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楊紅知道了
高俅狠狠嘬了一口菸蒂，兩道煙霧從鼻孔噴出，像極了他此刻急需發洩的心情。
扔掉菸蒂站起身踩了兩腳騎上腳踏車直奔在城裡為田恬買的房子。
自從認識了田恬，他就不怎麼往家裡交錢，攢的錢全都花在了田恬身上，以至於家裡還是破舊的土坯房，左右他又不回去住。
而城裡這套房不僅位置好還是一套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
高俅下車見門上有鎖，皺了皺眉，自從田恬懷孕之後高俅就沒讓她上班了，這是又去哪裡了？
若是以前高俅只會以為她是出去找哪個姐妹喝茶聊天或者逛街去了，但現在他總覺得頭上綠油油。
掏出鑰匙開啟鎖，推了兩下竟然沒推開，心中正窩火的高俅一腳上去將大門踹開。
咣噹一聲，高俅進去才發現垃圾桶竟然放在門後。
疑惑了一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高俅二話不說就往裡衝。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田恬開門出來跟高俅碰了個正著。
高俅見她鼻尖掛著細膩的汗珠，衣領釦子系錯了一個。
心中的火氣騰的升起來，大力的將田恬推開，進屋掃視，然後翻箱倒櫃。
田恬趔趄一下扶住門框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淚如雨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門框。
高俅樓上樓下找了一通什麼都沒發現回過頭就見田恬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一軟怒氣消了大半。
他對田恬是真的動了心思的，最見不得她這受了委屈默默承受的樣子。
"怎麼在家還要鎖門？"高俅走過去扶著田恬進屋坐下，聲音柔了下來。
田恬也不說話就坐那默默掉眼淚。
高俅伸手將人摟過來替她擦去眼淚說道:"我見垃圾桶在門後，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急之下有些魯莽了，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寶寶沒事吧？"
高俅說著大手覆上她的肚子，眼神卻是閃過一絲厭惡。這是別人的種！若不是自己不行，他一定將這個野種弄掉。
田恬見好就收，抽抽搭搭的說道:"我今天在家睡覺總覺得門口有人盯著，一害怕我就鎖了門還把垃圾桶放後面頂上。剛剛我睡得正熟，門口咣噹一聲，嚇得我趕緊穿衣服起來。沒想到是你，可是你竟然，竟然……嗚嗚嗚……"
田恬說完又抽噎起來。
高俅半信半疑，再加上剛剛也的確沒找到人，也就沒有揪著不放。
他將田恬抱在懷了哄了哄。
"今天給你帶了個驚喜，你看看。"高俅將離婚證遞給田恬。
田恬抹了抹眼淚接過來疑惑的開啟，看到的瞬間咱倆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高興？"高俅一直注意著田恬的反應，見她這樣心下更是決定要快點把人娶回去，不然到頭來只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恬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嗔怪的睨了一眼高俅羞答答的說:"我是太高興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俅俅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們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嗎？"
"當然，明天咱們就去領證。"高俅摟著田恬嘴上回答，臉上卻沒有欣喜的表情。
"明天？"田恬驚呼一聲直起身子。
"怎麼？你不願意？"高俅冷下臉。
田恬僵硬的笑笑說道:"怎麼會，我就是覺得你們剛離婚咱倆就結婚會不會不太好？"
"怕什麼？唐有銀那個賤人竟然讓孃家人給我下不來臺，把她休了都是輕的。"
高俅又盯著田恬意有所指的說道:"做我的老婆就該向著我，若是背叛我……"
高俅眼神變得危險，田恬想著今日高俅的表現心中暗道不妙，莫非這高俅發現了什麼？
她連忙露出嬌媚的笑容說道:"能被你娶進門是她的福氣，是她不知道珍惜，俅俅你放心，以後有我珍惜你。"
高俅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眼中情慾漸濃，低頭咬了上去。
田恬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高俅就沒再碰她怕傷了孩子，但是今天他有點不管不顧。
只是不知道他是發現了孩子的事還是其他的。
不過無論哪種情況她都有把握控制住高俅，既然上了他們的船，想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田恬表現的更加賣力，以至於高俅沒多久就繳械投降，跟她溫存一會兒心滿意足的離開。
高俅走後田恬嫌惡的將床單扯下，穿好衣服之後開啟衣櫃。
將衣服撥到一邊在衣櫃上面有節奏的敲擊幾下，那衣櫃竟然往旁邊移開，底下竟有地下室。
一個穿著長衫，眼角帶痣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走出來，鼻翼聳動間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哥。"田恬拘謹的站在一邊，縱使這個男人看起來風光霽月俊美無雙，但是田恬知道這個人骨子裡流著的是惡魔的血，殘暴、變態！
男人眼皮都沒挑，這個充滿靡靡之味的屋子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哥！"田恬見男人要走，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道:"高俅明天要和我領證。"
"所以呢？"男人一根眉毛動了動，有些不悅。
"我不想嫁給他！"田恬抿了抿嘴還是說了出來。
"只要能把事情辦成，你想怎樣都可以。"男人無所謂的說道。
"我想不到辦法，您，您能幫幫我嗎？"田恬說的很沒底氣，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會做無用之事的。
"別忘記你的身份，嫁個人而已，你又不是沒嫁過。"男人聲音很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
田恬卻是渾身一震，一股屈辱感直衝腦門。
心中那點對男人的恐懼也被憤怒衝散，她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無能為力，嘶吼是身體的本能。
"難道你想讓你的兒子喊別人爸爸嗎？"
"我的兒子？呵！"男子臉上毫無掩飾的鄙夷，好似在說:給我生兒子，你配嗎？
"你什麼意思？"田恬心中大駭，聲音都顫抖了。
"什麼意思？你還是回頭問問你的好爹爹吧！"
田恬一下子癱坐地上，不可能，這不可能！
男子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真不想結婚？"
田恬猛的抬頭生怕男子反悔，連忙點頭說是。
"如果他的前妻鬧騰起來，為了升職你也是算不得什麼的。"
男子說完不再管田恬快步離開。
田恬無力的坐回去，她怎麼可能想不到，只是高俅他老婆是唐有財的妹妹。
想到唐有財田恬臉上閃過笑意，那個實誠的容易害羞的大男孩，繼而想到當年的事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扎進掌心而不知道疼。
是她被逼無奈親手將他送給了楊紅，她沒有辦法啊！
身為田家養女她又能有什麼是自己能做主的？
如花的年紀，就因為一點利益她就要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她恨不得和唐有財遠走高飛，可是她不敢，不是她怕，是她知道他們跑不掉，田家掌控著整個地下勢力，他們可能連縣城都沒出去就會被抓回來，她不怕死，可是她不想唐有財死！
她當然知道如果唐有銀鬧騰，高俅不會娶自己，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娶，可是她不想去唐家，不敢面對唐有財。
可直接嫁給高俅她又不甘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可不甘心的，睡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以前她也這樣想，左右不過殘花敗柳，若嫁給高俅可以讓她的任務早點完成，那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自從在醫院碰到唐有財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不想嫁給高俅，不只是因為他是唐有財二姐的男人，更多的是她不想再這麼作踐自己，哪怕一天也好。
所以田恬還是決定去唐家村找唐有銀，至於唐有財，她有很多辦法調虎離山！
就在田恬往唐家村趕的時候，唐家正鬧個雞飛狗跳。
王大丫帶著唐有銀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對著唐有財劈頭蓋臉一頓揍。
"娘！有財做錯什麼了您這麼打他！"楊紅仗著孕肚攔在唐有財身前。
"娘您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有啥事慢慢說。"唐有銀也拉著王大丫。
楊紅狠狠瞪了她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今天這事跟她脫不了干係。真真是個攪家精，一回來就讓他家有財被揍！
王大丫怕打到楊紅只得收手，拿著掃帚喘著大氣。
"看在你媳婦的份上我今天就不說你幹了什麼蠢事，把你的心思給我收回來否則就給我滾出去！"
唐有財自知理虧只能低頭默默捱揍不躲不避，這會兒聽王大丫這麼說才抬頭重重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關是過去了，心底鬆了口氣，這頓打沒白挨。
倒是把一旁老母雞似的楊紅給整不會了，看在她面子上？她面子這麼大的嗎？
楊紅立馬挺了挺胸膛，眉毛都比以往翹的高了。
"娘，還是您明事理。"楊紅羞答答的說道。
王大丫看了一眼傻不愣登的楊紅沒說話，明事理？如果你知道是啥事，看你還會不會這樣說！
"行了，都別杵著了，有財去把寶那屋收拾出來，二丫你先住著，我先做飯去，寶你吃了飯再過去。"
"我住那屋小弟住哪？"唐有銀疑惑的問。
她這一問屋裡氣氛頓時凝固，就連楊紅也這瞅瞅那看看不知道不說話。
唐寶見他們這樣連忙出聲道:"我在老宅那邊住，這裡治病不方便。"
後面一句唐寶壓低了聲音，好像生怕外面偷聽的人群聽到一般。
唐有銀拉著嫁妝回來可是轟動了村裡，現在唐家外面已經有好多人等著看熱鬧。
唐有銀見唐寶這樣知道可能有什麼不好說的事，也就沒多問，打算等晚上沒人了偷偷問問娘。
外面的人都等著八卦，可是等了半天裡面也沒個動靜，只開始的時候王大丫打唐有財，絲毫沒有他們想要聽的。這又到了飯點，眾人頓感無趣紛紛回家吃飯去了。
"娘，那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唐寶幫忙把東西搬進去對王大丫說道。
"飯這就好了，做個菜就能吃了，吃完再回去。"王大丫說著麻利的將飯盛出來。
唐寶看了一眼怒目而視的楊紅隨便扯了個慌說道:"不了娘，陸知青有事找我，我怕回去晚了他等著急。"
王大丫一聽陸知青找也就沒再阻攔，想著等下給送點過去。
唐寶一溜小跑回家，推門進去關了門才算真正渾身放鬆下來。
去廚房看了看沒啥可以吃的，自己做飯的手藝是真的不行，就打算煮個土豆地瓜湊合一頓。
一頓折騰，唐寶看著一大盆的土豆地瓜，這下夠他吃好幾頓了吧。
又想起來之前陸子軒說的話，好像讓他住進來也挺好的，起碼不用天天吃飯都湊合。
正想著大門被敲響，唐寶開門一看竟然是陸子軒。
"你來幹什麼？"唐寶一邊問一邊側身把人讓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截啃了幾口的地瓜。
"你就吃這個？"陸子軒眉頭一皺，不悅的往裡走。
唐寶見陸子軒好像生氣了，門都顧不得關連忙追上去解釋。
"這不是回來晚了湊合一口得了，再說了這地瓜也挺好吃的。"
陸子軒瞅了一眼唐寶，唐寶覺得有些心虛，訕笑兩聲說道:"就，真挺好吃的，又甜又面不信你嚐嚐！"
陸子軒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握住他拿地瓜的手腕，拽起他的手低頭在地瓜上咬了一口。
舌尖舔掉嘴角沾的地瓜屑，直勾勾的盯著唐寶咀嚼，好似真的在品嚐。
唐寶臉色爆紅用力縮回手嗔怒道:"誰讓你吃這個了，盆裡有的是！"
陸子軒勾唇一笑:"的確很甜。"
唐寶看看手裡剩下的地瓜吃也不是扔也不是。這人真是的，要不然你就都吃了，這剩下的讓他咋整！
唐寶乾脆直接放回盆裡再次問道:"你幹什麼來了？"。
"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陸子軒洗了洗手就開始做飯。
唐寶很自覺的燒火，由於才燒過火，他放裡一把幹樹葉只吹了吹火苗就竄了起來，他又往裡面添了些樹枝。
這才抬頭驚喜的看著陸子軒說道:"才一天就查出來了？"
陸子軒瞥見唐寶的眼神抿抿嘴心情愉快，一邊說著查到的情況，手上動作卻不停。
很快兩菜一湯新鮮出鍋，由於唐寶煮了地瓜土豆陸子軒也就沒再做飯。
唐寶忙了一天早就餓了，這會兒看到賣相不錯的菜甩開腮幫子開吃，哪還管什麼田恬，就連平時的禮儀都扔到了一邊。
"慢點吃。"陸子軒替他舀了一碗湯。
"真沒想到你做飯這麼好吃！"唐寶鼓著嘴接過湯碗，喝了一大口，嚥下去後衝陸子軒伸出了大拇指。
"那要不要我過來住？"陸子軒突然說道。
唐寶一口地瓜差點把他送走，翻了兩下白眼喝了一大口湯，然後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道:"那孩子不是高俅的。"
"不是？你怎麼知道？"唉！任重道遠啊！陸子軒知道唐寶臉皮薄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那傢伙有問題根本不能生，以前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後嘛嘿嘿……"唐寶沒說完壞壞的笑了兩聲。
陸子軒盯著唐寶這腹黑的小模樣喜歡的不得了，忍不住掐了掐他鼓鼓囊囊的臉。
感受到臉上溫潤觸感，唐寶才猛然記起自己這是一張怎樣的臉！
一瞬間各種負面情緒洶湧而來，自卑，無力，渴望，甚至有些絕望。
陸子軒沒想到自己這一舉動讓唐寶反應這麼大，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寶垂下眸，端著的湯碗出現漣漪。
"那個，剛剛過來的時候聽見大家都在議論你們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唐寶一口喝掉碗裡的湯起身收拾碗筷，從始至終唐寶都沒有看陸子軒一眼。
陸子軒知趣的坐在那沒有搶著刷碗，就坐在那默默的看著唐寶收拾。
唐寶彷彿有潔癖一般，那碗洗了一遍又一遍。陸子軒也不催，只是心疼的看著。
好一會兒唐寶終於將洗的發亮的碗放下，蹲下整理柴火，藉著遮擋拿袖口抹了把臉。
然後起身說道:"我二姐離婚回家住來了，不過我娘揍我大哥是因為昨天他就見到高俅和田恬在醫院，但是沒讓我說，今天東窗事發了。"
"你說誰？田恬？"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飯碗落地的聲音。
唐寶趕緊起身出去，就看見楊紅的背影氣沖沖的消失，而地上灑落著飯菜。
"壞了！"唐寶顧不得許多，連忙追了出去。
陸子軒只好留下來把飯菜收拾了，鎖好門才離開。
他大概知道怎麼回事，那是唐家的事，他一個外人去了反而不好。
楊紅一邊往家衝一邊氣的眼淚直流。
原本婆婆想來給小叔送飯，是她搶著來的，心想著也許能佔點便宜，結果便宜沒佔著卻聽到了這個誅心的訊息。
"這麼快回來了？碗呢？"王大丫見楊紅兩手空空的回來問道。
楊紅沒說話，伸手扒拉開王大丫就往裡衝。
王大丫沒想到楊紅能動手，趔趄一下差點摔倒，正要發火，就聽得楊紅咣的一腳踹開他們住的屋門。
"你發啥瘋？"唐有財正趴在炕上哼唧被楊紅嚇了一跳。
"我發瘋？是！我是讓你逼瘋的！"楊紅指著唐有財渾身顫抖。
"你說！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昨天，啥事也沒有，還懷著孩子呢，能別一天天瞎琢磨嗎？"唐有財眼珠轉了轉，不會是唐寶告訴楊紅了吧？
"我……我！"楊紅氣的左右看了看一把抄起一旁的雞毛撣子衝著唐有財就抽了過去。
唐有財傷上加傷，嗷的一下跳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趕緊把它放下！"唐有財一把抓住雞毛撣子。
"你說，你說啊！"楊紅猩紅著眼睛吼道。
"我說什麼說，我看你真是瘋了！"唐有財一用力奪過雞毛撣子扔在一邊。
楊紅被掀開朝後面摔去。
"當心！"
王大丫一進屋就看到楊紅往後摔倒，這還了得！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墊在了楊紅身下，疼的哎呦一聲。
唐有銀聽到動靜過來連忙攙扶起楊紅，又扶起王大丫。
"娘，你沒事吧？摔壞了沒有？"
王大丫擺了擺手吸了兩口氣。
"你想幹啥？你媳婦還懷著孩子呢！作死啊你？"王大丫衝著唐有財噼裡啪啦一頓罵，可摔死她這個老太婆了。
"娘真不怨我，這婆娘一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難道讓我等著捱打啊？"
唐有財感覺很冤枉，剛被老孃打完又被楊紅揍，他招誰惹誰了。
"那你就能動手了？一個大男人挨幾下打怎麼了，能死不？"王大丫沒好氣的又給了他一巴掌，哎呦我的老腰啊！
正好這時候唐寶也追了過來。
"娘，您怎麼了？"
"沒事。"王大丫趕緊把唐寶拉出去，偷偷問道:"寶，你是不是跟你嫂子說那事了？"
"我和陸知青說來著，沒想到剛好嫂子過來給聽到了。"
唐寶感覺很抱歉，他可能給家裡惹麻煩了。
"對不起啊娘，大嫂她……"唐寶偷偷指了指裡面。
"沒事，你別管了。"王大丫說完再次進屋。
"阿紅啊，你先別激動，這事瞞著你是孃的注意，主要他們真沒啥事，怕跟你說了你多想。"
楊紅不說話一個勁兒嗚嗚的哭。
唐有銀覺得這事多少和自己有點關係，心中愧疚耐心的哄著楊紅。
楊紅卻一把推開唐有銀哭著說道:"不用你假好心！都怨你！"
"你瞎說什麼！關二姐什麼事？你看看就你這樣的我敢告訴你嗎？"唐有財氣的一屁股坐在炕上不再搭理她。
"你敢說你心裡沒有她了？你敢說？"楊紅見狀更加傷心。
"你簡直不可理喻！"唐有財氣的成語都蹦出來了。
他敢嗎？年少的白月光誰能忘記？可是他覺得好好跟楊紅過日子不就行了？至於這麼揪著不放嗎？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我就知道！我後悔啊，當初就不該嫁給你！"楊紅又哭又鬧，坐在地上數落起來。
"你還敢提當初？要不是你我和田恬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唐有財聽著楊紅哭鬧只覺無比厭煩，又聽她舊事重提心中火苗亂竄。
楊紅被唐有財吼的停了一下，接著更加激動起來:"你什麼意思？啊？我都說過了當初不是我，不是我！"
楊紅的情緒十分激動，唐寶見她瞳孔都有些泛散，暗道一聲不好，趕緊上去一掌砍在她後脖頸上。
楊紅暈倒在唐有銀懷裡。
"血，娘，弟妹出血了！"
王大丫一看果然楊紅褲子上印了一大片血，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被唐寶扶住。
"快把她放炕上。"唐寶一邊扶著王大丫坐炕上，一邊對唐有銀說道。
唐有銀一下子沒抱動，王大丫氣的直拍大腿衝呆住的唐有財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你媳婦抱上來啊！"
唐有財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把楊紅抱上炕，唐寶放開王大丫爭分奪秒的救治楊紅。
"二丫，快去找你爹！"王大丫對站在一旁的唐有銀說道。
唐有銀點點頭跑出去，忘了問他爹在哪了，只好一邊大喊一邊跑，見人就問。
"爹！爹！"唐有銀手捧喇叭狀大喊。
"二丫，這麼急找你爹幹啥啊？"大樹底下坐著幾個婦女正聊天，見唐有銀喊著過來紛紛朝她看去。
"嬸子你看到我爹哪去了嗎？我娘讓我喊他回家吃飯。"唐有銀問說話的那個嬸子。
"好像看他往知青那邊去了，這麼晚還沒吃飯呢啊？二丫啊我看你把行李都拉回來了，這是要在家常住了嗎？"另一個三角眼的大娘說道。
"等有空再和大娘嬸子嘮，我得趕緊找我爹去了。"唐有銀說完撒腿就跑。
樹底下的幾人見唐有銀跑遠了這才接著嘮，只不過他們的話題已經轉到唐有銀身上了。
唐有銀跑的急差點撞到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沒撞到哪吧？"唐有銀抬頭一看，是一位打扮精美的女人，女人小腹微微隆起。
唐有銀更是怕撞壞，這可是一屍兩命啊！
"沒事，你這麼急是有急事？那你快走吧。"
唐有銀見這人的確沒事才放下心來，拔腿就跑。
田恬等唐有銀走後才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她怎麼就忘了問村長家在哪了呢。
抬頭看去前面大樹底下好像坐著好些人，田恬深知那些農村婦女的八卦本事，想想就煩，於是選了另外一條小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