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醫院巧遇
牛車在雪夜走的尤其慢，到唐家村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同志們咱們到了啊，這邊就是知青宿舍，今天你們就好好休息一下，這雪也不知道啥時候停，地裡沒活計明天你們不用上工，馬知青，人就交給你了。"
唐有財將牛車停在知青點門口，裡面的知青聽到動靜點亮了油燈。
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給這個寒冷的夜晚帶來了一絲暖意。
知青們紛紛下車，全都走出了喪屍的步伐，不知道是太冷凍的僵了，還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麻了。
裡面的知青也都穿了衣出來幫他們把行李拿進去。
"有財大哥，我能去你家借床被子嗎？我的行李是郵寄的明天才到。"陸子軒對唐有財說道。
"行吧，你跟我回去拿被子。"陸子軒跟唐寶關係好，借床被子他老孃應該會答應。
唐有財想著揚起鞭子，陸子軒趕緊跳上去坐在唐寶後面。
"馬姐姐，那陸知青好像和村長家很熟啊？"尚晴晴湊到馬彩霞跟前笑嘻嘻的說道，眼睛卻盯著陸子軒的背影。
"陸知青以前在這做過知青，和唐寶關係挺好的。"馬彩霞一邊拎著包裹一邊回答。
之前在車站看到陸子軒她也很是驚訝，這年頭的知青誰都恨不得回城，哪有回去了還回來的？
不過想到陸子軒的身份，猜測他是不是又有什麼任務，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唐寶？是今天去接我們的那個白頭髮大叔嗎？"譚小蓮聽到他們說話歪頭問道。來的路上他聽到唐有財就是這麼喊他的。
"噓！"
要不是手裡拿著行李馬彩霞都想過去捂住他的嘴。
看了看唐寶他們走的遠了才放心的叮囑道:"唐寶是村長的小兒子，還不到二十歲呢。可千萬不要在他面前亂說啊。"
譚小蓮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還不到二十？這怎麼可能！
尚晴晴正大眼睛滴溜溜到處轉呢，聽到這話很是驚訝，不過跟她沒關係，也就沒在意。
兩個新來的男知青對視一眼，原來是他們誤會了。不到二十歲被譚小蓮喊大叔，擱誰誰也不會有好臉色吧。
唐有財架著牛車在快到唐家的時候停了下來，陸子軒正納悶呢就看到唐寶下了車。
"你幹什麼去？"陸子軒不解的問，這大半夜還能有什麼事嗎？
唐有財臉上一陣不自然，沒等唐寶回答就說道:"陸知青你還不知道呢，前段時間唐寶就沒跟我們一起住了，他說單獨住著有助於治療。"
唐寶看了唐有財一眼點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陸子軒也沒多想跟著跳了下去。
"陸知青？你不是要借床棉被嗎？"唐有財衝著追過去的陸子軒喊。
"這麼晚還是不麻煩了，我去唐寶那裡湊合一晚。"陸子軒背對著他擺擺手。
唐有財想著老孃怕唐寶凍著，的確給他多準備了一床被子也就駕車回去了。
陸子軒追上唐寶，伸手要拉著他被他躲開。
"你這個人！陰一陣陽一陣的，真不知道你在彆扭什麼。"
陸子軒說完強行拉過唐寶。
這回唐寶沒有抽回手，卻也沒有看他，低頭趕路。
等到了茅草屋門前陸子軒眉頭都快能夾死個人。
"你住這？"陸子軒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破舊的草房子。
唐寶沒搭理他，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一股暖意迎面撲來，屋內一片漆黑，將風雪擋在了門外，想來是娘過來燒過炕了。唐寶臉上閃過笑意，熟門熟路的點燃油燈。
唐寶摘掉圍脖，將陸子軒按在炕上，替他脫掉鞋，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這麼冷的天不穿棉褲，這腿是不想要了嗎？"
炕上熱乎乎的，唐寶語氣不好，陸子軒也不惱，盯著唐寶傻笑任由他擺佈。
"你是傻了嗎？"唐寶老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往鍋裡添了幾瓢水。
這屋子不大，也沒有隔間，只在炕與鍋臺直接有一道矮牆，所以唐寶做什麼陸子軒都能看到。
陸子軒披著被子，滿心滿眼都是忙忙碌碌的唐寶。
真好啊！陸子軒此時此刻的心被幸福塞的滿滿的。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劉衛國見不得他這樣，偷偷告訴他今天有一批知青下鄉。
他傷都沒好利索，毫不猶豫的打電話請領導將獎勵換成了下鄉的名額，反正他的傷勢已經不允許他再在那個部門了。
他連行李都沒拿，就怕趕不上這一批下鄉的知青，不過幸好!
唐寶很快就做出了一鍋疙瘩湯，這白麵還是王大丫偷偷塞給他的，也就夠他自己吃兩頓。之前嫌白麵做起來麻煩，所以一直留到現在。
剛剛他把那些白麵全都做成了疙瘩湯，裡面加了蘿蔔還有兩個土豆。滿滿一大盆應該夠兩個人吃飽了。
"吃吧，不夠還有。"唐寶將碗筷塞給陸子軒，自己也過去盛了一大碗，坐在陸子軒旁邊。
有那麼好吃嗎？唐寶見陸子軒吃的歡有些懷疑，他自己的廚藝自己清楚。
唐寶低頭嚐了一口差點吐了，他忘了放鹽！
都怪陸子軒，沒事老盯著他看，有什麼好看的，緊張的他都忘了放鹽！
唐寶一把搶過陸子軒的碗說道:"那一槍怕不是打在了你的腦子上，沒放鹽還吃的這麼香！"
"餓了！"陸子軒可憐兮兮的望著唐寶。
唐寶耳尖都紅了，冷著臉起身，將盆裡的疙瘩湯倒回鍋裡，灑了些鹽，重新有給陸子軒盛了一份。
"寶你不會做飯吧，要不我搬過來住？飯我做，碗我洗，衛生我打掃，你就負責暖床好不好？"
陸子軒吃飽喝足開始逗唐寶，他發現自從兩個人關係挑明之後這小傢伙特別容易害羞。
不過他是真存了搬過來的心思，雖然不明白具體經過，可想也知道唐寶是受了委屈的。
唐寶住在這裡遠離村子，連飯都是糊弄，哎呦！我可憐的寶哦！
陸子軒已經暖和過來，搶著把碗洗了。
唐寶給他找出一床嶄新的被褥。
"其實咱倆睡一床被子就行。兩個人擠一擠更暖和。"陸子軒故作扭捏的說道。
"想什麼呢？拿去知青點！"唐寶將被子扔給他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吧！這麼晚了你忍心將我趕走？"
"別和我走太近，對你影響不好。"
村裡大部分人對唐寶的態度都是憐憫，可也有一部分人，覺得唐寶這不是病，世上哪有這樣的病？一定是他做了什麼壞事老天爺給他的報應，還說他是災星附體，接近了準沒好事。
他倒也不信那些，也不在意，推遠陸子軒是因為他還沒有想好兩個人到底該如何發展。
今天表露心意那是被見到陸子軒的意外和激動衝昏了頭腦，現在冷靜下來不得不考慮很多。
彼此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好事，可是對於他們而言，自己家人能接受嗎？陸子軒的家人能接受嗎？這個時代的世人能接受嗎？
原本的唐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瀟灑淡然。可是現在他有了喜歡的人，就變得患得患失，侷促不安。
陸子軒像是看穿了他，心中害怕，他怕唐寶退縮。
他蹭的站起來下炕用力抱住唐寶不顧他的掙扎閉著眼睛說道:"不許離開我，答應我！"
陸子軒呼吸急促渾身顫抖，拼命壓制心中的恐懼，剛剛他甚至覺得他要失去唐寶了。
過了一會兒，唐寶試探著將手摟上陸子軒的腰。
陸子軒這才鬆了口氣，柔聲說道:"別怕，凡事有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不要輕言放棄，好嗎？"
唐寶能感受到陸子軒的緊張，笑了笑說道:"好！"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猶豫嚇到了陸子軒，他也再一次認識到了陸子軒對他的感情之深。
心中鬱結頓時消散，剛剛猶豫的根本原因是沒有完全信任陸子軒吧？怕他頂不住家人的壓力？還是怕兩個人不得善終？
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難道是因為丹田破碎就消了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了嗎？
不就是丹田沒了？有什麼怕的，只要找到鳳凰草不就可以了嗎？
找都沒找過就怎麼肯定這個世界沒有鳳凰草呢？就這麼放棄？不，他可是萬萬人之上的皇子！
陸子軒察覺到唐寶氣息的變化，一顆心可算是落回了肚裡。
放開唐寶抱起被褥，說道:"在你沒準備好之前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我可以等！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唐寶說話抱著被褥就跑了，他可不敢把唐寶逼得太急了，還是慢慢來吧。
陸子軒到知青宿舍的時候知青們還都沒有睡，男男女女的圍在廚房裡烤火。
鍋裡煮了玉米糊糊，比水稠不了多少，幾個新來的知青都捧著碗在喝。
看到陸子軒進來馬彩霞連忙說道:"陸知青回來了，鍋裡還有糊糊趕快喝一碗去去寒氣。"
陸子軒禮貌的拒絕說道:"不用了馬彩霞同志，剛剛我在唐寶家喝了熱水，這會兒不冷，沒什麼事我就先進去睡了。"
陸子軒抱著被子進去男知青宿舍，其他人繼續剛剛的話題。
"馬姐姐，尚雯雯同志不在咱們村嗎？"尚晴晴突然問道。
眾位老知青皆是一愣，繼而想到眼前這個天真可愛的姑娘叫尚晴晴，難不成是尚雯雯的親戚？
"你認識尚雯雯？"馬彩霞問道，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認識的，我們是鄰居，家裡讓我來這裡下鄉就是因為這裡有熟人可以照顧一下。她人呢？我怎麼沒有見到呀？"
"她結婚了，所以搬出去了。"馬彩霞說完就不再說話低頭喝糊糊。
"啊？結婚了？我家……哦不，她家人都不知道啊？雯雯姐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家裡說一聲呢。"
"那麼丟臉的事有什麼好說的。"一個男知青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新來的知青立馬支楞了耳朵，等著聽八卦。
尚晴晴眼睛一亮，然後表現的很氣憤對那個老知青說道:"結婚怎麼就是丟臉的事了？雯雯姐是很好的人，你不要亂說話。"
馬彩霞看到了她那一閃而過的興奮，頓時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知青有了提防，都不是簡單的人，於是她接下來都沒怎麼說話低頭喝著糊糊。
"好人？在這個鬼地方是個人都會變，你剛來還是太天真了。"
那是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而且我可不是亂說……"
他開始講述尚雯雯的事，慢慢長夜，新老知青都在聽他說，只有陸子軒躺在漆黑的屋裡輾轉難眠。
他又想唐寶了！
唐寶卻是一夜好眠，還做了一個羞羞的夢。
昨天睡得晚，唐寶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披著被子發了會兒呆。
然後忽然想到什麼，臉色爆紅去換了衣服。
穿得暖暖的帶上帽子圍上圍脖，開啟門一股涼
風嗖嗖刮過來，唐寶倒吸一口冷氣又關上門。
緩了一下回屋拿了一件大衣和一條棉褲，想了想又把棉褲扔回去，陸子軒可能穿不下，大衣比較寬大應該可以。
昨天被他一鬧都忘了給他找件衣服。
唐寶關上門緊了緊衣領一口氣走出好遠，昨天雪下的不大，地上積雪也只是勘勘沒過腳面。
今天天氣很好，大大的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只是照在身上的陽光不怎麼暖。
抬頭遠望一片銀裝素裹，反射著陽光很是刺眼，唐寶只好收回目光低頭行進。
路過家裡的時候唐寶歪頭看了一眼閉緊的院門腳步未停。
"哎呦！"
"你沒事吧？"
一道嬌小的人影從前面竄出來撞到唐寶身上，唐寶無事，那人卻倒坐回去摔在地上。
唐寶彎下腰關心的問，卻是沒有伸手拉她，畢竟男女有別。
小姑娘有些面生，應該是新來的知青，大冷的天額頭竟然出了汗。
譚小蓮有點緊張，地上有雪摔的倒是不疼，暗怪自己剛剛想尚晴晴的事沒注意看路。
她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大叔……噢不，唐寶，沒撞疼你吧？都怪我走路不專心。"
一聲大叔，唐寶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昨天管自己叫大叔的小姑娘嗎。
"雪天路滑走路要當心，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唐寶看了眼身後，那是去山上的路。
"我就是天冷跑跑步順便熟悉熟悉村子，然後就……迷路了！"譚小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知青點在那邊。"唐寶指了指方向。
譚小蓮見唐寶抱著大衣，猜測可能是給陸知青送去，所以說道:"唐寶你也是去知青點嗎？咱們一起吧？"
一陣冷風颳過來，唐寶忽然鼻翼聳動，臉上嚴肅起來，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譚小蓮見他變了臉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慌忙道歉表示自己一個人回去也可以。
"等一下！"唐寶喊住轉身就走的譚小蓮。
譚小蓮就像聽到了命令一樣，直接來了個立正。
不等她發問，唐寶快速走到王桂花家門前，大力的敲了敲門。
沒有人來開門。
"等下我踹開門你進去看一下。"唐寶扭頭對譚小蓮說道。
"嗯，啊？這不好吧！"譚小蓮反應過來大驚失色。
唐寶已經一腳踹上了門，大門紋絲不動……
唐寶抖了抖腿，真疼！
內力沒了好廢物！
他咬著牙接連踹了好幾腳也沒有踹開，譚小蓮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去一腳，大門應聲而倒。
唐寶認真看了譚小蓮一眼。
譚小蓮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我就是力氣有點大，呵呵……我進去看看。"
不等唐寶說話， 譚小蓮就一溜小跑進去。
很快裡面傳來驚叫聲，唐寶顧不了許多了快步衝了過去。
屋內尚雯雯倒在地上，身下已經有血跡。
王桂花不知道去了哪裡，屋內整潔沒有翻亂的痕跡。
"快去隔壁喊村長！"唐寶立馬說道，自己伸手摸了摸尚雯雯的脈搏，迅速掏出懷裡的銀針。
這銀針是他出事後特意找人打造的，隨身帶著。
沒了內力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了銀針才踏實一些。
等唐銀山過來的時候唐寶已經將十二根銀針快而準的紮了下去，收起剩下的一根銀針。
"寶？怎麼回事？"王桂花扶著唐銀山看到唐寶連忙撒手跑過去問道。
唐銀山趔趄一下，被唐有財扶住。
"快點套車送去醫院！"唐銀山沒有多問，抽出胳膊吩咐唐有財。
"路上有雪套車不安全，而且我給她紮了針不宜顛簸，找幾個人抬著，我也跟著去。"
唐有財跑出去找人，半路上遇到了王桂花，她手裡還拎著半框雞蛋，聽說尚雯雯出事慌忙趕了回來。
若是以前她指定哭天搶地倒打一耙，而現在她沒有，只是安靜的問唐寶孩子有沒有事，但是唐寶聽得出那安靜背後壓抑的瘋狂，她在等，一旦答案不如意，那瘋狂便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
"暫時沒事，要儘快送到醫院去，我哥已經去喊人了，桂花嬸子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
此時尚雯雯已經被抬到了炕上，由於腹部有針也沒有蓋被。
王大丫默默走過去塞給王桂花幾張錢票。
"借你的，過後得還我。"
王桂花遲疑了一下接過去說道:"到時候會還你利息。"
很快幾個小夥子跟著唐有財跑了過來。
唐寶拔了針，收好跟著出門，不忘指著炕上的大衣讓王大丫給陸子軒送去。
王桂花出門的時候破天荒的跟王大丫說了聲謝謝，王大丫並沒有很開心，反而心裡酸酸的，這操蛋的生活啊！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要不是一路上有唐寶給紮了幾遍針，尚雯雯真不一定能堅持到醫院。
將尚雯雯交給醫生之後唐寶幾人坐在椅子上 喘著粗氣休息。
"有財哥，咱們晚上還回去嗎？要不我先去買點吃的吧！"狗蛋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中午的時候他就沒吃飯，這會兒餓的肚子直叫。
"去買點包子大傢伙墊墊肚子吧。"唐寶掏出錢票第給狗蛋，狗蛋高興的接過去跑了。
唐有財看了一眼唐寶，手伸進衣兜摸了摸，他沒錢！
很快狗蛋拿著熱乎乎的大包子回來給眾人分了，將剩下的錢票還給唐寶。
"有財哥，剛剛我買飯的時候看到二姐夫了。"
唐有財愣了一下問道:"誰？"
"就是你家有銀她男人，高俅啊。"
"他怎麼在醫院？難道我二姐生病了？"唐寶問道。
"不知道，剛剛我著急買飯沒跟他說話，就遠遠瞥見的，不過他身邊的確有個女人，沒看清臉，想來應該是二姐。"
狗蛋咬了一口包子又說道:"不過你們別急，看樣子不像是有病，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不行，我得去找找，二姐都好久沒回家了，我不放心。"唐有財站起來幾口將包子吃下去。
"哥，我跟你一起去。"唐寶也快速吃完了包子，他還沒有見過二姐和二姐夫呢。
狗蛋幾人聽了也都快速吃了包子都要幫忙找人，唐有財想了想醫院人那麼多自己還真不一定找到，於是點頭同意。
由於唐寶不認識人，只好跟在唐有財後面。
最後兩個人在婦產科找到了高俅。
他正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看著手裡的幾張紙笑容滿面。
"二姐夫！還真是你！"唐有財老遠就大喊快步過去。
高俅聞聲抬頭看到唐有財走過來，臉上慌張一閃而逝，將手裡的紙往身後藏了藏。
"是有財啊，你怎麼來醫院了？是家裡誰病了嗎？"高俅扯了扯嘴角笑著問道。
想到唐有財不識字也就沒有繼續藏手裡的紙，大大方方的拿在手上。
唐寶看了看那是產檢單子，難道是陪二姐來的？
恰好這時候門開啟，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走了出來，看著高俅開心的說道:"高俅，寶寶很健康呦！"
唐寶以為這就是二姐唐有銀，怪不得這麼久沒回家，原來是懷孕了。
"二姐！"唐寶迎上去熱情的喊道。
"你誰啊？一把年紀了喊什麼姐？"女子看到唐寶眼裡閃過嫌惡。
繞過唐寶朝高俅走去。
唐寶一愣難道認錯人了？他回頭看大哥。
而唐有財早在女人開口的時候就僵在那裡。
這個聲音！
等田恬走近的時候唐有財艱難轉身，真的是她！
那個當初與他談婚論嫁的大學同學田恬！
唐有財紅著眼睛盯著田恬，田恬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裡，她也認出了唐有財。
高俅一看要壞連忙站起來打圓場，對走過來的唐寶說道:"唐寶啊，這可不是你二姐，她就是我一個同事，她物件沒空，託付我過來照顧一下。"
他之前就認出唐寶了，早就聽說唐寶得了怪病，今天可算見到了，心中嫌棄也就沒搭理唐寶。
這會兒卻是不得不跟他說話了。
唐寶冷著臉說:"我還以為二姐夫不認識我呢，也難怪畢竟我這幅樣子。只是沒想到二姐夫這麼好心啊？"
"呵呵，大家都是同事相互幫助，好了，田恬都檢查完了我們就先走了，有空來家裡啊，你二姐也怪想你們的。"
高俅說完帶著田恬就走了，田恬也是心虛的低頭跟著，時不時還回頭偷偷看一下愣在原地的唐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