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母親去世之前,留給我的唯一一件物品,也是我們蘇家女子,所持有的家傳之物。”

“蘇……”

少女獨有的敏銳感知,在恍惚之間,令沈芊榆彷彿聽到,身旁舒曼笙將自己的姓氏門楣,用的平舌音說道出來。

但一時之間,她也未曾深究,只以為是舒曼笙話語間,夾帶著來自興遠的地方口音,也便不作留意,忽略過去。

“原來是這樣。放心吧,我等會兒,便去一趟晴天社,將這幅畫交給向琳。我想有了你的手繪,如果玉佩在學校丟失處,被人拾走了,應該不難找回的。”

沈芊榆將畫卷收起,望向身側的舒曼笙,目光帶著灼灼真摯地,應承下來。

“芊榆,還有一件事。你務必要替我保守秘密。”

就在沈芊榆即將站立起身來時,舒曼笙卻伸出纖手,將其皓腕擎住,頗為認真地再度請求。

“你若要拜託朋友幫忙,能否不要,以我的名義尋找?”

沈芊榆秀眉輕抬,轉而望向舒曼笙,俏臉神情,略微遲疑了一瞬,繼而便很快豁然頷首。

她原想,以舒曼笙在學校的人氣、和獨到魅力,倘若溯大的單身男生們,知道是她丟了東西,怕會瘋了似的,主動熱情幫忙找尋到。

可沈芊榆也清楚舒曼笙的性子。

她不願欠與人情,尤其是陌生、不相熟之人。

此番隱瞞,應該是不希望,平添煩擾吧?

“我知道了,放心吧。”

沈芊榆唇角微彎,露出一絲緩和笑意,表示她知曉應該怎麼做。

舒曼笙聞言,這才跟著緩緩站立起身,於原地猶豫、踟躕了好半晌之後,方才在沈芊榆的婉轉目光中,嫣然啟齒。

“芊榆,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啊,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沈芊榆反手握住,舒曼笙白皙柔滑的玉手,掌心微微用力輕拍了拍,笑著解釋。

接著她抬眼望了望,陽光西沉,逐漸轉暗天色,抿唇示意。

“曼笙,我晚上還有事,得回家一趟。那我就先走了?”

舒曼笙再度點頭應下,望向沈芊榆,轉身快步離去的倩影,眸間掠過一抹動人的溫柔。

她輕啟朱唇,淺吟呢喃。

“不管此番,你能否幫我尋回媽媽的玉玦,沈芊榆,能夠在溯寧,結識你這個朋友,已是我的意外之喜。”

清遠市,谷陽縣,臨風鎮。

這裡有著一處,大山腳下的城鎮坐落,城鎮位於,兩座高聳山巒的平灘谷壑之間。

兩山南北綿亙數十里,而位於其間的臨風鎮,也便呈現出,南北狹長、東西相隔較近的地勢佈局。

臨風鎮上,有著一條寬約十餘米的小河,蜿蜒穿越而過,其上由南至北,架著十餘座大小石橋與木橋。

其中有能夠容納,雙向四車道通行的拱門大橋,亦有木板搭建的、僅能允許並排兩人,行走而過的水面廊橋。

夕陽西沉,天色漸暗,一輛由數百公里之外的溯寧市,駛來的長途客車,此時正行至,臨風鎮北域的汽車站邊。

它的下一站,便是終點直到前方,還要行進十餘公里的興遠市區。

而在此處,則是這一趟行程,柏棠與羅弈的下車之地。

車門漸開,其上有著三五人,絡繹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下得車來。

柏棠與羅弈,只是背了一個肩包,手中提著一個,並不算大的小提琴匣,因而上下出入,倒也算方便。

兩人很快出了車站,抬眼望了望,被晚霞染得通紅的天色,再俯身看看手錶時間,這才意識到,他們乘坐的這趟車,已經因為途中耽擱,算是晚點了半個小時。

“羅弈,這個時間點,已經不早了,從車站這裡,坐公交回我家裡,估計要到天黑了。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就在車站外,吃了晚飯再走呢?”

柏棠抻手,提了提自己肩上的揹包,目光看向眼前,正在四下專注打量的羅弈,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不由想著探詢出口。

“沒事,現在天還沒完全黑。我打個車吧,你和師傅說下地址。”

羅弈同樣視野眺向站臺之外,他目光簡單環視了一下此處的街道,衝柏棠如實建言。

“我想早點到的話,或許今天,還能挪出來時間。”

“你想今天就開始嗎?雖然我和奶奶之前,在電話裡詢問過了,可是我還沒有說過,你想要取羊腸做琴絃之事。所以……所以我家放養的黑羊,現在應該還在山上。”

柏棠眉頭微皺,看向羅弈,語氣略顯窘迫。

其實他也希望,能夠趕著時間幫上羅弈,但是卻一時未曾想到,該如何與祖父母開口。

畢竟那幾只小羊,都是他們二老,放養了許久,準備等成年長大之後,在過年之際才準備宰殺,用作宴請親朋的。

倘若要現在,選一隻尚小的乳羊,便抽取其羊腸出來,柏棠真擔心,他們不會同意。

“承了那個丫頭的約,眼下我只有三天了。”

“將一根新鮮羊腸,做成琴絃,其中工序頗為複雜,還需要反覆烘乾晾曬。僅是這一個過程,便至少需要三四天的時間。”

羅弈望著柏棠,略顯訝異的神色,也知曉他或許,本有自己的打算與安排。

但是眼下,無奈自己時間迫切,他不得已,將實情道出。

“所以柏棠,我只能抓緊,一切可能的機會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這趟行程與安排,我都聽你的。”

柏棠目光灼熱而真摯,望著羅弈,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便抬手示意,直接招呼攔住了路邊經過的,一輛藍色的計程車。

“謝謝你,柏棠。”

羅弈神色放緩,卸下了心頭,原本有些緊張焦急的情緒。

他知曉,嘴邊答謝的話,總顯得有些客氣和拘謹,但仍想要發自內心,將其說出來。

柏棠似瞧出了,羅弈言語間的變化,只是回以簡單一笑,不再過多言語。

“師傅,麻煩去往盤龍街道,鼓樓巷尾。”

幫著羅弈,將琴匣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車後座旁,柏棠這才衝司機,吩咐了一句此行目的地。

接著他示意羅弈,同樣落座後排,拿好琴匣與揹包,自己則快步走上了,前排駕駛座側。

暉色向晚,一輛淺藍色的計程車,就這樣迎著前方,夕陽斜照而來的方向,延河畔柏油馬路,一路向西前行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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