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魔侵魂
看著手中的石塊，顧損愣住了。
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不明白為什麼是這個答案。
在石塊的另一面，上面深深刻著一個“爾”字。
“為什麼是我？”
“嘻嘻嘻，為什麼不是你，難道應該是她嗎？”
陰魔的反問讓顧損無話可說。
正常人誰會救一個害自己的人。
“我明白了，不論我選誰，你都不會放過我們。”
顧損用堅定的目光望著陰魔，他相信自己說的沒錯。
“嗬嗬嗬，我可是陰魔，豈會自毀名聲，誑你一個凡人。”
“願賭服輸，我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的答案為什麼是我？”
“嘻嘻嘻，這很難理解嗎？我應該放的不應該是會選擇自己的人嗎？”
聽了這話，顧損頓時豁然開朗，明白了其中關鍵。
確實，物以類聚，魔會放的，不就應該是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嗎？
顧損想到這裡，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虧我還自以為是地站在陰魔的角度去思考。
“好了，我明白了，願賭服輸，你動手吧！”
“嗬嗬嗬，這人還著實有趣，居然真有不怕死的人。”
“嘻嘻嘻，接受命運的安排了，那我可就動手了。”
話音一落，只見陰魔所在的煙霧忽地飄向衾兒，瞬間包裹住她的身體。
就在顧損愕然的時候，衾兒飄浮而起，在空中無聲也無力地掙扎，很快變得悄無聲息。
不一刻，只見衾兒從腿開始，一段段化作枯骨，自煙霧之中落下，墜到地面，轉瞬化作齏粉。
顧損閉上眼睛，不忍看到這悲慘的一幕。
或許，如果他自私地選擇了自己，陰魔就真的會放了他們呢！
可如今，他想救一個人，結果是兩個人都將殞身於此。
嗚呼，凡人的生命在神魔面前如此脆弱，若是有機會活著，他也定要去尋那登仙之路。
“嗬嗬嗬，現在輪到你了。”
陰魔的聲音在顧損面前響起，他睜開眼睛，淡定在看著面前的魔鬼。
“來吧！”
面對不可改變的現實，與其卑躬屈膝，不如慷慨赴死。
“嘻嘻嘻，如此堅毅之元魂，嗬嗬哈哈，食之定然大補也。”
怪笑聲中，陰魔之霧湧向顧損，瞬間將他包裹其中。
眼看顧損即將步衾兒之後塵，突然一道光華亮起，無數符文護住他的軀體。
煙霧觸及符文，便自動潰散，根本無法侵入本體。
顧損見狀心中不由大喜，這才想起，原身曾得到仙師所贈的護身符，如此定然無虞。
“嘻嘻嘻，原來還帶著護身符，可就這麼點能量，也想擋我陰魔。”
陰魔說罷，黑色再次湧動，不斷攻擊顧損身上光華。
隨著符文一次次閃耀，其光華越變越弱，顯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攻破。
趁著這個機會趕快跑，看看能不能找到求生的機會？
這個念頭一起，顧損嘗試著想要挪腳，卻發現自己完全被煙霧禁錮，根本動不了半分。
眼見符文越來越淡，隨時面臨崩潰的危險，顧損也徹底斷絕了逃跑的念頭。
這時，符文驟然潰散，瞬間一股陰冷侵蝕全身。
隨即，他只覺眉心如被利刃刺中，腦袋跟著“嗡”的一聲轟響。
下一刻，顧損便看到半男半女的邪神站在他的面前，共處在一個茫無邊際的空間中。
邪神乍見此狀，微微一愣，接著便怪笑一聲撲向顧損。
顧損見此情形，立刻本能地飛奔逃跑，引得陰魔在身後緊追不捨。
無形體之束縛，顧損身形如電如影，很快從跑變成了飛，從飛變成了射。
一追一逃，兩邊都越來越快，最後在這茫無邊際的空間中留下無盡的殘影。
“小子，願賭服輸，你跑什麼！”
陰魔邊追邊喊，它發現這個凡人的意識空間不對勁，似乎無邊無際，更重要的是，完全追不上這個靈魂。
顧損又不傻，這時候怎麼還會執著於受困之下被迫接受的賭局。
他隱隱感覺到，在前方有股力量在召喚他，說不定能夠救他性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損看到前面出現一個幾近風朽的竹木櫃子。
櫃子竹編為壁、木方為骨，竹編及木方上似有圖文，只可惜風朽嚴重，看不清楚。
櫃子約半人高，與肩同寬，厚度比一本書略寬。櫃身分三層，每層一個抽屜，依次鑲嵌著刻有文字的銅牌，銅牌之下是神獸吞口銜著銅環。
竹木雖朽，銅牌上的文字圖案倒還清晰易辨。
第一層的銅牌上面刻著“文”字，銅牌之下的神獸吞口是長著九頭九尾和虎爪的狐狸圖案。
第二層的銅牌上面刻著“武”字，銅牌之下的神獸吞口是背有雙翼全身帶刺頭生雙角的虎頭圖案。
第三層的銅牌上面刻著“名”字，銅牌之下的神獸吞口是一圈骷髏頭圍著一個狼頭圖案。
【這麼古色古香的櫃子，想來定是什麼寶貝！】
顧損心中想著，目光落在櫃子背面露出的長劍上，力量似是從中而來。
他身形不停，直接閃身到了櫃子背後才停了下來。
櫃子背面，一柄黑色的連鞘長劍貫穿其框架連線，彷彿與其本是一體。
在櫃子左右兩側，分別有一條貫穿上下的黑色布帶，看來是揹負之用。
顧損將目光鎖定在那柄劍上，想來這就是救命的寶貝。
只見那劍樣式質樸，菱形劍鐔鐫太極，彎月劍格雕龍首，黝黑的木質劍柄上則刻滿曲折連環的符文。烏木劍鞘與朽白木方被泛綠的銅飾連線，渾然一體，似乎本就是櫃子的骨架。
“我就不信吃不到你！”
邪神見顧損停下，也不笑了，張著半是獠牙，半是貝齒的怪嘴叫道。
“我就不信你吃得到我！”
經過這一番追逐，顧損對活下去生出了無比自信。
所謂陰魔，不過如此！
在這意識空間，只要敢想，似乎並非沒有和陰魔對抗的可能。
“一個小小人魂，竟要我堂堂陰魔使出魔咒對付，真是屈辱。”
“魔咒？！”
顧損聞言心頭一驚，便見陰魔粗大的手與小巧的手一起結著法印。
隨著陰魔喃喃有聲地念著聽不懂的怪語，無數道黑紅相間的煙霧鎖鏈自它身上飛出，向著顧損籠罩而來。
“寧拼而死，不忍而生。”
顧損見狀，伸手便去拔櫃子上的寶劍，想要與這陰魔做最後一搏。
沒想到，那劍紋絲不動，彷彿它本就與櫃子是一體，根本無法拔出一般。
這時，漫天霧鏈已經封鎖了顧損四周，眼看就要將他鎖住。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竹木櫃子突然“砰”地一聲爆發出耀眼的華光，瞬間將顧損與陰魔同時包裹其中。
顧損乍見此狀，心想：完了，這又是要冒出了什麼妖魔鬼怪！
一個已經要了半條命，再來一個，這必死無疑啊！
也不知原身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盡招惹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