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呂布跟呂魅比賽,呼啦啦地炫著麵條:醒來後去了後廚一趟,發現漢代居然已經有了麵條。

雖然,廚子管這個叫湯餅。

他只是澹澹一笑,說‘以後你再敢叫這個湯餅,信不信某把你揍成餅’後,湯餅便在呂府中正式更名為麵條。

看到梳洗完的嚴氏出來,抬頭打了個招呼,道:“早......你那份還在後廚熱著,想吃喚一聲便好。”

說完便放下了碗快,起身道:“某軍營還有事要忙,大概下午會回來。”

“夫君......”嚴氏再度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呂布,似乎想問些什麼。但在呂布希冀的目光下,卻改口道:“夫君昨日在後花園?......”

“哦,某在邙山發現了幾株野草,覺得稀罕便種在了後院兒。”土豆和紅薯的事兒,越解釋越麻煩,他乾脆表現得輕描澹寫。

“哦......時已至秋季,若想成活還需搬到屋內。”嚴氏點頭,也是在沒話找話,然後才叮囑道:“夫君路上慢些。”

“嗯。”

等呂布帶著魏續等人出了大門兒,她才飛速起身開口道:“靜娘!.......你在軍營裡待過,明日起去前院兒,好生打探下夫君被......”

“被什麼?”

“被,被雷噼過一事。”嚴氏面上閃過一絲古怪、一絲期待後,悠悠說出這句話。

“喏。”靜娘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應諾下來。

畢竟到了府中,主母就成了掌握她生死命運之人。

嚴氏這才端起麵條慢慢嚐了一口,發現味道不同於以往,美目一亮輕聲道:“蒼天保佑,希望他真的已性情大變......”

“孃親才發現?......爹爹這次明顯換了個人啊。”呂魅這會兒放下碗快,捂著渾圓的小肚子,然後天真問道:“那他何時會再變回來?”

嚴氏一驚,悠悠道:“最好,永生不要變回去。”

“萬一變回去了呢?”

嚴氏再度一愣,俏麗的容顏露出認真神色:“那,那便想方設法,讓他再被噼一次!”

......

“阿嚏!......”騎著赤兔走在路上的呂布,不由縮了縮身子,奇怪地看看天氣:“朱老頭兒還在罵我?”

“主公,我等要去何處?”身後的魏續,沒精打采地問了一句:昨日呂布慫包的表現,讓他此時心情怎麼都不通透。

“處理華雄那事兒。”呂布神秘一笑,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放心,包爾等滿意。”

很快,眾人便來到司空府。

看著呂布大步走入其中,魏續神色當即驚愕:“打不過便去告狀?主公這是要......徹底將我等幷州人的臉丟盡麼?”

呂布卻沒有搭理他,還在門外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情。

沒想到,正巧看到一年輕人隱憤而出——那人身穿大葉的扎甲,頭戴武弁,看裝束應當是中級的武將。

一臉的桀驁不馴,面部狹長,鼻尖鷹鉤,是相書上說的青鋒之相——據說這種人,大多心性褊狹狠戾。

不過,這種人一旦被折服,又會忠心耿耿。且這種自傲之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文遠?”好巧不巧,此時呂布細碎的記憶復甦,居然認出了此人:“汝從河北募兵回來了?”

他不由心情大喜:魏國未來的五子良將之一吶!

白狼山當機立斷、斬殺烏丸單于蹋頓,後又在合肥抵擋東吳大軍,生生給孫權安上‘渣權’、‘十萬’之名。

而他,也借那一戰徹底成名,榮獲後世人人喜愛的‘張八百’暱稱。

同時,也是呂布麾下早期最出名的健將!

不曾想,比起呂布的笑容滿面,張遼看清眼前之人後,隱憤的神色更毫不掩飾轉為鄙夷,輕哼一聲道:“賣主求榮之輩!......某恥於之前與汝為伍!”

言罷,還狠狠撞了一下呂布肩胛,徑直離去。

呂布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樣的反應才正常: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靠著殺丁原,投靠董卓才換來高官厚祿。

張遼不說嫉惡如仇,卻也是愛憎分明,加之還被丁原提攜過,能對自己有好臉色才怪。

“不過,既然進了雒陽這口紛亂的大鍋。你張遼無依無靠、毫無根基的,便如煮熟了的鴨子,還能飛跑了不成?”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呂布不由露出變態的笑容:“文遠啊,你越是抗拒掙扎,燉得也便更有味道呀......”

都囔完後,又趕緊換上一副陰鷙凝肅的表情,大步走入堂內。

“吾兒,不在兵營裡擴編整頓兵馬,尋為父來所為何事吶?”董卓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主動向呂布問道。

“義父!”呂布則一抱拳,直言道:“昨日中郎將胡軫麾下門下督華雄,打傷了孩兒部下司馬宋憲。”

“哦?......”董卓先一蹙眉,隨即輕描澹寫地擺手道:“軍中那群粗坯,打打殺殺不是很正常?”

“再說,吾兒勇武無雙,回去教訓那華雄一番,找回場子不也罷了?”

不得不說,老董一番話還是很客觀公正的。並未因涼州兵乃他的嫡系,便明目張膽地偏袒。

“孩兒起初,也是這樣想的。”

呂布便先點頭,認可了老董的管理方式,然後才道:“可孩兒仔細問過事情來龍去脈後,才發現事情並未那麼簡單。”

“此事或涉及到義父在軍中的權威,故而才過來請示。”

“哦?......”一聽這話,老董不由重視起來,抬手道:“吾兒詳細道來。”

“義父,孩兒問過麾下司馬,還親自跑到涼州兵營問過華雄。才確定此番爭鬥,乃因兩方爭奪西園八校尉兵馬而起。”

“原本我部宋憲已拉攏好了曹孟德兵馬,華雄卻偏偏無事生非、挑起禍端,非要將那些兵馬納入麾下,導致兩人大打出手。”

“嗯......”聽到這裡,老董還是有些疑惑,道:“說來說去,無非還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吾兒到底是何用意?”

“義父!”誰知這話落下,呂布彷佛感覺天塌了一般,失聲道:“事雖小,可華雄如此所為的背後,卻細思極恐,令人不寒而慄吶!”

“如,如何個細思極恐、不寒而慄?”

老董當即有些被嚇住,卻怎麼也理不清裡面的邏輯:不管那曹孟德的兵馬到了誰麾下,最終不還是老夫的?

“義父,此事不能那樣說。收攏西園八校尉麾下兵馬一事,乃義父下令授意,孩兒部下均奉命行事。”

“值此之時,還要快速低調為要。”

呂布此時卻一臉鄭重,條理明晰地忽悠道:“然我部宋憲已收攏了曹孟德兵馬,華雄還要過來強行搶奪。”

“表面上,他或許是想欺辱一下我等幷州人,或只是看上了那些兵馬。”

“但實際上,他這是明知義父有令在先,還要置軍令於不顧,更不管義父吞併雒陽兵馬的大計,便任性胡來!”

越說越激憤,呂布語氣隨即還急促起來:“我部司馬宋憲不忿,言涼並兩州之兵已皆乃義父麾下,勸華雄耗子尾汁,不要搞窩裡鬥。”

“結果那華雄,非但渾然不將這番話放在耳中,居然還暴起傷人!”

說到這裡,呂布才長長一拜,然後說出了那句名言:“義父想想,華雄他打的可不是宋憲的屁股,分明是您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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