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和袁瞎子縮脖抱頭，大罵臥槽：“這臭娘們有槍？”
“對，你們快去找她……注意安全，歐陽龍可能在這裡。”
大寶遲疑道：“那行，兩個小鬼差去找你了，你也注意安全啊。”
“走，袁瞎子咱們去這邊。”他倆朝右手邊的老房子去了。
兩個小鬼差很快找到我，我剛才緊張的出了一身汗，冰冷的陰氣一靠近，我打了個哆嗦，這比吹空調還要涼快。
“小娘娘，你讓我在小區裡查拿槍的人，我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不過我聞到了一絲殘留的魔氣。”小鬼差皺眉說道。
魔氣？
高家小妹口中說的可以對抗歐陽龍的人肯定是魔界的人，我大概猜到那人是誰了。
“嘻嘻嘻……”一聲森然恐怖的笑聲打斷我的神思。
二三樓樓梯拐角的位置有個大頭娃娃小鬼飄飄然，扒著樓梯扶手上，正看著我們。
“公然挑釁我們鬼差？”兩個小鬼差一個拿鎖魂鏈一個拿拘魂令，氣勢洶洶飄了過去。
那小鬼像是在玩捉迷藏，一邊嬉笑一邊往上跑，木雕小鬼被老巫婆馴化成奴隸了，連鬼差都不怕。
小羊貼著我的小腿，呈保護狀，跟著我來到三樓，長長的走廊上堆滿了很多老舊的家電，煤氣灶，風化的已經不成樣子。
這應該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工人集體宿舍，很多房間擺滿了上下鋪的鐵床，玻璃盡碎，門板斑駁，大開著門的像是巨蛇的口，裡面黑漆漆一片。
日魂朱景，照韜綠映。
回霞赤童。玄炎颷象。
奔風鬱儀，赤明炳煥。
我手上掐日君訣，借太陽之炁，餘暉順著空洞的視窗照射進來，放大其光，驅趕了走廊裡的陰霾。
“小娘娘，剛才的小鬼突然不見了。”小鬼差從一間宿舍裡飄了出來，苦惱道，“想必這裡一定有什麼穿界的法陣。”
“我知道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小心被偷襲。”我手拿法器，用劍柄推開門，謹慎地檢視每間宿舍。
“屍氣越來越重，小娘娘小心。”小羊走的閒庭信步，雲淡風輕地提醒了我一句。
——咯吱
我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個滑滑的像是塑膠袋的東西，只是這‘塑膠袋’有點過於大，還乾乾的，又有點像紙張，剛才院子裡還隨風飄了幾個。
我剛要用腳將‘塑膠袋’擺到一邊，小羊淡淡道：“這是人皮。”
人皮？
我迅速嫌棄地伸回腳，嚥了口口水猜測道：“老巫婆潛藏這裡多年，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沒有被抓到，應該不會只用一張臉。”
畫皮術是奇門遁甲的一種術法，不單單是改變樣貌，連身型都能改變。
現在很多特效化妝師也能達到這種效果，但老巫婆子用整張人皮易容，莫非將自己套進去？
越往裡走，難聞的腐爛的臭味越重，走廊盡頭的房間肯定是個人肉作坊，我壓住噁心，從挎包裡掏出一次性口罩戴上，生怕衝撞了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
小羊一馬當先撞開了木門，鋪天蓋地的臭味還夾雜著一絲不明的香味燻的我眼睛都疼。
人肉作坊裡有三個宿舍那麼大，幾個鐵架子上擺著二三十幾個玻璃罐子，裡面用福爾馬林泡著很多未成型的小孩，還有很多疊在一起的人皮。
“這些都是這裡的女人們墮掉的小孩，真是太喪心病狂了。”小鬼差掐著鼻子，厭惡道。
當了媽最看不得這些，我深深皺眉。
房間左邊有個大鍋爐似的器具，旁邊的鐵架子上有諸多瓶瓶罐罐，裡面都是焦黃色的液體。
“小娘娘，這裡有夾層。”小鬼差從一個擺滿玻璃罐的鐵架子後面飄過來，“裡面都是木雕，但沒有陰魂附體，想必都躲起來了。”
話音剛落，木門噶噠被人從外面鎖起來了。
小鬼差想鑽牆而出看看情況，身體剛碰觸到牆壁，就被灼燒出的青綠色的火花。
“哎呦哎呦……小娘娘，外面被符咒封上了。”機靈小鬼差一邊撲騰，一邊大驚失色道，憨憨小鬼差用拘魂令在他身上狂拍。
我趕緊給他貼了張破煞的符紙，精緻的工作服肘部被灼燒出了一個大洞，機靈小鬼差心疼壞了。
“回去我給你多化點紙錢，你再重新購置一套。” 我好笑地看著他，手上化劍，一道劍氣迸發，瞬間將木門劈砍開。
木屑橫飛過後，我發現門外不再是走廊，而是一片漆黑，黑霧慢慢侵吞過來，很快我的腳下也被淹沒。
我們這是著了道了？
我雙手掐八卦指訣默唸破煞咒，濃黑猛地一震，像有人拿刀劃開破口，我看到一股微亮——
只是那股亮光帶著陰氣，剛才出現在樓道里的大頭娃娃森森然笑著，朝我撲來！
我被這突發狀況弄的措手不及，立馬轉換指訣，剛要掐追鬼收邪，我的小腿猛地一痛。
“啊，小羊，你咬我做什麼！”
注意力被分散，指訣沒有掐住，眼看小鬼朝我撲來，我閉著眼睛，手忙腳亂地向後退了兩步，趕緊催促兩個小鬼差：“快動手收走它！”
我的後腳跟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應該是鐵架子吧，身後就是各種瓶瓶罐罐啊！
我剛要抱頭，一聲如清泉般的聲音，醍醐灌頂。
“溫暖！”
再一睜眼，是面帶慍色的明塵。
等我定神才看清，此時我正站在人肉作坊的門口，還未踏進去。
“我，我剛才怎麼了？”我腦袋有點懵，再一看旁邊的小羊和兩個小鬼差，他們都一副好笑的表情看著我。
什麼情況？
“屍油裡摻入了藥降，吸入過多會使人至幻，否則老巫婆怎麼控制那麼生人？”明塵幫我掐了掐太陽穴，我用力甩了甩髮脹的腦瓜。
“快離開這裡，這氣味對你和兩個小傢伙不好。”
我簡直大囧……
“咳咳，剛才你們怎麼不叫醒我啊？”我有些責備地看著小鬼差。
“我們叫了啊，只是小娘娘入戲太深，我們不敢大不敬，還是神獸大人英明神武……”兩個小鬼差笑道，“小娘娘，您剛才看到什麼了啊？給誰化紙錢啊？”
“誰都沒有！”我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還枉費我擔心他呢！
明塵睨了眼小羊，冷冷道：“為何擅自帶她進入這裡？”
這傢伙生性吃人，即使得道成為了神獸，也改變不了對屍體的好奇。
我給小羊打圓場：“是我跟著一個女人過來的，不怪它。”
小羊一臉無辜：“對啊，是小娘娘想過來看看，正好找到了他們的煉屍處。”
我……這下我確定了，這傢伙絕對是開陽星君故意扔在東嶽的！它看著人畜無害，剖開肚子裡面絕對都是黑的！黑心棉！
明塵冷笑道：“那以後你長留冥界作本尊妻子的座騎，開陽星君會代本尊向金母娘娘討要。”
“哈？”小羊眼睛都瞪圓了。
噗……恭喜我喜提神獸座騎一枚！
不能笑，不能笑……