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搏本來都準備用水磨工夫花大量時間取得的花間十二支就這樣輕易地入手,席應那邊很快也撐不住威逼利誘,誰讓他身上傷勢嚴重又時刻被“嶽山”餘威震懾,加上祝玉妍“循循善誘”,席應最終給出了滅情道珍藏的那一卷《天魔策》原本藏匿地點,作為交換就是“嶽山”不再對他動手。

至今《天魔策》十卷已入手六卷,除了魔相宗、真傳道的兩卷之外還有專門記載遁術和各種酷刑和逼供的殘忍手段的《刑遁術》,以及融入部分《魔道隨想錄》的那一卷,其中主要內容是邪帝謝眺畢生雜學的總結和修煉的經驗筆記。

這兩卷暫時沒有下落,但是與文搏如今需要修行的功法《道心種魔》關聯性也不大,所以文搏並不急著尋覓。

再說文搏親自去席應說出的地點取得了滅情道藏有的《天魔策》之後,又花了些功夫確認席應沒有在裡面做手腳之後,婠婠準備直截了當的送他歸西,畢竟“嶽山”不動手,沒說她婠婠不能殺席應。

不過最終文搏放過了席應,並不是他大發慈悲,而是想利用席應找到趙德言。

只是席應頗為謹慎,不願意冒險去找趙德言,就賴在西寄園中哪兒也不肯去。他無比清楚,自己傷勢難愈的情況下貿然離開必定會遭受各方圍堵,不說石之軒和趙德言可能想從他口中獲取“嶽山”、祝玉妍等人的訊息,那些正道絕不會放過擒殺滅情道掌門的機會,何況他還樹敵無數,不想死的話待在“嶽山”這個大魔頭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至於獨孤峰明顯的焦慮很多,他的信件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得到回應,毫無疑問尤楚紅意識到獨孤峰失陷之後沒有試圖回信聯絡。但是文搏清楚按時間尤楚紅不論從母子感情還是獨孤閥的利益上來說都必定會來到關中,此時並未出現只是潛伏起來等待機會。

這並未出乎眾人意料,之前的交手情況來看尤楚紅根本敵不過“嶽山”,而現在祝玉妍與“嶽山”同行,尤楚紅沒有絕對的把握根本不會輕易出手。

接下來文搏幾次扮成嶽山獨自出現在長安城中進行釣魚執法,也沒人敢於對他動手。偶有幾次和石之軒發現彼此都對峙片刻後選擇離開,兩人心知肚明這時候動手只會便宜別人。

至於外界誰都知道“嶽山”重出江湖之後的戰績,更無人試圖挑戰,甚至傳聞他已經勝過石之軒、趙德言。

文搏明白這必然是石之軒那一方故意放出的訊息想要捧殺“嶽山”,引起四大聖僧和寧道奇這些正道高手的注意。

隨著進入盛夏,關中氣候開始炎熱起來,獨孤鳳終於到達長安,發現自己家中庭園如今藏龍臥虎大出意料,算起來她的父親獨孤峰要不是有席應墊底,都快成為最沒存在感的一個了。

獨孤峰見到獨孤鳳到來還以為能有幫手,哪想到獨孤鳳反手就名正言順的接管獨孤閥在長安的一切事物。獨孤閥中沒有任何人反對,就連長安的那些世家門閥都覺得順理成章,因為獨孤鳳表現出了極其強硬的手腕與能和其相配的實力底蘊。

不論是“嶽山”的支援還是隱隱藏在後面的陰癸派,甚至多日不見的慈航靜齋傳人都為之站臺,意味著獨孤鳳得到了黑白兩道的認可,那麼其他人豈會置喙獨孤閥家事?

於是獨孤峰愈發鬱悶,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母親尤楚紅身上。

而隨著獨孤鳳而來的還有各地紛亂的訊息,魔門在巴蜀的勢力經由獨孤鳳和安隆處置已經大致上安穩無虞,獨尊堡解暉意識到陰癸派勢力離去後並無太大變化也就放下心來。

雖然解暉事後送信給宋缺,可宋缺真的沒法在這等緊要關頭抽身離開嶺南,甚至派出幾位兄弟中任意一人前來相助都做不到。

因為隋室的頹敗已經讓所有人蠢蠢欲動。戰亂開始愈發頻繁,中原地區的廝殺也到了逐漸決出勝負的時候,一個重大的訊息在六七月之交的時候傳來。

“張須陀還是死了……”文搏看著留守洛陽的上官龍送來的書信,上頭詳細記錄了圍繞著洛陽的一系列戰事。

李密最終依舊與尤楚紅達成合作,獨孤霸雖被張須陀趕出軍中,可獨孤閥的故舊遍佈隋軍,因此張須陀的動向根本就瞞不過李密。

雄心勃勃的李密不惜做出某種巨大讓步,具體細節上官龍無從得知,可是在張須陀與瓦崗軍於金堤關決戰之際,忽然有一部兵馬陣前倒戈讓開陣地,李密身先士卒,持長槊、騎烈馬大破張須陀軍陣,秦叔寶勉力相援帶著殘部將張須陀救走。

不料被瓦崗“俏軍師”沉落雁設計埋伏,張須陀、秦叔寶集結敗軍撤退入滎陽城時被獻城投降的守軍關在甕城之中,李密親自出面勸降,張須陀斷然拒絕。

於是雙方發生極其慘烈的鏖戰,瓦崗軍居然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被張須陀、秦叔寶仗著武功高深突圍而逃。

根據上官龍所說是瓦崗大龍頭翟讓不想將這等大功讓給李密,所以派出的軍隊有人故意放水,李密氣急敗壞也無可奈何。

哪知道張須陀不忍見部下仍然被圍,秦叔寶苦勸不止,張須陀一意孤行再衝進包圍圈營救,如此四次,其部下皆敗散。張須陀仰天道:“兵敗如此,何面見天子乎?”

遂戰死於滎陽城下,時年五十三歲。

接著瓦崗因為受傷慘重拒不納降,盡殺張須陀部兩萬餘人,兵鋒直指東都洛陽,天下震動。楊廣氣急之下連斬數十宮人,更是沉迷酒色再不問世事,將一切事物交由宇文化及處置。

誰都知道,這隋室的天下進入倒計時了。

“張須陀勇而無謀,明明文哥哥都給他提醒過兩次,居然還是死在李密手中。”婠婠看過信件,難免抱怨張須陀死得太早。這會兒婠婠正潛心研究魔門中各派功法,以求融會貫通成為真正的聖門主宰,結果得到這個訊息就明白過來,他們的計劃必須加快速度,否則讓李密攻下洛陽,那真的大勢可成。

文搏卻不以為意,指著信上說道:“不急,裡頭說得分明,李密與翟讓如今勢同水火,就連這樣關鍵的戰役都會互相扯後腿,他們不發生火併那才叫奇怪,在瓦崗決出誰是大龍頭之前沒那麼快抵定天下。如果李密生了,那瓦崗也心氣散了。”

婠婠好奇道:“那如果翟讓贏了呢?”

“那就更沒威脅,翟讓能做黑道龍頭綠林豪傑,可做一方統治者的能耐太差,根本不足為慮。”文搏嗤笑,並非瞧不起翟讓,而是這人論氣魄謀略都不如李密,只有武功聲望能與之相提並論。

如今李密大破隋軍聲望日隆,翟讓已經壓不住李密,這兩人沒一個是屈居人下的善茬,不火併才奇怪。

而且文搏還注意到上官龍提及張須陀死後江都派出江都通守王世充率領江淮勁卒兩萬餘人前往洛陽營救,這主要是為了消除留在江都的東都驍士與當地江淮兵的衝突,也是為了防止洛陽真的被攻陷。

可是無形中讓王世充游龍入海,再不受限制地伸張野心,也讓宇文化及徹底控制江都,楊廣估計是活不太久了。

婠婠沒有後世見解,對於天下局勢也礙於陰癸派的眼界略有限制,但是她無比信任文搏的判斷,既然文搏說沒事那就沒事。於是婠婠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事物,問出了縈繞在她心中多時的疑問。

“獨孤鳳已經徹底掌握獨孤閥在長安的產業,西寄園也盡數換成她信得過的手下,咱們何時開啟楊公寶庫?”

這才是獨孤鳳到來最大的影響,文搏試圖修行《道心種魔》估摸著短時間內無法出面處理事務,獨孤鳳能徹底獨孤閥,在西寄園就算有什麼動盪也可以推脫到重新佈置裝飾上。

“我想好了,不用一次就起出楊公寶庫中的物資錢財,如果只取出少數錢財動靜不小,還估計都比不上獨孤閥這些年的積蓄,我們此行只要拿到一個東西……”文搏沉聲回答道,婠婠自然而然的低吟出文搏的目標:“邪帝舍利!”

文搏點點頭說道:“不錯,若是來得及,我要在寶庫中著手修煉《道心種魔》。”

婠婠不由的擔心起來,她當然明白《道心種魔》的強大與其艱難的前提條件,換做婠婠絕不可能放棄一身功力重新修行《道心種魔》,唯一的可能就是讓人種下魔種藉機吸取成就自身。

所以婠婠苦勸文搏不要如此行事,現在正值天下紛亂之際,文搏作為重要戰力的意義不言自明,何況其中風險太大,婠婠著實不願文搏去賭這個萬中無一的機會。

然而文搏胸有成竹,不僅僅是後世見聞帶來的先知優勢,也跟文搏這些時日積攢了太多鬥戰點數與精純點有關,現在他有信心短時間內將一部功法推演到大成境界,哪怕《道心種魔》再是高深,配合文搏資質天賦,輔左系統加點,用不了多久文搏就能突破瓶頸,盡復往日功力的同時走上新的道路。

並且從此彌合數家功法可能造成的隱患,加上文搏已經從師妃暄手中取得《慈航劍典》的修行方式,固然因為《慈航劍典》乃是女子所創跟文搏路數不大相符,可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而且《慈航劍典》創立時就吸取了《道心種魔》中關於道家修行的許多理論與思想,可謂頗有淵源。

文搏光是借鑑其中對於道、佛的感悟就足以令他在修行《道心種魔》時獲益匪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文搏為了防止修行不成卡在某個關隘上最終不得突破,還有邪帝舍利作為保障,到時候連修行時間短功力不濟的缺陷都不存在,這等情況文搏當然要冒險一試了。

他雖然並沒有完全將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可婠婠並非愚昧之輩,自然看出文搏頗有不凡之處,認為文搏跟寇仲、徐子陵一樣是天意所鍾之人,因此她決定跟著文搏冒險,至少要為文搏在關鍵時刻護法。

只是事到臨頭,婠婠難免擔憂,因為除了修煉《道心種魔》本身的危機之外,當他們從楊公寶庫中出來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刻,那時候極有可能面對石之軒、趙德言甚至尤楚紅還有諸多正道的圍攻。

所以婠婠在這段時間整合魔門勢力,試圖讓洛陽的老君觀傳人闢塵,也就是榮鳳祥前來支援。這樣算上頂尖戰力文搏這方就不算完全落入下風,有了可以抗衡石之軒一方的底氣。

可惜安隆那邊婠婠不敢輕動,以免他陣前倒戈幫助石之軒,否則明面上婠婠覺得已經足夠一戰。

然而正如文搏所料,局面並不分明的時候不論安隆還是闢塵都不會輕舉妄動,這是決定魔門往後主宰的關鍵時刻,他們此時下注收益並不是多麼豐厚,可是一旦落敗那就是整個傳承和性命都難保的局面。

所以闢塵那邊只顧著推脫,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勸祝玉妍不要在這時候急著和石之軒發生衝突,死活不肯離開洛陽來長安助戰。

這等情況完全在文搏預料之中,卻讓婠婠擔憂之情更甚。如今文搏下定決心進入楊公寶庫,想到此事婠婠難免顯得不那麼鎮定。

“莫要擔心,一幫烏合之眾,豈能令我折戟?”文搏安慰著婠婠,將匯聚在長安的天下豪傑視若無物,然後縱身離開了西寄園,由婠婠守候在西寄園中,等待文搏再次開啟楊公寶庫入口機關。

文搏這次並未選擇在躍馬橋上翻下去開啟機關,而是一開始就隔著很遠潛入長安水道之中,然後遊過數條溝渠進入永安渠,再順著河流一路游到了躍馬橋下。

永安渠北接渭水,是貫通長安城南北最大的人工運河,城內最主要的水道。

躍馬橋雄跨其上,橋身以凋鑿精緻的石塊築成像天虹般的大拱,跨距達十多丈,兩邊行人道夾著的軍馬道可容四車並行,在大拱的兩肩又各築上兩小卑,既利於排水,又可減輕大拱的承擔,巧妙的配合,令橋體輕巧美觀,坡道緩和,造型出色。

橋上的石凋欄杆,刻有云龍花紋的淺浮凋,中間的六根望柱更與其他望柱有異,為六個俯探橋外的石龍頭,默默與在橋下流經的河水中的文搏對視,倒是意趣獨特令人發笑。

此時正值深夜,文搏選擇這時候正好是橋邊城衛睏倦之際,他又是從水下潛入,根本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文搏悄悄地浮出水面,都不等他放出氣機感應周圍動向,外頭就忽然有熟悉的聲音疾呼道:“嶽刀霸,我們早就猜到寶庫入口在此,恭候多時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小姐您的眼疾該治了

姒染

請允許我再次走向你

是七7

小朋友,你食言了

鹿揺

開心穿越有點難

悠悠慢手

心動懸溺

木椿一棠梨G

攝政王的掌上小花魁

閉目養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