思…
徐光頭來了興趣，將凳子拉過來一些，“你是要專門做明星任務，簡稱水軍？”
馬禹東點頭。
他了解過，一個明星如果假設要開工作室，至少需要經紀人、助理、宣傳人員、化妝師、保鏢。
經紀人最通俗易懂。
總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讓藝人去做，那藝人就不用在拍戲了。
這個職業就相當於古代的管家。
助理：則負責藝人生活方面，衣食住行都離不開他們，除非藝人特別特立獨行。
化妝師：專門化妝，藝人也是需要出席各種晚會。
保鏢沒啥說的。
至於宣傳人員。
並不是特指網路宣傳，而是如果藝人自己開工作室，那就需要通告宣發和各大衛視、劇組溝通。
在這個時代，大家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角色可以起到的作用。
而馬禹東之所以注意到，還全因範爺身邊那個楊天真，是她的所作所為讓馬禹東瞭解到了這個職業的用途。
馬禹東身邊無論是星光燦爛、亦或是唐仁，都沒有專業處理這些工作的部門，大部分都是兼職。
如果出事了，就找幾家報社溝通一下。
然後任天由命。
馬禹東計算過，一個工作室藝人最少要養6個人！
在這個片酬普遍不高的時代，很少有藝人會做出如此選擇，大部分都會選擇和公司簽約、續約。
大型公司如華藝，或許有專門的宣發部門，但奈何他們藝人也多，不可能每個人都照料到。
在這種時候，馬禹東所說的那種公司就體現出了用途。
一個詞，專業！
以專業換金錢。
徐光頭驚為天人！
他彷彿見到了未來的一條通天大路！
寧昊想的更多，“這種類似於幕後推手的工作，不是那麼好做。”
“一來，你要怎樣才能在業內打響自己的名氣？”
尤其馬禹東和瞎姐都是業內人。
大家本就是同行，憑啥相信你？
馬禹東公司必須要找一個大新聞來展現自己的才能，才能證明自己。
可大新聞都代表著大明星。
在次點的，最起碼也需要一夜全國爆紅的那種。
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而是那種明星還都有自己的團隊，也不需要你這個根本沒證明過自己的團隊幫忙。
鬼知道你是不是對手請來的。
“其次，這種工作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得罪其他人。”
娛樂圈就是你搶我奪。
同樣一個機會，兩個人搶。
甲找來，拿50萬來讓你去汙衊乙，你幹不幹？
一百萬呢？
二百萬呢？
五百萬呢？
你做不做？
做了就得罪乙了，很有可能就會得來背後公司的報復。
你不做？
那抱歉，你以後的委託只會越來越少，最後餓死自己。
然後人家站在你墳頭，還得罵你：該，讓你清高！
除非…寧昊認真的看著他，“你能保證自己電影資源自給自足，還要有充足的不怕事背景。”
“同時，你也要說服你女朋友脫離電視劇那種複雜的利益圈子，要不然你們這個公司做不起來！”
這瞬間給徐光頭那美好未來幻想戳破了…
尷尬的摸摸光頭。
是這個道理啊。
他肯定是滿足不了這幾個要求了，光是第二個條件就給pass掉。
徐光頭拍拍馬禹東肩膀，“東子，我支援你做，將來發達了，別忘記罩著哥們我就行。”
在他看來，馬禹東第二個條件肯定滿足。
瞎姐那一個小電視劇演員，聽到可以進電影圈，那還不屁顛屁顛的？
就是第一個要求有些困難。
要不…
他回去和小龍女商量一下，來一個‘假離婚’，然後‘技術入股’這個公司？
寧昊懶得理這完蛋玩意，而是讓馬禹東和他到江邊，看著風景邊聊天，“我剛才可不是在打擊你。”
馬禹東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對方剛才可都是金玉良言，“沒事，早知道總比晚知道強。”
寧昊挑了個沒人的長椅，“其實我覺得你開個公司也可以，將來等咱們壞猴子計劃成功了，也可以將委託給你們來完成。”
“但你們這個公司剛開始可不能亂來，我個人覺得還應該從小方面、小事情入手。”
“你這種公司形式，就是網路推客、策劃師，利用網路推廣，網路明星網路事件。”
在這個明星越來越多的時代下，這種公司很有前途。
畢竟每年過審的戲就那麼多，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戲拍，那走捷徑的人就會變多。
這些人也都是這種公司的服務群體。
網路紅人往往離不開網路推手，他們讓現實中的普通人以極快的速度紅遍網路。
馬禹東將這些都記在本子上，咬著筆頭，“你是說：先讓我避開得罪人的工作，先培養一下公司業務熟練度？”
寧昊笑著點頭，孺子可教。
他是真沒看錯馬禹東，馬禹東真的非常擅長舉一反三。
網路推手的特徵是：通曉網路操作規則，熟諳大眾接受心理，手握八方可用資源。
在網路剛興起的時代，這種人才可遇不可得。
馬禹東既然想要開設這種公司，就必須慢慢培養人才，一步登天可太難了。
尤其沒有充足資金鍊下。
就只有等將來有知名度了，公司才可以承接企業和產品的推廣服務這種大單。
簡稱來說，先當水軍。
熟練了做推手。
最後做大做強！
馬禹東幫他堅定了壞猴子計劃的決心，他便投桃還李，將未來壞猴子電影的推廣都交給馬禹東公司。
有來有回，才是兄弟處理方式。
馬禹東記錄了半個筆記本，筆芯都快乾涸，方才停筆。
接過點燃的煙，長舒一口氣，“沒想到當老闆，開公司那麼麻煩！”
寧昊笑錘他一拳，“不然你以為開公司有多簡單？當初還攛弄我開公司，現在該你受苦了。”
馬禹東晃晃腦袋，感覺腦子都擰住了…
“呼，等會出去泡個澡？”
寧昊一怔，“咋，你女朋友又出去逛街了？”
“你不是導演麼，你不知道？”他問。
寧昊爆粗口，“靠，人家今天又沒通告，我還去打聽一下？你以為我是你那麼變態呀！”
馬禹東不置可否，估摸著，瞎姐現在應該和小龍女等人見上面了。
這時，劇務跑過來，“寧導，東哥，唐仁老闆來了！”
她來做什麼？
馬禹東和寧昊都看出對方眼裡的疑惑，顯然對方這次是突然襲擊。
馬禹東把煙掐滅，“她是自己來的，還是帶人來的？”
劇務回想一下，露出豬哥笑容，“帶了一個超級漂亮的美女！”
馬禹東皺眉。
寧昊卻笑了，“行，那你帶她們過來，順便把徐光頭也喊過來。”
劇務離開後，寧昊看向默不作聲地馬禹東，“想什麼呢？”
馬禹東抬頭，“我在想這件事，師師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那還好說。
如果不知道…
那劇組此時可就瞎姐一個唐仁演員，k姐不告而來，這是要做什麼？
寧昊拍了他一下，人已經來了。
兩人站起來。
寧昊偏頭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不過他很快砸吧砸吧嘴巴，和那個一直圍著那新人的徐光頭一樣。
這女孩是真的漂亮！
寧昊在這個圈子裡也見過各種各樣的美女了，但五官這麼漂亮的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導演氣度還在，看向防狼一樣防著徐光頭的k姐，“k姐這次過來，有什麼事麼？”
“如果找師師的話，那可不湊巧，她和小龍女逛街去了。”
直接點名主題，別繞圈子。
k姐還是不太適應他的節奏，停頓一會兒，推了下女孩，“叫寧導，東哥。”
女孩很漂亮，也很聽話。
“寧導、東哥好！”
徐光頭恬不知恥湊上來，“還有我呢，叫我光頭哥就行。”
女孩愣了下，笑彎了眼，“光頭哥真幽默！”
徐光頭本色外露，“你也好，你真漂亮！”
和女孩似乎一見如故。
馬禹東也被其容顏驚豔，但很快回過神來，“k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