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幹啥？”清兒一臉戒備。
前些天小丫頭看了許寧的藏書，從此開啟了一扇罪惡的大門。
為什麼書籍這麼神聖的東西要被那些不堪入目的圖畫玷汙，但....怎麼總想再去翻一翻？
心裡癢癢的...身上癢癢的...嘴唇怎麼會不自主張開還會溢位口水？
那些動作真是人的身體能做出來的？
這會不會是一種煉體的養生手段，畢竟圖畫可謂將身體開發到極致！
清兒生出很多想法，怎麼也不相信許寧曾經手不釋卷的是傳說中帶顏色的書籍，可婉兒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那時還不知道宋婉兒身份，女孩子之間也會說些羞羞的話。
她說那是男人本性，男人都是齷齪的。
她還說許寧和一個小和尚在平安鎮並稱為‘勾欄雙煞’！
清兒再也不是曾經的清兒了，她知道勾欄是踐行圖畫的地方，也知道所謂吞吞吐吐真的就是吞吞吐吐。
那畫面她不敢想，也不敢找許寧問，這次見到上下終於把一肚子悶氣撒到小和尚頭上。
“你就是個壞和尚，不要再來找許寧，你都把許寧帶壞了！”
可憐清兒連罵人都不會，她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拿起掃把氣鼓鼓就要去趕和尚走。
上下：……
我把許寧帶壞了？
施主你是認真的嗎？
明明他才是傳道授液的先驅啊！
和尚一臉委屈，他覺得這是出生以來自己蒙受的最大冤屈。
好在許寧聽到清兒的叫喊聲走了出來，看到上下捂著頭就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才上前制止了清兒。
他拉著小姑娘的手藏到身後，看向上下問道：“和尚找我有事兒？”
“是啊。”上下退了幾步和殘暴的清兒拉開距離，正色道：“許施主，師傅他還沒回，我擔心出了什麼意外，想去永樂縣看看。”
許寧挑眉道：“你去便去，找我做什....等等，你不會想讓我和你一同去吧？”
上下也知道這請求很冒昧，苦聲道：“許施主，小僧在平安鎮只有你一個朋友。”
“別，談感情傷錢，前些天你說的。”許寧義正言辭。
“錢不是問題。”上下從懷裡掏出數張銀票，看起來近百兩，“找到師傅後，小僧會再將之前承諾的養生功法免費送給施主。”
清兒聽到這話立馬急了，又抬起掃把就要揍和尚。
“我就知道是你！誰要你的養生功法？”
許寧轉身狐疑地看了眼臉頰氣的紅撲撲的小姑娘，完全理解不了她怎麼生這麼大氣。
清兒似是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低頭又藏到許寧身後，不敢與他對視。
“清兒說的對，的確不需要了。”許寧轉頭對上下說道。
如今有從和尚這兒白嫖的佛陀金身，何必花銀子買些沒用的東西？
“啊？”
小和尚懵了，不懂怎麼前些天還急得不行，突然就不要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接連退了數步和許寧拉開距離，儼然已經退到偶有行人的小路上，“許施主，小僧是絕不會將施主就是..嗯嗯..的秘密透露出去的。”
許寧收起笑容，“你這是在威脅？”
“小僧不是那樣的人。”
...不，你是。
許寧覺得上下大機率不會透露自己就是那晚帶著斗笠的人，小和尚雖然心思玲瓏，但從那晚願意捨命救人來看，不會做出這種事兒。
可既然此刻上下提了一句，自己便不得不和他一同去了。
因為人情。
願意捨命救人是情、願意保守秘密是情、願意....被白嫖佛陀金身應該也是情吧？
這世上除了青樓姑娘的情可以用銀子買，其他估計都得同樣用人情去還。
所以許寧喜歡青樓。
但他還有糾結，“你師傅是什麼境界？”
“初入四境，觀照境。”
“假如他們身陷囫圇，你憑什麼認為我倆有能力施救？”
“我不確定，可身為弟子必須要去。”上下搖頭，又對許寧說道：“但凡遇到許施主覺得解不了的危局，你只管自行離去便好。”
有了這話許寧稍微放心，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我若離開，清兒怎麼安置？永樂縣據此三十幾裡，今天回不來怎麼辦？”
上下聞言目露疑惑，側身看了眼清兒緊緊抓著許寧臂膀的手掌，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極陰命格！
“可將女施主送到山邊寺，寺內有結界，很安全。”
“別。”許寧拒絕道，“你們寺不太正規，我更不放心。”
上下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孃親就住在寺角的一間小屋，女施主在那兒很安全。”
許寧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和尚有娘？
哦，人都有娘。
但他孃的...他娘怎麼會在佛寺內？
“你師傅真的只是你師傅？”許寧下意識問道。
上下面露難色，“此事說來話長.....”
“行吧，那便不要說了。”
許寧沒興趣打探別人的家長裡短，從上下表情也能看出其中大概藏著一段故事，故去的事故去便好。
兩人又商議一番，許寧先將清兒送到山邊寺，看到了上下的孃親。
那是個半老徐娘風韻不減的美婦，但面目慈悲就像出塵之人，彷佛已然看透世情。
——比和尚還和尚。
分別時清兒一臉擔心，但仍倔強地什麼也沒說。
許寧看來真的成熟了，他前些日子說自己在修行，清兒還帶著幾分懷疑，如今看來並不是謊言。
男人要做事，女人不給他添牽掛便好，這是來自許母的教導。
可.....許寧真的會牽掛我嗎？
清兒對此並不確定。
……
盤山腳下，上下遞給許寧一塊兒令牌和一張面具。
“令牌是以前來求子的女施主留下的，憑之可以自由出入永樂縣。只是制式，不會引起懷疑。”
“面具則是一件寶器，可以用來掩飾身形和氣息。”
聽著上下的說明，許寧疑惑問道：“什麼是寶器？”
小和尚驚異於許寧竟連這個都不知道，但還是解釋道：“法器、寶器、靈器、聖器，可類比於黃、玄、地、天四等功法層級，是一種對武器的層級劃分。”
“聖器最高？”許寧想到自己那件殘缺生死簿。
“那是自然，但人族至今不過也就十聖而已，聖器自然只有十件，都只是傳說中的物品。”
怪不得和小和尚的佛陀金身一樣，都是無底洞！
許寧正要問該如何使用手上薄如蟬翼的面具，抬頭便看到和尚把另一張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如水波盪漾，面具觸之肌膚便瞬間隱去，而後再度在和尚鋥亮的光頭上點點暈開。
幾個呼吸間他便成了另一幅模樣。
一個帶著斗笠的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