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方源就回戶部。

但人才剛剛到戶部的大門就被叫住。

是東宮的太監,邀請方源到東宮的。

方源有點無語,因為從御書房到戶部,又從戶部到東宮,是個很遙遠的距離。

關鍵是在皇宮,除了皇帝允許,要不然是不能坐轎子的,只能用雙腿走過去。

一段時間後,方源到達東宮,拜見李承乾。

這次見到李承乾,他沒有再次坐在輪椅上。

見到方源來,他親切地起身,向方源走來。

“方源,恭喜你升為戶部侍郎!”

“本宮這些天腿腳不麻利,現在才有機會恭喜你。”

李承乾友好笑道。

客氣地邀請方源坐下。

這些天腿腳不麻利是真的。

但更多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博陵崔氏族兵攻擊方府。

方府出乎意料地取得勝利,斬殺五百多人,令李承乾驚訝不已,於是邀請方源。

“寫殿下惦記。”

“殿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方源客套說道。

更多的是注意李承乾的腿腳問題。

歷史上李承乾有腿疾,應該就是這次落下的問題。

都這麼多天過去,還沒有徹底好,皇位將和他漸行漸遠。

“過些天應該就好了吧。”

“不說不開心的,你現在工作怎麼樣?”

李承乾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有點陰沉,但很快消失。

他返回自己的位置,一旁有靚麗的宮女過來,給他和方源倒酒。

“慢慢適應過來了。”

方源喝一杯就潤喉,緩緩說道。

就任戶部侍郎十天來,多虧了崔振堂沒有搞事情。

於是方源慢慢適應了手中的工作,正式成為戶部的第三巨頭。

作為戶部的侍郎,方源有很大的權利,有權決定其他部門的官員的薪水等等。

“適應就好!”

“方源,東宮這裡還有個空置,太子少詹事,有沒有興趣擔任?”

李承乾呵呵一笑點頭。

隨即神色變得鄭重,正色道。

“殿下,臣......”

方源心中一驚,有點感動和複雜。

準確來說,戶部侍郎屬於正四品下的職位,而太子少詹事屬於正四品上的職位。

也就是說,李承乾直接給一個比戶部侍郎還要高半級的,而且在東宮還是挺有權力的職位。

“本宮希望你能認真想想。”

“你現在已經不是長安令了,職位不再是那麼特殊。”

李承乾打斷了方源的話,提醒道。

他的意思有幾個,希望方源能夠認真想想。

同時還提出方源之前因為長安令職位特殊的原因拒絕一次招攬,是警告,也是重視。

“殿下對臣,可以說是禮遇有加,臣深感佩服!”

“既然如此,今天想和殿下敞開心扉說幾句,希望殿下能夠提前答應不要怪罪臣。”

方源沉吟好一會兒才開口。

如李承乾所言,這是認真思考的。

“都出去。”

“今日我兩非君臣,是朋友,可以暢所欲言。”

李承乾擺擺手,下令在場的宮女太監離開。

待人都離開後,他彷彿換了一副臉色,要和方源交心一樣。

“殿下的腿,很難好了吧?”

方源沉吟片刻,嘆聲道。

自己應該是和李世民決裂了,那就在李承乾這裡搞渾濁一點吧。

“御醫是這樣說的。”

李承乾眉頭一皺,臉色湧出怒意。

但想到剛才答應方源的,怒意慢慢消失。

好幾個御醫說,他的腿不能完全好過來了。

但應該能夠恢復得差不多,跟正常沒太多差別。

“臣剛才觀殿下走路,隱約間能夠看出姿勢不美。”

“這對於普通人乃至皇親國戚來說都沒什麼,但對於太子來說卻是有致命的傷害。”

方源緩緩說道。

“此言何意?”

李承乾頓時一愣,不解問道。

為何對別人來說沒有問題,對於自己來說就有問題。

儘管現在的腿走路不是很方便,但也僅僅是不太方便而已,影響不是很大。

“太子,帝國的儲君,未來大唐的皇帝。”

“一個皇帝,如果走路姿勢不好,會被大臣彈劾有失帝王威儀。”

方源繼續說道。

“狂妄!”

“誰敢彈劾?!”

李承乾頓時大怒。

滔天的怒火讓他有種想殺人的感覺。

方源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看著生氣的李承乾。

“你繼續說。”

李承乾深吸口氣,沉聲道。

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知道後續。

“一般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彈劾的。”

“但如果他們是某些皇子的人呢?”

方源聲音稍微小了點,沉聲道。

“李恪?!”

“本宮恨不得......”

李承乾勃然大怒。

他頓時就想到了李恪。

還想到就是李恪致使他摔倒的。

該死的李恪,原來他早就有了準備?!

以前李承乾僅是想著如果自己推斷了,皇位可能就無緣。

但是現在腿有疾,也將可能會被大臣彈劾,還可能是聽命於李恪的。

“殿下,我與蜀王殿下有很多矛盾,我註定是不可能投靠他的,請殿下放心。”

方源沉聲道。

“就區區腿疾,你就覺得本宮與帝位無緣?!”

李承乾怒視著方源。

他明白,方源雖然沒有明說,但其實表達的到位。

就是不可能投靠李恪,也不可能投靠他,不投靠他的理由是覺得不能當皇帝。

對於這個理由,李承乾是非常憤怒的,盯著方源的眼神已經有種想要刀了方源的感覺。

“殿下,人言可畏!”

“而且您不止一位兄弟!”

“最重要的是陛下還壯年!”

方源沉聲道。

話落,李承乾的怒意就消失不見。

轉而是感覺一陣陣心寒,還有無比的壓抑。

他一直都有個邪惡的想法在心底:父皇還那麼年輕,何時才能輪到自己上位?

現如今出了腿的問題,又有李恪這麼優秀的兄弟在,未來的事還真的不好說。

“殿下,最後一句了。”

“我有我的想法,您有您的做法。”

“凡是事在人為,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

方源沉聲道。

說完,起身向李承乾行禮,離開東宮。

李承乾沒有說話,看著方源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走出東宮的方源看似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心中卻嘆息連連。

今日和李承乾說這點,有分化皇帝父子和兄弟之間的關係,罪名很大。

但這是方源經過深思熟慮的,覺得李承乾不會將自己的事告訴李世民。

還有一點更重要的,那就是今日和李世民鬧不愉快了,他可能會對自己怎麼樣。

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得給李世民找些事情做,讓他沒有時間注意到自己。

太子目前應該是李世民最在意的人之一,他應該會好好關心李承乾的。

沒多時,方源終於回到戶部,這時都上午班都快結束。

在方源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方青平就來了。

“大人,下官來向您彙報工作了。”

方青平諂笑著。

和以前相比,笑容似乎變得更加討好。

如果認真看的話,還能隱約間看到眼神中帶著敬畏。

這是以前沒有的,是傳出方府滅殺五百疑似博陵崔氏的族兵後才有的。

“下午吧,本官有點累了。”

方源擺擺手,伸伸懶腰道。

一趟御書房,一趟東宮,又從東宮回來。

今日上午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路上,腳都快冒煙。

“是。”

方青平哪能有意見,立即應是離開。

他前腳才剛出,後腳就有人敲響了方源辦公室的門。

“下官倉部司員外郎於運春,拜見方侍郎。”

一個笑得像是菊花的中年人進來。

“何事?”

方源看他一眼就轉移目光。

“下官是來向您彙報工作的,請問方侍郎有空嗎?”

於運春產銷著說道。

他眼神有些擔心,擔心方源拒絕。

十天前,他就要跟在方青平的身後向方源彙報工作。

但是那天有坊間訊息傳出,博陵崔氏將會覆滅方府。

於是他和一些人就打消了投靠的想法,等過十天後再決定。

雖然說是說等過十天後再決定,但實際上沒有認為方源能度過這一關。

但不曾想,方源不僅度過了這一關,外面更有傳說方府短短的時間就殺了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甚至是將人頭割下送到博陵崔氏的門口。

那些被殺的人是不是博陵崔氏的人現在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方府有非常一般的實力。

一個四品大員,又有超乎大世家的實力,這樣的物件正是緊抱大腿的物件。

“下午吧,本官有點累了。”

方源同樣擺擺手,拒絕了於運春的彙報。

他也明白,彙報工作的意思就是投靠。

但現在方源不急,而且真的累了。

“好,好的。”

於運春同樣不敢有意見。

甚至還擔心方源會拒絕他的靠近。

但還好,沒有完全拒絕,讓自己下午再來。

估計是對自己十天前猶豫的懲罰,下午要有覺悟才行了。

“出去之後,幫本官傳個信。”

“要彙報工作的都下午再來,現在累了。”

方源擺擺手道。

讓於運春出去的時候還順帶將門關上。

於運春聽到這話之後,鬆了口氣,明白了方源不是要針對他。

聽說今天先是去御書房,回到戶部的時候太子的人又來,估計是走累了要休息。

於運春離開後,方源辦公室的門就被關上,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方源。

方源就這樣,在辦公室裡睡了個午覺才去吃午飯。

午飯回來的時候,方源遇到了崔振堂。

“崔侍郎,今日氣色怎麼看上去很差?”

方源上前,友好地打招呼。

路過的戶部官員立即就放輕腳步,有意無意盯著方源和崔振堂。

整個戶部的人都知道,方源第一日上任的時候,崔振堂就有意讓人不要迎接方源。

現在,外面都在傳,方府一眾殺了疑似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雙方之間已經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兩人這麼站在一起,頓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擔心兩人會鬧出什麼事。

“被狗咬了,想著是直接打死,還是宰了下鍋。”

崔振堂眼神一沉,呵呵笑道。

他笑容看似隨和,但卻有點僵硬,嘴角在抽搐。

“據我所知,被狗咬的人三五年左右會發病,變成跟狗差不多的怪物,崔侍郎要注意了。”

“如果發現要變成狗怪物,記得一定要告訴媳婦子女錢藏在哪裡,要不然以後沒人知道在哪。”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感覺崔振堂不是真的被狗咬。

而是暗罵他是狗,故意羞辱他。

但沒事,羞辱人的人會得到加倍的羞辱。

話落,注意著這裡的幾個官員沒忍住噗呲一笑。

這個時代狗咬人的症狀已經有記錄,還沒有普及,但也有人知道。

聽到暗罵方源是狗,方源反擊崔振堂就覺得搞笑,覺得崔振堂更加有可能成為狗。

自然,崔振堂可能不是被狗咬,但是聽到方源這麼一說,他們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

崔振堂眼神頓時變冷。

銳利的目光投在發笑的那個官員身上。

“沒,沒,我沒笑。”

那官員頓時打了個冷顫。

笑容早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

這一刻的他惶恐不安,擔心崔振堂追究下來。

他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已經悔青了腸。

“這兩個月的俸祿扣除!”

崔振堂冷聲道。

那官員的臉頓時就誇了。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個月就是十二月。

十二月的月俸比前面的月俸都要高,能高出三四倍以上。

這麼一算,自己就被罰去了四五個月的月俸,心痛要死。

“崔侍郎真會開玩笑。”

“這位同僚笑一笑而已,犯不著扣月俸的。”

“我們戶部是有感情的地方,彼此之間相親相愛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方源呵呵笑道。

那官員頓時眼神一亮,感激地看向方源。

周圍的官員聽著,當即覺得方源比崔振堂更加親近,更體恤下屬。

“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人嘲笑上級說話,該罰!”

崔振堂不為所動,沉聲道。

他知道,方源就是故意收買人心。

但這個時候不可能讓方源得逞的。

“崔侍郎的冷笑話就是僵硬。”

“去吧,去吧,有我,崔侍郎是不會罰你的。”

方源笑容更盛。

對那個同僚揮揮手,讓他快走。

那同僚如蒙大赦,休的一聲快速熘走。

附近的官員也是快速走開,很快沒影蹤。

崔振堂停下腳步,轉身盯著方源,眼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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