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都有些心生疑惑,數次於門外,想要提議幫忙尋找時,欒靈玉才將一方紙盒遞了出來,並交到了柏棠的手中。

而且令柏棠,愈發感覺奇怪的是,紙盒竟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絲帶,所纏繞包裹。

當他本想要現場拆解檢視時,欒靈玉卻又告訴他,等拿回家中,要換上的時候再開啟。

出於對眼前少女,願意主動提供幫助的信任,柏棠自然未曾質疑,裡面所放置之物,會不會是羊腸琴絃。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禮盒,並用借來的口袋套住,連連道謝之後,方才行色匆匆般,就欲告別離去。

不過在柏棠,即將踏出欒家房門時,欒靈玉卻又將其喚住,攔了下來,並在柏棠略顯疑惑的面色下,伸手遞給了他一張、印有精緻賀壽紋理的邀請函。

此後,柏棠方才從欒靈玉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封,贈給他的邀請函,是來自其叔叔欒從良的五十壽宴。

欒靈玉希望到時,人就在溯寧的柏棠,也能夠前來參加。

柏棠本就些微有些社恐,加之自幼於特殊家庭、成長環境之下的緣故,不善與人寒暄交際,因而本欲徑直拒絕。

但少女卻拿出了,此前在興大軟體學院外,花壇長椅邊,柏棠信誓旦旦答應承諾、給予幫助說事,予以婉轉提醒。

柏棠心思直白單純,面對眼前女生的層層套路,本就有些木訥難接,如何受得了欒靈玉,一臉故作失望神色般的渴慕要求。

於是心中無奈輕嘆後,他最終也只得收下了,對方所遞贈給的邀請函,並點頭應承下來。

“柏棠哥,我下個週末,也會回溯寧的,到時候去溯大里面,找你玩啊!”

他耳畔依稀迴響著,一個小時前,與欒靈玉在小區樓下分別時,少女留給自己的,這句最後分別話語。

此刻坐於客車內,已經快要回到谷陽縣境內的柏棠,心緒卻依舊未曾回覆平靜。

眼下令他、愁煩為難的,並不是他該如何面對,之後與欒靈玉的相處。

而是柏棠心知,當年湖畔那般施救,只是自己出於內心,澄澈簡單的本能反應,不忍見到生命,於眼前流逝。

但柏棠不曾料想的是,對方竟會一直將童年舊事,銘記至今。

而且此番多年之後再相見,欒靈玉甚至一改自己,在面對其他男生同學時,原本直爽火辣的脾氣,卻對他極盡溫柔熱情。

這反而讓向來在感情上,敏感壓抑的柏棠,心中一度變得,惶然不知所措。

“算了,順其自然吧,這些事情,先不去愁煩它了。還是準備……”

柏棠輕聲自鼻尖,撥出一口氣來,在抿唇微微搖頭後,將他與欒靈玉之間,妄自揣測的可能關係,暫時拋之腦後。

不過隨即,當他想要思慮以後之事,並將目光探向口袋禮盒一側,壓著的那張邀請函時,神色卻又變得古怪起來。

“糟了,當時走得太急,忘了問靈玉學妹,他叔叔的性格喜好了。我下個週末如果赴約,去參加他的壽宴,要準備什麼禮物好啊?”

兩人分別之時,自然是互留了聯絡方式。

但這種事情,當時未嘗問及,現在事後,若透過電話再行盤問,柏棠終歸會覺得,有些不太禮貌。

一番猶豫、躊躇下來,柏棠猛地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或許他應該,也認識欒嵩的後人呢?

這般計議定下,柏棠也便放下了,本欲去尋找口袋中手機的想法。

不過當他準備收起思緒,在車上簡單小憩一會兒、略作休息時,口袋中的手機,卻已主動響起了來電鈴聲。

“是靈玉學妹嗎,她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柏棠第一反應,便如此作想,繼而將身上抱著的禮盒袋子,輕輕放置大腿之上,從身上口袋中,掏出手機望去。

因為此前,在軟體學院樓比試時,欒靈玉找尋其朋友,幫忙借給了他充電寶使用,故而柏棠此時的手機電量,倒是富餘充足。

他也不用在行程中,關機節省。

“是奶奶?”

柏棠瞧見來電顯示之人,竟是自己的奶奶,當即面色恍然,連忙將其接通放置耳畔。

“喂,奶奶嗎?我在回來的路上了。羅弈他、走了嗎?”

“沒呢。棠棠,你還有多久到啊?奶奶把晚飯弄起吧,等你回來了一起吃。”

電話那頭,傳來何春萍略帶急促之意的,關切詢問聲。

她並未徑直詢問柏棠,此行是否找到了羊腸弦,而是轉頭便將電話,交給了此刻、正同樣站立於她的身旁,俊逸面龐之下,一臉嚴肅模樣的羅弈。

“柏棠,你還好吧?之前給你去電話,也打不通,我以為你……”

羅弈言語急切凝重,在接過何春萍遞來的聽筒後,便徑直探詢出口。

“我沒事,之前我關機,是因為手機沒電了,走得太匆忙、忘了充。”

柏棠連忙接過話來,聞得對面是羅弈的聲音,因而也不由突然將話音一轉。

“羅弈,我不是讓你五點之前,就自行搭車、返回溯寧嗎?現在都快到六點了,你怎麼……”

“別說傻話了!我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我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在興遠?”

柏棠的疑問話語,尚未道盡,羅弈便徑直奪過了話來,如此肅然反詰,語氣也夾雜著一抹,不容置喙的堅決。

被電話裡這般,聞聽似有些隱隱生氣的話語聲,弄得神情一滯,柏棠也便有些啞口,當即不再多言什麼,只是將話題扭轉後,給予了羅弈、一個簡單的答覆——

“羊腸琴絃,我找到了。我很快就到家。”

“好,我等你。”

羅弈簡單的一句回應落下,柏棠依舊能夠從對方的言語中,聽出那抹、被他壓抑得極其晦澀的寬慰。

很顯然,對方此前,便一直處在擔憂之中。

承接完對方的話語,柏棠與羅弈兩人,皆陷入了短暫的思忖之中,竟也極為默契地,同時掛掉了電話。

柏棠心中所思,不禁有些猶豫愁煩。

眼下他與羅弈,都未曾趕上今日,最後一趟回往溯寧的列車。

而興遠距離溯寧,足足有五百多公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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