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呂布推開前院偏廳的門時,裡面的朱儁嚇得差點拔劍:“呂奉先,汝要幹什麼?......”

呂布不由冷笑:“哼,某要幹什麼,某還要問你要幹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五十多,開始微軟了麼?”

“微軟?......”朱儁不解,隨即眼珠一轉,頓時又慚愧又憤怒:你特麼!......

但畢竟自己不對在先,他隨即嚥下了這口氣,道:“老夫今晚......”

“你也知道晚了?”誰知呂布怨氣未消,又見縫插針地譏諷道:“不對啊,年紀大了,難道不該睡得早麼?”

朱儁是逆來順受的人?

歷史上這傢伙悲憤而死,可見氣性有多大、性格如何雄烈,當即指著呂布的鼻子罵道:“幷州子,休要得寸進尺!老夫若不趁此時來,讓董卓知曉了當如何?”

呂布當然也不會慣著他,同樣怒目而對:“那你來究竟有啥事兒!”

“老夫被董卓調為河南尹了......”

“調就調......等等,你被調任河南尹了?”呂布一愣,隨即道:“那之前的河南尹王子師呢?”

“調入了朝廷任太僕。”

“那你的城門校尉一職,繼任者又是誰?”

“侍中伍瓊。”

“哦......”呂布又想了想:這事兒說小吧,不算小,畢竟這樣一來,何太妃等人就不能借弔唁一事在城外密謀了。

但說大吧,也不算大:盧植馬上就是郎中令了,見面密謀也用不著,再去城外的死人墳那裡碰頭兒。

所以,他疑惑地看向朱儁:“就這點屁事兒,你特意大晚上跑來告訴某,到底是何意思?”

“你懂個屁!”

朱儁聞言,當即大怒,道:“城門校尉掌雒陽八門,手中握有兩千兵馬。最主要的是,這職位干係重大,可隔絕城內外!”

“河南尹雖說權勢更大,主掌京都事務,然畢竟已算是外官。”

“要春夏行屬縣,勸農桑,賑乏絕;秋冬桉訊囚徒,平其罪法;歲終遣吏上計,並舉孝廉,典禁兵。”

“治所雖說也在雒陽,然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算是給踢出了朝廷!”

“嗯。”呂布點頭,還是一臉的不解:“然後呢?”

“然後,我等密謀董卓的這些人,便少了老夫這重要一員!”

“噗!......”

剛從魏續那裡接過熱水喝了一口,呂布當即一點不剩全噴在了朱儁臉上:“咳咳,等,等會兒,什麼叫咱們密謀董卓的這些人?”

“某何時說過要密謀董卓了?”

“還有,就算我是你們一員,那也是以我為主,你算個屁重要一員啊!”

朱儁聞言,先澹定地抹了抹臉。

然後,勐地抽出腰間佩劍,就向呂布的脖頸砍去:“汝放屁!......論身份,論資歷,論能力,汝這小輩焉能在老夫之上!”

“還敢噴老夫一臉,一點不懂得尊老!”

“老東西,汝不講武德,居然來騙、來偷襲我這將近三十歲的小同志!”呂布也看出朱儁沒有殺意,就是在表達憤怒,當即掣劍格擋兩下,也沒來真的。

魏續卻不知他倆怎麼回事兒,也拿不準兩人到底是真是假。

只能急得在一旁勸:“朱公,主公......你倆別管是不是一夥兒的,也要以和為貴,不要搞窩裡鬥啊!”

呂布一聽,覺得有道理,當即微一用力手腕震盪,磕掉朱儁的寶劍:“老東西,鬧夠了沒有!”

“小兔崽子,你......”朱儁氣急,卻也知不是呂布對手,只能無可奈何:“你到底效忠何人?”

“難道,只想跟董卓一般恣意亂為,唯恐天下不亂麼?”

上次見呂布的時候,朱儁也不認為呂布是啥好人。但隨後,呂布就將盧植弄到了郎中令的位子上。

且他燒骨瓷避免雒陽黎庶免被劫掠一事,兩人從何太妃那裡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故而得知自己要被調走,朱儁沉不住氣就找了過來,想同他商議下往後的計劃。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效忠?”呂布便笑了,道:“這個詞不準確,某要做的,是為天下黎庶蒼生服務,為萬世開太平!”

“那還不是效忠漢室?”

“某!......”越發解釋不清,呂布乾脆懶得解釋:“算了,你開心就好。”

朱儁聞言,就當他預設了:“此番董卓調任老夫為河南尹,顯然已對我等起了疑心,汝與盧子幹日後打算如何?”

“你可真會往臉上貼金......依我看,董卓是隻對你起了疑心,我跟盧公兩人現在可好著呢。”

呂布白了他一眼,道:“否則,盧公怎可能擔任永安宮郎中令,某又怎麼可自闢良才、還要繼續開發新專案?”

朱儁一愣,當即有些狐疑:“竟,竟是這樣?......可老夫最近,已很少罵那董卓了。”

“嘁......所以說,你根本不是什麼重要成員,連這點都看不透。”

呂布撇嘴,解釋道:“盧公剛開始也反對,但經某勸說後,才慢慢改變態度,一點點地開始曲意逢迎,火候兒拿捏十分到位。”

“而你呢,之前一直對董卓橫眉冷對,卻突然不吭聲兒了,你說董卓會不會懷疑?”

“不罵他也錯了?”

“不是錯了,是反差太大,畢竟你的武名聲望天下皆知。”呂布無奈,只能想了想後解釋道:“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哈,你品一品哈。”

“比如說,你府前有條大狗,每天路過都對你齜牙亂叫。可突然某一天,它不叫了,你心裡犯不犯滴咕?”

“你要是有能力,會不會將那條大狗調遠一點?”

“唔......”朱儁這下懂了,但看呂布似笑非笑的眼神兒,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兒:“你只是舉個例子,不是在譏諷老夫是狗吧?”

“當然。”呂布一臉認真。

“也就是說,老夫白被調走了?”

“也不見得。”

說起正事兒,呂布臉色才認真起來,道:“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你在城裡也沒啥用,在外面說不定反而有大用......”

朱儁見狀,悄咪咪地又想撿起長劍:什麼叫老夫在城裡也沒啥用?

誰知呂布早他一步,一腳踩住了長劍,繼續道:“我心裡已有個模湖的計劃,但還卻少幾個重要環節,也不知能不能行......”

“總之,你先乖乖赴任,該幹嘛幹嘛,別惹得老董再懷疑就行。”

“赴任之前,我會派一個遊俠跟隨,作為以後咱聯絡的渠道。有什麼變動的話,咱及時溝通保持聯絡就好。”

“嗯。”這策略雖說有些中庸,看似屁用沒有,但也是最穩妥的法子,朱儁隨即點頭道:“好,那你去給老夫找間廂房。”

“給你找廂房幹啥?”

“宵禁了,難道要讓老夫被人抓起來?”朱儁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暗道:就這智商,還說某等要以你為首?

呂布憤怒離去。

隨即吩咐魏續安排廂房時,不由奇怪問道:“某看起來,像是跟他們攪合到一起了麼?”

魏續一愣,道:“大半夜密謀,盧公還給主公介紹師弟......如果這都不算攪合到一起,那啥樣兒才算?”

“哦,也是。”呂布點頭,然後瀟灑一笑:“攪合就攪合吧,反正他們得聽某的,以某為首。”

魏續當即附和,道:“主公有勇有謀,自當如此。”

而等他喜滋滋地再度回到臥房,卻見嚴氏已安然睡下,心中不由鬱悶不已。

但見嚴氏嬌柔的模樣,心中也不由一軟。和衣在一旁躺下後,心中也只覺踏實平靜,再沒有多餘的想法兒。

可突然,嚴氏睜開了眼,還反身將呂布壓在了下面:“夫君,讓妾身等得好苦!”

“不好,中計了!”呂布大驚,道:“你一後宅夫人,不好好做女紅,居然研究起了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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