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越來越歪,但吸引的人卻越來越多。

丁則、樓可週、嶽堯松聯袂而來的時候看到這場面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這時候有人喊了一聲:“丁老、樓老、嶽老來了!”

人群這才漸漸散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丁則笑道:“怎麼了,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麼?”

前面計程車子恭敬道:“稟告丁夫子,剛剛乃是大家與章廿四的兩個哥哥聊天呢。”

丁則驚喜道:“章廿四也來了?”

士子趕緊道:“章廿四沒來,是他的兩個哥哥章衎章居安以及章術張居中。”

丁則哦了一聲,臉色明顯有些失望。

樓可週笑道:“丁老不用失望,雖然章廿四沒來,但他兩個哥哥不是來了麼,一母同胞,想必也是厲害人物。”

丁則苦笑道:“說的也是,不過老夫的確是想見見這章廿四,他那二十四首詩詞,讀來撼動人心啊,那首我是人間惆悵客,道盡老夫的心啊。”

樓可週趕緊拍了拍老友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切勿做兒女態。”

嶽堯松笑道:“老夫倒是時常與這章廿四會面,的確是值得期待的。”

丁則哼了一聲不搭話。

樓可週不由得暗自偷笑,這兩人也是老冤家了。

年輕時候兩人便都是風雲人物,只是丁則時運不濟,連考不中,嶽堯松年輕時候雖然稍遜一籌,但在科舉場上卻是春風得意得了個同進士,所以丁則只能在私人開辦的書院任教,而嶽堯松卻是在太學任教,身份頓時分了高低。

雖然丁則教育出來的學生有不少中了進士,也被譽為名師,但跟嶽堯松一起現身時候,嶽堯松卻是能夠壓他一頭。

常禮跟在三位夫子的身後,見狀趕緊打圓場道:“三位先生,大傢伙也大約到了,不如咱們開始吧?”

三人盡皆點頭,常禮花了大價錢請他們來,不是讓他們來這裡置氣的。

三人上了廳內搭起來的臺子,這裡是平時歌妓表演的地方,今日歌妓等隱入幕後,輕柔的音樂一直都在叮叮鼕鼕的響著,但卻不會打擾到廳內眾人的聊天。

臺上佈置了桌子椅子,他們三人入座,今晚他們便是樊樓詩會的主持人以及評委。

樓可週站在臺上,看了一週,臉上帶著些笑容,心裡卻是想道:果然論起吸引力,即便是樊樓,也比不上官宦之家舉辦的詩會,到場這些士子,也沒有幾個是多有名的。

不過也是正常,正經有名計程車子都被官宦人家邀請去了,比起樊樓給的潤筆費,前程才是他們更加關心的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規格高的詩會,也輪不到他樓可週來做主持。

想及至此,樓可週笑道:“諸位才子,大家元夕快樂,老夫乃是青衿書院教習樓可週,今晚與太學直講嶽子直,青衿書院教習丁子範與大家一起過元夕,今晚大家一起賞燈聽音樂,當然要吃好喝好,談天說地,若有靈感便寫下詩詞也無須定下什麼規程限制大家的才華,只管拿出自己最好的詩詞,遞上來給我們三人點評,到得夜深時候,我們會評出三甲,常東家應該會有所表示的吧?”

樓可週裝出刻意拿捏常禮的模樣,常禮也是苦笑回應道:“樓先生敲竹竿的能力是越來越厲害了,這讓我老常是半點也拒絕不了啊,好吧,既然如此,那鄙人便大出血一番,今晚被評為第三的詩詞,鄙人獎勵一百貫!……”

此話一出,頓時歡聲四起。

章術與章衎俱都眼睛一亮。

常禮笑著壓了壓道:“若是能夠被評為第二,鄙人獎勵五百貫!……”

這話一出,樊樓頓時沸騰了起來。

五百貫啊!

這可不是小錢了。

一貫七百七十錢,五百貫便是三十八萬五千錢!

而且這只是第二名,那第一名呢?

眾人期待地看著常禮,常禮謙遜一笑,輕聲道:“……第一名,獎勵一千貫。”

“譁!”

眾人的驚呼聲像是潮聲一般,幾乎要將整個樊樓的屋頂給掀開了。

一千貫啊,這可是一千貫!

在現在的汴京城裡,買一套小院子都夠了!

樓可週丁則嶽堯松都有些羨慕的看了看臺下計程車子們,不過隨即笑了笑,他們拿的錢雖然沒有一千貫這麼多,但卻是穩穩到手的。

章衎與章術的眼睛都紅了。

不過這並顯眼,因為所有計程車子的眼睛都紅了。

有錢的人畢竟是少數,窮書生才是大多數,京城居大不易,其實很多書生看著瀟灑,實際上不過是勉力支撐罷了,現在鉅額財富在前,那點清高也就不翼而飛了。

章衎低聲問章術道:“既然是不限題目,那就拿出最好的詩詞來,這第一名,我們要了!”

章術吃驚道:“你不是說不讓我用老三的詩詞麼?”

章衎咬牙道:“能用,但不能用你的名字。”

章術頓時有些失落,他還想著出名呢,若是不用他的名字,他何時才會有人青睞呀,軟飯……呸!想啥呢,這可是一千貫!

想及至此,章術也是興奮起來。

章衎心下稍穩,這心思一穩下來,便盯上了桌上的酒菜。

好傢伙,這常老闆是真的捨得花錢,這琳琅滿目的一桌子滿滿的菜,只是此時的它們卻是備受冷落,因為士子們已經沒有心思吃飯了,他們現在滿腦子裡就是要做出絕世詩詞,然後拿下那一千貫!

這時候誰特麼有心思吃飯呀!

章衎卻是肘了肘章術,低聲道:“先吃飯,都是好東西,吶,挑名貴的吃,麵食就別吃了,挑著那個羊羔肉、松江鱠、鮑魚、燒鵝吃,多吃點,嗯,酒別喝了……”

章術低聲道:“喝點吧哥,這是樊樓名酒眉壽酒,這一小罈子有小三斤,要賣兩貫錢呢!”

章衎吃了一驚:“一斤要五百多錢?”

這不便宜了,宋朝老百姓喝的口糧酒,最低檔八文一斤,最高檔四十八文一斤,已經是頂個好的了,這眉壽酒卻是要五百多文一斤,也怪不得章衎吃驚了。

“喝!來給我也來一些!”

“嗤!別人不喝,咱們喝了!倒多一點!”

該說不說,這酒貴歸貴,但是真好喝,兄弟一開始只是覺得多佔點便宜,喝到後面卻是越喝越來勁,你一杯我一杯的,沒多久便有些熏熏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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