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道
說話間進去搜查的人已經出來了，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折騰了一晚上東方已經出現魚肚白，正是秋收的時候，明天還要上工。
唐銀山讓大家都回去休息，準備幹活。
“徐隊長，徐隊長，陸同志要不你們也回去休息一下？”
徐峰和陸子軒年輕倒還好，徐書記卻是滿臉疲憊，眼窩深陷，眼下烏青一片。
事情又毫無進展，唐銀山只好讓兩人去休息。
“爹，我想去看看胡大夫。”唐寶突然說道。
“你湊什麼熱鬧，回家睡覺去！”
唐銀山說完歉意的朝徐書記看了看，小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唐寶捅咕陸子軒一下不出聲。
陸子軒立馬反應過來說道:“剛好我也想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就讓唐寶陪我一起去吧。”
“小年輕不困就讓他們折騰去吧，我是不行了，得回去睡一覺嘍。”
徐書記說完唐寶都沒理會唐銀山是否同意拽著陸子軒就走了。
陸子軒被唐寶拉著落後一步，眼睛盯著唐寶的側臉，心裡感嘆唐家村這麼窮困的鄉下竟然能養出唐寶這般有靈氣的孩子。
光頭都這麼好看！
“我好看嗎？”唐寶突然出聲。
“嗯？”
“你為什麼要看胡大夫的屍體？”陸子軒很快反應過來，不自然的轉移話題。
唐寶沒有回頭，對於陸子軒轉移話題也不惱，攥緊陸子軒想要抽回的手說道:“就是想確認一些事情。”
“什麼事？”
陸子軒覺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平時四五個唐寶這麼大的人他都能輕鬆掀翻在地，現在怎麼就抽不回手呢？
唐寶停下對著陸子軒懶散一笑說道:“看完再告訴你！”
不知道是等著報公安還是沒來得及，胡大夫的屍體還停留在他家裡，保留著死時的狀態。
陸子軒先唐寶一步進門，唐寶撇了撇嘴，整的好像裡面有埋伏似的，臉上笑意更甚。
陸子軒進去先拿毛巾將胡大夫的臉蓋住，這才轉身看著唐寶進門。
“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急什麼！”唐寶瞪他一眼掀開胡大夫頭上的毛巾仔細觀察。
他抽抽鼻子，那隱藏的味道好像濃郁了一些，就是從胡大夫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被唐寶提醒，陸子軒這才仔細聞了聞。
“這是……”陸子軒閉著眼聞到了味道，不是很好聞，皺著鼻子一時間想不出這是什麼味道。
唐寶噗呲一聲樂了，“嘖嘖，這一臉享受的樣子，是有多好聞？”
陸子軒氣的睜開眼睛，他這不是想聞的仔細一點嗎！
陸子軒沒理會唐寶的調侃，徑自嘟囔著:“這是牛棚裡的味道？可是不對啊，牛棚雖然破爛，可是被他們收拾的很乾淨，儘管有味道也不是這樣的啊。”
“哎你找什麼呢？”
陸子軒回神的時候唐寶已經在屋裡敲敲打打像是尋找什麼機關。
“密道。”唐寶頭也不抬吐出倆字。
“密道？你故事聽多了吧？”陸子軒雖然這樣說卻也跟著仔細尋找起來。
兩個人在屋裡轉悠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
“你真覺得有密道？是不是密道另一頭就是兇手的藏身之地？”
唐寶突然停住拉住陸子軒的手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不找密道了？”陸子軒趔趄兩步差點摔倒。
唐寶不說話，眼睛賊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我問你話呢！”陸子軒看著唐寶晶瑩剔透的眼睛，忽然覺得有點發瘮，甩開他的手停下說道。
“不是你說的密道另一邊嗎？你可真是聰明！快走快走！”唐寶說著不管陸子軒自己跑起來。
陸子軒很快反應過來邁開大長腿很快就追上了唐寶。
唐寶帶著陸子軒直接來到了牛棚。
“唐寶？”狗蛋看到唐寶和陸子軒還有些意外，這兩個人怎麼混一起去了？
“狗蛋哥，我進去看一下。”唐寶說著就要往裡走。
“哎，唐寶，不是我不讓你進去，是村長吩咐了誰都不能見那些人。要不你先跟你爹說一聲？”狗蛋攔住唐寶。
這可是你爹吩咐的，怨不著我們。
“我不見人，我就看看牛糞那裡。”
“你是說密道出口在牛糞那裡？”陸子軒驚撥出聲。
“什麼密道？”狗蛋一臉懵。
“狗蛋哥我真不見那些人，要不然你盯著我。”
“那好吧。”主要是俺也想知道你們說的啥密道，怎麼覺得有寶藏呢。
唐家村的牛棚坐北朝南佔地不大，中間一間大棚子裡養著七八頭牛。
東面隔出的小屋就是那些下放的人住著，與牛圈之間用柵欄隔開有一個小門，方便他們隨時照看牛。
唐寶三人直接來到西面的小屋。
小屋收拾的還算乾淨，草料堆放一邊，碼的整整齊齊。
另一邊堆放著還沒來得及運走的牛糞。
唐寶內力深厚，所以他六覺比一般人要靈敏，一開門就被裡面的味道嗆出來。
是這味兒，沒跑了！
陸子軒踏前一步，覺得還好啊，雖然味道大了點，但也沒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陸子軒轉身疑惑的看向唐寶，疑惑的表情頓時抽抽起來。
之間唐寶從衣兜裡捏出兩條素白的手絹，慢條斯理的矇住鼻子系在腦後。
哪個大老爺們兒會隨身帶著手絹，還是兩塊！
陸子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不該生在鄉下，你應該生在皇宮！京城大院的人都沒你講究！
“走吧！”唐寶遞給陸子軒一塊昂著頭走了進去。
陸子軒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應該叫小軒子呢！他接過手絹沒有像唐寶那樣繫著，只疊在掌心捂住口鼻。
狗蛋呲著牙看了看唐寶又看了看陸子軒，最後手往回一縮，將不算乾淨的袖子捂向口鼻。
幸虧今晚穿了長袖！可是……有必要嗎？
狗蛋進去的時候唐寶已經指使陸子軒扒牛糞，他自己站在一邊指揮。
“左面，對，再往後去一點。就這，扒！”
陸子軒掌中的手絹到底是系在了腦袋上，一來是幹活不方便，再有就是牛糞一扒開是真臭啊！
“大晚上你們不睡覺跑這裡倒糞來？”狗蛋捂著的手用了用力。
唐寶沒搭理他，緊緊盯著陸子軒鋤頭下面。
陸子軒卻是各種噁心反胃，不想回答，他怕一開口就吐了。
“叮”
鋤頭下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聽著像是撞到了石頭上。
“就是這裡，快扒開！”唐寶瞬間來了精神。
陸子軒伸了兩次手最終還是環顧四周希望找到一把笤帚。
很可惜，牛棚裡的笤帚也是大家很寶貴的財產，晚上也是仔細收起來了。
“狗蛋，你去扒開，我給你一斤豬肉。”
狗蛋一聽也不嫌牛糞髒，盯著牛糞兩眼放光，這哪是扒牛糞啊，這扒的是一斤豬肉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狗蛋幹活都前所未有的利潤，幾個呼吸就將那裡的牛糞扒開，露出兩扇平整的石板。
狗蛋拿胳膊擦了擦眼睛，難道這裡有寶藏不成？
“我去找村長？”狗蛋不是很確定的問。
陸子軒顧不得髒立馬踹了幾腳牛糞，邊踹邊說:“你去找人控制住牛棚裡的幾個人。”
陸子軒已經相當肯定殺人兇手就在牛棚幾個人中，其中重點懷疑物件就是王福來。
“不用！”
唐寶抬手攔住往外跑的狗蛋。
陸子軒不解，也沒問，盯著唐寶等著他解釋。
唐寶打了個大呵欠說道:“今天好睏啊，回家睡覺了！”
陸子軒一臉你鬧呢的表情，很是不悅。
“明天審了王桂花再說。”
唐寶說完也不管陸子軒回家補覺去了。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家家戶戶炊煙裊裊，村子裡雞鴨咯咯嘎嘎，上空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煙霧。
“二哥你回來啦，鍋裡有飯。”唐有慧拿著水壺蹦跳著從屋裡出來，笑著對剛回來的唐寶說。
“你幹什麼去？爹孃呢？”
“上工啊，娘已經去了。”
“怎麼這麼早？”
“今天爹不能去所以娘一早就去了，娘說你回來就好好睡覺，地裡不用你。”
唐有慧說完拎著水壺就走了。
唐寶看看空無一人的小家，環顧一下也沒什麼活可幹，他也沒去掀鍋蓋直接關好門朝著村委會走去。
陸子軒出來要去找唐寶，正好看到他過來，連忙拉著人進去。
“你來的正好，要審王桂花了。”
唐寶不是第一次進村委會了，可依舊覺得，太寒酸了！
唯一的大件就是那張不知道用了多久，缺了一角的長桌。
屋裡人不多。徐書記，唐銀山和唐家旺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王桂花和唐小江背對門口站著，王桂花低著頭，唐小江倒是沒有低頭而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王桂花，王桂花頭壓的更低了。
“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唐銀山看到唐寶進來一下子站起來，走過去就推唐寶。
“唐村長，昨晚我和唐寶有一些新發現，還是讓他留下吧。”陸子軒說道。
唐銀山疑惑的看看自家傻兒子，又看看陸子軒，最後徐書記點了點頭，他才重新過去坐下，並把唐寶拉到身後站著。
唐寶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陸子軒，陸子軒修手指撓撓頭，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看似懶散，其實是擋住了唐寶的視線。
唐寶撇撇嘴，眼神描繪著陸子軒骨節分明的手指。
可能是唐寶的眼神太過專注，讓陸子軒如坐針氈，他低咳一聲開口。
“王桂花，昨晚你為什麼去放電臺的屋子外面？”
王桂花不吱聲，倒是唐小江質問王桂花。
“你想給他報仇是不是？”
唐小江聲音很平緩，可是王桂花能聽出那裡面的滔天怒意。
她看了唐小江一眼，隨即想起什麼，由愧疚轉為憎恨，低下頭還是閉口不言。
陸子軒看了看唐銀山和徐書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你們說一下經過吧。”徐峰說道。
王桂花倒是挺配合。
“昨天你們抓他的時候，我過去看了。也是那時候我才發現其實……他才是小江的親爹。”
唐小江攥緊拳頭，終於是低下頭，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