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兜裡多了兩塊紅寶石

這條路是一條羊腸小道，雖然狹窄了些但上面的積雪沒有那麼多，只是路上有些許活動的小石子。

田恬的鞋跟稍微有些高，又懷著孕，所以走的格外小心，速度不快。

走著走著她感覺不太對，這條路的方向一開始看著明明是可以繞過大樹進村的，怎麼現在好像離村越走越遠，好像上山了。

天色漸暗，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高大，田恬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有些害怕。

回頭望去小路彎彎曲曲看不到頭，不知不覺她竟走了這麼遠。

田恬緊了緊衣服打算往回走，就在這時前方拐彎處傳出沉悶的腳步聲，彷彿這人重達千斤，一步一坑。

她攥緊手中的包包，回頭又轉身想要尋找一處掩體，奈何那些可以藏身的灌木早就落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藏個大活人那是萬萬不能的。

田恬捂著肚子快速往回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匆匆回頭望了一眼，很大一坨東西像小山一般正朝她這邊挪動過來，底下發出規律的腳步聲。

來不及仔細看那到底是什麼，田恬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總覺得那東西的速度也變快了，她甚至不敢再回頭，腹中隱隱墜痛，可是她不敢停。

越急越出錯，田恬一腳踩在幾塊活動的小石子上，小石子滾動，田恬只覺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出去。

這時候那大坨東西也來到近前，田恬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大垛柴火。

柴火底下傳出一道清亮的女聲:"同志你怎麼樣？還能起來嗎？"

隨著她說話，那大垛柴火轟的一聲被扔到一邊，露出下面清秀的女孩。

田恬都顧不得肚子疼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孩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田恬目瞪口呆，找不到詞語表達自己的震驚。

清秀少女咧嘴一笑說道:"我是這裡的知青，我叫譚小蓮，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你還能起來嗎？"

田恬消化了一下這才緩過來，然後就覺得身下一熱，腹中墜痛更強。

譚小蓮見她臉色不太好，伸手說道:"我拉你起來。"

"呀，你出血了！"譚小蓮拽起田恬才發現地上有一小攤血跡印在雪地裡紅的刺目。

"孩子！"田恬此時已經疼的沒什麼力氣說話了，咬著牙硬生生擠出這倆字。

譚小蓮一聽大驚失色，田恬穿得多，加上懷孕時間不長孕肚不太突出，她是真不知道田恬懷孕，剛剛見血也只以為是摔破了哪裡。

孩子倆字一出，譚小蓮二話不說直接抱起田恬拔腿就跑，這整不好可是兩條人命啊！

剛跑下山就看到好些人圍著牛車，村長也在。

"村長，村長！救命啊！"譚小蓮大喊。

唐銀山讓唐有財將楊紅抱上牛車剛準備送去醫院就傳來吵吵八火的喊聲，眉毛一皺，他現在可不是正在救命，搗什麼亂！

"哎呦這什麼情況？譚知青怎麼還抱著一個人？"

"這譚知青的力氣也忒大了，抱著個人還跑那麼快。"

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之後開始議論，唐銀山這才扭頭看去，這時候譚小蓮已經抱著田恬來到了跟前。

"村長快救命，這位女同志摔倒流了血，她還懷著孩子呢。"

唐銀山一聽懷著孩子流了血知道事情嚴重，連忙說道:"快，放到車上，有財快點趕車去醫院。"

譚小蓮將田恬輕輕放到車上，扯過楊紅身上的被子給兩個人蓋住。

唐有財卻是看到田恬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對於唐銀山的吩咐沒有一點反應。

王大丫拍了他一巴掌說道:"發什麼呆，你倒是快點走啊！"

唐有財這才回過神來，心虛的看了一眼楊紅，這幸虧她暈過去了！

"爹，這看著不大好，要不讓寶也給……"

沒等唐有財說完唐銀山就打斷了他的話板著臉呵斥:"胡鬧！人命關天你弟會什麼！出了事怎麼辦？還不趕緊送醫院去！"

唐有財被自家老爹呵斥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一句什麼渾話。

如今形勢中醫受抵制，唐寶在家救楊紅也就算了，可這大庭廣眾之下若是被有心人舉報那可不是小事。就算沒人舉報，可若是田恬出了事，一旦唐寶沾手那他就要擔責任。

可是看著田恬已經疼暈過去，越來越慘白的臉，唐有財還是不忍心，他乞求的望著唐寶不說話。

唐寶自然認出來這女人就是之前在醫院碰到的田恬，且不說唐有財眼巴巴看著他，單是看著一個孕婦出事他也做不到。

唐寶上前伸手去摸田恬的脈門，唐有財鬆了口氣頂著唐銀山的眼神威壓低頭緊緊攥著鞭子。

"這人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陸子軒從人群裡走出來站在唐寶身邊，擋住村民的視線。

唐銀山反應過來身子也往那邊挪了挪，讚賞的看了一眼陸子軒。

唐寶藉著兩人的遮擋快速拿出銀針隔著衣物在田恬肚子上紮了一針。

收起銀針說道:"沒事，能堅持到醫院。"

"寶，真沒事嗎，要不你給他……"唐有財的視線也被遮擋並沒有看到唐寶扎針，以為自家弟弟就過去看了看隨口一說。

"唐大哥，時間緊迫還是趕緊送人去醫院吧，再耽誤下去恐怕嫂子都該疼醒了。"陸子軒說道。

陸子軒一提醒唐有財這才想起來車上還有個自家媳婦，她是認識田恬的！二話不說駕車就走。

唐寶偷偷囑咐唐有銀一句:"二姐，你看著點大哥，那是他那個同學。"

唐有銀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不好的上車，怪不得剛剛那樣，真是糊塗！這要是楊紅醒了還不得出事。

"都散了吧。小陸啊，走跟叔喝兩杯去。"唐銀山對著眾人擺擺手，招呼陸子軒，剛剛陸子軒對唐寶的維護他可是看在眼裡。

"寶，快跟娘回家，這大冷的天，恐怕又得下雪了。"王大丫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拉著唐寶的胳膊往回走。

唐家出事眾人心情都不好，陸子軒也不可能真的和唐銀山喝酒，到了唐家之後寒暄幾句就走了。

至於唐寶架不住王大丫非讓他在家住，他只好在自己原來那屋住下，好在家裡還有一床多餘的被子。

第二天吃過飯王大丫就眼巴巴盯著門口，到了中午唐銀山也是吧嗒吧嗒抽著他的菸袋，時不時瞄一眼門口。

等到了晚上依舊沒見到牛車回來，老兩口眼見的愁容滿面。

"哎呀……這都一天了，回不回來的也沒個信兒啊，不會出啥事了吧？"

王大丫給唐寶盛了一碗粥，嘴裡小聲嘀咕。

"急啥，這才一天，老大媳婦都見了血不得住院觀察觀察。再說了路上有雪不好走，沒準他們晚點就回來了。"

唐銀山扒拉了一口飯給王大丫加了一筷子菜。

"這外面都開始下雪了，我這不是怕後面雪大他們回不來嘛。"王大丫瞪了唐銀山一眼，這當爹的咋就不知道著急呢。

唐銀山瞅了一眼外面鹽粒一般的雪花，皺著眉頭起身站到院子裡抬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

"好好的吃飯你出去幹啥！"王大丫一邊拍掉唐銀山肩頭的雪花一邊埋怨。

"這場雪小不了，搞不好真的要封路。"唐銀山語氣凝重。

"啊？那可咋辦啊？不行，我得再給他們送一些錢票過去。這要是封在外面進不來哪哪都得花錢，昨天著急忙慌的也沒拿多少。"

王大丫一聽飯也不吃了，進屋去翻箱倒櫃。

"娘，還是我去吧。"王大丫拿著錢票出來的時候，唐寶已經快速吃完碗裡的飯。

"那不行，沒有牛車，你自己沒走過幾趟，再走丟了。"王大丫躲過唐寶伸出來的手。

"村長，您在家嗎？"

這時候門口傳來說話聲，唐寶抬頭一看可不就是陸子軒嘛。

"是小陸啊，吃飯了嗎？在這吃點吧。"王大丫率先開口。

"謝謝大娘，我吃過了，村長，我是來開介紹信的。我有點事要去縣城一趟，怕雪大回不來，所以開張介紹信省的到時候沒地方住。"

"小陸你也進城啊，那能不能幫我們給有財帶點錢啊？"王大丫一聽陸子軒也進城大喜過望。

"當然可以。"陸子軒說道。

"娘，還是我跟著一起去吧，有陸知青在也不怕走丟。大哥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也許有啥事走不開呢，我去了也能跑跑腿。"

唐寶接過王大丫手裡的錢套了一件棉衣戴上帽子圍上圍脖，全副武裝之後跟著陸子軒冒雪上路。

這個時候是沒有車的，兩個人只能走著去，大冷的天愣是走出一身汗。

唐寶解開圍脖搭在脖子上，圍脖上口中撥出的熱氣立馬凍成冰渣渣。

"圍好了，當心感冒。"陸子軒停下將唐寶的圍脖圍好。

"沒那麼脆弱，走的有點熱了。"唐寶吸了吸鼻子。

"你進城幹啥去？"唐寶拍了拍重新圍好的圍脖感覺暖暖的。

"有任務。"陸子軒想了想說道。

"你傷不是還沒好嗎？你當知青又是假的？"唐寶眉頭微皺，聲音都高了些許。

什麼任務非得一個傷員去做？沒人了嗎！

陸子軒感受到唐寶的擔憂笑了笑說道:"不危險，剛好我在這邊。當知青是真，但是我只是休假沒有退役。"

至於具體什麼任務陸子軒卻是不能說的，能告訴唐寶他有任務都已經是對唐寶極度的信任了。

唐寶撇撇嘴，沒見過把下鄉當做休假的！他知道深淺也不問陸子軒具體任務。

兩個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縣城，街上沒多少人，偶爾有經過的也都是裹的跟粽子似的匆匆而走。

"小寶，你能找到醫院嗎？"進了城陸子軒問唐寶，實在是他這邊情況比較急，不然他肯定要把唐寶送到地方。

"能，那我先走啦！對了你今天還回去嗎？"

"不知道呢，到時候你要找我就去公安局那裡。"

"好。"

唐寶說完轉身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陸子軒還在看著他，揮揮手笑著說道:"我走啦，注意安全！"

然後轉身，然後砰的一下和一個急匆匆跑過來的人撞到一起。

唐寶頓覺鼻頭酸澀一股熱流流出，抬手一抹，竟是鼻子撞出了血。

另一個人也被撞得倒退幾步，趔趄一下勉強站穩，踉蹌著過來揪著唐寶的衣服惡狠狠說道:"你瞎啊？"然後深深看了唐寶一眼快速離去。

"小寶！你怎麼樣？"陸子軒跑過來扶住唐寶。

"沒事，就是被撞了一下。"唐寶捏著鼻子仰著頭說道。

"我還是把你送到地方吧。"陸子軒嘆了口氣，摘了手套替唐寶擦臉上的血跡。真是不讓人省心，等下他跑快點就是了。

"走吧。"陸子軒說完見唐寶沒動又問道:"看什麼呢？走呀。"

"剛剛過去的那人真好看，尤其是眼角那顆痣，嘖嘖！真妖！"

這要是放在他那個朝代，他那幾個變態的哥哥還不得爭破了頭，妥妥禍水一枚。

不過那個人好像在追跟自己撞到的那人呢，早知道就幫忙攔人了，興許還能說上話。

唐寶正回味呢突然感覺氣壓有點低，抬頭一看陸子軒正冷著臉盯著自己。

唐寶縮了縮脖子撒嬌討好的說道:"當然了，在我心裡最帥的還是我們的小陸同志。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前面跑過的人好像聽力不錯，聽到唐寶的話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追人。

陸子軒這才放過唐寶，揉了一把他的發頂說道:"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快走吧。"

"不用了，我真能找到地方，剛剛就是不小心，你有事就快忙去吧！"唐寶推了陸子軒一把，頭也不回的跑了。

到了醫院打聽到楊紅的病房，過去的時候沒見到唐有財，只有唐有銀守著睡著的楊紅。

"二姐，怎麼樣了？"唐寶推門進去就看到唐有銀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瞌睡的直點頭。

"寶？你怎麼來了？"唐有銀驚喜的站起身，可能是坐的久了猛的站起來有些頭暈，抓住床扶手才沒摔倒。

"二姐，你沒事吧？"唐寶趕緊上前扶著。

唐有銀擺擺手復又坐下，還從床底下拽出一個小板凳給唐寶。

"沒事，就是坐的久了，加上昨晚沒睡好。"

"大哥呢？"

"打飯去了，剛出去。你怎麼來了？"

"昨天一整天你們也沒個信兒，爹孃擔心你們錢不夠用讓我送點來。"

唐寶說著伸手去兜裡拿錢，指尖碰到兩個冰涼的東西，頓了一下沒去理會，掏出一卷錢票遞給唐有銀。

唐有銀接過錢票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楊紅，見她還在睡著給唐寶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出去坐在門外的凳子上。

"孩子？"唐寶見唐有銀的樣子只以為孩子出事了，心中納悶不應該啊。

"孩子沒事，就是你大哥是個糊塗蛋。"唐有銀一邊觀察裡面楊紅，一邊小聲給唐寶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前天晚上到醫院醫生搶救完兩個人都沒事，孩子也保住了，只是醫生看人是我們一起送來的就給安排在同一間病房了。"

唐有銀揉了揉太陽穴，接下來她不說唐寶也能猜到，楊紅醒來發現田恬那是何等的修羅場。

"楊紅激動之下又動了胎氣，孩子差點保不住，昨天一天了，還沒醒呢。"

兩個人在外面說了會兒話，見裡面楊紅醒了就趕緊進去。

楊紅一睜眼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嫂子，娘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唐寶趕緊說道。

唐有銀替楊紅擦擦眼淚安撫道:"小紅，你別傷心了，當心孩子。有財那個糊塗蛋回家讓爹孃揍他！那田恬真不是找有財去的，這只是巧合。"

楊紅只流淚也不說話，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她不信，唐有銀是他二姐肯定替他說話，田恬不找他怎麼回去唐家村？

唐有銀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田恬是去找我的。"

楊紅看了唐有銀一眼，隨即轉過頭去，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也不想聽。

"小紅，你聽二姐說，"唐有銀拉過楊紅的手說道。

"田恬肚子裡孩子的爹是高俅，也就是我前夫。"

唐有銀知道那個孩子肯定不是高俅的，為了安撫楊紅她只得這麼說。具體情況她不知道，但是跟高俅在一起的人的確是田恬。

楊紅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著唐有銀。

唐有銀苦澀一笑接著說道:"她真的是來村裡找我的，這裡的事有點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請你相信二姐好不好？這事有財他是真的不知道，送你們一起來也只是巧合。"

"我去看看大哥怎麼還沒回來。"對於安慰人唐寶不太擅長，找了個藉口就溜了。

剛出門就和隔壁房間一個人走了個對頭，唐寶一愣，這不是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個禍水嗎？

那人也也沒想到還能碰到唐寶，狹長的丹鳳眼一眯，長跨兩步逼近唐寶低頭說道:"龍珠在你那裡！"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氣。

唐寶被說懵了，什麼龍珠？這是在講神話故事嗎？不過這男人的氣勢好強，都讓他有種低頭的感覺。

低頭那是不可能的，想他堂堂皇子什麼人沒見過，輸人不輸陣，氣勢上要頂住！

那人將唐寶的反應看在眼裡，眼中冷意散去，又變回溫文爾雅，讓人頓覺如沐春風。

唐寶憋著一口氣剛想問什麼龍珠，卻見那人轉身就走，他這口氣是上不上下不下難受的很。

唐寶跑去廁所發洩一翻後心情好多了，這才想起來兜裡的東西，找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兩顆極品紅色寶石。

兩顆寶石一模一樣，鴿子蛋大小，妖豔的紅色中心帶著一點黑，好似兩顆眼珠。

忽然想起來，剛剛那個人說的不會就是這東西吧？

可是他這東西哪來的？

唐寶很快就想起來，這兩顆寶石應該是撞他那人故意留下的，而那個男人當時追那個撞他的人可能也是為了這兩個東西！

唐寶慌忙掃視一週見沒人，趕緊把東西塞進最安全的褲衩大兜裡，懷璧其罪啊！

從廁所出來回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唐有財從隔壁那間屋子出來，還端著飯盒。

唐寶臉一黑，他大哥還真是！

"大哥！"唐寶招呼一聲沒等他，自己回了病房。

唐有財有那麼一瞬間手足無措，最後還是低著頭端著飯盒走進病房。

"寶，找到你大哥了嗎？"唐有銀見唐寶進來後面沒人，趕忙問道，結果剛說完唐有財就端著飯盒進來了。

楊紅看到唐有財進來就把臉轉向裡面不看他。

"阿紅喝點粥吧。"唐有財將一個飯盒遞給唐有銀，端著另一個在床邊坐下輕聲對楊紅說。

楊紅就那樣彆著臉不搭理唐有財，唐有財求助的望向唐有銀，唐有銀嘆了口氣接過飯盒。

"大哥，二姐，要是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爹孃還等著信兒呢。"唐寶說道。

"這都黑了路上不安全，要不你去大姐家住一晚明天一起回去吧。"唐有銀說道。

唐有財一聽趕忙說:"要不寶還是住招待所吧，這麼晚了就別打擾大姐家了。"

"我跟陸知青一塊來的，等下我去看看如果他回去我們就一起走，如果他不回去我就先給村裡打個電話然後找個招待所湊合一晚。"

"身上錢票夠嗎？"唐有銀又問。

"夠的，那我先走了。嫂子您多少吃點，再生氣也別苦了自己和孩子。"

出了醫院唐寶還是先去給家裡報了個平安告訴老兩口今晚不回去了，這裡沒事一切都好，明天就都回去了，省的老兩口晚上睡不著。

然後才去公安局找陸子軒，剛到門口就看到陸子軒和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出來。

"小寶！"陸子軒一眼就看到唐寶，跟身邊的人快速說了幾句就朝他跑過來。

"你事情辦完了嗎？"唐寶問道。

"算是吧，你那邊還有事嗎？"

"我這邊沒事了，過來問問你是要回去還是在這裡住一晚？"

"夜路不安全，那邊就有招待所，咱們湊合一晚吧。"

陸子軒眼神灼灼的盯著唐寶，唐寶感覺臉上有點發熱，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來。

"那開兩間房。"

陸子軒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想什麼呢，走，先吃點東西去。"

這會兒雪已經不大，只零星的雪花飄飄灑灑，地上的雪已經有腳脖那麼深，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國營飯店早就關了門，兩個人就找了個路邊的餛飩攤坐下，要了兩碗餛飩。

餛飩攤上面撐著一塊布將跳躍的雪花擋在外面，鍋裡的熱氣將布上的積雪融化，變成水滴順著布上的褶皺流下形成冰錐，有水順著冰錐斷斷續續往下滴，形成了水簾。

餛飩攤上沒多少人，兩個人選了靠近中間的位置，免得周邊的水濺到身上。

吃到一半又走進來兩個人，在唐寶他們後面坐下。

唐寶總感覺身後兩個人一直若有若無的打量著自己，抬頭看了一眼陸子軒，陸子軒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正在不動聲色的觀察那兩個人。

很顯然陸子軒也察覺到那兩個人打量唐寶，暫時不知道他們什麼目的，唐寶兩人只好快速吃完匆匆離開。

果然那兩個人在唐寶他們離開後很快也結了賬。

唐寶兩人對視一眼鑽進招待所，此時唐寶也沒空矯情，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只來了一間房。

進了屋鎖好門，掀開窗簾一角剛好可以看到那兩個人，他們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屋裡兩個人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你先歇著，我去打點水給你泡泡腳。"陸子軒說著拎著水壺出去並帶上了門。

唐寶把外套一脫直接仰在床上，鞋都沒脫。

啊！舒坦！這給他累的，腳丫肯定生泡了。

陸子軒去了好一會了也沒回來，唐寶躺著躺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有開門聲，唐寶以為是陸子軒回來了，眼睛都沒睜嘟嘟囔囔的說:"你先洗吧，我緩緩，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沒有等到回答，卻有一雙大手摸了上來。

"別鬧！"唐寶以為是陸子軒，羞羞答答的抓住在身上亂摸的大手說道。

然而他一摸到那手瞬間清醒，這可不是陸子軒的手！

唐寶猛的睜眼，就見一隻大手劈過來，他是真真正正的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瞬間彷彿看到那蒙面人眼角的淚痣。

等到唐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唐寶揉著痠痛的脖頸忽然想到什麼，伸手在褲襠摸了一把，還好還好東西還在。

老孃誠不欺我！不愧是老孃說的最安全的藏寶地，他人都暈了，東西還在，幸虧昨天他將兩顆寶石藏進褲衩兜了不然肯定沒了。

"你醒了？"陸子軒端著飯盒進來。

"昨天……"

"昨天我一回來你就睡著了，怎麼叫都不醒，累壞了吧？"陸子軒將飯盒放在桌上，將一旁的毛巾浸溼擰乾遞給唐寶。

唐寶接過毛巾捂在臉上清醒了許多，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洗漱好之後唐寶捧著飯盒開吃。

"你今天回去嗎？"唐寶問道。

"有點事需要處理，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你在城裡玩一天明天一起回去？"

陸子軒邊說邊把被子整理好。

"還是不了，等下我去醫院看看，和我哥他們一起回去，這天又開始下雪了，你也早點回來別被封在外面了。"

吃過飯唐寶一個人去醫院，可是那病房已經住了別人，打聽之後才知道楊紅他們上午就已經出院了。

唐寶嘆了口氣只好認命的往回走，他沒有再去找陸子軒，知道他忙，不能過分打擾他。

幸好半路遇到了隔壁村的牛車，掏了一毛錢蹭車回去。

唐寶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開啟門一股冷氣衝出來，進屋摸了摸炕，入手一片冰涼。

唐寶想了想朝唐家走去，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不然自家老孃不會不給自己燒炕的。

遠遠的就看到唐家門口站著一個人，走進一看竟然是唐有財。

"大哥？大冷的天怎麼不進屋啊？"唐寶詫異的問道。

"寶啊你可回來了，你快進屋跟娘說說讓我進去吧，太冷了。"唐有財凍得鼻子通紅，雙手交叉插在袖口裡，端著胳膊縮著脖子一邊說話一邊跺腳，顯然是在外面凍著有一會兒了。

唐寶不明所以，唐有財也不說什麼事，他只好進去。

進去了解之後唐寶一陣無語，自己這大哥真的是！

怎麼說他好呢？凍死你活該！

這貨竟然又把田恬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