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下完一千多個臺階,站在鋪了紅毯的平坦道路上,初九凝暗暗鬆了好大口氣。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啊,不是,感謝她自己,心裡虛成了蒙克的《吶喊》小人畫,卻幸好一步都沒踩空。

楚離拿著橘燈繼續在前面引路,戴著太陽神面具,穿著祭服的初九凝雙手交疊至眉前,開始向左右兩邊的群眾還禮。

她知道大佬們肯定被皇族安排坐在人群的最前面,所以她謹記小雪人剛才說的,眼觀鼻,鼻觀心,絕不看一個人的臉!

而等她來到君栩面前時,君栩看著一身繁重祭服的人,心想她就是初九凝當初留給楚離的那位女子?

按理說這會初九凝不可能不出現,但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留意,始終未看到初九凝的半點人影。

怎麼回事?初九凝既然選擇跟易連心來皇族,那說明她肯定是想找自己的舊友的。

祭日盛會又是舊友最高光的時刻,她怎麼會錯過呢?還是說她躲在哪個角落裡?

君栩這樣想著時,初九凝已經朝他還了禮,轉身向前走幾步,然後再朝另一邊還禮。

其實不止君栩一個人想不通,已經知道軒轅雪就是初九凝的居臨淵,白玉,越池,落梨,閻修也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初九凝為什麼從頭至尾都沒現身?她如果並不想尋找舊友,和目睹舊友人生高光時刻,她就不會跟著易連心來皇族。

可他們卻始終沒見到她的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一開始,初九凝想到自己正在還禮的人就是某位大佬時,她心情還是很虛很糾結的。

但隨著一一還禮的人多了,她漸漸有些麻木不仁,心跳也慢慢回到了正常。

等終於還完禮,她又要開始登神臺,抬眸看著數不清的臺階,她想說她心累,腳更累。

小雪人呵呵一聲:宿主,這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說累了?等下你不僅要一直跳到中午,然後還要從中午一直旋轉到太陽下山,最後再跳結束舞,em......

說到最後小雪人都覺得好慘。

初九凝心裡的小人流著淚,腳下卻開始登神臺。

她努力讓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因為她知道這對於皇族來說,祭日舞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雖說今日是被楚離逼著趕鴨子上架,但她曾經也是大祭司,自己跟著楚離練了那麼多年,也沒能施展出來。

今日得此機會,於公於私都應該全力以赴!

小雪人也給她打氣加油:宿主,讓楚離知道,他的一眼相中是正確的!

恩!

登上神臺的初九凝垂眸俯視著下面所有人,清晨的風涼涼的,帶著露珠的芬芳,深深吸一口,讓人清腦醒目不已。

她舉至眉前的手終於緩緩放下,然後振臂一甩,繁重的祭服便自動從她身上脫落滑走。

露出一身孔雀翎羽衣的她,面朝神殿的方向,保持著觀音結印的姿勢等待朝鼓敲響和第一縷陽光照入眉心。

楚離曾告訴過她,神殿前有一玄鏡,它能捕捉到每日太陽昇起時的第一縷光線,然後再透過折射,映照到大祭司戴著的太陽神面具上,這叫點光。

屆時獻舞之人就會全身被金光籠罩,猶如太陽神臨世。

所以說,皇族對太陽的力量那是來自骨髓深處的崇尚。

而隨著朝鼓“咚”的敲響,戴著太陽神面具的初九凝也成功點光,底下皇族群眾立時紛紛跪下磕頭,叫著,“太陽神無量。”

剪瞳仰頭看著神臺上帶著金光舞動的人,啊著嘴半晌,“大師兄,這真是太神奇了!”

要不是今日親眼目睹,他真的不知道祭日舞能帶給人那麼大的震撼。

這一刻他也終於有點明白,皇族人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節日了,又為什麼神臺之上的人為了這一天,可以艱苦付出十年。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都顯得特別值得和珍貴。

亦仰著頭的飛羽,“其實我最期待的是她午時的轉圈,要從正午一直轉到太陽落山。”

剪瞳贊同的深深點頭,他覺得要是自己,他轉個幾圈就受不了了。

而神臺上的人還要頂著烈日轉,這得經過多少的艱苦練習才能達到轉那麼久不吐不暈,剪瞳狠狠點了個大讚。

越安看了會後就起身離開了,走時只和越池說了句,“我覺得小雪應該在附近,我還是去找找。”

越池沒有攔,但心事沉沉的盯著面前的酒壺發怔,他到底要怎麼跟越安說軒轅雪就是初九凝?又怎麼說那晚他和初九凝發生的事呢?

坐在桌前的居臨淵若有所思,左手一下接一下的輕叩著,這時身著勁裝的手下來至他耳邊一陣低語。

居臨淵眉頭緊皺,垂眸低頭,“我知道了。”

果真如越安,白玉他們說的那樣,把整個皇城找了一遍也沒發現初九凝的半點線索,她已離開了嗎?

而白玉這邊,突然從後面叫住不知道準備去哪的落梨,“花神請留步。”

落梨回過身看著他,“狐四皇子有什麼事?”

白玉帶著邪氣又妖媚的淺笑朝他走近,“當然是關於初九凝的事。”

落梨眼睛微眯,眸光微沉,晦澀不明。

閻修和玄靈子則尋了一處高處站著,看著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閻修目光深沉的搜尋著軒轅雪的人影。

玄靈子抬眸仰望著臺上散發金光的舞動人影,“我聽說,初九凝在認識皇族少主時就是皇族的大祭司。”

這件事閻修當然也已知道。

玄靈子又說,“如果初九凝當初沒有做出傷害皇族少主之事,今日戴著太陽神面具站在神臺之上的人就會是她了,皇族首位女大祭司。”

閻修擰眉往神臺上瞄了一眼,玄靈子偏頭看他,“又或者說現在神臺之上的人會不會就是她?畢竟太陽神面具下的臉是誰都可能。”

閻修側目,兩人四目相對,雖然沒說話但心領神會。

站在城樓上遙遙觀望的易連心嘴角淺淺勾了勾,九兒果然非常人,就算時隔五年也依然是當年風采。

不過他看了會就轉身離開了,離開時嘴角依然噙著志在必得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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