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呂布醒來便覺一股涼意。再看身旁的嚴氏,更是用絲綿被將窈窕的身子,裹得跟個鵪鶉一樣。

“天越來越冷了啊......”月份已經來到十月,立冬過後,天氣愈加寒涼起來。

一旁嚴氏聽到他滴咕,神態還有些慵懶。

見呂布已睜開眼後,立即要起身侍奉他更衣。但剛有動作,便被呂布按住了:“夫人還是繼續歇息吧,畢竟昨晚太過辛苦勞累。”

她當即又羞又惱。

但更多的還是幸福,主動摟過呂布道:“夫君這樣下去,會將妾身慣壞的。”

“自己的夫人,慣著又怎麼了?”嚴氏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女人,越是這樣,呂布越樂意寵著。

獨自起身穿起衣服,他不由又想起什麼,笑著問道:“夫人,是在哪一日下定決心,要同某重歸於好的?”

之前他打算著先跟嚴氏慢慢培養感情,待時機成熟再來上一把火。

沒想到,自己的一把火還沒來得及燒,嚴氏已主動來了個星火燎原,反而燒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自然是東市那一日。”嚴氏記憶卻很深刻,道:“那時夫君聽聞前方有事故,第一時間將妾身和魅兒護在了身後。”

“從那一刻起,妾身就決定再試一次,跟夫君好生過日子。”

“哦,原來如此。”

呂布這時也想起,的確是那一日後,嚴氏的神色就有些異樣。隨後過了兩天,就邀請自己來臥房睡了。

“那試過之後,感覺如何?”他故意壞笑,意有所指。

紅霞瞬間又遍佈嚴氏的俏顏,羞不可抑、聲如蚊鳴:“感覺......很好。”

“比之前呢?”

“比之前好多了。”嚴氏羞得頭都鑽入絲綿被中,含混地回答道:“之前,夫君可沒這般花樣百出......”

“哈哈哈......”得此一句話,勝過十句誇。

當下呂布走出臥房時,哪怕天色不怎麼好,也感覺天空是那麼遼闊,清晨的寒涼讓人振奮。

就在他要轉出時,房中的嚴氏又開口喚了一聲:“夫君。”

“何事?”

“柴房裡夫君種下的花草,已越來越繁盛。”

“只是冬日難活,夫君若不在意,妾身便不管了。若很在意,還需細心騰出地方,再燃起木炭升溫才行。”

呂布一驚,差點忘了土豆和紅薯的事兒,當即向嚴氏言道:“那些花草對某很重要,有勞夫人多費心了。”

“嗯。”嚴氏不解呂布神色為何會那般鄭重,但聽了他很在意,立即點了點頭,以後會更加上心。

......

用過早飯,送女兒到蔡府上學後,呂布便到了西園軍營打卡上班。

路上不少士卒向他問好,他也一一回應。到了中軍營房後,便發現眾人都在等著自己,連宋憲也出現了。

“見過主公(中郎將)。”

呂布便有趣地看到,自己這小集團兩列站位,可是涇渭分明:左側是成廉、魏越、侯成、張遼、宋憲。

右側,則是孤零零的荀或、華歆和闞澤。

“嗯,無需多禮。”他一擺手,然後開口:“有事便一個個地說,沒事兒該幹嘛幹嘛去。”

成廉率先出列,道:“主公昨日發下了不少賞賜,人心振奮。不過有錢沒地方花,他們心裡也癢癢......”

呂布當即懂了,道:“嗯,那就從今日起,以什為單位輪流放士卒休沐,去市邑自行採買所需。”

說完,還不忘補充:“切記不可擾民,更不可傷民。”

“誰要是敗壞了咱軍營的名聲,回來軍法處置不說,上官也要一併責罰!”

“喏!”成廉先是神色一喜,隨即鄭重應下。

呂布如今在軍中聲望愈盛,且還庇護張遼斬殺那些為非作歹的涼州兵,讓他們知曉他對欺壓黎庶之事深惡痛絕。

上行下效,將領們自然不敢怠慢。

“嗯,沒別的事兒話,下去傳令去吧。”

“喏。”

武將齊齊抱拳,就此告退。

隨即他又看向文臣這裡,開口道:“你們這裡有啥事兒沒?”

“沒有。”華歆搖頭。

“哦。”呂布點頭,然後一笑:“某有......”

“營中不管還有多少錢財,全都拿出來。汝從今日起便帶著德潤,去市邑里大肆採買,有多少糧秣買多少。”

“最好呢,能聯絡上一些大商賈,從外地低價購買。某隨後還會陸續送來一筆錢,也全都買成糧秣。”

華歆有些奇怪,但也懶得多問,點頭道:“喏。”

輪到荀或後,畫風就變得有些不一樣。

只見荀或微微一笑,便道:“中郎將,準備工作已做好,可否令屬下大開眼界?”

“這麼快?.......”呂布還以為怎麼也要過幾天,沒想到荀或做事這麼有效率,不由臉色一苦:“行,走吧。”

“怎麼某有種感覺,來這裡是為了給你打工?”

到了荀或的匠造部,他才鬆了一口氣:原來荀或並非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只是準備好了一個蒸餾裝置。

畢竟昨日才半天的時間,晚上還開了慶祝會。就算荀或是個工作狂,也不可能今天就搭建好一個蒸餾工廠。

隨後仔細看了眼那口用來蒸餾的鍋,他眼神兒就有些不對了:“文若,那口鍋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中郎將自是熟悉,就是中郎將府中的鍋。”

“你何時把我家的鍋給搬來了?”

“就在今早。”荀或臉不紅、氣不喘,回答得十分平靜。

呂布卻覺三觀又有些崩:在他感覺中,蔡文姬應該是悽悽慘慘的,結果俏皮靈動;荀或在歷史記載中體大思精、總統後盾,屬於諸葛亮式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的人物。

結果,上來就忽悠自己。

幸好自己技高一籌、將計就計。

可還沒等自己慶幸,這傢伙就偷偷地進村、打槍的不要,將自己家裡用來做大鍋菜的鍋給偷了!

“為了能讓黎庶百姓忠心擁戴,中郎將不會連口鍋都捨不得吧?”

荀或笑著激將,然後道:“何況,屬下的匠造部很快要打造新的大鍋,到時再將這口鍋還給中郎將不就行了?”

“還是從打造好的鍋裡,勻給某一口吧。”

呂布神色鬱悶,還打算著今天沒啥事兒,早點回去炒菜的:“滿鍋的酒氣,就算還回去也不能用了。”

鬱悶歸鬱悶,隨即還是吩咐士卒砌好了一個灶臺。點燃柴火後,又將打通節的竹筒烤彎,通向一對套在一起的密封木桶。

兩個木桶之間裝滿井水,用來冷卻。然後再用一根竹管通到小木桶的上方,引導冷卻的酒精流出來。

緊接著,就是起鍋燒油......呃,是把鐵鍋支好,將帶著竹筒的蓋子蓋緊。隨著柴火的燃燒,大鐵鍋裡的酒水便漸漸沸騰起來。

又過一小會兒,蒸餾了一遍的酒水從小竹管裡緩緩流出。呂布當即接了一點嚐嚐,感覺二三十來度的樣子。

這樣的度數對現代人來說有點低,但對漢代人來說,應該剛剛好。

“行了,這過程就叫蒸餾。繼續重複這個步驟,將蒸餾過的酒繼續提純三遍,就可以得到能用的酒精了。”

他笑著轉身,卻突然看到周圍士卒工匠,一個個眼神裡冒著光。

而荀或,則深深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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