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隊伍前進,很快維克就發現了那支古怪的隊伍,沒辦法因為是真的很奇怪,特別是拉車那人給他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維克怎麼說也是在沃特帶著見過世面的,這種氣質哪怕是那些貴族和官僚都未必有,這還是患病的樣子。

病痛沒能摧毀他,他的步伐依舊是那麼的穩健,就好像沒什麼能影響他一樣。

幸虧剛才自己沒有貿然動手,不然就麻煩了……

在維克的排程下車隊緩慢通行,只不過路上可不只有他們還有不少的難民。

他們很自然也想要跟在車隊周邊,於是新來的這些難民和原本跟在後面的也就存在很明顯的矛盾,簡稱插隊。

一直跟著的那些難民跟上來之後他們不敢朝著車隊發脾氣,那無處發洩就將情緒對準了那些看起來就不正常的病人,哪怕他們並不是插隊的,只是湊巧就在旁邊。

維克能看出那人的不凡,不代表其他人也能。

“怪物!離我們遠點!”

“你們怎麼不去死呀!”

“不潔的褻瀆者,聖光會讓你下地獄的!”

“該死的……”

這些辱罵並沒有影響什麼,那些人依舊在維持自己的隊形走著,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又或者說他們一路上聽到太多類似的話語,甚至更加惡毒都聽過。

他們早已麻木,甚至他們自己都感覺或許真的被神拋棄,否則自己怎麼會被病痛折磨呢?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導火索,有時候越是忍讓就越加讓他們放肆,這些難民一路上估計都不好過。

貴族,教會,軍隊,強盜土匪這些他們都招惹不起,可以說一路上吃盡了苦頭,本身就在各種比他們更強的人身上積累了非常大的怨念。

現在遇到這種比自己弱勢的很容易就會勾動心中的怨氣,更別提這還是在哈姆雷特的土地之上。

“啪!”

一枚不知道誰丟出的石子砸到了拉車那人的身上,而這個時候剛才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早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的那些病人在見到拉車的人受到襲擊之後,那被布料包裹之下顯露的雙眼表現出強烈的憤怒。

反觀那丟出石子的傢伙還在發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行為居然會讓他生出自豪的感覺。

“哈哈哈!”

難民的瘋狂開始蔓延,要從動嘴到動手。

眼看著就要出事,這個時候一聲暴喝響起。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這個時候站出來的還能是誰?

維克直接騎馬而來,那領隊身份帶來的壓迫讓那些難民感到畏懼。

目光掃過,剛才還瘋狂的難民瞬間變成鵪鶉一樣,那丟出石子的傢伙也是一臉彆扭,立馬就讓將要沸騰的局面平息了下來。

他就知道可能出事,這些難民跟在車隊周邊就是想要借勢,不然他們可沒能力應對那些強盜土匪。

維克也不怎麼管他們,反正哈姆雷特缺人順路帶點回去。

但是他不允許這些傢伙鬧事,更不可能真的看著爆發混亂,因為這是領主治下的哈姆雷特。

穩定和秩序才是這裡最重要的規矩。

維克掃了一眼那些傢伙,轉而落在那拉車的人身上,當靠近看見那斷裂的大劍更是不由得一驚。

這人絕對不普通,那種武器恐怕只有領主那種強者才能使用,而這個人……

“去拿點食物過來.”

維克抬手招呼一聲,很快就有人拿來了一個小袋子。

維克翻身下馬,拎著袋子靠近過去,口中話語頓時就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誰不會生病?誰沒遇到困難的事情?大家都在這條路上求生存,不相互照應就算了,還做這種事情……”

強者值得尊重,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通用的,他不想給哈姆雷特招惹什麼敵人,所以先示好再說。

至於對方受不受這個情就另說了。

“不要過來.”

維克剛走出幾步卻見那人抬手,厚重但是沙啞的聲音傳出,“災難會傳到你身上的.”

“好的,我就不打擾了.”

對於他的話維克也沒有繼續靠近,而是將那袋子丟了過去。

本來維克以為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卻不曾想到那人竟然沒接住,袋子直接從他伸出的手臂一邊掉在地上。

這應該是一個強者能有的反應嗎?

而且看著那人躬身撿起袋子的模樣,身軀如此僵硬,維克心中不由得生出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感謝~願神保佑你.”

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維克反應過來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都不重要了,反正馬上就到鎮上,這些事情自然有人負責。

想到這裡維克的神情不由得輕鬆了許多,在外面奔波實在是太累了,只有哈姆雷特才是家。

回去可以好好休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警鈴響起,能看到一人騎馬趕回,還在不斷呼喊著。

“敵襲!敵襲!”

是散出去的護衛……只不過跟在他後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

很快一些跟難民差不多的普通人就拎著各種五花八門的破爛武器出現在老路之上,而在其中參雜著一些特殊的敵人。

他們赤裸上身,頭戴怪異的黑鐵頭盔,手中握持鐵爪。

這他媽不就是邪教徒嗎?

還是精銳的那種!

維克反應過來也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快步過去翻身上馬衝了上去高呼一聲,“快!結陣準備接敵.”

其他人看向周圍有些茫然,不過命令下達,他們還是按照訓練那般動作。

果然很快維克突然就注意到老路之上跑過來那些邪教徒身上沾染鮮血,說明他們已經開始殺戮。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邪教徒?

維克不是普通人,他接下領主的這個任務就說明他了解的情況更多,當邪教徒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明哈姆雷特很有可能出事了。

只不過現在他需要先管好自己……

飛昇教派發動的行動是空前的,他們要讓整個哈姆雷特都燃起戰火,這裡作為唯一一條出入哈姆雷特的主路,自然會受到照顧。

一場瘋狂的屠殺展開了,任何出現在這條路上的人都將遭到他們的襲擊,他們要將死亡獻給神。

而很明顯這些衝過來的邪教徒已經開始了殺戮,就不知道是哪些倒黴鬼撞見他們變成了沾染的血跡。

“快快快!”

維克不斷催促著車隊結陣,完全沒有要跟他們野戰的意思。

沒辦法,要是護衛隊全都是哈姆雷特軍隊出來的他倒是敢跟這些邪教徒拼一下。

但是除去幾個骨幹,自己身邊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護衛,對付那些強盜土匪都有點勉強,對付邪教徒如果沒有陣型依託恐怕很快就會崩潰。

偵察的效果展現,為他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在維克的催促下很快就將車隊首尾相連分別結成幾個車陣,弩手站在上面,長矛手依託車子伸出武器,車陣之間相互策應。

這種陣型能抵擋大部分的襲擊,就算是全副武裝的馬匪也很難沖垮他們。

“該死!”

維克這邊第一時間遭遇了邪教徒的襲擊,只不過有車廂阻攔倒是沒有出現傷亡,但也讓他們自顧不暇。

“弓箭手,準備放箭!”

那些護衛之中的弩手抬起手中的弩朝著邪教徒發射。

弩箭齊發扎入那些邪教徒身上,但是這種傷勢還不足以殺死他們,只有部分瞄的準直接射入頭上將其殺死。

這批弩原本應該是奧文多城的城防軍的裝備,戰爭讓這些武器軍械價格大漲,有不少人都眼饞,沃特也就想辦法花錢弄出來了一批。

畢竟正常損耗嘛~哪怕是全新出廠都能打上殘次品的標籤歸入廢棄,那些原本應該報廢的就繼續給那些城防軍用著,反正只要將徽記搓掉誰都不會管。

同樣那些長矛手遇到想要爬過來的邪教徒也是狠狠的插,用長矛將他們推開。

但是這種戰術自保有餘,甚至很難殺死那些邪教徒,畢竟大部分的護衛都不過是訓練半個多月的普通人。

只有一些哈姆雷特出身,對抗過邪教徒經驗的老兵才知道該如何殺死他們。

車隊的人有護衛,有車陣保護,但是那些難民呢?

他們聽到敵襲之後直接陷入到驚慌之中,想要尋求加入車隊的保護但是很直接被拒絕。

一邊是癲狂的邪教徒,另一邊是護衛的武器,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有人清楚這些邪教徒的習慣,只要馬上逃離這裡,或許就能避開這一波,因為這些邪教徒只會在意眼前的敵人,不死不休的那種。

有車隊這種笨重的目標存在,很容易就能拖住邪教徒。

但是他們習慣於依附強者,哪怕維克並不接納他們,這些難民也沒有乾脆逃跑的決斷,覺得跟著才是機會。

然後很自然他們葬送了最後的機會。

因為一旁的樹林之中突然就冒出來不少的邪教徒,很顯然“前狼假寐蓋以誘敵”,一部分邪教徒直接走小路過來包抄了。

“血祭我主!肉獻王冠!”

“群星歸位,血肉飛昇!”

“殺殺殺!”

毫不留情的殺戮直接展開,這些精英邪教徒抬手一爪直接貫穿了一個難民的心臟,隨手一揮鐵爪就撕裂了難民的身軀。

那在哈姆雷特碰一鼻子灰的邪教徒在這些手無寸鐵的難民身上展現出恐怖的殺傷力。

“不!我們完了!”

“求求放過我吧!”

“別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求饒,吶喊,慘叫……邪教徒帶來的死亡和絕望瞬間便籠罩在那些難民的頭上。

但有些人的存在從來都不是這些能夠擊倒,那個男人的大手終於放下了車把握住了劍柄。

在風暴中心那突然間的清晰與明淨……

一個難民在逃亡之中被擠壓跌倒,等他下意識回頭,見到的卻是那邪教徒猙獰的嘴臉,還有那沾滿鮮血的菜刀砍向自己。

“不!”

那人已經嚇蒙的,剛才他罵得最大聲,發出各種惡毒話語的時候那是多麼“強大”。

在丟出石頭的那一刻他就是勇者,他就是領袖,享受著那些人“敬畏”的目光。

但是在這個時候甚至連站起身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下意識閉上雙眼,身形顫抖著等待死亡的降臨。

“哐”的一聲那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等他張開雙眼見到的卻是一把寬大的斷劍擋在了自己面前,他甚至能看到劍身之上斑駁的痕跡,而執劍之人居然是……

不等他想更多,那人卻動了起來,斷劍猶如蛟龍入海一般斬出,下一秒那邪教徒被斬殺,鮮血潑灑沾染幾滴落在那黃銅色的面具之上。

是他救了我……

“放開他們!你們這些傢伙衝我來!”

男人沒有停下,而是衝著那些邪教徒高喊一聲,大步踏入那些邪教徒之中,稍顯僵硬的動作卻顯得如此堅定。

“林中落雨!”

猛烈的斬擊揮出,又有一個直面他的邪教徒直接被砍斷身軀,鮮血飛濺就如同落雨一般。

“秋前盛夏!”

手中斷劍擋開另一個邪教徒划過來的利爪,反手斬在他身上,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邪教徒被一劍斬殺。

“血泥相間!”

踏步向前,雙手握劍揮出,那還在屠戮難民的邪教徒直接就被從肩膀砍到了胸膛,那些內臟在重力拉扯下掉落,泥土之中的心臟甚至還在跳動。

“花瓣飄落!”

就像是預感一般轉身揮劍,將一個想要背後偷襲的邪教徒斬首,腦袋沖天而起但轉瞬便又落在地上。

雨落林中化為泥濘,秋前的盛夏便迎來衰落,敵人的血肉落在泥土之上,同時花瓣飄落代表著凋零。

他的每一句都預示著敵人的死亡,卻又帶著詩歌一般的意境。

但更加可怕的是那手持斷劍的身影殺入邪教徒之中就像是虎入狼群,這些瘋狂的邪教徒竟無人是一合之敵,紛紛被一劍斬殺。

只不過被病痛長久折磨的身體很難承受如此劇烈的戰鬥,在殺死了幾個之後那口中吐著厚重的喘息。

面對那些邪教徒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甚至一劍劈空,讓那邪教徒抓住機會,鐵爪划向身前,在那胸甲之上留下痕跡。

不過也正是有著胸甲的阻擋並沒有受傷,反手一劍砍過去,但卻僅僅只是傷到那邪教徒,並沒能殺死,這些精銳的身體強度可不像是那些雜魚。

同時他剛才的呼喊和殺戮吸引到了更多邪教徒的注意,他們頓時朝著這邊一擁而上。

面對那些邪教徒,男人突然雙手握劍高舉身前,一股玄妙的力量自他身體湧現,剛才在他身上的虛弱瞬間便被清除,反而迸發出更加強勢的威壓。

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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