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在楊銘繼位太子之後,非常的低調,他們現在基本已經絕了扶持韋盈那個兒子的念頭了,也就是代王楊侑。

楊侑剛出生的時候是封的陳王,楊銘繼位太子之後,楊廣改封代王,陳和代哪個牛比,不用說了吧。

韋家現在很清楚,楊侑是扶植不起來了,當今太子權柄過重,你稍有異動就是萬劫不復。

大門閥家族,是最能看清楚形勢的,形勢不利於我,我就消停會,一旦把握到機會,那便是傾巢而出。

楊銘最近幾天,經常去楊麗華家裡,期間見過一次韋盈。

韋盈在得知楊銘住在秦王府,而且沒有任何女眷隨同的情況下,主動來找楊銘了。

當然了,她想見楊銘,必須偷偷摸摸的,都不敢走大門,而是走的小門,全身罩在斗篷裡,就怕被人看到。

王府內一處僻靜的別院,楊銘皺眉望著眼前的大嫂,疑惑道:

“咱們沒有必要私下見面吧?大嫂如果需要幫忙,大可派人知會我一聲。”

韋盈脫下罩帽,露出那張迷倒眾生的臉龐,笑道:

“有些話,還是見面說比較好。”

楊銘呵呵一笑:“那就請大嫂長話短說吧。”

韋盈點了點頭,身體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卻是百媚橫生,楊銘看在眼裡,不得不說,自己的這個大嫂真是天生尤物。

從前是高玥獨一檔,楊麗華和韋盈第二檔,但是隨著高玥和楊麗華的年紀漸長,韋盈已經是後來居上,獨霸第一檔。

“你當初答應過我,讓侑兒和郢回一起讀書,但是你那個媳婦,可沒有這麼做,”韋盈笑道。

她沒有敢明說是楊銘沒有做到,只能推到楊茵絳身上。

楊銘笑道:“我當時確實跟父皇建議了,但是父皇沒有準允,至於原因,大嫂應該能猜到。”

還能有什麼原因?楊瑞是世子,將來的儲君,你能和人家一個待遇嗎?楊瑾都不行。

真的建議了嗎?我不信,你在搪塞我,韋盈道:

“侑兒終是你親侄,但是他的身份比較特殊,我做阿孃的,此生已無它想,只求兒子平平安安唉已經半年了,父皇母后都沒有召侑兒入宮,你是知道的父皇母后當初最疼的就是侑兒,他們現在不便見自己的孫子,原因是什麼,你也應該知道。”

當然是礙於楊銘的面子楊銘也知道,蕭皇后總是在牽掛著楊侑,但是沒辦法,做為天底下權力最大的一家人,母子之間也是需要顧忌的。

蕭皇后現在,只能寵楊瑞,這也是為她自己好。

楊銘嘆息一聲:“大嫂太天真了,眼下你和侑兒的日子很安逸,就不要再生事了,我不在意侑兒進宮,有人會在意的,父皇母后半年未見楊侑,那是因為剛從遼東回來,很多國事還沒有處理完,過段日子會召見的。”

“不會了,父皇從前每次離京,都會帶上侑兒,但是這次沒有,他對侑兒已經生疏了,”說著說著,韋盈的眼睛已經紅了。

當媽的就是這樣,腦子裡想著的全是兒子,以前吧,韋盈是擔心楊銘對兒子下手,現在安穩了才幾年,又想更進一步了。

所以人啊,是永遠不會滿足的,不要相信她當下怎麼說,因為未來都會變的。

借我點錢,下月還你,實際上明年都不會還,但是他在跟你借錢的時候,心裡一定是想著要還的。

韋盈現在多少有點可憐原本是眾星捧月,結果丈夫死了,本想著爭一爭,小叔又太利害,好吧,我不爭了,失去了價值,家族裡也一直在疏遠她們。

楊侑從一個天之驕子,落到了人見人嫌的地步,韋盈這個當媽的看在眼裡,那是揪心的疼啊。

見楊銘沒有吭氣,韋盈哭的更厲害了,梨花帶雨的:“你大哥在世的時候,待你最好,什麼事情都是找你商量,天天唸叨著你,侑兒是他的嫡子啊,你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幫幫他吧。”

如今的韋盈母子,府邸並不小,是楊廣特批修建的,也就是元德太子府,韋盈是嫡母,帶著楊昭的幾個兒子就住在那,至於楊昭其它的妃子,各有府邸,守節就行了,御史臺的人都盯著呢。

韋盈不一樣,家世太牛逼,人家想要私會楊銘,是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畢竟是京兆韋,京兆地區,是人家的地盤。

楊銘真的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我是為了你們好,但是你就是看不出來,我解釋也是沒用的。

楊侑如果入宮邀寵,楊茵絳會沒動靜?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沒有跟韋家商量過?”楊銘問道。

韋盈哽咽著搖了搖頭:“我們娘倆如今在族內毫無地位,人家們巴不得離我們遠遠的,生怕沾染上,我並無奢望,只求侑兒能時常入宮,得垂憐於父皇母后膝下。”

楊銘嘆息道:“大嫂懵懂無知,你若跟族內商量過,該知此行之利弊,這樣吧,你去跟他們說說,聽聽他們的意見。”

“我不想聽,兒子是我自己的,他們不會心疼,”韋盈直視楊銘,沉聲道:“你如果答應我,我就告訴你一件你一定會事情。”

“是嗎?”楊銘忍不住笑道:“看樣子大嫂今天是有備而來啊?你太固執了,楊侑入宮,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韋盈道:“好壞與否,我們娘倆自己擔著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楊銘冷哼起身,道:“你這是在給楊侑招禍,你知道不知道?”

韋盈一介女流,身體條件太好,政治智商卻顯不足,她只想著楊侑能夠承恩於皇帝皇后膝下,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瞧不起她們娘倆,根本沒想過人家楊廣夫婦為什麼明明很在乎楊侑,卻又不方便時常見面。

只見韋盈也起身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是福是禍,就不勞你憂心了,你只要幫忙,我就告訴你那件很多人知道,但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楊銘雙目一眯,猛的上前,一把掐住韋盈脖子,將對方頂在牆面:

“不要跟我談條件,我一番好心,你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韋盈直接抬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口中冷冷道:“小叔私會嫂子,咱們要死一塊死。”

楊銘一愣,趕忙後退幾步,凝視著已經停下動作的韋盈:

“良言難勸該死鬼,你自己想好了,到時候可別埋怨我。”

韋盈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卑微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乾淨,今後如何,我絕不怪你。”

楊銘重新坐下,淡淡道:“說吧,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韋盈將腰帶重新系好,道:“你先把事情辦了,我再告訴你,父皇母后現在忌諱的就是你,也只有你,可以讓侑兒時常入宮。”

楊銘忍不住笑道:“你總得先透露一些,談條件嘛,我總是要知道值得不值得。”

韋盈笑了笑,在楊銘對面坐下:“這件事,是你大哥告訴我的,你那個媳婦她也知道,甚至你的東宮,知道的人也不少,但她們死都不會告訴你,怎麼樣?值得嗎?”

楊銘又試探道:“哪方面的呢?”

“這個就沒有必要現在告訴你了,”韋盈笑道。

楊銘呵呵一笑:“那就沒法談了,你走吧。”

韋盈表情一呆:“難道我說的,還不夠誘惑嗎?還是你在故意套我,沒用的,事關重大,我將來就算告訴你,也是冒著天大的風險,要不是為了侑兒,我也不會走這一步。”

“國事還是家事?”楊銘道:“你告訴我,明天我就帶楊侑進宮。”

韋盈笑道:“家事,你自己的家事。”

楊銘搖了搖牙齒:“滾吧,你自己好自為之。”

翌日,楊銘起了一個大早,大大方方的前往元德太子府,名義上是探視侄兒。

楊昭的另外兩個兒子楊倓、楊侗也住在這裡,畢竟韋盈是嫡母,他們得跟著嫡母生活,自己的親孃大劉良娣和小劉良娣,只能叫姨娘。

宇文述嫁給楊昭的那個女兒宇文察敏,沒有子嗣,所以在它處另闢府邸安置。

“侄兒見過叔父,”三位小親王,在前院迎接楊銘,從大到小,分別是十歲、九歲、八歲。

等到他們成年,才會開府分家,畢竟是親王,以後的生活條件還是沒有問題的,國庫養著。

楊銘微笑著上前,請三個侄子起身,笑道:

“難得出宮一趟,掛念你們,所以前來探視,走吧,裡面坐著去。”

說罷,楊銘朝韋盈笑道:“難為嫂子撫養他們三個,辛苦你了。”

韋盈在前引路,笑道:“不辛苦,為人母者,不患不慈,患於知愛而不知教也,太子今後還需多多教導他們。”(借用了司馬光的話,不好意思啊,人家是宋朝的)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當媽的,肯定心疼兒子,但是不知道怎麼教育他們,你得幫幫忙。

楊銘意會在心,抬步進入前廳。

你在把你兒子推向火坑啊,楊倓、楊侗終究是庶出,生母那邊也沒什麼背景,想搞事情也搞不起來,但是楊侑不一樣。

人家楊廣從陳王改封代王,你是壓根不明白為什麼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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