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歷史上一樣,建成毫無建樹,世民鋒芒畢露,元吉現在還沒娶媳婦。

朝會上,蕭皇后對李世民是大讚特贊,畢竟是親女婿嘛。

然後呢,李世民被封了江夏郡公,小小年紀,本來可以靠家裡,結果硬是靠自己打拼出來一個爵位。

與李世民一起返京的,還有林士弘(前文與劉元進給混淆了)。

這個人對於江南平叛,有著扭轉大局的功勞,但是給他封王是不可能的,狡兔死、走狗烹,眼下朝廷用不著你了,封了鄱陽郡公,河間太守,讓他去河北當官去。

至於他的軍隊,如今也被蕭世廉給順利接手,兵權是沒有了,不過後半輩子大富大貴是跑不了的。

朝會結束後,楊銘留下林士弘談話,李世民則是風風火火的出宮,去跟楊瑾探花去了。

“河北的事情,如今還是一團亂麻,你去了之後,少不了要辛苦幾年,”楊銘令暖冬給對方沏茶,笑道:“你底子薄,一下子讓你進中樞,怕你不習慣,還是到地方歷練幾年,最好不過。”

林士弘就是個土地主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幾乎沒有進中樞的可能,不然別人引經據典的時候,他跟聽天書一樣,完全不知道啥意思,這怎麼行?

而林士弘有個好處,就是很知足,一個郡公加一個太守,不少了,朝廷沒有卸磨殺驢,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太子事事為臣考慮,臣感激涕零,”林士弘學著讀書人文縐縐的說道。

楊銘哈哈一笑:“朝廷今後會在各地陸續開辦學堂,為天下士子,開闢一條通天大道,還是要多讀書的,你嘛,來不及了,子孫上面,可要多多用心了,只要勤耕不綴,孤這邊會給你開後門的。”

林士弘目瞪口呆,他是個文盲沒錯,但也知道楊銘這句話的份量。

開皇年間地方不是沒有官辦學堂,但是學堂裡面全是官宦子弟,普通世家富商,是進不去的。

即使如此,這些官宦子弟的上升通道,也是被堵死的,最後能不能當官,靠的是門路,沒有那個門路,就沒有那個機會了。

不是所有的官二代都可以入仕的,有句話叫做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你上面的人,他不是一直有權的,有權的時候,沒給你辦了,沒權的時候,你也就廢了。

舉個例子,慕容三藏跟著京兆韋逍遙公房混,已經混到頭了,韋約的能力不足以讓慕容三藏再進一步,但如果韋衝還活著的話,韋衝是有這個能力的。

所以韋衝之死,對逍遙公房這一支,打擊非常巨大,連自己親兒子韋挺,都沒安排好,因為權力過期了嘛。

但是林士弘知道,從太子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個字都做不得假,說是給天下士子開闢上升通道,那就一定會這麼做。

換句話說,今後地方學堂的學生,不會只是官宦子弟了。

領導的話,你是可以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分析的,不管下面會搞成什麼樣,但是總的最高方針,絕對不會變,會努力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所以林士弘的心裡,非常震撼。

他家是小地主,不是不重視讀書,而是沒有書可讀,如果家裡的孩子能去學堂讀書,腦子不一定比世家的差,往上走是有機會的。

“太子英明啊”林士弘拜倒在地。

“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跪拜,”楊銘招了招手,讓薛收抱來一沓厚厚的書籍,道:“這是道家寶典道德經,孤送給你,好好研讀。”

道德經是教做人嘛,楊銘就是希望林士弘先把人做好,畢竟是叛軍出身,身上有股子匪氣。

這類人主政一方,特別容易瞎搞,道德經就是約束他,不要亂來,做個有思想品德的人。

送走林士弘之後,楊銘又叫來了竇建德。

這個人,楊銘是不打算留在身邊的,要外放出去,竇建德的頭頂只有一片天,那就是楊銘,沒了楊銘他什麼都不是,所以楊銘不擔心他會不聽話。

因為竇建德脖子上套著的繩索,另一頭在楊銘手中。

“你這個人,是仁義的,也知體恤百姓,如今山東江南百廢待興,正是大展拳腳之時,你選一個地方,孤讓你主政一方,”楊銘道。

竇建德是河北人,不能讓他回河北,因為這小子的舊部,很多都安排在河北,他一旦去了,立即便能形成一股勢力。

“太子讓臣去哪,臣就去哪,”竇建德道。

楊銘點了點頭:“那就去彭城郡做太守吧,這裡有朝廷開闢的棉田,規模不小,郡內有運河又臨淮河,司農寺有意在這裡擴大棉區,你下去首要安撫地方,接下來便是配合司農寺,搞好棉花種植,孤期待你在這裡大顯身手。”

彭城郡,就是江蘇徐州,直到後世,這裡都是棉花的主要產區之一。

司農寺打算在這裡大肆開闢棉田,也是為了圖方便,棉花采收之後可以直接經運河送往江南,由江南織造坊織成棉布。

畢竟江南的紡織工藝為天下之最,也能賣更好的價格。

所以這麼重要的行業,必須特別設立一個部門,那就是江南織造署,隸屬於司農寺,主官為總監,楊銘讓沈婺華的弟弟,沈叔義去了,也就是蕭銑身邊的那個軍師。

這個職位,還是需要那種在南方說話管用的人擔任,北方人過去不行,交流都有障礙。

至於沈法興,造反之前就是太守級別的官員,所以調任工部。

沈法興在工程水利建造等方面,是個人才,要不然蕭銑當初也不會讓他去造船,因為沈法興的爹沈恪,舊陳時期官至東興侯,打過侯景,打過王僧辯,都督九郡之軍事,像這種統帥級別的將領,都懂工程營造。

山西耿公,翻修大同,你看看人家懂不懂。

竇建德就這麼被打發到彭城郡種棉花去了,給了一個侯爵。

京師最大的酒樓,是晉陽樓,洛陽最大的酒樓,是洛陽樓。

這都是以地名定的,眾所周知,私人產業敢用國家地理名號,那都是有大能量的。

洛陽樓的規模,是晉陽樓的十幾倍,佔了洛陽南市的六分之一,獨孤家、元家、長孫家三大股東。

其中賭坊獨孤家,酒樓元家,會所長孫家。

這片產業,被南市內縱橫的十六條街道分割開來,為洛陽最繁華地帶,來這裡消費的,你看不到一個普通人,普通人都是車伕下人。

楊瑾不好意思去人家府上見面,畢竟八字還沒一撇,你直接登門,對人家影響不好,他還不知道,這兩個已經都歸他了,還琢磨著選個順眼的。

先見面的,自然是崔奕,崔奕是被李密接回來的。

今天作陪的,有李密、崔世樞,還有崔奕的叔母高氏。

畢竟家裡的姑娘露面,身邊怎麼也得有個女眷陪著才好,而這個高氏,是崔仲方次子崔民滌的妻子,出身舊齊皇室。

崔仲方的髮妻李氏,早已經過世了,續絃的妻子出自范陽盧,他的這個妻子,有一個姑表姐妹,就是北齊大名鼎鼎的****胡皇后,也就是高玥的親奶奶。

崔民滌的妻子高氏,就是胡皇后丈夫北齊武成帝高湛的女兒,高玥的姑媽。

“噢?這不巧了嘛,我有一位長輩,與你可是至親啊,”楊瑾在得知高氏來歷之後,忍不住道。

高玥在東宮沒有名分,但地位絕對有,楊瑞不能管她叫姨妃,但是可以叫姨娘。

高氏連忙追問是誰,楊瑾正欲回答,被楊瑞在桌底下踢了一腳,話到嘴邊,嗝住了。

見這情狀,高氏也不追問了,心知人家不會說。

崔奕始終低著頭,聽著大家聊天,偶爾會偷偷的瞥幾眼楊瑾。

來之前,李密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哪個是魏王,別認差了,你的眼神只能看魏王,不要看另外三個,不然會讓魏王不高興的。

崔奕是大家出身,自然曉得這個道理,心裡也是小鹿亂撞,不敢與大家說話。

她的樣貌,不能說是一般,但也絕對不算驚豔,就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楊瑾呢,也是個不上臺面的貨色,跟人家高氏聊的挺歡,卻一句都沒敢跟崔奕搭茬。

李世民和楊瑞對視一眼,心知有譜了,因為楊瑾越是拘謹害羞,越說明心中屬意。

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在這裡明說,這是一場相親會,萬一最後弄不成,多難堪。

李世民幾次挑起話題,主攻崔奕,想要試探對方性格,但人家崔奕呢,天生話少,惜字如金,除了嗯、啊,就是抿嘴笑,把個李世民也搞得沒有辦法。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不能逮著不放。

就這樣,一場飯局結束了,高氏帶著崔奕回家,臨走前,崔奕朝著楊瑾微微屈膝行禮,好傢伙,楊瑾頓時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也趕緊起來還禮。

“你也太丟人了,”楊瑞捧腹大笑:“平時不是挺咋呼嗎?走路都是仰著腦袋,今天就沒見你抬起過頭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也是一陣調侃。

楊瑾在他們面前,那絕對是不能認栽的:“這姑娘話太少,氣氛很尷尬啊,非是我拘束,是她過於拘謹,讓我無從開口。”

“那就是沒相中嘍?”長孫無忌笑道。

楊瑾擺手道:“那倒不是,這位姑娘還是很順眼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崔世樞笑道:“崔氏是崔民燾么女,生母出身元氏,她與二殿下是同庚,三個姐姐都已經嫁人,就剩下她一個,咱們晚上,再去見一見陳氏。”

崔仲方今年,整八十,長子崔民燾五十九了,所以崔奕屬於是老來女,但絕對是嫡女。

誰敢給楊瑾介紹庶出?

人家崔仲方也是真牛逼,長子媳婦北魏皇室,次子媳婦北齊皇室,三子媳婦北周皇室。

現在就差與大隋皇室聯姻了。

晚上,東宮。

楊銘夫婦都沒有睡,現在子時都過了,但是他們還在等訊息。

家事也是很重要的,今天是楊瑾相親的日子,自然是要等個結果,才能安心睡覺。

李密和崔世樞這兩個跑腿的回來了。

楊茵絳趕忙詢問道:“怎麼樣?到底看上哪個了?”

李密笑道:“不知道啊,二殿下沒有表態,不過駙馬猜測,兩個都相中了,一個溫婉,一個嬌柔,都屬上等,單論模樣,陳氏更好。”

“論什麼模樣?這是找正妻,哪個知禮呢?”裴淑英問道。

李敏答道:“都是大家閨秀,不逞多讓,皆是落落大方、雍容大雅。”

裴淑英忍不住看向丈夫,皺眉道:“真要如世民猜測,兩個都相中,這就難辦了,瑾兒是個很執拗的人,他要是兩個都想要,如何是好?”

“那就兩個都要了,”楊茵絳道:“人家來都來了,打發哪個走也不合適。”

“這樣不妥吧?郢回還只是一個正妃啊,”裴淑英道。

楊銘笑了笑:“無妨的,母后也是這個意思,你都把人家帶來了,扔下哪個都不合適,崔為正,陳為側,就這麼定了吧。”

裴淑英嘆息道:“當初咱們知道的晚,應該阻住郢回的,這孩子不經咱們同意,便讓玄邃他們去帶人回來,如今似乎只能這樣了。”

楊茵絳笑道:“沒有什麼事情,比郢回和如嫡他們兄弟倆的骨肉之情更重要,弟弟有事哥哥幫忙,這是應該的,郢回這事辦的不錯。”

她們倆現在,沒任何仇怨,畢竟相處的年歲太久,在沒嫁給楊銘之前,兩人就認識。

楊茵絳不怕裴矩,不怕裴家,就怕裴淑英,人家哪天要是跟她翻臉了,那才叫大事,因為裴淑英在楊銘心目中的地位,與她不相上下。

目前為止,楊瑞和楊瑾仍是親兄熱弟,楊茵絳已經將維持他們兄弟友愛這件事,視為頭等大事。

因為在東宮,除了楊瑞,沒有人能壓住楊瑾。

而楊銘心裡也很清楚,指望楊瑾那個直腸子,當初肯定不會好端端的說出中意崔仲方的女兒,見都沒見過,你中意個屁啊。

當然了,門閥世家還沒有出嫁的閨女,一般都會對外大肆宣揚自己閨女的優點,為其造勢。

尤其是近兩年因為戰亂耽擱了世家聯姻,今年尤甚,所以人家楊瑾也有藉口嘛,我聽人說,那姑娘不錯,對我胃口,這也算是中意嘛。(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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