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謬讚!”

“遼州不及諸州也!”

方源雖然知道裴寂不安好心。

但是在這種場合,他只能當作不知道。

而此時,不少刺史看向方源的眼神有些不同。

“方刺史,裴相走了半天估計也累了,去招待處吧。”

襄城公主見情況不對,插話道。

“公主所言極是,請公主裴相和諸君移駕迎賓館。”

方源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襄城公主,緩緩道。

眾人啟程,不用人引導,他們都知道迎賓館在哪個方位。

很快,眾人就重新回到迎賓館,看到一樓大廳的時候,都是微微一驚。

出門的時候迎賓館一樓幾乎什麼都沒有的,但是現在卻大變樣,變成迎接賓客的擺設,兩旁還有青春靚麗的女子站著。

“請裴相和公主入座。”

方源做出邀請。

並叫來綠夏在裴寂的旁邊再加一個位置。

原本的佈局並不知道襄城公主也來,只佈置了裴寂的一個位置而已。

綠夏到來,見到襄城公主之後差點失聲尖叫,沒想到之前見過的李婉秀竟然是公主。

好在,她已經得知秦懷玉等人是國公之子,多一個公主出現也還能接受,這才使得她沒有太過震驚。

很快,眾人入座。

酒菜還沒上,現在是河東各世家的拜見。

有些河東望族從遼州之外到來,現在是他們向裴寂行禮的時候。

可以說,這次迎接裴寂是史無前例的,不僅河東道所有高官要迎接,地方豪族也來迎接。

這樣的待遇,就是皇帝去了地方也從來沒享受過,真是朝廷和皇帝對裴寂的非一般恩寵。

自然,都是河東的頂級望族代表才有資格來拜見裴寂。

其中,就包括河東三族。

柳永壽,薛文博,裴永翰三人都到來。

“你是裴永翰啊?”

“來,到爺爺這裡坐。”

在三族拜見的時候,裴寂慈祥看向裴永翰。

“謝爺爺。”

裴永翰恭聲行禮,來到裴寂的身旁坐下。

在場的眾人看著,神色各異,但都沒有說話。

這種場合讓裴永翰這種後輩一起坐明顯是很不妥的。

雖然裴永翰小不了方源幾歲,但因為裴寂的爺爺二字,眾人不再將他看做是喜聞裴氏的代表,而是落了兩輩的後輩。

河東各世家拜見完裴寂之後,就是到吃飯的時候了。

“上酒菜!”

方源看裴永翰一眼,朗聲道。

聽到方源吩咐的綠夏立即命令後廚上酒菜。

高濃度的白酒一經出現,場面頓時就充斥著濃濃的酒香味。

“這是什麼酒?!”

“為何聞起來聞到如此濃郁?!”

不少人議論。

對出臺的酒很是好奇。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愛酒。

就是裴寂也是個喜歡喝酒的人。

不少人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解釋。

“此乃新酒,第一次面向世人,名為高度酒。”

方源緩緩道。

目前的酒僅僅是進行蒸餾提純而已。

醬香型、濃香型、清香型、特香型等等,方源也都讓鉅子他們去研究。

不過酒不是重要研究之物,也不是方源看重之物,故而要看運氣和時間才能造出不同香味的酒。

“何為高度酒?!”

眾人不解。

但聽出這種酒現在外面還買不到,應該是遼州新產。

不少人端起酒壺微微一聞,頓感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頓時有種被嗆到的感覺,連連咳嗽。

李勣看著他們,差點就笑了出來,這種酒他昨晚就已經品嚐過,平常喝幾大碗都不醉的,昨晚幾杯就差點喝醉。

“好酒!”

不少人感嘆。

但也沒有立即就喝。

畢竟裴寂和公主都在這裡。

“諸君,滿上酒,敬裴相完滿致仕!”

襄城公主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裴寂的身上。

“謝公主。”

“諸君,滿上。”

裴寂的眼神一閃而過的陰冷。

他現在還不是致仕,只是尋找致仕的養老之地。

而襄城公主卻是說完美致仕,這令他感到不爽,還有些恥辱。

因為真正瞭解實情的人都知道,他是被皇帝逼迫致仕的,而非自願。

不過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多,朝廷大臣中也就是寥寥幾個知道而已,無須在意。

裴永翰給裴寂倒滿一杯酒,自己也倒滿一杯酒,與眾人酒杯,隨後一杯落下。

頓時間。

現場不少人神色大變。

皆是難免地咳嗽出來,被高度酒嗆住。

高度酒與他們平常喝到的酒相比,高度至少提高了三倍。

好在,有些人之前端起酒壺聞過,已經有所準備,才沒有被激烈嗆住。

“咳咳咳......這是什麼酒,太難喝了吧?!”

裴永翰連連咳嗽,酒水都被嗆出,濺得滿身都是,臉都紅了。

與他差不多的還有襄城公主,但襄城公主只是捂著嘴,紅著臉而已。

剩下的官員和世家代表雖然咳嗽,但酒是喝下去了,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的神色。

裴永翰說完之後,下意識感覺不對勁,看了看四周,頓感不妙。

再看看裴寂,發現裴寂正陰沉著瞪了自己一眼,裴永翰立即低頭不敢再說話。

“好酒!”

“這是我行軍打仗以來喝到最好喝的酒。”

李勣捧場道。

他發自內心稱讚高度酒的好。

之前的酒度數太低,喝起來總感覺很撐,沒有那種意境。

而這種高度酒不同,微微品嚐就能夠享受這種意境,喝酒人喜歡的那種意境。

“確實是好酒!”

“遼州真是多奇東西!”

張公瑾握著酒杯,滿臉感嘆道。

行軍打仗的人是最喜歡喝酒的。

他們喝酒比吃肉和吃飯都要多得多。

肉和飯可以沒有,但酒一定不能少。

長期以來,他們對酒的追求就變得更高。

今日嚐到高度酒,張公瑾再也看不上其他酒。

“李都督和張都督若是喜歡,回頭本官送你們十缸帶回去。”

方源呵呵笑道。

“謝方刺史!”

“諸位,區區酒水,不算賄賂吧?”

李勣和張公瑾一愣,隨即感激道。

但是看眾人的眼神,李勣連忙又補了一句。

“自然不算。”

“酒水而已,怎能算賄賂?”

“李都督真會說笑,差點懷疑他是不是將軍。”

眾人哈哈大笑。

一杯酒下來,氣氛頓時就起來了。

隨即不少人看向方源,皆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方刺史這就不厚道啦。”

“在場諸君都是客,只送李都督和張都督不送大家,厚此薄彼啊。”

裴寂開玩笑的樣子說道。

此時,襄城公主已經整理好妝容。

她略帶緊張且好奇的眼神看向方源。

裴寂是開玩笑,方源自然是不能當作是開玩笑的。

所以方源怎麼說也得給其他刺史送些高度酒,否則就是不給面子。

但如果就這樣給出去了,刺史們就只會乘裴寂的情,而不是記住方源的情分。

對方源來說,無疑是出了力又得不到好處。

那方源會怎麼回覆呢?

現場不少人明白這層深意,似笑非笑看著方源。

“裴相所言極是。”

“但實不相瞞,這些酒不是下官的,是皇家商行的。”

“下官只是借花獻佛送給李都督和張都督,以支援即將開始的東突厥之戰。”

方源輕笑,不卑不亢緩緩道。

“皇家商行?!”

眾人一愣,思緒瞬間就被吸引過去。

提到皇家商行,又提到東突厥之戰,眾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眾所周知,李勣和張公瑾都在徵調之內,方源這個時候送酒給將士們喝,那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自己等人都有意見,那就太不會做人也不會做官了,傳出去怕是會被人彈劾都有可能。

襄城公主會心一笑,暗中對方源豎起大拇指。

“本相怎麼沒聽說皇家商行經營酒水?”

裴寂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但他一問,現場的氣氛就有些變化。

眾人臉色微變,看向方源的眼神微微一邊。

不少人心中甚至想到:方源不會是不捨得而騙自己等人吧?

“裴相日理萬機,區區小事不知道太正常了。”

“綠夏,請皇家商行少當家!”

方源呵呵一笑。

心中暗罵裴寂一頓。

眾人一愣,隨即看向門外。

很快,杜妙顏落落大方出現,她身後還跟著王詩語。

“拜見公主,拜見裴相,拜見諸位。”

杜妙顏和王詩語向在場諸位行禮。

“杜小姐免禮,快快入座!”

襄城公主發生,邀請杜妙顏兩人坐下。

此時,綠夏已經在方源旁邊安排了一個位置。

杜妙顏是杜如晦的女兒,坐在方源旁邊沒人敢說什麼。

“謝公主!”

杜妙顏和王詩語行禮。

但並沒有立即去空位坐下,而是轉身看向眾人。

“諸位,高度酒是皇家商行在經營,不日將會推行,價格是普通酒的三倍。”

“若是諸位中有想要的,隨時可以到皇家商行找我,或者傳信於我也行,感謝諸位。”

杜妙顏緩緩說道。

眾人客氣回應,紛紛說好。

面對皇家商行和杜妙顏的身份,在場刺史們也不敢自持身份。

只有裴寂沒有發聲,臉色有點不好看,端起酒杯喝酒掩飾過去。

杜妙顏見狀,再次感謝一聲,和王詩語返回剛剛設下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王詩語就朝方源瞪了瞪眼,兇狠狠的,但也不是十分仇視。

她前些日子想要找方源報仇,為王家父子討回個公道,但被杜妙顏阻止,一直不能行事。

隨著杜妙顏落座。

眾人正式開始用餐。

幾杯高度酒下去,氣氛很快就起來。

眾人有說有笑,熱鬧不已,差點鬧酒瘋的也有。

一切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方源和杜妙顏都碰了幾次杯。

連對方源擺臉色的王詩語在杜妙顏的教唆下,與方源喝了好幾次。

在高度酒的作用下,現場的一些大老爺們臉紅耳赤的,醜態微微顯露。

而襄城公主和杜妙顏幾個女的則是有所注意,僅是微醉,臉頰紅潤更好看。

突然間,

迎賓館外驚叫連連。

片刻之後,鄭九臉色蒼白出現。

眾人一看,熱鬧的氣氛慢慢平復下來。

鄭九向眾人行禮,然後快步朝方源走去。

只見鄭九在方源耳邊小聲說著什麼,方源頓時臉色一變。

“公主,裴相,諸位,下官稍微離開一下。”

方源起身,沉聲道。

“方刺史快去快回。”

襄城公主連忙道。

但這時,裴永翰暗地裡搖了搖裴寂的身體。

方源應是,就在他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裴寂說話了。

“方刺史,何事如此慌張?”

“在場諸位都是你的前輩,把事情說說讓大家幫你想辦法。”

裴寂緩緩道。

語氣間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堅定。

眾人微微一愣,隨即擺正身體,準備聆聽。

“這......掃了大家雅興,不好吧?”

方源臉色不是很好看,猶猶豫豫說道。

“說吧。”

裴寂擺擺手,堅定道。

裴永翰看向方源,眼神帶著肆虐。

“翼國公之子秦懷玉和宿國公之子程處默受傷,現在情況不明。”

方源臉色變得難看,沉吟片刻,才沉聲道。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打了個冷顫,酒意徹底消失。

兩位國公之子受傷,情況不明,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胡鬧!”

“怎麼會在遼州城受傷的?!”

裴寂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道。

“方刺史,怎麼回事?!”

襄城公主花容失色道。

“抬上來!”

方源臉色沉重,沉聲道。

鄭九咬咬牙,退回門口下令。

很快,臉色慘白,嘴唇發黑的秦懷玉和程處默就被抬上來。

此時,兩人已經昏迷過去,氣息微弱,一看就是不太行的樣子。

“怎麼回事?!”

“快請大夫!!”

裴寂震驚起身。

眾人也是紛紛起身。

襄城公主大驚走到兩人面前。

“請讓讓,請讓讓,我是大夫!”

現場有人響應。

是喜聞裴氏那邊的族人。

也是河東少有名氣的大夫。

他擠開人群,給秦懷玉和程處默把脈。

眾人盯著他,皆是緊張無比,擔心秦懷玉和程處默。

“脈搏很弱,沒有受傷的地方,初步估計是中毒所致!”

裴氏的大夫檢查一番之後說道。

“那你就解毒啊!”

襄城公主喝罵道。

蕭銳也是催促,擔心秦懷玉和程處默。

兩人都是從小長到大的,關係都是挺不錯的。

看著兩人中毒昏迷的樣子,只希望能夠快些拯救。

“回,回公主,小人不知中的是什麼毒,無法解除。”

裴氏的大夫訕訕說道。

中毒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中什麼毒。

不知道中什麼毒,就沒有辦法對其解毒。

“廢物!”

“請城中所有的大夫過來!”

襄城公主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她大聲呵斥,下令去請所有大夫。

“小,小人認為,此毒其他大夫也查不出。”

裴氏的大夫小聲說道。

“放肆!”

“拉下去掌嘴!”

襄城公主頓時勃然大怒。

雙眸兇狠地盯著裴氏的大夫。

“是!”

蕭銳立即應是。

下令士兵過來拉人。

“公主,大夫只是憑他的經驗猜測而已。”

裴寂當即發話,阻止了士兵們的行動。

士兵們僵在原處,看了看蕭銳,又看了看襄城公主。

蕭銳臉色難看,沒有繼續下令,而是看向襄城公主待命。

“拉下去,掌嘴!”

襄城公主眼神冰冷,沉聲道。

士兵立即應是,將裴氏的大夫拉出去。

裴氏的大夫喊著饒命,但最終還是被拉出去。

裴寂的臉色變得陰沉,心中很是不滿被當場反駁。

“方刺史,還請查明原因!”

襄城公主深吸口氣,沉聲道。

秦懷玉和程處默不僅是國公之子,還是她的朋友。

兩人竟然在遼州城中毒,真是見鬼了,必定還他們一個真相。

“挖地三尺也要查出真相!”

方源對鄭九下令。

“是!”

鄭九沉聲應是,快步離開。

現場氣氛變得壓抑,眾人心情沉重。

兩位國公之子的中毒昏迷,使得眾人都無心宴會。

“公主,裴相,我知道點線索。”

突然間,沉重的現場有人出聲。

眾人循聲看過去,正是剛才坐在裴寂旁邊的裴永翰。

“快說!”

襄城公主急切道。

“兩位公子應該是在白虎會所中毒的。”

“我前幾天和兩位公子打賭輸了,請他們今天在白虎會所玩。”

“因為我要拜見裴相,所以與他們在白虎會所分別,故而他們應該是在白虎會所中毒的。”

裴永翰恭聲道。

“白虎會所?!”

襄城公主喃喃,隨即看向方源。

不僅是他,現場大部分刺史都看向方源。

現場不少人都知道,白虎會所是方源整合青樓之後開的。

既然兩位國公之子在白虎會所開的,那麼就和方源撇不清關係。

裴永翰在裴寂一旁解釋著白虎會所和方源之間的關係。

“是在白虎會所中毒的,但原因還沒有查明。”

方源臉色一僵,沉聲道。

眾人譁然,臉色有些變化。

襄城公主臉色微變,但沒有說話。

“湖塗!”

“官員之間怎麼能開那種煙花之地?”

“現在還致使兩位國公之子中毒,方刺史你難逃其咎!”

裴寂破然大怒道。

“下官有錯!”

方源低頭,臉色難看道。

“哼,兩位國公之子治不了,你就引咎辭職吧!”

裴寂冷哼道。

語氣斬鐵截釘。

眾人見狀,皆是一凌。

但同樣也沒有人說話和求情的。

哪怕是襄城公主和杜妙顏幾人都沒有。

現場氣氛慢慢又變得壓抑,眾人小聲議論著。

沒多時,城中大夫相繼到來,一個個檢查秦懷玉兩人的身體。

“抱歉,小人醫術尚淺,無法查清楚所中何毒。”

一個個大夫檢查之後,皆是搖頭嘆息。

襄城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都快能殺人。

“毒藥致命嗎?”

最終,襄城公主顫聲道。

“觀兩位公子的情況,毒藥應該是致命的,三天內無法解毒的話,性命堪憂。”

有大夫發言。

其他大夫也紛紛感激。

此時,城中的大夫已經全部趕到。

“怎麼會?!”

襄城公主踉蹌後退。

要不是杜妙顏扶著,可能已經跌落在地。

“方源,你要為此負責!”

蕭銳神色難看地盯著方源,近乎咆孝道。

“湖塗,真是湖塗,本相還以為遼州不錯,還以為方刺史不錯!”

“現在所看,一切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遼州和遼州刺史相差甚遠!”

“方刺史,本相想要要暫時剝奪你遼州刺史的身份,你有什麼要說的?”

裴寂沉聲道。

他已經從裴永翰那裡瞭解到具體情況。

是裴永翰和秦懷玉和程處默等人合作,用來針對方源的。

今日兩位國公之子中毒,並且斷定是致命毒藥後,完全可以藉此機會剝奪方源刺史之位。

不得不說,裴永翰的計劃真陰險和真大膽,竟然敢利用兩位國公之子來作為誘餌,真不是一般膽子大。

不過也正是因為大膽,估計自己的決定哪怕是襄城公主也無法反駁。

只是覺得稍微便宜了方源,可惜了前不久的捧殺。

“裴相,是否過了點?”

襄城公主眉頭一顫,沉聲道。

“是啊,裴相,是否過了點?”

李勣和張公瑾也開口求情。

至於其他人,則是緘默不言。

“他管理遼州,卻出現這樣的事,大大的失職!”

“你們是質疑本相不知道唐律嗎?”

裴寂冷聲道。

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所有人。

這個連皇帝李世民都不給面子的老臣,發飆起來一般人不敢阻擋的。

“裴相,下官有話說。”

“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請給下官半天的時間查明。”

方源深吸口氣,沉聲道。

話音落下,裴永翰打了個冷顫,但很快恢復正常。

“不用了!”

“在場諸君都比你有經驗,你退下吧,遼州暫時由本相接管!”

裴寂不容置喙說道。

眾人又是臉色一變,但同樣沒有說話。

以宰相之尊暫管一州之地,完全沒有問題。

“裴相如此獨斷?”

“就不願相信下官是被冤枉?”

方源沉聲道。

“拉下去!”

裴寂直接讓人將方源帶下去。

眾人譁然,蕭銳眼神一沉,立即叫士兵要動手。

眼看方源就要被帶下去,這個時候,門外有聲音響起。

“我有解藥,我有解藥。”

很快,喊話的人出現。

襄城公主一看,頓時愣住。

這不就是方源府上的那位鉅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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