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園北面倚著一處小山丘,山丘上種著一棵迎客松,迎客松邊立有一小亭,站在亭子裡能把梅園整個盡收眼底。

抵達亭子之前,朝華向侍女討了一壺桂花釀,倆酒盅,一上來就給兩人各自斟了一杯。

她方才喝了這酒,現在還饞著。

“我大哥家釀的桂花釀最是好喝,看你方才沒喝,現在嚐嚐?”

沈懷序擔心會醉,搖搖頭,“我酒量不濟,你也少喝點。”

朝華撇撇嘴,一手一盅把兩杯酒都喝了,隨後起身和沈懷序肩並肩站著,看向園中眾人,只一眼便瞧見一身白色錦衣的扶隱。

“多日不見,扶公子風姿更勝以往……”

沈懷序瞥她一眼,往旁邊挪了挪,“你也不差,不必妄自菲薄。世界那麼大,你得多看看。”

朝華“嘿嘿”笑起來,隱隱有了醉意。

園內有小廝搬著紅綢覆蓋的四樣物件放置於兩側客人中間的空地上,接著沈懷序只能看見壽寧郡王神情激動地說些什麼,傳到耳邊時,聲音被風吹的破碎。

“朝華,寶貝來了。”

“寶貝?什麼寶貝?”朝華感覺腦袋一陣陣發暈,身子也不由得往下墜,墜著墜著,她一把抱住亭子邊的柱子支撐住身體,含糊道:“扶公子……”

沈懷序抽空看了她一眼,見她坐在亭子邊緣,已然闔上了眼睛,有些不放心,上前把人扶著坐在石凳上,看她趴在桌上睡,才重新看向梅園。

梅園內來了不少女眷,紅綢覆蓋住的珍奇之物此時顯露出了真容,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其中璀璨奪目的熒白蓮花攝住了心魂。

那蓮花被雕刻得惟妙惟肖,還是並蒂蓮,足有臉盆大小,看著竟不似凡塵之物。

忽地,沈懷序的眸子凝在一處,定定的看了片刻,直到眼睛被亮光晃了一下,她的視線朝著亮光的來源看去,那人是個男人,背對著她,看不見臉,一身下人打扮。

這人似乎是搬動蓮花的人,距離並蒂蓮很近,因此沒有多少人看見他手上的小動作。

沈懷序卻知道,他大概是在利用凸透鏡一類的東西想引天火到並蒂蓮上面,好助它早些崩裂。

她的目光移向爹爹,見他正高聲說些什麼,位於他後座的扶隱則把自已座位不遠處的帳幔猛地扯下。

沈懷序回頭看了眼朝華,見她依舊睡著,手中憑空出現一弓弩,弩箭已經搭好,她瞄準那個正在不著痕跡後退的下人,弩箭射出去的瞬間,那璀璨至極,顯得有些妖異的蓮花也被扶隱手中的帳幔大力覆蓋。

弩箭射進小廝的皮肉之中,被蓋住的蓮花也整個崩裂開來,整個梅園尖叫聲此起彼伏,卻還算有秩序。

遠遠看見扶隱把她射傷的小廝扣住,沈懷序微微勾起嘴角,收起弓弩,轉身時卻見一個男人站在朝華身側一隻手正掐住她的脖子。

男人個頭不矮,身形卻瘦弱,遠遠看著像根竹竿,他沒有遮面,一隻腳大剌剌的踩在石凳上,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唇邊的笑容漸漸隱去,沈懷序看著男人的目光漸漸冷下來。

男人打量著沈懷序,問“你就是那個明宜縣主沈懷序?”

沈懷序頷首,“是我。”

“你手上的弓弩怎麼出現的,又是怎麼消失的?”

問起這個,他精神不少。

沈懷序定定看著他,揹著的手心裡出現一隻螭蟲,選定目標人物後,她勾了勾唇角,“叫我一聲祖宗,我就告訴你。”

男人沒想到自已手上有人質,沈懷序還敢這麼狂,一時麵皮有些僵。他手上力道緊了緊,眼睛微眯,“你不怕我要了她的命?”

還在熟睡的朝華因為脆弱的部位被人掐住而眉頭緊鎖,被眼皮覆蓋住的眼珠不斷顫動著,是即將醒來的理跡象。

沈懷序低聲道:“你家主子沒告訴過你,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嗎?”

話音落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猛地抽搐了下,手上的力道也鬆了。

沈懷序不想要男人的命,給這人來了個狠的,看準時機把朝華從他手下搶了過來。

這麼大的動靜,朝華睡得再死也醒來了,一醒就摔了個屁股蹲,她坐在地上,腦子懵懵的,壓根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沈懷序沒有慰問她,而是乘勝追擊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往後翻轉,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剛從劇痛中緩過來的男人,又迎來了骨頭折斷的劇烈疼痛,他疼到渾身冒冷汗,剛想忍痛反擊,忽然看見面前的小姑娘手中有好幾根銀針,嘴角還帶有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沒有半點猶豫的雙膝一軟,給跪了。

“留我一命——只要你能饒我一命什麼都好說!”

拿著銀針的手蜷了下,再次伸手她隨意往男人臉上一灑,男人沒有防備,吸入不少白色粉末,一頭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坐在地上還有人跟她搶地方,朝華縮了縮自已的腿,她額前的髮絲被壓的有些凌亂,酒意還未徹底散去,迷迷瞪瞪出聲問道:“他是誰?這是怎麼了?”

沈懷序言簡意賅,“刺客,暈了。”

她朝朝華伸出一隻手,把人拉起來,問道:“能走不?”

朝華點頭:“能。”

說著往前走了一步,腿一軟差點又迴歸大地。

沈懷序只好一隻手扶她,一隻手拉著刺客的衣領,沿著階梯,往梅園方向走去。

朝華指著梅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下面怎麼亂糟糟的?”

“大事,寶貝爆炸了。”

聽見‘爆炸’二字,朝華總算清醒了些,這種事她還算親身經歷過,印象深刻得很,她瑟縮了下,抓緊沈懷序的胳膊,不再多問。

一進去梅園就有人撲到沈懷序面前,“縣主,你快救救我六妹!她的臉被燒傷了!”

是雲繡。

朝華跟她說過,雲家三小姐和六小姐應當是一母同胞。

這倆人,一個看不起她,一個看不見她,這會兒又眼神正常求到了她面前。

沈懷序看了眼不遠處哭唧唧的雲六小姐,發現那燒傷只下巴處一個小水泡,傷者像是害怕自已不留疤似的,邊哭邊用手摸小水泡。

她收回視線,把手上拎著的人亮出來,“我找郡王殿下有點事,大夫應該快來了,雲六小姐且忍耐下吧。”

眾人這時才留意到她手上的人,頓時被嚇得後退好幾步,沒人敢上前。

朝華踹了男人一腳,“這人是刺客,阿序抓到的,她本事是大,但也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你們哪裡傷到就找大夫,阿序又不是你們家的大夫,少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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