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健身房內,幾名男人站在那裡看著一個男人在打沙袋。

健身房裡面有一條不明文規定。

適度鍛鍊會吸引異性,過度鍛鍊會吸引同性。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馬禹東。

他那胳膊都有普通人大腿般粗。

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向沙袋。

每一拳都很用力。

這時,他的副手小五走過來,“大哥,那個刑警又來了。”

馬禹東這才回過頭來。

眼睛裡閃過一絲厭煩,用毛巾擦擦汗,“放下來,。”

幾個小弟立馬放下沙袋,解開商店,裡面竟然裝著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

“打包好送回去。”

交代完,馬禹東先去換衣服了,“他怎麼來了?”

小五答道:“他跑到了咱們的店裡,抓了一個收銀員。”

馬禹東戴上墨鏡,一身昂貴的西裝。

走出電梯,一群的小弟躬身行禮,“大哥好!”

馬禹東霸道十足的走過大廳,拿出手機,“喂是我,你的渾小子又回來了。”

警局的一名長官接過電話,端著一杯咖啡,“他?我不是派他去桉發現場了嗎?”

馬禹東帶著一把小弟走出大樓,“這問題你去問哪個王八蛋啊,你不能每個月拿著錢還這麼對我。”

“如果因為你自己獨吞了,你的手下們就來擾亂我的工作,這就不地道了吧。”

長官不甘示弱,“我不讓你別在店裡倒賣那些東西的嗎?”

車輛行駛中,馬禹東坐在後面,“我都是做大生意的,找機器到處賣和就夠忙了,兄弟們只是掙點零花錢而已。”

“嘖…知道了,那小子我來處理。”

這段戲拍完,馬禹東從地上撿起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大口地喝下去。

一旁化妝的辰小春遞過來一保溫杯,“別喝涼水。別看你現在身體好,老了身體就變差,我這熱的咖啡。”

馬禹東沒有客氣,接過紙杯倒了一小杯。

辰小春笑得更開心了,“你就自己過來的嗎?我聽說大陸那邊的演員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團隊。”

除了助理之外,還會跟個化妝師、造型師等。

“你反倒是蠻像我們本地演員,就是孤軍奮戰。”

馬禹東很澹然。

他真的沒有團隊。

唯一一個程度上助理的還是他們公司的一個職員。

不過他也灑脫,“人多了麻煩,我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吃飯也不用太講究。”

再說了,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明星啊。

辰小春頗為贊同。

他也沒有什麼團隊,或者說自從有什麼工作後,身邊的團隊也就散了。

現在就是他和老婆相依為命。

他道:“我老婆孩子都喜歡你了,既然你也是一個人在這邊拍戲,不如這段時間來我們家住算了。”

馬禹東連忙擺手,“別別別。”

如果只是辰小春自己住,那還好一些。

可人家和老婆孩子一起,他去算怎麼回事?

“小春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辰小春尷尬的摸摸腦袋,“被你看出來了,那好吧。你看你能不能和導演商量一下,讓我換成那個警察?”

他不是反感這個角色。

只是他看到全劇本後,發現這個殺手是屬實有些變態。

他害怕以後兒子喊他變態。

相比之下,那個警察雖然不是那麼正,但起碼人家理念是正義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

馬禹東瞭然。

可人家張進長得正派啊!

而辰小春的山雞哥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假如讓他演一個警察,那觀眾會時刻覺得這小子絕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最後會反水。

有一種這樣的期待感。

這就是當一個演員將一個角色演活之後所帶來的紅與黑。

好處是別人忘不掉的,壞處是他也摘不掉這個牌子。

馬禹東只能推脫給杜峰,讓辰小春找杜峰導演商量。

辰小春也明白。

“我知道了,不過我之前說讓你來我家吃飯,這個提議還永久有效。”

“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來香江,還不給我打電話,那就是瞧不起我,信不信我的人砍你啊?”

馬禹東連忙求饒,借坡下驢,“OK,等我家那口子來了,肯定會找你跟採兒姐吃飯。”

話未說完,杜峰導演已經派人過來喊他的。

馬禹東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想法。

他發現這裡的拍電影方式和內地真的截然不同。

內地是一天規劃行程,今天早點拍完就早點休息。

但這裡不同。

拍戲經常就是導演想到哪了就趕快拍出來,一天哪有什麼工作指標?

只要天還沒黑就一直拍。

如果劇本還有夜戲的話也要拍,拍到大家都人困馬乏為止。

馬禹東多少也有些不適應。

他倒不是怕累。

拍戲苦點兒累點兒沒什麼,他當初在《無人區》時遭受的工作更困難。

可現在這種方式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神經的勞累。

可其他人,包括群演都沒有叫苦,馬禹東自然不會說什麼。

來到杜峰導演這裡,“什麼事?”

杜峰瞥了他一眼,隨後指著這段,“你覺不覺得這段戲有些沒拍到位?”

在拍攝過程中的杜峰導演非常嚴格,甚至嚴厲。

就算是哪個群體沒有做到位,他都會破口大罵,變成暴君一般。

但他又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既然他說了,那必然是有錯。

馬禹東側身看著螢幕,將那一段劇情收入眼底。

微微思考,“你是覺得我演的還不夠嗎?”

杜峰去搖搖頭。

你丫的天生就是一副壞人臉,這點無可挑剔。

他指的是…“你演的這些地方都太過理性了。”

“一個理性的老大也不錯,但並和咱們這部戲不搭。”

這部戲核心就是以暴制暴。

“你不能放棄自己身上那最大的優點,而去尋找其他方向,利用劇情來彌補增加自己的人設,我覺得你有些本末倒置了。”

是嗎?

杜峰很堅持自己的想法。

他將這些天的情報匯總,“你有沒有發現,你這麼多年演的電影,只有一部電影《瘋狂的賽車》中在充分展現了你自己身體的特點,將那個老大演繹的淋漓盡致。”

“隨後幾部戲裡,雖然也有很多角色演繹不錯,可更多的是以劇情和演技為主。”

“如果你遇不到好劇本,或者說你不可能一直都遇到好劇本,到那時候你該怎麼辦呢?”

馬禹東沉默了。

名導不愧是名導,一眼變看出來了他的窘境。

沒錯。

馬禹東這個身形很難演主角,所以他才會同意寧昊的壞猴子計劃,這樣可以保證自己不斷有戲拍。

他演了這麼多戲,可最經典的角色確實是《賽車》裡的那個老大東海。

事到如今,還有很多人指著他喊東海老大。

其他的幾部戲角色,雖然廣受好評,票房也可以,可就沒有那個角色那種待遇。

即使是把他送上臺面的《黃金大劫桉中》的小東北。

“要不然我再試一遍?”

杜峰點點頭,“當然可以,這畢竟是剛開機,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讓你轉變一下心理。”

“但如果今天過後你還無法轉變,那就做好準備吧,這部電影拍完你一定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他沒有威脅,反而是站在他的角度想,但越是這樣,馬禹東越知道這個後果很重要。

他不能花費幾個月時間去拍一部註定無法獲獎的東西。

他短暫要了五分鐘休息時間。

在腦海中,想著該如何儘可能地展現自己身體特性。

仔細觀察鏡子裡的自己。

老成的面孔,爆炸性的身材,他只能看到自己身上這兩個特點。

但這是優點嗎?

他想不清楚,不過馬禹東也沒有死腦筋,將電話打給了正幫他剪輯片這的寧昊。

寧昊正剪輯片子,用腦袋和肩膀加入電話,“喂誰呀?”

“是我?我有點事想問你。”

“什麼事,我正忙著幫剪片兒呢?”

馬禹東有些慚愧,但很快就消失了,“這件事對我也很重要,我想問問你,當初你為什麼給我《賽車》裡東海這一角色?”

《瘋狂的賽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寧昊愣著,停下手頭工作。

很快察覺到他的不對,“你是迷茫了嗎?”

馬禹東苦笑一聲,“不是,只是導演說想讓我更發揮自己的身體優勢?所以我便想到了當初你,我想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想的?”

那個時候他一窮二白,所以寧昊肯定是看上他身上什麼特性了。

原來如此。

寧昊明白了。

也就此機會點了根菸,放鬆一下心情,“當時只是覺得你合適,長得一副壞人臉。”

“再加上那個時間段,我也沒有什麼錢,不認識什麼演員,所以就選你了。”

馬禹東很無奈,“這麼簡單?”

寧昊反問他,“要不然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你自己想想,那時候你什麼都沒有啊。”

這倒也是。

馬禹東在地上寫下了合適二字。

又將電話打給了一直想聯絡的瞎姐。

“大叔是不是想我了?”

溫柔的聲音讓馬禹東心情一下就舒緩起來。

彷彿她身上有一股魔力。

或許這就是愛?

馬禹東不是很清楚,“你在做什麼呢?”

瞎姐此時在《傷心童話》劇組拍攝,由於成為了‘老戲骨’,瞎姐一天可忙了。

馬禹東笑笑,“能者多勞。”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當初跟我第一次見面時,心裡是在想些什麼?”

第一次見面?

好久遠的事情了,都相隔五年之久!

瞎姐有些想不起來了。

馬禹東只能娓娓勸導,“你再仔細想想,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事關你未來會不會成為領導夫人的關鍵!”

聞言,瞎姐頓時揮手,讓其他人不要來打擾她。

她仔細回想一下。

那是五年前得一個夏天。

她和大叔的彼此初見…

那個時候。

瞎姐是真正所謂的小透明。

沒有多少粉絲。

一天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根本不會有人偷拍他們。

也就在那時…

她遇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大叔。

孔武有力得身體,一張壞人臉,看起來可以演她爸爸了。

可歲數和她差不多。

種種Buff疊加起來,瞎姐想不注意都很難。

一切都是天註定。

在拍戲時,她下意識就和自己這個父親熟絡起來。

後來她就發現,這個義父有著嚴重的恐女症。

自己僅僅是觸碰他一下的手臂,對方都會退出一米多遠,和她保持距離。

處於叛逆期的她當然便喜歡靠近,看他出醜。

兩人便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距離之間拉近,最後演變成了他們如今的模樣。

相濡以沫。

瞎姐帶著笑意!

回想很久,可她還是沒有發現自己對當初的大叔有什麼意思?

如果非要說出來的話,那就一個詞,自然。

和大叔在一起是非常自然。

從當初到現在,這種感覺依然存在。

自然?

在聯想到寧昊之前的合適,一道靈光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明白了!

瞎姐追問:“大叔你明白什麼了?”

“晚點在跟你說,我現在要去忙了。”馬禹東匆匆結束通話電話,留下無奈的瞎姐…

她本想跟大叔說,她的《步步驚心》還獲得了白玉蘭獎提名呢~

算了,等她拿下大獎,她去探班!

那邊有人喊“師師姐,電話打完了麼,該拍你的戲了。”

瞎姐這才不緊不慢走出房車,臉上帶著濃郁的自信!

………

鏡頭平移進一傢俬人會所內。

馬禹東的目光平靜地盯著對面兒那個吃麵的人,對方是和他幹一個職業,也是社團老大。

兩人副手分別站在一旁。

趙社長一下吸入麵條,“謝謝你把我的一個手下弄殘廢送回來。”

馬禹東冷幽幽一句話,“要是守規矩,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趙社長冷眼看著馬禹東,“沒關係,這事不提了。”

“不過…機器和技術人員共有,可地盤問題總得想辦法解決一下。”

馬禹東摘下眼鏡,摸了摸腦門,“你如果一直甜吃甜食的話,很快就會拉肚子的。管好你自己的場子,每個人的肚量都有限定容量的,過度了會死。”

趙社長又不是嚇大的,不屑一顧,“我非常的餓,這些還沒到我的胃口。”

馬禹東無奈嘆了口氣。

他的副手小五站起來,“我說趙社長,你沒看出來,我們東哥是念在朋友一場嗎?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趙市長瞥了眼,他得小弟爆起,“沒看見大哥們在說話嗎?混蛋!”

小五打了趙社長的副手一巴掌,“你是想死嗎?”

趙社長剛才慈眉善目,轉臉便將面潑到了小五身上,卻對馬禹東發飆,“你可真會教手下。”

馬禹東看了看趙社長,隨後站起身走到小五面前,“你過來。”

小五知道自己錯了,於是主動捱了馬禹東一拳。

一拳轟出,被打倒在地。

馬禹東又看一下趙社長的副手。

對方剛準備挨這一巴掌。

馬禹東卻忽然冷笑一聲,“我看看這小子一副欠揍的樣子。”

隨後抓著他的腦袋,竟然硬生生地把他的一顆牙給拔了出來。

趙社長沒說話,滿臉是汗。

“哦,瞅瞅這可憐的小傢伙~”馬禹東嗤笑一聲,現在可以和平相處吧?

這一段兒下來後。

杜峰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方在演戲方面確實很有天賦,竟真的將自己身上最大的特點給發揮得出來。

一言一行都非常自然,充分利用了自己天生惡人形象。

這是他拍了這麼多年黑社會型別電影裡,拍的最爽的一次了。

他又看了好幾遍,這才在副導演提醒道:“吃晚飯吧,天黑了再拍一段。”

馬禹東在這部戲裡只認識張進和辰小春。

張進今天並沒有戲份,所以在下午便離開回家做飯了,晚點才能回來。

辰小春在和自己的媳婦兒,馬禹東也不便打擾,只好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由於他身份的原因,當地的工作人員並不怎麼搭理,只能說面上過得去。

他不去打擾對方的,別人卻在看他。

比如採兒。

她就和老公細語,“等會你和他演戲時一定要注意,我看他演黑社會可比你的山雞嚇人多了。”

竟然硬生生將一個人的牙給掰了下來!

尤其他笑得還是那麼的殘忍。

“你說他在現實裡真的不是幹這個的嗎?”

辰小春無奈地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別瞎說,那叫演技好。”

這點沒法反駁。

採兒也承認他演技確實好。

比之前合作過的大陸演員強得多。

辰小春也喜歡和有演技的人一起合作。

雨夜。

馬禹東正開著豪車獨自回家的路上,突然車被追尾了。

這裡的電臺在播報這兩天殺人的桉件。

馬禹東看到後視鏡,一輛白色小車走下來個穿著雨衣的男人。

辰小春下了白色小車,馬禹東打著傘也走了下來。

辰小春整張臉都被雨帽遮掩,看不出表情。

他不斷地低頭認錯,“不好意思,因為路太滑了。”

馬禹東將嘴裡的煙丟棄,很快便被雨水淋溼。

馬禹東打量著對方。

瘦小的身軀,破舊的轎車,並不像是一個什麼有錢人。

而且確實下著大雨。

馬禹東今天心情不錯,讓他趕緊消失。

沒想到對方趁其不備,從背後捅刀,對著馬禹東的老腰直接一刀。

頓時鮮血直流,好在馬禹東脂肪夠厚。

殺手被一把推開。

辰小春卻發了瘋似的,一刀又一刀。

偶爾一道閃電,將他瘋狂的表情照亮。

馬禹東因為偷襲一度落入下風,但他的實戰經驗無人能及,將辰小春給扔上車。

辰小春和馬禹東體格相差太多了,辰小春很難破馬禹東防。

而馬禹東雖然行動和敏捷不行,但身體素質爆炸,一下就讓對方差點嚥氣。

最後一刀更是紮在了辰小春胸口,辰小春一看,此人太勐了,連忙驅車逃離了現場。

馬禹東則被撞進了醫院。

辰小春開車逃到一處工廠,忍痛拔出了匕首。

處理傷口之後,想要殺狗洩憤。

沒想到狗主人出來。

結果也可想而知,又是一條人命。

這段事結束後。

辰小春也心滿意足地從角色當中走出來。

他非常喜歡這段戲,不是他可以隨便殺人,而是他覺得終於有一部戲,能將他從山雞那個角色中解脫出來了。

這部戲拍起來極為順手。

他急著想將這個喜悅分享給自己的老婆。

可是他走到採兒面前時,採兒不僅後退了散步,並舉起手說:“老公,你離我遠點兒。”

辰小春蒙了。

為什麼?

他演的不好嗎?

採兒過身,“就是因為演的太好了,所以我現在覺得你骨子裡就是一個變態。”

這叫人哭笑不得。

辰小春無奈叉著腰,“那怎麼辦?晚上不要回家了嗎?”

採兒嗯了聲,將錢包丟給他,“今晚你不許回家,自己出去住,讓我緩緩。”說著,她挎著包快步離開了劇組。

馬禹東此時則和張進走在一起。

這場戲是張進進行的武術指導。

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動作戲,可每一個動作都不多餘。

馬禹東看著西裝革履地張進,“聽說你還是永春傳人?”

張進羞澀的搖搖頭,“練過幾天,倒不是傳人。不過說起來,你這副身材真的非常適合練武,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地,你今晚是回家還是在劇組酒店?”馬禹東問。

張進看看手機。

此時已經近十點了,“算了,就在酒店住吧。我老婆睡眠質量在生完孩子後並不好,不打擾她了。”

兩人剛剛想離開劇組,卻發現蹲在劇組外邊正在抽菸卻沒人搭理的辰小春。

馬禹東停下來,好奇的看著辰小春,“小春哥,你在幹什麼?”

終於聽到有人叫他了。

辰小春幽怨地看著他,“還不是你那個戲演了個變態殺手,現在所有人都看我是變態,連我媳婦都給我趕出家門了。”

馬禹東差點笑出聲,乾咳一聲,“那咱們一起回酒店得了。”

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

不過辰小春看看手中的錢包,忽然笑了。

臉上湧現一絲壞笑,著名的山雞哥笑容重出江湖,“東子,你是剛來香江對吧?那哥哥帶你去瀟灑一翻。”

“不了吧,明天還要拍戲呢。”

辰小春也是難得放個假,“我知道你是害怕自己女朋友知道對吧?”

“沒關係得,有我在,誰也不會發現的,跟我走。”

“今天哥哥肯定給你安排妥當,18的要不要?”

好熟悉的數字…猶豫了一會兒,“你這18,是果盤嘛?”

是的話,就不去了。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臭小子,快拿著婚書下山吧

一舞驚鴻夢

夢迴之苟在深圳做房東

謝嘎滿嗲

娛樂:開局演唱起風了全網意難平

昆好美哎呦

獨自對抗全世界,開個掛很合理吧

賺錢買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