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今年九歲,楊瑾八歲,剩下的老三楊琦老四楊琮,都是五歲,老五楊璨四歲。

其中老大、老三、老五,是嫡出,不得不說,楊茵絳的肚子是真爭氣啊,老楊家屁股都快笑歪了。

長女楊翼軫,次女楊星馳都是四歲。

五個兒子兩個閨女,而眼下,韋纖惠與燕小棠,幾乎同時臨盆。

楊雄家裡的女眷和韋貞家的女眷,已經全都進宮了,就等著孩子降生呢。

雖然韋纖惠與燕小棠就算生下兒子,也是庶出,但是太子的庶出跟一般人的庶出,是兩碼事。

楊勇的庶出能封王,楊昭的庶出能封王,楊銘的庶出怎麼可能不封?

武士彠的老婆楊妙智也進宮了,但是她不能進燕小棠的寢殿,因為她也懷孕了,懷孕的女人是不能見生產的,會衝著。

最讓人揪心的,就是韋、燕兩人的分娩過程非常艱辛。

韋纖惠吧,也許是因為當年跳河傷了身體,但燕小棠沒什麼事啊,今年才二十三歲,不算高齡,但是她也費勁。

兩人都住在宜春宮,裴淑英也是一臉著急,進進出出的指揮安排。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楊雄的幾個女兒眼下全都在床榻邊上照應著,有擦臉的,有掰腿的,還有給燕小棠揉胸口的。

楊雄在前殿內來回踱步著,緊張道:“怎麼會這麼久怎麼會這麼久”

“父親無需著急,吉人自有天相,”次子楊綝在一旁勸慰道。

六子楊恭道詢問一旁的內侍:“隔壁韋良媛怎麼樣了?”

內侍答道:“是難產,太醫署最好的帶下醫,已經全都過去了,太子也去那邊了。”

韋纖惠的情況還不如燕小棠,難產是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楊銘和裴淑英都在韋纖惠那裡。

“章仇太翼怎麼說?”楊雄朝李百藥問道。

老一輩的人還是比較信章仇太翼和道士趙昭的,年輕一代現在比較推崇袁天綱。

趙昭也是運氣楊昭這是死了,否則他將來還得改名字。

李百藥道:“章仇先生卜算的結果是大吉,乃雙子同出之象,袁天綱也卦算了,卦象乃是金水相生,正合今年的天干地支,應是兩位皇子。”

“今年是壬申,天干之壬屬陽之水,地支之申屬陽之金,確實是金水相生,又是二陽,確應是皇子,”楊雄的三弟邢國公楊貴道。

楊貴是個奇葩,不尊佛,通道,自號逍遙仙,自己還擱家裡煉丹呢,比較懂這個。

楊雄聽罷稍稍安心一些。

就在這時候,隔壁殿宇傳來了敲鑼的聲音,這代表著孩子出生了。

“快去問問,”楊雄朝李百藥道。

話剛說完,燕小棠的寢殿內,一個接生婆跑了出來,拿著繫著紅綢的銅鑼,重重的敲了一下。

楊雄等人聞聲之後,頓時大喜,一窩蜂的離開前殿,進入中央院落。

“良媛誕子,大吉大利,”接生婆朝楊雄恭賀道:“恭賀陛下,恭賀太子,恭賀觀王,是龍子龍孫。”

接下來禮部官員吼了一嗓子,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朝著寢殿方向跪拜。

人家這是跪新生兒呢。

楊銘一天之內,新增兩個兒子,過程雖然艱辛,好在母子平安。

接下來,就沒有男人什麼事了,大家都去了宜春宮主殿,太子要設宴慶祝。

“名字我已經想好了,韋良媛的孩子早生一刻,為孤的第六子,單字璟,小棠的孩子為七子,單字珏(jue),”楊銘笑對眾人道。

“好名字,”邢國公楊貴笑道:“珏字,乃雙玉而合,正應了雙子同出,太子取的好啊。”

韋貞去了江都,今天在東宮的,是他的親弟弟韋德蒨,征討高句麗的時候是隨軍慰撫使,如今是從五品的大理寺正,掌議獄,正科條。

“皇室添子,乃普天之慶,臣恭賀太子,”韋德蒨笑道。

眼下殿內的,基本就是楊雄他們家和韋貞他們家,雖然韋貞他們家是西眷,但是今天東眷的勳國公房和逍遙公房也都來人了。

這兩大分支在韋世康還活著的時候,發生過矛盾,當時韋世康和西眷的韋師斗的挺利害,但是後來不鬥了,和好如初,畢竟是同族。

尤其是楊瑞眼下看上了勳國公房的韋珪,所以東眷和西眷現在更團結了,畢竟韋纖惠的兒子基本沒有繼承權,但是楊瑞要是有兒子,那可是高順位。

韋纖惠嫁給楊銘之後,是東眷巴結西眷,現在反過來了,因為楊瑞的關係,西眷又得巴結東眷。

互相巴結,可不就是更團結嗎。

還得是京兆韋啊,人家這個家族,幾乎沒有低谷期。

對於楊銘的取名,觀王府與京兆韋都非常滿意,原因很簡單,楊銘給孩子排輩了,老六和老七,因為正常來說,這是庶出,不能跟楊瑞他們這樣的嫡出排在一起。

再者,都是玉字旁,等於是不分嫡庶了。

楊銘就是想透過這個方式,來淡化嫡庶之別,當然,他也只能是淡化自己兒子的區別,別的人,他沒這個能力。

楊瑞他們肯定早早的就回來了,但是他們不能進屋探視他們的親弟弟,因為還太小。

“好傢伙,又多了兩個弟弟,”楊瑾皺眉道:“我還盼著是兩個妹妹呢。”

這話一出口,裴淑英趕忙給了兒子一下:“亂說,弟弟妹妹都是一樣的。”

楊家的幾個女眷,楊上慈、楊夢參、楊十戒,這可都是聽到了,雖說童言無忌,但是她們心裡肯定也不高興,怎麼?你嫌弟弟多啊?放心,他們不會跟你爭的,因為你們都是庶出,沒什麼好爭的。

燕小棠雖然姓燕,但人家現在背後的靠山是觀王府,河東裴再厲害,厲害不過宗室吧?

猗氏縣公夫人楊上慈笑道:“弟弟長大之後,就是魏王的玩伴了,妹妹長大卻不能與殿下一起玩耍,那殿下是喜歡弟弟呢,還是喜歡妹妹呢?”

楊瑾一愣,想了想道:“那要是這麼說的話,還是弟弟好。”

裴淑英長鬆了一口氣。

楊上慈等人也笑了。

“現在妹妹可是寶貝嘍,”這時候,一旁的楊瑞開口了:

“咱倆就兩個妹妹,你瞧瞧父王平日有多寵愛靜女(楊翼軫小名)和秀兒(楊星馳小名),咱倆呢?成天落不著個好臉色。”

楊瑾好奇道:“這是不是就叫物以稀為貴?”

“那是肯定的,”楊瑞說完,和弟弟楊瑾相視大笑。

楊瑞說話,是沒有人敢挑刺的,先別說人家楊茵絳就在這裡,不在這裡,也沒人敢。

不過楊茵絳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韋珪身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順眼。

當媽的就是這樣,兒子是自己的心頭肉,以後長大娶了媳婦,就不是自己的了,就會聽媳婦的了。

所以婆媳之間的矛盾,其實就在兒子身上。

韋珪現在可是大自由,楊瑞能去的地方,她都能跟著去,而楊瑞本來就是哪都能去。

不過眼下,她渾身不自在,因為很多人的眼神,像是在審視犯人一樣,審視著她。

於是她低著腦袋,也不敢說話,好在韋家這邊的女眷都在護著她,至少讓她有了些安全感。

“今年多大了?”楊茵絳突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道。

韋家這邊瞬間一慌,因為她們現在對外宣稱,韋珪只有十三歲,但是韋珪模樣看起來,肯定不止十三。

而太子妃親自過問,你又不能不說實話,這可如何是好?

韋珪正要抬頭答話,楊瑞卻率先道:“母妃,阿澤今年十三歲了。”

這話一出,在場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沒有比楊瑞更適合回答的了。

楊茵絳並不在意,而是笑了笑:“小字是一個澤嗎?哪個澤?”

楊瑞又代答道:“雷霆雨露,莫非恩澤的澤。”

裴淑英在一旁搖頭苦笑,這娘倆的對話可不一般啊。

“水草交厝,名之為澤,乃低窪之水,不算好字,”楊茵絳故意道。

楊瑞反駁道:“低窪之水,能滋養萬物,乃萬物之恩惠,《齊民要術》有言,耕而不勞,不如作暴,蓋言澤難遇,喜天時故也,澤為水聚匯處,是好字。”

“秦王好學問啊,阿澤的小字,正是源自於此,”新蔡郡公夫人韋婉道,她是兵部侍郎斛斯政的媽,韋珪的親大姑。

她這一插嘴,等於是打斷了楊茵絳娘倆繼續鬥嘴。

楊茵絳微笑作罷,她今天這麼一試探,大概也試出兒子的心意了,看樣子楊瑞是鐵了心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出宮一趟帶回來一個女人?你比你爹還出息。

這時候,徐景進來了,朝楊茵絳道:“稟太子妃,殿下取名了,韋良媛所出為璟,燕良媛所出為珏。”

說罷,徐景將兩張字呈給楊茵絳看。

楊瑞在老媽身邊踮著腳看過之後,直呼道:

“好字啊,快告訴兩位姨妃,讓她們高興高興。”

你個傻子,都跟你論資排輩了,你還能笑的出來?楊茵絳點了點頭:

“確實是好字,知會宗正寺,燒錄譜牒吧,派人送往江都,向陛下皇后報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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