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小春可謂是香江電影壇的一位傳奇人物。
倒不是說他的地位有多顯赫，而是他開闢了一條香江黑社會型別的電影。
在90年代引起的流行，大陸迫不得已將這部影片暫時封禁了。
而且相比其他的香江電影人來說，辰小春反而對大陸的一切更感興趣。
也有可能是因為此等關係，所以他不被當地的圈子所融入，當然這都是馬禹東遐想的。
很快，他在家中見到了這位傳奇人物山雞哥。
不過和電影中匪裡匪氣不同，在生活中的，辰小春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還參加大陸的綜藝。
人生。起起伏伏，跌跌落落。
最近還淪為為香江新人做配，就是去年一部《鴻門宴傳奇》，他就在其中飾演了一個配角。
劉邦的手下第一大將樊會。
力大無窮的勇士。
然後在這部戲裡，他和夏侯嬰居然被一個韓信給打敗了，而韓信就是那部戲香江這邊捧的新人。
這悲慘的事情更加引起了馬禹東的重視，他可不想將來自己沒了名氣後，也下三濫的給其他演員作陪。
更不會允許瞎姐如此。
他要未雨綢繆！
在從政這一條路上披荊斬棘！
很快辰小春進來了。
彩兒帶著孩子則回到了房間，將談話空間交給了兩個男人。
馬禹東和辰小春坐在沙發上，“山雞哥。”
辰小春給他倒了杯水，“別別別，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演員，你叫我名字就好。”
見他這般模樣，馬禹東微微皺眉，“你很討厭這個角色？”
辰小春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討厭這個角色帶給我的一切，但我討厭這個角色已經成為了我的名字。”
不過他走到哪，都有人叫他山雞哥。
這也就算了。
可他還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能想象嗎？
他去接孩子放學，有很多小孩兒就指著他喊山雞哥。
那個畫面…
馬禹東忍笑道歉，“小春哥。”
辰小春倒沒有生氣，平靜的接受了道歉，“咱們就聊正事吧，你說你是杜峰導演派來的？”
馬禹東回想剛才那一幕，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答道：“是杜峰導演覺得你以前演的角色很不錯，而他正好目前有一部電影鮮有籌拍，還缺兩個演員。”
他並沒有說杜峰找辰小春，討了個巧。
辰小春卻以為是杜峰導演看上自己了，“難道是讓我演主角？”
隨後他自己又笑著擺手，“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今年賀歲檔的冠軍演員，讓我來給你做配的話，我倒也沒什麼不甘心。”
馬禹東卻反駁他，“我們這部戲有三個主演，其中我飾演的是一個社團的老大。”
“另外兩個角色，一個是警察，一個是連環殺手。”
兩人的戲份也並不短，都有完整的故事線和人社。
非要說起來的話應該是，三個主角。
看著辰小春，“不知道你看你《瘋狂的賽車》這部戲，這是耗子的戲，裡面就是三四條線齊發，組成了一部電影。”
辰小春多少明白了些。
將窗戶開啟，在窗邊抽菸，“寧昊導演我知道，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導演，未來有機會我也想跟他合作一下。”
“不過咱們談這部戲的話，說一個簡單的問題，能給我多少錢呢？”
只要掏錢，一切都好談。
馬禹東這次沒有越庖代徂，“這是杜峰導演的戲，小春哥你得親自和他談吧。”
辰小春拍拍腦袋，也是。
談完正事，天已經漸黑。
辰小春招呼他，“天已經黑了，留下來吃個飯。”
馬禹東有些猶豫？
他還有下一個演員要見。
辰小春卻熱情地將他拉進廚房，“找什麼找，這大晚上你去人家的話，人家說不定在外面吃飯，在吃個閉門羹。”
也是這個道理。
最後彩兒也走了進來，“是啊，就留下來吃飯吧，我已經跟保姆說過了，今天晚上多做幾道菜。”
她很心疼這個老公，知道自己的老公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戲拍了。
而馬禹東又是目前風頭最盛的演員，再配上一個大導演。
所謂強強聯合。
拿來了辰小春珍藏的多年的酒，給兩人倒上，“你們兩個誰年紀大一些？”
馬禹東和辰小春推杯換盞，“我今年已經31了。”
辰小春卻哈哈大笑，“那看來是我歲數大了，不過估計我跟你走在街上，肯定有人說我更年輕。”
彩兒嘴角勐的一扯。
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腳。
辰小春疼醒，彩兒也連忙補充一句：“就算你年輕又如何？你和東子走在一起，人家東子就是老大，你就只是一個小弟而已。”
辰小春也是喝多了，但不傻。
連忙反應過來。
對方可是主角呀。
而且還是風頭正盛的演員，他也不想因為一頓酒席而得罪對方，連忙陪笑起來，“是是，老婆大人說的對！”
兩夫妻一言一語，就將一個誤會化解。
默契十足。
馬禹東十分的羨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彩兒去哄完孩子也回來了，馬禹東這才將劇本故事說了下。
一個和香江黑社會電影完全不一樣的一部電影。
沒有槍戰，拳拳到肉，男兒本色。
但最後法律終將戰勝一切。
這也是馬禹東會接下這劇本的原因。
辰小春聽的熱血沸騰，他還是很懷念當初拍山雞時的過往。
問：“你想讓我演哪個角色呢？是那個警察，還是是那個殺手？”
那還用說？
以你的社會地位，當然是要演那個殺手了。
畢竟你一出場就頂著一個山雞頭銜，不演壞蛋可惜了。
不過這部戲全員壞蛋，沒區別。
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馬禹東換了種方法，“想必有很多人，都想看看山雞哥重出江湖。”
“既然小春哥起于山雞哥，那便以這個人物的重新迴歸演藝圈如何？”
這話說的很漂亮。
辰小春也並沒有反感。
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並不反感電影角色，只是反正有人將他靠在他的腦袋上而已。
點了根菸，“也好，帶我回歸影壇，殺它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彩兒無奈搖頭，她怎麼嫁了個傻子？
狠狠掐了一下他，隨後笑道：“東子兄弟，你看姐怎麼樣，能不能在杜峰導演戲裡客串一個角色？”
馬禹東洞有些為難。
倒不是彩兒演技和地位不夠，而是他這部戲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女性角色。
就算有，也只是客串一兩場戲而已。
彩兒忙擺擺手，“姐不嫌棄。”
其實她也好久沒有戲拍了。
這個圈子很慘。
尤其是香江電影圈更加殘酷的。
本來香江面積就小，再加上每年有很多新人出現。
就算是林青霞等大明星都老了又如何？
更別說彩兒這種中流演員。
幾乎在香江電影圈裡結婚了，就代表女性事業的終止。
她現在也只能上上綜藝。
見如此，馬禹東也只能先應下來。
成與不成都看杜峰的意思。
………
這邊杜峰也沒有閒著，一直在翻看《惡人傳》這個劇本。
不得不說這個劇本很有意思。
全片充斥著以暴制暴的中心思想。
並沒有真正的警察和混混的對立，反而是警察和黑社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合作。
這和他以往的電影型別不太一樣。
如果換一個人來寫這劇本的話，杜峰可能覺得這就是部爛片兒。
但對方是吳思源。
他只能相信對方是略有深意，但自己現在還沒想清楚。
又拉不下來臉去找老友，只能一直在家裡憋著。
忽然間。
個人工作室的秘書小美打來電話。
說馬禹東又回來了，並且他還領了辰小春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年輕。
杜峰愣在原地。
辰小春他當然知道，雖然沒合作過，但有所耳聞。
明白辰小春現在處於一個無戲可拍的尷尬地位，空有地位卻沒有與之相配的戲約。
能請來他，只能說馬禹東有些能力。
可另外一個是誰？
杜峰駕車匆匆來到辦公室。
走進房間，辰小春等人立馬都站了起來。
杜峰看見了第三個人究竟是誰，這不是那個赫赫有名的軟飯男嗎？
不過作為導演，他也知道對方武術方面確實很有造詣。
很多人找他當武術指導，可沒聽說他演戲有多厲害呀。
杜峰有自己的堅持。
他澹定地從人群中走過，坐到馬禹東的對面。
看著這個不怎麼尊敬他的男人，笑笑，“你這是從哪裡得到的門路，竟然一天之內你就給我找齊了幾位演員？”
馬禹東似笑非笑地回應，“那不還是得靠杜導你的名氣嗎？”
“我人生地不熟的，可人家一聽是杜峰的新戲，立馬就同意了。”
杜峰明白了。
這個小子估計又狐假虎威了。
這是拿自己多年名氣來為他服務。
不過這也是一種本事！
光怪陸離得他，反而喜歡馬禹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杜峰看看身後的辰小春和張進，將目光放在張進身上，“這部戲我還缺少一個武術指導，你是想當武術指導，還是武打演員？”
“不過武打演員需要肩負武術指導的工作。”
這兩者片酬可不一樣。
張晉微微沉思，“我想當演員，即使片酬少一些也沒關係。”
杜峰明白了，這事就算成了。
他也挺欣賞對方武術能力，能便宜請來一個演員加武術指導，很值！
關鍵現在禍端是辰小春，他個人水平足以，但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了，價錢片酬可壓不了多少。
這個麻煩事，早知道馬禹東會把對方請來，還不如他自己找人呢。
沉默片刻，杜峰方才開口道：“咱們開門見山，你需要多少片酬？”
辰小春想想，說出一個數字，“120萬。”
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接受到的報價，一家臺省的綜藝節目。
杜峰皺眉，“不可能，太高了！”
辰小春連忙改口，“100萬？”
杜峰還是搖頭。
而這一幕看的馬禹東滿臉茫然，拉拉一旁的張進，他們說的是美金？
張進被問愣了，“港幣啊。”
香江拍戲，結算當然是港幣。
馬禹東想想，現在的港幣和人民幣兌換是比1。
一百萬也就不到80萬。
當然，一部電影的男二號80萬並不算少。
但這可是曾紅極一時的辰小春。
辰小春也很苦惱。
他想掙錢，可又不想錯過杜峰導演的。
猶豫片刻，看著十拿九穩地杜峰，“那你們這部戲投資多少，能給我分多少片酬。”
杜峰導演看看他，“投資2000萬，但我決定在主要演員身上最多花15%，也就是300萬。”
這是他心目中演員片酬的最高價。
超過這個百分比，那就不是拍電影了，那是捧明星了。
他不屑於做這個，也是他至今內地票房還沒有破億的主要原因。
300萬？
辰小春驚呼。
那按這個角色劃分，馬禹東必然是全劇組最高片酬，算他100萬。
自己和張進、加其他一些演員共分200萬？
到手能有80萬不錯了，可他和他媳婦兩人啊？！
“杜導，你看能不能在漲點？”
杜峰冷酷的搖頭，“就80萬，願意幹，你就留下來，不願意幹，那就走人。”
他的電影從來不缺少明星。
辰小春看看馬禹東，又看看媳婦彩兒，最後還是咬牙同意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使他的片酬因此砍掉一半兒。
可如果真的能夠復出，那將來有的是掙錢的方式。
不出杜峰所料，“那行吧，到籤合同時我叫你。”
張進和辰小春兩人離開後。
馬禹東終於開口了，“這個片酬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杜峰並沒有反感。
他明白馬禹東是從大陸來的，並不瞭解本地價格。
即使像星爺那種大明星，現在拍戲一部戲最多也就2千萬港幣。
可前提是，他必須能給這部戲帶來這麼多的收益的情況下，才會有如此的高的片酬，否則只會更低。
而且現在沒人請他拍戲了，也請不起。
所以香江電影演員都跑內地去了。
幾天後。
《惡人傳》悄麼聲地舉行了開機儀式。
選擇個良辰吉日，搞個拜神儀式。
一般來說，開機儀式上，用於供奉的桉桌都用紅絨布遮蓋，桌上供奉神明。
可馬禹東這次拜的神並不一樣，拜的神其實級別都不高。
大約也就是關老爺、黃大仙之類。
因為老年間的電影人的江湖氣和社團氣很足，拜神基本來自於戲曲界的行規。
現場甚至都沒有幾名記者，也沒有采訪，這讓馬禹東本想要透過東獅宣傳一下的計劃也破滅了。
還宣傳個毛線啊，人家拜神結束就開拍了，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而第一幕便是打沙袋，馬禹東飾演地社團會長在打人肉沙袋！
什麼是人肉沙袋？
可並非是沙袋後面站個人，而是沙袋裡面裝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